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穿越醫女傾亂世:逃宮孽妃

第三卷 暗流波連波 第十二章 文 / 煉獄

    第十二章

    姬天凝唇角微微一撇,彎曲出一抹淡笑,看起來這夫妻兩個,還真有共同語言,說話同樣高深莫測,讓人找不著北。

    「娘娘說的好,的確要時機恰當,這便如同做手術一樣,不可輕易施術,總是要等到時機恰當,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如此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不孕的不是她,本來心中就不情願為宮幻鳳做手術,聽宮幻鳳如此說,更是淡了這份心。想用逃出皇宮來威脅她嗎?白馬皇帝早就知道,她一直就想逃跑。

    若是有宮幻鳳的幫助,出宮要容易的多,只是,她想不出,宮幻鳳是真心想幫助她,還是有什麼陰謀。

    初進宮時,蘭貴嬪的陷害,在姬天凝腦海中留下了陰影,雖然未曾傷害到她,但是她卻不想,再次成為別人算計的對象。

    後宮,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也只有小太監稗子,其他的人,她並不信任。不是多疑,沒有在皇宮住過,總見過宮鬥,稍不注意,可能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仰飛天的死,皇子險些被謀害,敲響了警鐘。血淋淋殘酷的事實告訴她,這裡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連身為昭儀,吏部尚書的女兒,南詔唯一皇子的生母,亦死的那般痛苦,那般悄無聲息,至今,對外仍然說是病故。

    沒有人懷疑,即便有人懷疑,也沒有人敢明說。

    皇子,南詔唯一的皇子,除了火逆鱗,便該是最重要的人,也險些被害死。

    姬天凝不能不謹慎些,平時如何惹人嫉恨都沒有關係,卻是不能輕易相信後宮的人,尤其是最有嫌疑的宮幻鳳。

    偶爾未能隱藏的眼神中,帶著惡毒的嫉恨,望向她的目光,是那般令人心寒。美麗的眼睛中,如何可以流露出那般的恨,當看到宮幻鳳背後的目光時,她一陣心寒。

    那時,她在袖中暗藏了一個化妝盒,從化妝盒的鏡子中,看到了宮幻鳳隱藏的恨意和嫉妒。那般絕美的眼睛中,露出的,卻是極深的恨意,隱隱閃動著殺機,令她心悸。如果,不是看到背後的目光,她亦不會對宮幻鳳有如此深的忌憚。

    畢竟,宮幻鳳是皇后,父親是南詔最尊貴的並肩王,連火逆鱗亦要退讓的人。

    她不想受人挾持,宮幻鳳的引誘,被她用同樣的話還了回去。

    姬天凝想讓宮幻鳳明白,她不是她可以威脅引誘的人,那一套,對她沒有用。

    美麗的眼睛,被垂下的睫毛遮住,傾國的容顏端莊沒有表情,心中卻暗恨,她不過是一個貴嬪,從三品的嬪妃,如何敢對貴為皇后的她,如此說話。

    一抹淡淡笑意,在殷紅的唇邊翹起誘人的弧度,抬眼時,臉上已經是親熱的笑容,拉住姬天凝的手:「妹妹所言極是,難怪皇上如此寵愛妹妹,如此伶俐聰慧的人兒,當真少有。便是姐姐,也喜歡的緊。」

    水晶吊墜,在陽光下煥發出奇幻迷離的光彩,就在這一瞬間,眼前出現了令姬天凝震驚的一幕,似乎是幻境,又似乎只是感應。

    骷髏頭,精美異常,深陷的眼窩中,隱隱流動著異樣光芒。腦海中,驀然有一種預感,身邊最信任的人,稗子會離開她,永遠地離開她。

    再仔細注意時,卻什麼都沒有了,閃電般的感覺,卻和透視到病人不同。這種感覺,也曾經有過,便是在有人謀害皇子後,火逆鱗回來,她見到火逆鱗,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仰飛天的孩子,會隨仰飛天離開這個骯髒而殘酷的皇宮。

