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3章 人頭豬腦（下） 文 / 機房裡的豬
其實會議開到這，已經沒多少要商量的了。雖然內地給了引進十部電影的配額，但對大部分人而言，那是一個不太可能吃到嘴的餡餅。
吳會長把最後幾項要討論的事項主持完，笑瞇瞇的把話語權讓給了那個王胖子。
「阿京，你們這跟衛星公司有什麼區別？還不是工作室只能佔30%投資？」
王胖子搖頭晃腦道：「這可不一樣！徐小怪、麥光頭，你們有金公主的股份和投票權嗎？沒有吧？再說了，導演、編劇票房分成5%，演員及幕後票房分成8%，這樣算起來，工作室可佔了總收益的56%！你們只投30%，卻拿了56%的收益，你還想怎麼樣？你也可以不拿公司的股份啊，只要你不是股東，你投1000%都沒問題。」
這王胖子一辯解完，『嗡』的一聲，會議室裡的導演們開始交頭接耳，連前面的吳思遠都開始心動。大家都是拍電影的，除了光影那樣的奇葩公司，沒哪個願意給自己電影裡投資100%。你把投資額全佔了，誰去幫你張羅宣傳、檔期、外埠發行？何況，這裡面還有個市場風險呢？
最有吸引力的是，30%投資卻能佔到56%收益，雖然演員和幕後工作人員拿走了16%，但也是40%啊！在座的，很多人自己也成立了小公司自編自導，然後將影片賣給大公司，其中的利潤差異，哪個不是門清啊？你要是不敢投，也可以選擇票房分成啊，那也是5%的票房分成啊！
「阿京，你們有什麼條件沒？」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開始出言詢問。王胖子可沒千金市骨的風度，張口就是利益。
「這個要面談，我剛才說的5%票房分成，可是最高標準。我們公司目前，只有子明和我拿5%。韋強拍了《小鬼當家2》票房近5000萬，也只拿1%的分成。當然，要是光頭佬、徐小怪和森哥你們過來，肯定是5%，還直接給股份。」
眾人哄堂大笑，這三位你能挖得到嗎？不過，笑歸笑，要拿待遇當然要按本事來，人家是開公司又不是開福利院。
……
大家說說笑笑散了會，王京拉著孫子明，用嘴駑了駑正在和吳思遠說話的徐克，低聲道：「那傢伙有點多疑，趁著他們今天兩人都在，趕緊找他談吳雨森的事。」
說完，王胖子沖吳雨森大聲笑道：「森哥，我們一起走，發仔的檔期還要商量下。」
不遠處的徐克聽到王胖子的話，往這邊一看，正好看到手下大將與那死胖子走了，不由得心裡發緊。等和吳思遠談完事，徐克走出會議室，看到孫子明正靠在牆上，跟三毛那大胖子抽煙、聊天還衝自己示意，看樣子是在等自己。
洪勁保見孫子明跟徐克打招呼，低聲道：「我幫你挖人，你放《皇家師姐》一馬。」
孫子明斜了這死胖子一眼，調侃道：「喲，大哥大（洪勁保的外號）也有怕的時候啊？我找克哥是談合作的事，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切，你小子一抬屁股，老子就知道你拉什麼屎！阿克，當心這小子坑你，這混蛋最喜歡給人挖坑！」
徐克聽洪勁保這麼說，臉色更難看了，孫子明裝作沒看到，笑道：「克哥，別聽這混蛋胡說八道，我真找你有事商量。」
深呼吸下，徐克忍住心裡的火氣，沉聲道：「走吧，我們到外面談。」
倆人沒進電梯，一前一後走進了樓道，到了個沒人的拐角處，臉色發黑的徐克停了下來。
「子明，你經常說『做人要厚道』，你就是這個厚道法？」
孫子明也看著這老怪的臉，笑著說道：「克哥，你跟森哥有分歧，大家心裡都有數。強扭的瓜不甜，何必要鬧到反目成仇呢？」
「他跟你說的？」
孫子明搖了搖頭，低聲道：「《英雄本色2》是兩種風格混在一起，我又不是傻子，這還看不出來？」
徐克歎了口氣，「哎，阿森不明白，電影除了要藝術性外，還要有足夠的商業價值。」
這一點孫子明不贊同，李雨森壓根就是個商業片導演。只是這位老怪太強勢，容不得人家的不同意見，而且太自私自利，跟那光頭佬樣，把大部分利益裝進了自己腰包，兩人反目是遲早的事。
「克哥，好合好散吧，我給你個聖誕檔，怎麼樣？」
徐克眼珠一翻，不屑道：「你憑什麼認為，阿森會去你那？」
孫子明笑著搖了搖頭，半真半假道：「克哥，我跟你們不同，現在錢對我來說不重要了。我家在內地那麼多生意，他們都在幫我賺錢，我只要幫他們賺社會聲望就行。森哥只要過來，除了不給職位外，一切待遇按王京的給。」
徐克抽了口涼氣，王胖子可是持有光影公司1。9%股份，還有『京尚工作室』數目不詳的股份，拍片還拿5%的票房分成！更讓人動心的是，王胖子那傢伙的錢，可是由孫子明三哥在幫著投資！
孫子明見徐克的表情，不禁又開始鼓動這位大導演變幻門庭。
「克哥，我們合作吧！你給我供片，我給你優先排片。我知道你重視特技，我現在正安排美國的分公司物色特技高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在這方面合作。」
徐克心裡一動，給自己優先排片權，自己就可以放心地脫離金公主組建新公司。有了新公司100%的股權，自己完全可以學光影，拿股份、票房分成去招攬人手，一步步將公司做大。再說，這搞特技也是自己的理想，要是雙方能合作，肯定比自己一個人搞更好。
想了幾分鐘，徐克臉
上慢慢地恢復了常色，笑道：「我考慮考慮，阿森的事我沒意見，只要他自己願意就行！」
孫子明心裡大樂，高興道：「克哥，拍部好片子，爭取聖誕票房大賣！」
……
到了晚上，孫子明召集一班股東開會，在外面趕戲的發哥他們都回來了。王京這胖子大言不慚地，把今天孫子明罵他的話，送給了發哥他們。
「你們啊，全是人頭豬腦！……明白了嗎？院線賺的錢，那也是我們的錢！……」
曾叔看著王胖子還在滔滔不絕，湊了過來，低聲問道：「子明，這是你罵他的話吧？」
「嘿嘿，讓京哥去罵，總得讓他心理平衡下吧。」
曾叔搖了搖頭，示意高瑩將票發下去，讓大家投票表決。這主意是王胖子出的，他說既然孫子明放棄了以股份投票，那就匿名投票最公正。這是個精明得近乎於無賴的人！
孫子明看著大家興奮地在票上劃勾，也暗暗讚同了王胖子的小算盤，這樣確實比舉手更好。連代兒子投票的四哥，都臉上有自豪之色，這代表著大家都把公司當自己的了。
一會，發哥和周星星他們把票統計出來了，宣佈道：「全票通過，阿京，你這有點脫褲子放屁！」
「屁話，這是有好處的事，換成其它事試試？」
操，這班股東沒一個蠢的，只有四哥善良點，見院線半自主排片通過了，遲疑道：「子明，我們與邵氏，不是有相互安排檔期的協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