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離別暢談 文 / 易田塝

    當晚，我坐在床前，她與我手拉手，一直不停的哭泣。我知道，這個時候我是無法勸阻讓她不要哭泣的，只好聽之任之，讓她盡情的發洩！

    也知道什麼時候了，她終於停止了哭泣。

    突然，她問我：「你後悔認識我嗎？」

    「從來沒有感到後悔。」

    「如果，你真的要跟我在一起，假如哪一天我真的突然就不行了，你後悔嗎？」

    「既然選擇了，還後悔什麼呢？再說，我從來就不相信，科學這麼發達了，哪裡治不好病？既然要愛，就不需要在這些方面有所顧忌！」

    「你真的決定了要跟我分手？」

    「我不敢用我母親的生命來做賭注，我知道我母親的個性的，她是一個很要強的女人。」

    「其實，做為女人，我很理解你的母親。或許，我們本來就不該相識？」

    「有時候，我還是比較迷信命運，也相信緣分，哪怕很多男人都用命運和緣分來忽悠女人，但是我還是有點相信。」

    「你很逗女孩子喜歡，我也知道我身邊的不少女孩子都很羨慕我，不過我沒有這個福分。不過，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你也不用著急回答我，要不要回答也無所謂了，反正現在都這個樣子了。」

    「你希望我怎麼回答你？」

    「我只希望知道你內心的真實想法。」

    「之前，不太瞭解你。感覺你很高傲，有點討厭你。給人的感覺很冷漠，好像一個冷美人，不容易接近。後來，知道你患病的情況，才知道其實你不是高傲，也不是冷漠。」

    「你是怎麼看的？」

    「我感覺，你內心其實很悲傷、絕望、自閉的，不願意接觸更多的人，是不希望他們瞭解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有病的這個情況。」

    「那你為什麼還要跟我接觸，還跟我在一起？」

    「你是要我說真話嗎？」

    「你說呢？」

    「好吧，我們好好談談吧！其實，當初有點討厭你，在得知你的真實情況時，很同情你，接觸你就是想對關心你，多跟你說說話，讓你一個人不要太孤單，找到一個可以談心、交心的朋友，把不愉快和痛苦忘掉。我想，好心情一定會對你的病有幫助，至少快樂可以沖談你的憂傷和痛苦。」

    「嗚嗚嗚……」

    「你不要這樣，既然我們要談，如果不是這個樣子，我很多話還不知道會不會對你說的。」

    「嗯。」

    「在後來的接觸中，我發現你的心地非常善良，而且你也是很堅強的一個女孩。我慢慢的把同情心變成了好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發現喜歡你了。當然，實際上應該是你喜歡我在先。這個你不用解釋，我是比較自信的。」

    「是嘛，我早就流露出來喜歡你了，只是自己是一個病人，不敢奢望。」

    「其實，病人也同樣的具有愛的權利，愛一個人應該沒有錯的。之前我對愛的認識與別人是不一樣的，我們的同學追女生經常跟我討論，如何追女生比較好。我還經常幫他們出主意，還幫他們牽線搭橋。」

    「是不是喲？」

    「真的是這樣的。我們之前的學校男女同學基本上不說話，有嚴格的男女界限。但是，我從來不管這些，經常跟女生說話，接觸，根本沒有計較男生女生。所以，我給他們起到了很好的媒介作用。」

    「那你當初怎麼沒有交女朋友？」

    「沒有機會，時機也不成熟。」

    「難道，跟我交朋友就時機成熟了嗎？」

    「或許可以這麼說。」

    「怎麼說呢？」

    「是這樣的，當初我在學校算是一個比較小的學生了。加上我個頭不高，家裡經濟條件又不太好，我自己又一心想脫離農村。我看上的女孩，別人不一定看得上我，別人看上我了，我也不一定喜歡。再說，我的一切都沒有眉目，沒有任何發展方向，我也不希望過早的談這些問題。」

    「為什麼到我這裡就行了？」

    「我本以為復讀中學以後，要按照傳統的路徑考大學的，沒想到在這期間我看到還可以自學考試，這樣既節約成本，又不浪費時間，我覺得這也是一種出路。通過跟你相識，我們後來又坐到同桌，得知你的情況了家庭背景，你還答應幫助我走上律師道路，幫助我當律師，我覺得你或許就是我的有緣人。古人說，緣分天注定！所以，我就相信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女人。還有，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希望，我怎麼能放棄呢？」

    「你就不擔心我以後不幫助你？或者說我在欺騙你？」

    「我從來不擔心，也沒有必要擔心。這本來就是機緣巧合。我在選擇學法律之前根本對你不熟悉，也不知道你可以或者說你願意幫我。再說，你也沒有義務必須幫助我，你畢竟也不是成年人，也不能獨立的。我擔心有什麼用？有什麼必要？而你，我相信你也沒有欺騙我的必要。很多人根本就還不知道律師，你卻知道，還提出願意幫助我，我根本不會想到你欺騙我。哪裡每一個人都那麼壞，我也沒有你欺騙的價值。」

    「你就不怕我將來很快就死亡嗎？我死了你怎麼辦？要是我不能為你生孩子，你怎麼向你父母交代？」

    「這你就想得過多了。其實，每一個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我也不例外。」

    「你當時是怎麼想的？能說給我聽聽嗎？」

    「當然可以，不過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手拉得這麼緊，我又不得跑的。」

    她，慢慢鬆開了拉著我的手。

    我接著繼續跟她聊，只要她不再傷心，不再哭泣，我願意跟她好好進行一場心靈對白，讓他真真實實的認識我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我告訴她：「這些問題我不會不考慮的，而且我還多次跟我母親交流、溝通、爭論，爭取她同意我們繼續在一起。」

    「你是怎麼跟她說的？」

    「其實，很簡單。我只需要如實的把我的想法告訴她就是了。很多時候，說真話更好。不是每一個地方都需要善意的謊言。而且，撒謊也是很累的，必須要用一個謊言去掩蓋另一個謊言，一不小心就穿幫了，沒有這個必要。」

    我當時對這個問題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我覺得，愛情是很美好的，每一個人都有愛的權利，但是不一定每一個人都有愛的機會。而且，有時候可能你愛他，他不一定愛你，這樣你就感覺不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