    剛才的感覺,分明和那時一樣,姬天凝心中一陣顫抖。在這裡,她唯一可以信賴的,也只有稗子了。

    宮幻鳳注意到姬天凝臉上的異樣,卻不明白這異樣是為了什麼。

    她最大的心病,便是不能生育,此刻終於有了機會,當然不會錯過。無論心中如何嫉恨姬天凝,表面上卻是要表示出親密和友善。

    「妹妹,你怎麼了?是不是過於勞累?妹妹要注意休息。」

    「謝謝皇后娘娘,我沒有事,娘娘若是無事,我尚要檢查病人,也好盡早手術,令母后放心。」

    宮幻鳳猶豫片刻,終於禁不住可以治癒不孕的誘惑,左右掃視一番,靠近姬天凝低聲肅容問道:「妹妹果然想出宮,不想留在此地嗎?若是如此,姐姐可以祝你一臂之力,讓你出宮。」

    心中微微一動,卻不知道宮幻鳳心中,到底是何想法,這番話,有多少水分在其中。只是,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若是有皇后的幫助,出宮自然就會容易很多。

    「太后已經定下,本月十五,前往鴻蒙宮祈福。如今,便是開始準備的時候。每年此時,本宮都要遣人出宮籌辦應用物品,亦要從宮中向鴻蒙宮送物品,還要預先安排侍女過去,這是最好的機會。」

    姬天凝沒有做聲,這的確是個極好的機會,她亦在打這個主意。只是,宮幻鳳到時,是否會真的安排她出去,還是趁機陷害她,便不好說了。

    畢竟,想逃出宮去,乃是死罪,若是用這個計謀害她,她不知道火逆鱗是否會再一次容忍。即便不立即處死她,恐怕日後也有得受。

    「妹妹,本宮便直言吧,妹妹如今集後宮寵愛於一身,在宮中可是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妹妹。縱然皇上護著妹妹,但是皇上如今病重,若是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吃虧的還是妹妹。若是皇上龍體康健,必定會領兵出征,那時,可就沒有人護著妹妹了。」

    抬眼看著宮幻鳳,妙目中只有清澈,那並非是單純沒有心機,只是她不願意去做。

    「妹妹,你腰間束的,是皇上的玉帶,手上戴的,是皇上最珍愛的玉扳指,佩戴的,是皇上從來不肯離身的玉珮。你可知,嬪妃們的眼,早已經紅了嗎?」

    姬天凝淡淡一笑,這些是趁白馬皇帝發病時,從白馬皇帝身上搜刮來的。只是,她沒有想到,會引起後宮嬪妃的嫉妒。

    「皇后娘娘真是大度,不曾放在心中,果然和那些嬪妃不同。」

    「唉……」

    宮幻鳳幽幽地歎口氣:「並非本宮不放在心中,只是皇上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後宮佳麗眾多,本來是雨露均沾。這聽雨閣中,從不准嬪妃入內,更不需說,賜嬪妃在此居住了。如今,後宮所有的寵愛,都集於妹妹一身,妹妹便不知嗎?」

    緩緩地伸出手臂,挽起袖子,羊脂白玉般的臂彎處,一朵艷紅的桃花,開得正盛。朱紅色的印記,在雪白的臂彎上格外顯眼。

    宮幻鳳心中一驚,原來她還不曾受過恩寵,初入宮時,便知道她為了拒君恩,跳窗逃走。後來很久一直不曾被皇上寵幸,只是時間久了,後宮中的嬪妃們,早就傳說姬天凝狐媚君王,夜夜陪伴在龍榻。

    本來此事,需有女官記載,只是若火逆鱗不願意,有誰敢干涉。

    她沒有想到,姬天凝仍然是冰清玉潔之身,不曾被寵幸。

    「這……」

    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日日夜夜嫉恨,得到他所有恩寵的女人,竟然還是處子之身。宮幻鳳不由得哭笑不得,這算是什麼?

    記憶中的他,是那般霸道,如何會允許身邊的女人,還保持完璧之身。何況,她從他的目光中,能夠看出,他是喜愛她的,望向她的眼神,都和看其他嬪妃不同。這也是她最嫉妒的。

    然而,她心中是否有他,宮幻鳳卻不知道,她看他的眼神,很清澈經常帶著一抹莫名的意味。但是,心中有一種感覺,她對他,亦不是無情。

    「我不想,也不會和上百個女人,爭奪一個男人,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攜手相看到白頭!」

    宮幻鳳心中驀然一驚,她要的,原來是這般簡單,卻是她永遠得不到的。只是,她便能得到嗎?

