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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65】暗動 文 / 浮世紅妝

    看見的月白色襖子的監國公主,她的臉許是因為這夜色裡的冷風吹得,有些紅,鼻尖也紅紅的,脖子微微縮在了狐裘圍脖裡,只露出一張清麗含笑的臉,身前丫頭手上的宮燈照在她身上,渾身是淡淡幽人的暖意。

    常年處於陰寒的玉冥王閃了閃眼,斂下眉目,扭過頭不再看涼暖。

    涼暖方才才走至這裡,這剛來就看見那黑衣男子,玉鳴國的冥王如鬼魅一樣轉過頭朝著她看來,不免被他嚇了一嚇,一身黑衣融入月色,這面容卻如惡鬼一般蒼白,連唇色都是蒼白的,還有那陰鬱森冷的目光,都讓涼暖覺著,自己像是被一隻惡鬼盯著,或是一條冷血的蛇,森森地看著自己。

    那人回過頭去,涼暖才渾身一鬆,身側的小玉也是跟著鬆了口氣兒,那黑衣王爺,可真像惡鬼一般,盯著小姐看,餘光掃到自己都是一陣陰寒。而昭羽看著他的皇叔公的侍從走來,在他身側彎下腰,在他耳邊聲音恭敬地道,

    「太子殿下,王爺讓奴才過來和您說,今日王爺在此之時,周圍的卓席,請離他七尺遠,王爺不喜繁鬧。」

    聽罷這話,玉昭羽心裡是有些不太高興的,面上什麼都看不出來,只淺笑著點了點頭,側頭吩咐了自己的侍從,去專門給冥王爺準備一桌單獨的卓席,且與他人的保持七尺之遠。

    那玉冥王爺的小廝見太子如是做了,便轉過身,小跑著回到王爺身邊。

    一邊的朝雪公主一直觀察著她的兄長與皇叔公的侍從,見自己的兄長應下了皇叔公的要求,不免低頭抿茶揚起一抹多少帶了點嘲諷的笑。

    太子再如何毒辣陰狠,對於皇叔公,卻是不得不敬的,皇叔公手裡擁有的兵權,可是與她與太子兩個人加起來的相當的實力的,即使皇叔公身子再弱,手裡的實權,卻是讓她和太子都忌諱的。

    玉昭羽自然也是看見了玉朝雪唇邊的嘲諷,卻也沒理會她,待那小廝走遠了,才對著玉朝雪敬了一杯,

    「妹妹現在可是好興致。」

    暗指她現在這會兒笑得爽快,以後可不一定依舊是這般了,玉朝雪微笑著敬了一杯,飲下,什麼話也沒說,但笑不語。

    當涼暖走到這宴會裡的時候,便收到了各式各樣的目光,所謂萬眾矚目也不過是如此吧!

    涼暖身邊小玉經過白天裡自家小姐,不,現在該稱作為公主了,公主受封時已被萬眾矚目過,所以這會兒子,小玉倒也算穩重,站在涼暖身後,陪著自家小姐受這些目光禮。

    涼暖有小玉這樣的一個丫頭,也算是涼暖的福氣,她進了這宮宴的地方,卻見大家都是坐好了,似乎都在等著自己的到來,往周圍掃了一圈,見玉昭羽的身側,有一個空座,而他又是朝著自己看來,便頷首微笑,一路接受著注目禮,朝玉昭羽那邊走去。

    路過的時候,正好路過了玉落風的卓席,只見那生的粉嫩可愛的玉落風對著她擠眉弄眼的,雙頰不知是喝了酒沾染上的紅暈,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在夜色暖光裡,顯得尤為親切可愛,讓涼暖禁不住對他揚唇。

    玉落風坐在那裡,見涼暖看到了自己,還朝著自己笑,她的背後是漫漫夜空,熏染著幾點星光,真好看。

    這十分純情的王爺立馬低下頭,舉杯喝酒掩飾自己的失態,卻一下子喝的太急了,又嗆到了,不禁咳嗽著抬頭想看看涼暖還看不看他,抬眼之間,卻見監國公主妹妹已經轉頭朝前走了,心裡是又慶幸又失落。

    涼暖沉著自若地走至太子玉昭羽的身側,對著卓席上的人,頷首笑了笑,便在玉昭羽的身側坐了下來,小玉則正了正面色,有些肅意地站在了涼暖的身後,她心裡想著,可不能給小姐丟了臉面,她得時刻謹記著自己的身份,她是一個公主的大丫頭,不再是以前的小丫頭了!

