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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90章 、兔子咬人 文 / 刀九

    山風清減,林間秋日已至。

    眾人翻過數道山頭,盤桓數日的幾座孤峰也走到了盡頭。抬眼朝前看去,只見天地間霧靄昏沉,仿若轉過山坳,乾坤便生出諸多異變一般。

    「他們應該就藏身在那片山巒之中。」獵西陵抬手朝前一指,看向西北側被霧氣掩蓋住的群山。

    此時群山寂寥,並沒有蠱雕嘶鳴的聲音傳出。

    一行謹慎前行,生怕狡詐多變的獵國門人藏身在附近山中,引誘眾人前去牽制住雕群,反倒中了賊人奸計。

    就在他們面前、數十道山峰後的一處崖洞間,昏暗的天光將山洞壓抑得更加昏沉。刀疤男子在洞中閉著眼睛,靜靜恢復著近來與雕群游鬥、體內流失的元力。

    這日的雕群頗有蹊蹺,在辰時攻擊過一陣之後就再沒動靜,便連平素裡依稀盤旋在群峰之間的幾隻蠱雕,也早早隱去了身形。

    他心生不安,料定雕群定然是在準備著某種陰謀,只得抓緊時間調息,到時一鼓作氣殺將出去,趕往鳳穴處。

    要是宗門所給的南荒群山地圖沒有錯誤,此地再往北走出百十里,就能到達鳳穴山中。鳳穴處有大陣守護,定能將蠱雕群一舉逼退。

    白衣男子在盤膝的當兒依舊時不時微瞇著眼睛看向刀疤男子,見對方沒有動作,這才安心下來。依他的想法,刀疤男子在這個節骨眼上也應該佈局對付自己了。鳳穴就在不遠處,宗門此行的任務不過解印鳳穴古陣,將南荒地底的地氣引出一絲即可。

    這樣的安排,對於擅長陣法暗算、以及諸般詭陣的獵國門人來說,輕易便能做到。更何況當日聯手阻擊玄蛇晉陞之時,刀疤男子還顯露出自己對陣法的精妙掌控。

    白展暗中拉開與白衫青年的距離,最近這幾日,他總覺得獵三看他的眼神越發怪異。時而陰沉,時而譏誚,時而變成蔑視,這樣的神色看在白展眼裡,不由得心神受繞,端端靜不下心來調息。

    那一日被獵三窺準時機、引發元力動盪造成的傷勢,依舊盤踞在他體內揮之不去,尚還有隱隱加重的趨勢。

    他的感知不會有錯,一股莫大的危機正籠罩在他的身周。白展閉著眼睛,強自壓下內心的恐慌。他依稀覺得白衣男子就要出手了,這心懷叵測的三人,終究隨著日漸接近目的地,相互之間也逐步實施起自己的算計來。

    額頭上的汗滴一點點滴落下來,宮裝青年兀自咬牙強忍。心念急轉,驀地一口咬破舌尖,生生用舌根處傳來的劇烈痛感,將全身上下散露出來的恐慌生生抵擋。

    「白師弟,我看你動作古怪,難不成是這洞內燥熱難當?」白衣男子不知何時,已經轉頭朝他看來,眼眸深處帶著一絲不知名的玩味笑意。

    「多謝師兄掛懷,我還好。」白展心下猶如怒lang翻滾。經過這連日的醞釀,他對獵三的情緒由最初的恐懼,逐漸化為一股怒意;到得此時,怒意生出幾分難言的怒恨。繼之,絲絲想要與獵三搏命,從而獲得少許生機的想法在他心裡霎時出現。

    「這就好,師弟要是眼下就死了,可是我們此行的一大損失啊」獵三嘿嘿怪笑起來,在昏暗的山洞中感覺尤為突兀。

    白展不答話,仰頭將舌根處噴出來的一口心血強行吞嚥下去,陽剛無比的心血漸漸在腹內滾動起來。一絲燥熱,急速自他全身淌過;數息後,他整個身子又怪異的變得無比冰寒。隨著這古怪力量的流轉,白展臉上慢慢表露出數分痛苦之色。

    獵三猶自未覺。坐在白展不遠處的刀疤男子,刀眉卻是輕微一動,眼皮輕微開闔了數番,終究沒有睜開眼來。

    「第二轉」白展咬牙嘀咕道。隨著他這聲嘀咕,一道道猶如雞皮的紅光,在他臉上連番閃現。

    也在這聲低沉的呼喝過後,白展盤膝坐著的身體,驀地扭曲了一下,面上的痛苦之意更濃。那原本已經散出體外的紅光,漸漸收斂起來,圍著身周皮膚寰轉了數圈之後,再沒有一絲波動流出。