    「妹妹既然如此說了,姐姐便把心裡話也說出來吧,很久以來,姐姐對你暗中都有些嫉妒。因為,他從不曾如此專寵一個女人,對後宮嬪妃如此縱容。你心中,果然沒有他嗎?若是如此,我便盡力讓你出宮,還你自由身,只是,你不得再見皇上。」

    「那正是我所想,若能離開這裡,不再見到他,最好不過。」

    「既然如此,我會安排你出宮,五國天地之大,便任憑你海闊天空。」

    姬天凝用漆黑的眸子看著宮幻鳳:「此言當真?」

    宮幻鳳苦笑了一下:「從我第一次見到他,就決定要做他的妻子,如今,我嫁給他七年了,唯一的願望,便是為他生下一個孩子。若是,你能治癒我,我便放你出宮,只因,我亦不願,我深愛的男人身邊心中,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成交,我可以保證治癒你,只是在太后祈福結束前,你要放我出宮。」

    唇角彎出新月般的弧度,如此最好,只要治癒疾病,以後的事情,便不必憂心。

    此後數日,宮幻鳳派人帶領姬天凝熟悉了後宮各處所在,姬天凝暗中記下路線,畫了一副地圖。雖然過於簡陋,好在終於走遍了整個後宮,即便是日後自己逃走,也算是有了點把握。

    宮幻鳳和姬天凝的親近,引起了後宮的波瀾,只是,姬天凝深受皇上寵愛,又得到太后的賞識,如今更拉攏了皇后。那些嬪妃的們的心,只有按捺下去,畢竟被杖斃的蘭貴嬪,就是前車之鑒。

    連皇后也不去得罪,要表示親善的人,她們更惹不起。

    手術仍然在準備,對開顱手術,姬天凝沒有一點把握。皇后宮幻鳳的病,倒是很快便治癒了,術後恢復也很好,只需要注意修養幾日,便無礙了。

    病被治癒後,宮幻鳳心中春心萌動,到底是否真的治癒,只有一種方法可以檢驗出來。火逆鱗的病情,也終於被控制住,開始經常親自處理國事,只是出入都要姬天凝在身邊侍候著。

    龍榻上,火逆鱗懶洋洋地躺著,頭上亦插著明晃晃的銀針,如今他心情還算不錯。豐原那邊,捷報頻傳,而朝中群臣的蠢蠢欲動,亦落在他眼中。

    「尚秋原,你果然沒有讓朕失望,只是,你拜宮九天為父,還真是令朕意外。你到底是何意?莫非,對朕有不臣之心?以你的睿智,不會想不到,朕的病,並沒有那般嚴重吧?既然沒有告知宮九天,難道是想腳踏兩隻船嗎?」

    心中有些微疑慮,尚秋原拜宮九天為父,令所有人爆了眼球。其後,便成為五國最熱門的話題。

    「愛妃,你說尚秋原是何意?」

    鼻端傳來隱隱奇異清香,火逆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這香,是他不曾嗅過的味道。

    「這隻小野貓,總是能給朕帶來驚喜,便是身上的味道,也是這般多的變幻,只是不能改變的,是她的體香,縱然換了香囊,那種味道,才是最令朕動心的。」

    望著悠閒地在他頭上拔銀針的纖纖素手,不由得就這樣問了一句,他想看,她會如何說。

    「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你省省吧,少那麼多疑好不好?」

    斜了白馬皇帝一眼,當本女王不知道,你是想試探我嗎?