    涼暖可是不知道,小玉心裡的變化,這一朝身份變,心理情緒也是變了的。

    「暖妹妹,今日的大典,可還順利?」

    涼暖以為玉昭羽想與自己說些什麼,也等著他開口了,一下就是聽聞身側一個聲音傳來,她扭過頭看去,是一個面生的少女,見妝容打扮,這琉璃金鳳簪子的,應也是個位份不低的公主,就是不知是哪家的了。

    由於這老皇帝在位時間長,以至於原本的太子都由嫡長孫的玉昭羽做了,是以,這宮裡原本的老皇帝的女兒們,都是嫁了人,宮裡現今的公主,都是老皇帝後來冊封的公主,從各個兒子生的嫡主裡,冊封的公主。

    位份有高有低,但始終都是宮裡公主,不是郡主,所有一切都等同於公主待遇,朝雪公主為原先太子的嫡長女,是以,這宮中公主之中的地位裡,自然是朝雪公主最高。

    涼暖這監國公主身份,有些特殊,是第一個老皇帝冊封自己女兒生的孩子為公主的,說起來,涼暖這身份,應以後算是旁繫了,卻是做了監國公主,這也是令眾人驚訝和期待她到來的原因。

    「一切都還順利,可不就是爬那玉階腿腳都是累了麼!」涼暖對著那生的清秀的少女掩嘴一笑,話裡還有一些小埋怨,埋怨那玉階那般高,「不知妹妹如何稱呼?」

    涼暖看著這清秀的少女稚嫩的臉龐,應是比自己還小些吧?

    沒想到卻遭到那少女的不滿,她朝著涼暖嬌俏地瞪了一眼,「暖妹妹才是妹妹呢!暖妹妹該稱呼我為姐姐,我可是比暖妹妹大上一些呢!不過那玉階,的確不是那麼好走的,當年姐姐我也是歷經艱辛才終於爬了上去,總算是沒摔倒!」

    那公主也是個好脾氣的,言語之間很是和善,後面還跟著涼暖一起埋怨了一下。

    「暖妹妹,日後可得識清楚人呢!這位是墨雲公主,今年也已年十七,不過年份應是比你大的,再過兩月,墨雲妹妹也該出嫁了,」玉朝雪放下酒杯,作為這群公主裡的相當於長公主地位的她,以做主姿態地朝涼暖介紹方纔那清秀少女。

    那墨雲公主聽到玉朝雪這般說,低下頭羞澀一笑,女兒家對於出嫁之時,總是充滿期待和嚮往的,這會兒子一下被玉朝雪拿出來說,不免有些羞澀。

    涼暖恍然大悟一般,身側的侍女給涼暖倒了杯酒,這酒聞起來像是果酒,她應是能喝的,想著便舉起來,對著墨雲公主舉杯,

    「原是墨雲姐姐,是涼暖失禮了,這就自罰一杯!」說完便楊博飲下,那墨雲公主也是個鬧騰的主,笑著又給涼暖倒了一杯,

    「一杯怎夠?!起碼要三杯!」

    坐在這卓席上的,也就五六個人,除了玉昭羽,其他幾個,便都是公主了,聽聞墨雲公主這般說,都是掩嘴笑,連玉昭羽的神色都很是鬆弛,似在享受這一刻的安寧。

    玉鳴國宴會之時,不分男女坐,這國家原本女子地位也只比男子稍稍低了一點,但可以相當的,是以,這宮廷宴會,甚至百姓貴府裡的宴會之時,同等身份女子與男子都可同桌的,是以才會出現太子殿下與幾個尊貴的公主一同坐席,也不見尷尬不適。

    涼暖笑著用袖口遮著,在眾人面前飲下三杯,實則除了第一杯以外,涼暖都將其餘兩杯酒給灑了去,這酒不能多喝,容易誤事,她記著上次與宗政晚的那天呢,今日可不比那日,身邊也沒個宗政晚,可得小心掂量著酒。

    玉昭羽看見了涼暖袖下灑下的酒液,只笑著不語,一身白衣的,還真如月下仙人似的。

    她這會兒也沒見過這晏陽太子究竟是如何陰狠毒辣的,至今相處下來,也不無什麼不愉快的時候,說他是個仙人,倒也沒錯,不過,這朝雪屠夫之名,也不知是誰給想的,怎的和朝雪公主的名字,相撞了呢?

