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2章 人頭豬腦（中） 文 / 機房裡的豬

    楊國忠眼睛掃過光仔，又看著劉佳玲，這美女心思陰毒啊。也真服了子明，這樣的女人也敢留在身邊，也不怕她到時候反噬自己。想到這，楊國忠笑瞇瞇地敲打道：「美女，你要是我的情人，這事不管成敗，你都得去見上帝。」

    孫子明給他肩膀上一拳，笑罵道：「別嚇她了，她也就是有點小野心。」

    劉佳玲怕孫子明，楊國忠她可不怕，這妖精也正色地看著楊國忠，嬌聲道：「忠哥，你別嚇唬我，如果你是明哥，我根本就不會跟你。」

    孫子明也正色道：「國忠，阿玲跟你那個謝克尼亞不同，我倆是朋友。」

    「行行，老子怕了你們一對姦夫****。影后小姐，麻煩你去做午飯，子明你跟我來一下，老子還有事要找你幫忙呢。」

    ……

    楊國忠可不是孫子明這樣的理論派，跟他搶軍火生意的人，死在海參崴警察、混混手裡的，可不是一個兩個。在那地方，你要是稍微軟弱點，早讓那幫老毛子吞掉骨頭渣子都不剩。

    支開了劉佳玲，楊國忠低聲道：「你們的計劃看似不錯，也不是你們想的只違法不犯罪，其實是金融犯罪，而且有個致命的漏洞。」

    啊？

    「不明白？哼，非法拘禁。說得好聽，當年的苦主抓住了仇人，能輕易饒了他？人家又不是傻子，回來一看公司讓人狙擊了，用屁股想也知道誰在後面搗鬼！」

    「那你說怎麼辦？」

    楊國忠眼中射出股野獸的光芒，沉聲道：「必須是綁架，而且贖金是十億港幣以上，讓他們家屬疲於奔命湊贖金，無暇理會公司的事。然後找那個大衛一起操作，別人要查，也只能查到他那為止。哼，那幫鬼佬說民主、自由、平等，其實還不是自己人幫自己人啊？」

    現在輪到孫子明猶豫不決，楊國忠來勸說他了。

    「這事沒風險！你去考你的試，出國拍你的電影，什麼事都與你無關。光仔的手下做事，完了回內地避幾年風頭，我跟他也只負責中間聯絡。一旦事情敗露，只要光仔的手下將肉票往公海裡一沉，誰能找到證據？沒證據，警察能咬到我們個鳥！」

    孫子明也不明白了，國忠這小子家產幾億了，而且還在快速增長，他又圖個什麼？

    「爽啊！媽的，只要想到一腳踹翻個豪門，老子就興奮。」

    明白了，國忠跟光仔是一類人，都是心理有點疾病的人。小時候的陰影，讓他仇富、仇權勢、仇一切地位比他高的人。劉佳玲那妖精也差不多，自己在她心裡種下的，那顆豪門夢的種子，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錢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能親手幹掉一個豪門，對那妖精有致命的誘惑力！

    操，整個事裡，他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只有老子出了錢、出了人脈，還跟著擔驚受怕！

    ……

    楊國忠說的是對的，孫子明前途無量，沒必要自己干髒活，這些事交給他和光仔他們就行，所以下午他一上班就去了旺角窩打老道23號的城景國際酒店，開導演協會的首次會議。

    這一次，不用孫子明搶位子了，除了新任也是首任會長吳思遠有固定位子外，其他人都隨意而坐。大家一見他進來，紛紛要拉他坐自己旁邊。跟大家打了個羅圈招呼後，孫子明讓正心急如焚的王京，拉到外邊去問情況。

    「你人頭豬腦啊？」

    孫子明得意地照搬楊國忠上午的說辭，說得這精明人一愣一愣，半晌才遲疑道：「照你這麼說，我們成了最大的贏家？」

    孫子明低聲道：「等下，你來宣佈這事，按我們原來按邀請東南亞片商的看片會規矩說。想要我們檔期的公司，拿片子過來，你們先把關，然後由徐經理去當惡人。」

    王胖子不樂意道：「為什麼是我說？你說多好，你既是公司老闆，又是院線的老闆。」

    「操，你是製片副總，你不來搞這事，難道還我來啊？再說，院線即使給它一部分獨立性，最後還是得聽公司的，你原來又在邵氏搞過這行，你不挑頭誰挑頭？」

    最後，王胖子還是愁眉苦臉地接下這活，跟在孫子明後面進了會議室。兩人進了會議室，會長吳思遠先生已經到了，正沖孫子明招手道：「子明，坐我旁邊來。」

    孫子明連忙擺手拒絕，這可是導演協會，大家都是吃手藝飯的，再那麼囂張可沒人鳥你。

    「過來，讓你坐就坐，我正想聽聽你的光榮事跡，聽說你今天可是大鬧了製片人協會。你問問大家，看他們有興趣聽沒？」

    一幫人一起哄，孫子明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到洪勁保和麥嘉的中間，笑道：「別別，你們再起哄，等下麥嘉哥該跟我翻臉了。麥哥，你給大家說說，讓他們別起哄了。要不，我晚上請你吃飯，再次賠禮道歉成嗎？」