    一把握住了姬天凝的手,此手,柔若無骨,修長纖細如春筍,纖纖玉指毫無瑕疵,宛如用白玉雕就。手背細膩非常,手掌卻有些微繭子,尤其是手指上,有一層薄薄的繭子。

    玩弄著姬天凝的手,不肯鬆開,用戲謔的目光看著姬天凝。

    「愛妃,你最近和皇后的關係很親密,是在圖謀什麼嗎?」

    「是啊,我們在圖謀奪位,做皇帝。」

    熠熠生輝的眸子,閃動著誘人的光彩,低頭貼近火逆鱗,誘惑地低聲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說出大逆不道的話。

    懶散地笑了,他喜歡這種輕鬆的感覺,之所以一直裝病,就是為了讓遠在豐原的宮九天放心,亦可以趁機看著朝中的大臣們,蠢蠢欲動。

    「聽說,你治癒了皇后不育的病症?」

    火逆鱗的心中,有著不滿,不能生育不是最好嗎?他可以用這個借口冷落她,亦不用擔心,日後會有宮家的血脈繼承王位。

    後宮佳麗眾多,他正在華年,無需擔心日後沒有子嗣。只要他勤加耕耘,就不會沒有收穫。

    望著眼前的嬌顏,目光悄然火熱起來,或許,這隻小野貓,能給他誕下子嗣也未可知。

    手被火逆鱗握住,心不由得快速跳動起來,這段時間火逆鱗在她面前完全拋卻了面具,經常會和她說些朝廷和後宮的事情。

    「原來,他有著那般淒慘的經歷,難怪他目中,總是隱隱有莫名的憂傷,一夜之間發如雪。卻不知,他如今在豐原出征,可安好否?」

    火逆鱗手腕微微用力,把姬天凝拉入懷中,兩簇火苗在眼中升起,他看出姬天凝心不在焉,似乎在想什麼。

    「朕的愛妃,你在想什麼?在朕的懷抱裡,莫非還在想別的男人?」

    不安分地掙扎著,偏偏摩擦了火逆鱗的肌膚,令得他血脈賁張。這隻小野貓,是用這種特別的方法,在勾引他嗎?

    嘴唇貼近姬天凝,輕輕地想在那張靈動的嬌靨上印下一吻。

    「白馬皇帝,莫要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難道你想失言,上演霸王硬上弓的戲碼?」

    側面看著火逆鱗,目光中滿是鄙視,用手指點著火逆鱗的額頭,順手彈了彈火逆鱗頭上的銀針:「君無戲言,約定你不會是忘記了吧,要不要我提醒你?」

    「愛妃,做朕的女人,便如此難嗎?難道朕還配不上你?莫非愛妃的心中,已經有其他男人?」

    表情仍然很懶散,眼睛瞇出一抹危險的弧度,這隻小野貓,竟然敢一再拒絕他的恩寵,真他的容忍是沒有限度的嗎?

    「是啊,你怎麼知道我心裡已經有人了?」

    一雙波光瀲灩的眸子,很無辜,很天真地看著火逆鱗,我就是心裡有人又怎麼樣?

    配合白馬皇帝裝病,提出的條件之一,便是白馬皇帝不能勉強她,侵犯她,除非是她自願。

    她還沒有卑微到,要邀得他的恩寵,和上百個女人搶一個男人的地步。這裡的帥哥如此多,她還要留著有用之身,去好好欣賞。

    手的力量驀然緊了起來,姬天凝感覺到腰肢疼痛,胸口憋悶,被火逆鱗壓在身下。

    「就知道皇帝這種生物,都是言而無信的了,你以為得到我的身體,我就屬於你了嗎?」

    「你本來就是朕的女人,即便是你心中想著別的男人,也只能做朕的女人。」

    捏住小巧的下巴,抓住姬天凝的雙手,霸道不容分辨地,吻上那粉潤嬌嫩的唇。如此甘美,令他沉醉,這種感覺,後宮的嬪妃從不曾給過他。

    「皇后娘娘駕到。」

    一聲傳報,令火逆鱗心頭火氣:「讓她回去,說朕正在休息。」

    低下頭,繼續吻上姬天凝的唇,今日要不要便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

    「娘娘,請娘娘留步……」

    「我是無所謂的,可惜你辛辛苦苦排演的戲,要被你自己弄砸了。」

    姬天凝白了火逆鱗一眼,火逆鱗翻身放她起來,側身躺在龍榻上,忍受著剛剛被挑逗起來的鬱悶。

    宮幻鳳徑直走了進來,這個時刻,火逆鱗休息什麼?和誰在一起休息?如今,她借口要侍候照顧火逆鱗,日日便賴在風雨閣,只有她心裡明白,不僅是防著火逆鱗和姬天凝有曖昧,更是希望火逆鱗能寵幸她。