    「今日是暖妹妹正式冊封之日,大家一起舉杯敬暖妹妹。」玉昭羽笑著舉杯,眾人紛紛也拿起酒杯對涼暖。

    涼暖也不客氣,拿起酒杯,引袖碰杯飲下。

    這原本該是一場無趣的宮廷宴會,看看戲曲,各個貴女貴子之間談一些風月之事,或明裡暗裡都夾帶著些攀比的話題,卻因那與旁人卓席離有七尺遠的冥王,而稍稍變了變。

    涼暖與這群人,也是沒話說,據說明日開始,她便要穿上朝服,與朝雪公主一同上朝,監督朝臣,這太子定是這朝臣之首,卻也是涼暖監督之人之一。

    想起此事,不免覺得有些煩悶,朝堂之事,她一個女子,且不說從未接觸過,她對於那些朝堂之事,本就是無興趣的,卻硬生生被老皇帝擺了一道,去上朝監察,可不是無聊透了。

    涼暖心裡想的沒錯,的確是老皇帝擺了一道,涼暖或許還沒察覺到,但有心人心中已是感覺到,這局勢,已經慢慢變了,比如,從未參見宴席的冥王今日竟是一同參宴了,比如,這朝雪公主上次來找她,晏陽太子對她似乎的好感,都是在那老皇帝的意料之中。

    老皇帝既然命玉昭羽為太子,自然也是由原因的,他可以做一代君主,他有手段有心計,可以帶領玉鳴國百姓走上更高的生活,可以帶著玉鳴國逐漸變強,但是也因為這些優勢,老皇帝也是對太子有些隱憂,便想在臨死前賭上一把,讓一個毫無權勢的丫頭,作監國,將玉鳴國這皇位爭鬥推上最**。

    他相信,只有在這最後勝利的那個人,才最有資格做那玉鳴國皇帝。

    涼暖不知這些老皇帝的算盤,只是知道自己由於玉戒的原因,所以才有如今地位,殊不知,玉戒只是一個小小的關鍵罷了,最重要的是老皇帝心裡的這些算計。

    那個七尺之地裡的男子,獨守著自己的一大桌酒席,卻也只吃著自己眼前的三盤菜,默默地,一個人坐在那裡,一身黑衣,冷到極致的身影,真快融入夜色裡,不與人說話交談,不喜繁鬧,卻不知是為何,今日到了這宮宴裡。

    冥王剛舉起酒杯,想飲一杯美酒,身側的侍從卻彎著腰,聲音恭敬卻又心疼地阻止,

    「爺,您不能喝酒。」他只說了這麼一句,把玉冥王爺原本看去似乎心情還算可以的臉,一下子弄得僵直,那蒼白無血色的臉,又是那樣一個表情,看著真像是地獄來的惡鬼。

    「連你也敢這般與本王說話?!」冥王爺臉色一板,就是捏碎了手裡裝了酒液的瓷杯,破碎的瓷器,軋碎了冥王細嫩的肌膚,混著酒液,一下子就從手心裡緩緩流出來,且有一種不間斷的勢頭。

    玉冥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掌,攤開來看,看著手心裡的幾道破痕,從裡面不斷汩汩而出的血,米色酒液一下子就被血跡沖淡了去。

    這裡,沒有人會注意到玉冥這裡的情況,他在他們七尺之外,而他也只在自己的七尺之內。

    玉冥愣住沒說話,玉冥王爺身側的侍從卻是急紅了眼,一下子就是不知此刻該如何,王爺不可以受傷,不可以被利器劃破肌膚啊!否則,這後果不堪設想!