    「切，老子是那樣的人嗎？不過，你答應的那一個半檔期，要是說話不算數，當心我去你們公司罵娘！」

    孫子明攬著麥光頭，對天發誓一定會說話算數，引來大家一陣嘲笑。

    麥嘉能混到今天的地位，也不是靠運氣來的。今天上午的事，明擺著有人想給孫子明下馬威。怪只怪自己倒霉，誰讓自己吃飽了撐的，當什麼副會長，他不拿副會長出氣，還去跟小蘿蔔頭爭位子啊？再說，自己也不虧，看似讓人削了面子，可拿到了不菲的實惠，而且孫子明當眾，變著法子給自己道歉賠罪。

    見孫子明跟麥光頭又稱兄道弟了，前面的吳思遠也微微點頭，這年輕人確實不錯。敲

    了敲桌子，吳思遠示意助理把件發給大家，笑道：「先幹正事，導演協會成立快三個月了，今天還是大家第一次開會。平時大家都忙，趁著今天大家都在，把這些事給討論下，有不同意見的請舉手發言。」

    孫子明翻開件，還真佩服香港同胞的務實，上面什麼客套話都沒有，只是標明：一、金像獎主席人選……，二、金像獎評審範圍擴大……，三、內地將引進影片的相關事宜……。然後附著相關事宜的選票，只要在同意、反對、棄權上畫勾就行

    十來分鐘後，吳思遠開始主持表決，第一項汪祖星的提名過了，他對金像獎的貢獻，大家有目共睹。

    「第二項，我說明一下。台灣的金馬獎黃主席與駐港辦事處的姜主任，分別打電話給我，都希望大家能促成此事。其中意味，大家心裡都有數，就是給內地和台灣一個交流的平台，希望大家站在民族大義的立場上投票。」

    孫子明的心也有點提起來了，吳思遠現在的聲望如日中天，對香港電影的影響力無人出其左右，香港金像獎也還沒十年後的高度，如果現在不能通過的話，將來就更不可能通過。香港電影的基石並不是製片人，而是這些導演、在希樂頓大酒店開會的演員們，以及在君悅酒店開會的攝影、美工協會的幕後人員。

    這一次大家沒有交頭接耳，都默默地填票，然後交給工作人員。剛才的三位律師接過工作人員的票，開始在旁邊桌上當眾計票，大家也沒心思討論第二項，吳思遠乾脆宣佈休息。

    十幾分鐘後，導演協會的鍾律師走了過來，將投票結果放在吳思遠桌前。吳思遠看了眼，開始帶頭鼓掌，片刻會議室內掌聲雷動。孫子明心裡激動地手都在微微發抖，旁邊的麥嘉注意到他的異樣，湊過來低聲笑道：「不至於吧，就憑你們三大院線的影響力，在電影圈裡，什麼事辦不到？」

    孫子明也湊了過去，低聲笑道：「你哪麼會明白，什麼叫鴻鵠之志啊！」

    麥光頭立即舉手道：「吳會長，子明說有好消息給大家宣佈，光影院線會對大家全面開放。」

    孫子明趕緊把麥光頭的手給拉下來，給吳會長賠笑道：「別聽這光頭佬胡說八道，我們公司還沒開會討論。」

    旁邊的洪勁保正愁公司的影片沒好檔期，見光頭佬給了機會，也趕緊撿塊大點的石頭往孫子明井裡扔。

    「不對吧，你今天上午可在製片人協會，當眾宣佈了的。」

    上午的會議，因為到會的基本上都是公司老闆、總經理，吳思遠這個嘉禾製片人就沒去湊那熱鬧。現在，見麥嘉和洪勁保又拿那事作法，也順水推舟道：「要不，大家再休息十分鐘？」

    『同意（贊同）』

    一片贊同聲中，王胖子笑容可掬地給大家解釋，孫子明則在觀察大家的表情。果然與上午自己的表現沒什麼區別，心裡有了利益得失，人就只會往一個方向去想。只不過，自己是往最壞的方面想，把自己搞得失魂落魄。這些平時精明過人的，卻在往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向想，把他們自己激動得興奮難抑。

    王胖子終於解釋完了，喝了一大口水，笑道：「基本上就是這樣，不過我提醒大家，這還是我們的一個初步構想，最後還是要等晚上的董事會通過才算數。」

    『算了吧，子明一個人佔了75%股份，你們那董事會也就是個擺設！』

    『就是』

    這一點王胖子可不同意，大聲反駁道：「這個與大家想像中不一樣，投票權在我們公司是一人一票，子明只有最終的否決權。如果在座的哪位，想加入我們公司的話，只要拍出好電影，拿到公司股份後，哪怕你只有萬分之一的股份，投票權跟子明也是一樣的！」

    大家剛想再問，吳思遠敲了敲桌子，笑罵道：「阿京，別打廣告了，想挖牆腳也先等等。把最後幾項搞完，場子讓給你，記得把租金付了就行。」

    眾人在樂，原來看孫子明不順眼的人，也對他開始心生好感，這傢伙不愧是導演出身，能時刻站在導演的立場上。要是光影公司能按他們說的辦，大家的好日子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