    畢竟,疾病是否治癒,只有被火逆鱗寵幸後,才能檢驗出來。她從未如此急切地,希望得到火逆鱗的寵幸。

    「尊貴的陛下,還是讓你那傾國傾城的皇后侍候你吧,也好檢驗我的醫術。我該去為那兩個病人檢查了,有本事你抱著我別鬆手。」

    「不鬆手便不鬆手,你是朕的愛妃,我抱著你又如何?」

    俊朗的臉龐上,滿是桀驁不馴,眸子閃過陰沉,他豈不知皇后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暗暗怪姬天凝多事,為何要治癒皇后不孕的疾病。

    此時,他忘記了,他身體裡,也留著著宮家的血,他的母親太后,亦是宮家的人。

    「臣妾參見皇上……」

    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吐出來的,身體微微搖晃了兩下,向火逆鱗拜倒。目光從姬天凝臉上掃過,美麗端莊的臉上,隱隱露出些許怒意。

    她不是說,想逃出皇宮嗎?她不是說,不會和她搶男人嗎?為何,如今她就緊緊在他懷中,被他那般溫柔地寵溺著。

    姬天凝無辜地看著宮幻鳳,她不是自願的好不好,某色狼皇帝的手,差一點就勒斷他的腰了。手腕傳來一陣陣疼痛,呼吸都有些窒息起來。

    一抹濃重的嫉恨,從宮幻鳳絕美的鳳目中閃過,她深深地低下頭:「皇上今日可好些了嗎?臣妾親手做了羹湯,送來給皇上品嚐。」

    火逆鱗仍然未曾鬆手,緊緊抓住姬天凝,他就是要讓她看到,他對姬天凝的恩寵。微微有些不悅地看著宮幻鳳:「皇后難道沒有聽到,朕正在休息嗎?」

    「臣妾是擔心羹湯涼了,對龍體不好,聖上正在養病期間,要注意龍體,莫要太過操勞,傷害龍體。」

    「皇后有心了,朕的皇兒可好?皇兒體弱,皇后該多陪陪他,為他費心。」

    宮幻鳳心中一涼,難道她只是奶娘?

    「聖上,皇兒還好,有下人用心侍候,臣妾是擔心皇上的龍體,寢食難安,因此過來探望。奇貴嬪,未知太醫院送來的二人,如今是否可以施術,昨日太后問起,頗為憂慮。」

    姬天凝佩服地看著宮幻鳳,這位皇后變臉還真快,不會是川劇變臉大師的傳人吧?這病剛剛治好沒有幾天,妹妹就變成貴嬪了,還用太后壓她。

    「我正想去看看那二人,誰知道皇上突然犯病,因此只好留在這裡侍候皇上。」

    斜視著火逆鱗,可不是犯病嘛,就快把她勒沒有氣了,當著皇后的面,這不是給她上眼藥嗎?

    「愛妃,要注意點,千萬別掙扎的太厲害,不然與你臉上便不好看了。」

    這分明是,離間她和皇后剛剛融洽的關係。

    宮幻鳳抬起頭看著姬天凝,臉上如同帶了面具一般,沒有什麼表情:「既然是聖上發病,為何不去給聖上熬藥,還在這裡讓聖上不得休息?聖上雖然不怪罪你,只因你是蠻夷女子,本宮亦多有放縱,莫要因此,便忘記了最根本的規矩。」

    「鄙視,我也不是自己想留在這裡的,你囂張什麼啊?沒有給你治癒疾病時,也不見你如此囂張。簡直就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過河一半你就拆橋,還真有你的。」