    「王爺!快些,吃下這藥,奴才離開去找府裡的洛神醫!」那侍從緊張的要緊,利索地就是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枚血色一如他左眼角下的淚痣一般的藥丸,讓玉冥王趕緊吃下去。

    玉冥別過頭,神色裡有些厭惡,厭惡那藥裡濃濃的血腥味,更,厭惡自己。

    「不了。」

    那侍從見王爺依舊那般固執,依舊不願意吃藥,一下子就是六神無主了,此刻王爺的手還在流血,要是不吃藥,不及時讓洛神醫查看包紮,這血可是會流盡的!

    那侍從想著就想前去汗太子殿下或朝雪公主,或是那監國公主來,卻被玉冥鳳眼一瞪,就是止住了身形,

    「你敢!」

    玉冥的聲音低低的,卻是那侍從萬分不敢不從的。

    那侍從原本還擔心著,主子不吃藥怎麼辦?

    沒想到,一會兒後,玉冥王爺便伸手示意那侍從拿藥來,卻也不說話,只伸出那雙同樣是蒼白無血絲的手,掌心向上。

    侍從一見,神色一喜,趕緊將那血色藥丸放到玉冥王爺的手中,一邊還從懷裡拿出紗布來,這會兒子,估計王爺是不會讓他離開半步的,吃了藥,應該會好些,先包紮包紮,總是不會錯的。

    玉冥接過藥,將它拿在手裡,細細地看,神色嚴肅中又帶著點悲涼,他沒有離開過這藥,若是沒有這噁心的東西,許是現在自己早已不在了吧!

    將那令自己幾乎是作嘔的藥,放進嘴裡,細細地咀嚼,感受那腥氣的味道,他要讓自己時刻記住,自己是一個廢人,是一個要靠藥才能存活的廢人!

    他的左手掌,還是在不停的汩汩地流著血液,但這藥一入口,這血液流出的速度倒是慢上許多,也沒那麼觸目驚心了。

    侍從忙遞過手裡的紗布,示意主子趕緊包紮上,玉冥也沒有掙扎,取過那紗布,先看了一會兒那雪白的紗布,才緩緩繞上自己的手掌,看著那鮮血,一下就是將紗布染紅,玉冥身上的陰鬱之氣更濃了。

    他手上的血,沾染了一點在自己的衣服上,在那黑色的錦衣上一下就是暈染開來,渾身上下都是散發著這鮮血的淡淡腥甜之氣。

    涼暖正在卓席上賠笑,僵硬著已經是笑僵了的臉,忽的鼻端便嗅到一股子腥甜,皺了皺眉,又嗅了嗅,微微趁別人不注意,便是側過頭朝身後看去。

    卻見離自己七尺之外的地方,那個玉冥王爺獨自一人坐在那裡,身側有一個侍從,這卓席上擺著一大桌的酒菜,卻只有他一個人坐著,旁邊沒有別人了。

    夜色裡,她看不清楚那兒,但鼻端裡嗅到的味道不會是假,絲絲縷縷的血腥味,是從哪裡來?

    涼暖從小學習草藥的原因,這鼻子比起常人來,對一些氣味比較敏感,七尺外的玉冥王爺那裡傳出來的血腥味,涼暖第一個察覺到。

    到別人察覺到時,玉冥已站起離開,只餘下淡淡腥甜。

    她被身側的墨雲公主聳了聳,便是回過頭來,心中卻一直是有那黑衣男子孤寂卻又陰冷的模樣,獨自在一個角落裡,那個世界裡,只有他一個人。

    對著墨雲公主說著笑,心裡卻是在感慨,不知是怎麼樣的環境,才造就了她那死去的皇帝外公的最小的一個弟弟如此般的模樣。

    待涼暖轉過頭後,玉冥朝著涼暖的方向扭過頭看了一眼,陰冷的眼神依舊是森寒無比,她回過頭,是什麼意思?