    刀疤男子感受不到身旁傳來的異動,緩緩的睜開眼來,側身朝宮裝青年看去。

    白展也同時抬起眼睛,與刀疤男子正面對視。

    這哪裡還是人的眼睛?只見宮裝青年眼中的晶瑩之色正待散去,眼白漸漸變得多了起來。隨之一層淡淡的血光在白展眼球表面出現,接著就被他深藏在死白的瞳子之下。

    刀疤男子與之對視三息,微覺胸中煩悶無比,當下冷冷『哼』了一聲。

    就在他這一哼聲中,白展原本就要被鮮血充盈的眸子一定,血光緩緩淡去。眸子卻再不復往昔模樣,裡面呈現出來的儘是木然與凶厲。

    「師兄,我看那雕群定然在準備著放手一搏了,眼下這個山洞已經不安全。我看我們還是趁著天光未暗,繼續朝前推進幾里吧?」獵三調息停當,提議繼續趕路。

    刀疤男子不答,一把將放在身旁的大刀抓起,邁步朝洞外走去。山風襲來,雲霧翻湧,空氣中夾雜著不知名的味道。

    獵三見白展仍舊盤膝坐在洞內,眸子中流轉出幾分輕蔑,笑言道:「眼見大功在即,難不成白師弟倒產生怯懦了?專做些小女子姿態」

    隨即朝白展暗中傳音道:「到得鳳穴之後,你萬事須得聽我吩咐,走錯一步,我定會讓你體內元力逆行,生生葬身於此。」

    白展對他的威脅不理不睬,慢慢站起身來,扭過頭朝他無比詭異的咧嘴一笑,寒聲道:「無知小兒,也妄想左右我浴血重生的火鳳皇者?」

    聲音尖銳,堪堪不似人聲。倒有如被人生生掐住了脖子,艱難萬分的一字一句吐露出來。

    「白師弟你怎生說這般見外的話,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如此見外。鳳穴就在面前,難不成你得失心瘋了麼?」獵三故意拔高聲調,好讓在十數步之外的刀疤男子能聽到。

    眼底的怒火,卻在剎那間被白展的輕慢引燃,看向白展的目光中,警告意味更濃。

    「你們,都得死!」白展目中的清明又淡去一絲,一抹瘋狂的赤紅從他眼內閃過。猶如詛咒一般,冷冷朝獵三開口。

    「哼,白展你別不知好歹,要不是這些時日以來,我心心唸唸顧著我獵國與鍾馭帝宗的香火之誼,你恐怕早就是死屍一具」

    就在獵三喝罵間,白展目中的妖異火光更盛,立時凝成一隻體型寬達百數丈的浴血火鳳,驀地揚起頭來,朝著半空奮聲嘶鳴!

    白衣男子慌忙倒退,卻沒聽到那火鳳的嘶吼,看來自己竟然在與白展的短短對視間,產生了幻覺。

    「不知死活!」獵三當下再不忍耐,悍然運轉體內元力,想將他先前在對方體內部下那道元力鎖引動。直到此時,他才發現數日前尚能引動的元力鎖,眼下竟然再沒有半分感應傳出,仿若他那絲凝實元力憑空消失在對方體內一般。

    「吱死」白展口裡發出的聲音再不似人言,倒與他當日施展離獸血陣所引出的玄鳥一般。

    獵三神色霎時大變,他終於知曉白展做了什麼。當日在南離群山的毒沼處,他以門下三個少年的魂元與全身精血祭獻火鳳羽,從而凝出了威力巨大的離獸血陣,就連比他強上不少的獵七也都險些死在他手裡。

    而眼下,白展同樣動用了祭獻之力。不過他這次祭獻之物,已經遠遠超過當日,他居然逆運元力,將獵三打入他體內的元力鎖生生磨滅。接著更是以全身精血,連同那半廢棄的離獸血陣一併,朝火鳳羽獻祭!

    『叮叮。』銀鈴聲自山洞外傳來,刀疤男子早已走出山洞,看來他沒有半分插手獵三與宮裝青年恩怨的意思。

    驀地,白展眼眸赤紅更甚,身上不由自主的湧現出大片離火元力,一對虛幻的火鳳幻羽,在他身後模糊著顯露出來。

    「死!」晦澀的話語再次從宮裝青年嘴裡吐出,眨眼就朝獵三衝去。

    白衣男子神色大震,連忙揮劍急斬,卻接連幾劍,只擊得白展身周的離火元力四下飛散,生生阻不住白展向前逼來的詭異身形。

    『喳!』清亮的鳥鳴再次出現,數十不知藏身於何處的蠱雕身影,自如墨的天幕間掠來,須臾便與變身火鳳的白展激戰在一起。白展身上的大片離火元力,吸引了大部分蠱雕的注意。

    獵三面色一緩,繼而大喜:『真是天助我也,看來這紈褲子弟此番就算有通天之能,也得葬身死=在數百雕群的利爪下。』腳下再不停留,朝著刀疤男子離開的方向趕去。

    「吱吱!死!」白展的思維漸漸被火鳳幻象佔據,心內的仇恨卻不曾稍減,他猶自記得讓自己落入此般田地的白衣男子。

    雙眸中的血紅更甚,狠拍數掌,將身側的蠱雕一一逼退。再次憑空朝著獵三追來,呼吸間就到了獵三身側。

    白衣男子臉色大變,白展此時給他的壓力,幾乎與刀疤男子相當。獵三面色一變,立即提劍反撩,奈何白展不閃不避,數道劍光牽動著身周元力,狠狠擊在他胸膛上。

    『啪啪』連聲,被五行的大五行元力連番攻擊,白展肋骨嘎然作響,也不知斷了幾處。腳步卻悍然踏出,提身朝著白衣男子當胸就是一拳。

    大五行元力貫體而入,只要再往左移數寸,就能將獵三的心脈轟斷。與此同時,獵二手中的利劍也同時洞穿他的肩胛,被白展轟飛的當兒,長劍離體,帶起一大片血光。

    他怎會知道,白展這數日來的怨恨,恐懼,早已讓他萌發出幾分死志,說什麼也要拉他陪葬。

    逼急了的兔子,終究露出了獠牙,擇人而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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