    心中暗暗誹謗宮幻鳳,指甲刺入火逆鱗的手心,用力再用力。

    偏偏火逆鱗就是不鬆手,似乎練就了金剛不壞之體,不知道疼痛一般,仍然緊緊摟著她。

    「是啊,皇后說的是,我是該為皇上去熬藥,也該為皇后配藥了。皇上,您看,是不是該讓我去給您熬藥,順便把皇后的藥配好?」

    妖嬈的笑意,在臉上湧現,既然白馬皇帝要如此,宮幻鳳過河一半就拆橋,她也不是吃素的。

    宮幻鳳微微一窒,病雖然治療過了,但是仍然要繼續用藥,而這藥,唯有姬天凝才能配製。她也曾讓太醫院的御醫試著配製,奈何卻未能成功。

    她明白,姬天凝是在提醒她,這橋還沒有過完,莫要忙著抽橋板。

    對宮幻鳳眨眨眼,唇邊帶意味深長的笑意,這一刻,盡顯魅惑妖嬈,她容貌不及她,風情卻是遠勝於她。眸子閃動間,告訴她,莫要惹她,只要她願意,便可以得到火逆鱗的寵愛,只是她不為之,不是不能。

    宮幻鳳心中慍怒,沒有人敢如此威脅她,如此囂張,她,不過是一個卑微的蠻夷女子,如何敢如此?

    目光從火逆鱗臉上掃過,那張令她夢魂牽繞的臉上,帶著懶散的笑意,看著懷中的女子。幽深的眸子中,有著她看不懂的東西。

    輕輕地鬆開手,心中竟然有著些許不捨,她翩然而去,沒有絲毫留戀,如同一隻蝴蝶,從他身邊飛走。幾根髮絲,留在他身上,那種令他沉醉的味道,仍然在鼻端,斯人卻已經輕盈地飛出寢宮,消失在門口。

    從窗口望出去,她飛過了庭院,不曾回頭,難道,他的懷抱,便如此不值得她留戀嗎?

    「皇上喜歡她?」

    「朕喜歡誰,你不該過問。」

    「皇上可曾喜歡過臣妾?」

    宮幻鳳淒傷地望著火逆鱗,為何,她的深情總是得不到他的回應。

    火逆鱗仍然凝望著窗外,心中驀然升起一種感覺,她終究會離他而去,就如今日般,從他身邊飛走。這種感覺,令他胸口一悶。

    一抹晶瑩從傾國傾城絕美的嬌靨上落下,宮幻鳳撲到龍榻前,跪在地上,一把抓住火逆鱗的衣袖,淒婉地望著自己夢魂牽繞,少女時代便深愛的男人。

    「皇上,可還記得臣妾第一次見到皇上是什麼時候嗎?」

    火逆鱗微微垂下頭,俯視著那張能令所有男人為之傾倒的容顏,為何,這容顏在他眼中,如鯁在喉?

    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宮幻鳳的美,已經不是人間所有,彷彿有些虛幻。姬天凝雖然美,但是和宮幻鳳比起來,相差甚遠。

    看著那張精緻完美的臉,從這張臉上,他找不到一絲瑕疵,無論眉眼,五官都是一般完美。如同畫中人,用傾國傾城形容亦不過分,只是,他感覺似乎缺少了什麼。

    是的,缺少的,便是姬天凝那股靈動活潑之氣。宮幻鳳的美,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像,讓他提不起興致。或許,是因為她的身份,如果她換一個身份,可能會完全不同。他不是對宮幻鳳不動心,如此美麗的女人,不動心的男人,就不是男人。

    只是,那種動心,只是因為宮幻鳳的美麗,因為宮幻鳳是一個女人,他是一個男人。動心,不動情,他要她的時候,只是為了羞辱她,發洩自己的**和心中的煩悶。

    「皇上,那是是秋季,滿地黃葉,一池秋水寒煙,皇上從遠處走來,身上穿著戎裝,銀色的軟甲,如同秋霜一般。那時,臣妾只有十三歲,皇上也只有十七歲。」

    「你記得如此清楚?」

    「便如昨日一般,歷歷在目,從不曾忘記。和皇上在一起的每一次,臣妾都記憶深刻,第一次見到皇上,臣妾的心,便屬於皇上了。」

    宮幻鳳淚流滿面,緊緊握住火逆鱗的手,如果卑微地跪在他腳下,可以得到他的愛,他的恩寵,她願意如此做。

    只是,她不知道,跪伏在男人腳下得到,永遠不是愛。愛是不能用如此卑微的態度得到,那樣得到的,只能是鄙視和憐憫。

    而火逆鱗,對她沒有憐憫。

    柔嫩的臉龐,貼在火逆鱗的手掌上,輕輕地摩擦著,抬起頭望著自己的夫君:「皇上,難道皇上便真的不知,臣妾對皇上的一片深情嗎?從見到皇上開始,臣妾就決定,要做皇上的妻子,為此,臣妾學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就是為了讓皇上開心,喜歡臣妾。」