    「主子,咱們何時回去?」玉冥王爺身側的侍從見自家主子盯著太子殿下的那一桌,心裡有些擔憂,忙問他何時回去,主子吃的向來不多,且只吃自己面前的那三盤菜,從未變過,如今那三樣菜主子已是動過些,向來此刻也是吃的差不多了。

    那也該回去了吧?回去讓洛神醫好好給主子查看查看身子,今日這受傷,也不知會留下什麼病根沒有。

    玉冥橫了他一眼,那侍從立即哆嗦著不敢開口了。

    ……

    「妹妹明日就將作為監國公主,與太子哥哥,朝雪姐姐一同上朝,不知妹妹心裡作何感想?」

    墨雲剝開一個花生吃,一邊狀似無意地開口問道,清秀無邪的眼神中實實在在透著一股子純真。

    然,涼暖聽著這話,便一下子將墨雲公主方才給她的那調皮天真的性子給感覺給弄沒了。

    這墨雲公主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當著玉昭羽與玉朝雪的面,卻是問自己如此問題,不得不說,這問題問的,真是頂級的好!

    桌上其他人一聽墨雲問了這問題,這談笑的聲音,便是小了些,都狀似無意地喝酒吃菜,但實則耳朵都是豎起的,準備看笑話,看這新上任的監國公主該如何回答。

    一來玉鳴國,便是冊封監國公主,這份殊榮,真是讓人眼紅的緊呢!

    「涼暖什麼都不知曉,自然是跟著太子哥哥和朝雪姐姐。」涼暖笑著回了一句,還做憂愁狀,但又不能說下面的話,旁人看著也是替她著急替她憂愁。

    只有涼暖自己知道,當她說出太子哥哥和朝雪姐姐這兩詞時,忍不住心裡泛白眼,如此肉麻的稱呼,她這輩子和上輩子都還未曾說過。

    墨雲見這涼暖沒有說出自己想要的回答,不免心裡有些不樂意,臉上依舊是清純秀氣的笑,又好奇問道,「皇爺爺也不知怎麼想的,不讓太子哥哥繼位,還搞出這諸多事宜來…。」

    說道一半,像是意會到自己說錯話了一般,一下就摀住了嘴,偷偷看向玉昭羽與玉朝雪那方向,神情有些怯怯的。

    但涼暖可是聽出了,這墨雲恐怕是太子黨一邊的,這話裡明顯的就是恭維玉昭羽的,就看這玉昭羽領不領情了,反正墨雲這一說,恐怕是惹著了玉朝雪,誰叫她玉朝雪就是一個與嫡兄爭奪皇位的膽大女子呢?!

    涼暖跟著這卓席上的人一樣,只淺笑著,就是不搭這墨雲的話,這墨雲,看來也不是一個太過聰慧的主,有些話不可說,她倒是一併都說出來了。

    「墨雲妹妹,怎可這般說話,皇上這般安排,一定自有理,何況,這玉鳴國皇朝裡,可還是有我的朝雪妹妹還有皇叔公,吾雖為太子,看來皇上依舊是不放心吾啊!」

    一眾人沉默裡,最後竟是玉昭羽出聲,不知是他真的知道皇帝不放心他,還是他想偽裝成謙遜的模樣,才如是說的,只知道,墨雲聽後,笑著連連點頭,嘴裡還說著,

    「墨雲一定相信太子哥哥的!」

    殊不知,玉昭羽臉上雖在笑,放在下面的手掌,早已握成拳狀,這墨雲,真是個蠢貨!

    涼暖矇混過關,心裡想著這太子方才說的話,那面色蒼白卻妖艷美麗的黑衣男子,真的會是這皇位有力爭奪者?

    畢竟,她來了玉鳴國,聽得最多的還是晏陽太子與朝雪公主,對那玉冥王爺的事跡,倒是聽得少之甚少,不知他是一個怎樣的角色。

    「怎的一股血氣味?」一直沒有吭聲的玉朝雪凝眉,忽然開口,眾人的視線,便一下子到了朝雪公主身上。

    玉朝雪卻不受這些視線影響,嗅了嗅那味道,猛地就是朝那血腥味傳來的方向看去。

    玉昭羽見朝雪一下就說了出來,神情裡帶了些煩躁,這般味道,定是他的皇叔公那裡傳出來的,他早已嗅到,只是未曾說出,朝雪這般開口道出,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一下將眾人視線看向皇叔。

    而玉冥,一個週身都是孤寂的人,七尺之內都沒有人的人,怎麼會沒有察覺那一股子一下就是射來的視線呢?