    「卿真是費心了。」

    原來,她早就決定要做他的妻子,只是,可曾問過他心中的想法嗎?他是皇帝,卻不能選擇自己喜愛的女人,妻子都要由別人決定。縱然,他可以有很多女人,但是皇后只能是她。只因,她決定做他的妻子,他便要接受。

    手悄然握緊,第一次見到她,他也從不曾忘記,只因她是他見過,最美麗的少女。

    只是,那時心中些微的情愫,在日後被並肩王的壓抑下,變成了深深恨意。而這恨意,便發洩在她身上,換得些許快意。

    宮幻鳳靠近火逆鱗,把身體緊緊地貼在火逆鱗身上,用柔嫩的臉龐,在火逆鱗粗糙的手掌上摩擦著。便是如此卑微地邀得他的恩寵,她亦要如此。只要能得到他的寵信,懷上龍種,其他的都不足道。

    俯視著跪在龍榻前的宮幻鳳,火逆鱗心中有些好奇,那隻小野貓,真的便能治癒宮幻鳳多年的不孕症嗎?

    七年不孕,無論是誰,都已經對宮幻鳳懷孕不抱任何希望,甚至連宮幻鳳自己,亦早已經心灰意冷。若不是姬天凝的出現,她也不會萌生希望。如今,她也想知道,不孕的病症,是否真的已經痊癒,她能懷上他的龍種嗎?

    抬手捏住了宮幻鳳的下巴,他已經很久沒有女人,裝病期間,無法寵幸後宮的嬪妃,而那隻小野貓,又不肯接受他恩寵。

    憋悶已久的火氣,在小腹升騰,剛才把那隻小野貓抱在懷中,嗅著她身上的香氣,早已經血脈賁張。如今,看到宮幻鳳如此絕美的容顏,加上宮幻鳳的挑逗,如何不欲/火中燒。

    「或者,可以看看,那隻小野貓是否真的治好了她不孕的病。若是如此,堪稱神醫,朕的病,也該是治療的時候了。」

    抱著驗證療效的想法,兩個人的想法不謀而合,宮幻鳳緩緩地起身,火逆鱗捏住她的下巴,是一個信號。她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欲/望。是的,只有欲/望,沒有其他。但是,她不在乎,她要的,只是一個孩子。

    多久沒有得到他的寵幸了,上一次還是在兩年前的冬天,記憶如此清楚,是因為他在事後,把她扔到冰天雪地之中。

    傷痕纍纍的嬌軀,在冰雪中顫抖著,匍匐在他腳下哀求,卻只看到,他比冰雪更冷的眼神。

    烏黑的長髮挽在手中,她臉上痛苦柔弱哀求的神情,讓他興奮。目光冷冽起來,似乎回到了過去每一個蹂躪折磨她的夜晚。

    冰寒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令夏末的空氣,驟然進入了寒冬。

    「回答朕,想要朕的寵幸嗎?」

    「是的皇上,求皇上寵幸奴婢……」

    在這個時刻,她是他的奴婢,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只是他身下的奴婢。他喜歡這樣的稱呼,初夜,便是如此令她拜伏在他腳下,如此卑賤地自稱奴婢。

    他是她的主人,想如何擺佈她,便如何擺佈她。

    頭髮被扯著,疼痛從頭頂蔓延,這不過只是一個開始。宮幻鳳認命地仰望著自己的男人。是的,他是她的主人,她只是他腳下一個卑微的奴婢。

    「求皇上憐惜……」

    顫巍巍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火逆鱗臉上露出一抹邪魅冷冽的笑意,憐惜?他會憐惜她嗎?她的父親,可曾憐惜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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