    也沒與身側的侍從開口說,便是站起,朝殿外走去,臉色陰鬱如初,那侍從見自家主子要走了,趕緊從後頭跟上。

    眾人便紛紛朝玉冥王爺行禮,

    誰知,他走至晏陽太子那一桌時,忽的便是停下,陰冷如寒冰一般的視線,掃了一圈,忽的揚起一抹詭異的笑,襯著他身上濃郁的鮮血味道,越加鬼魅。

    「真是期待明日的上朝。」

    說完,唇色一勾,特別別有意味地看了一眼涼暖,這才帶著侍從離開。

    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眾人眼底,卻讓玉昭羽與玉朝雪心裡犯了濃濃的疑慮,皇叔公從不上朝,卻怎說,期待明日朝堂呢?

    看來,明日的早晨,定是一個不安寧的早晨。

    就連一旁從未上朝過的涼暖,都有些心悸,看這兩人的神情,便知明日自己這所謂的監國公主上朝,何止群臣,就連她自己,都是感到不安。

    群臣不安,是因為一個陌生公主上朝,甚至帶來了玉冥王爺,涼暖不安,自然是因為,她不知這朝堂,究竟是怎樣的。

    她究竟這監國,要監到何時?三月三便將出嫁,她應是待嫁閨中,等著宗政晚來迎娶的新嫁娘啊,怎會攤上如此苦惱差事!

    宮宴在玉冥王爺走後不久,便散了,涼暖也終於是得到了解放。

    ……

    ……

    轉眼第二日,今日已是一月底了,昨夜從太子宮殿回來的時候,涼暖便是渾身疲憊,洗漱好後,沾上被褥便是睡著了。

    這玉鳴國公主睡得床,也不知是只有這房椒宮裡是這樣,還是別的宮裡也這樣,被單是狐皮,睡在裡頭,瞬間便是一陣暖意,暖和的人就是不願意起來了。

    早上小玉小跑著進房椒宮內殿的時候,涼暖便是窩在裡面不肯起來時,眼微瞇起,十分享受這冬天窩在暖暖被窩裡的感受。

    「小姐些起來!」小玉卻不依,這神色裡有些焦躁,「小姐,可記得,你今日要上朝!」

    小玉硬拉著涼暖起來,昨日還想著日後叫涼暖公主,可這會兒還是習慣性地稱呼了小姐,已成習慣的事情,看來是沒那麼容易改掉。

    冷風一下灌進了脖頸裡,涼暖一個激靈,這才記起,自己今日上朝之事,敲了敲腦袋,看來是昨日幾杯果酒喝暈了,趕緊讓小玉幫著自己穿那同樣厚重的朝服。

    小玉一邊給涼暖打理著,一邊對涼暖說起今日出房椒宮時,聽到的傳聞,

    「小姐,今日小玉出房椒宮的時候,聽說,那個墨雲公主,今早被人在谷房殿外發現屍首,據說死相淒慘可憐,死不瞑目的,身上還有一些被凌辱過的痕跡,衣衫半開的,就這麼趴在谷房殿外頭。」

    小玉說起這事時,已經比以前說起這些聽來可憐的事時冷靜許多,以往每次說到這些事,聲音裡都是含了些濃濃悲傷的。

    涼暖一聽,有些壓抑,昨兒個晚上,還和那墨雲公主在一桌上吃了飯,怎的今日就慘死宮中了?

    「被人凌辱?」

    這皇宮裡,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經過自己一事,這玉鳴國皇宮裡都是多安排了不少侍衛,這等有損皇室尊嚴的事情,應是不會發生的啊!

    涼暖這一猛地抬頭,就是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傷口,微微凝眉。

    「是啊,聽說可慘了,這會兒子,宮人已經將墨雲公主的屍首抬進去了。」小玉一想起來,就渾身顫慄,「小姐,咱日後天黑了,可不能出殿門!不過,小姐,我們何時離開皇宮?是等著晚公子前來迎親麼?」

    小玉不懂,這還有一個月小姐就要成親了,現在在玉鳴國做監國公主,那豈不是小姐要從皇宮出嫁,不是從將軍府?

    涼暖想著這墨雲怎的被害,總覺得,她死的蹊蹺,也不免死的太容易了,不過,這宮裡頭,想要人死,還不是一件容易事?但誰這麼狠,不給她一刀或是毒藥,卻讓一個即將要出嫁的少女這般死去?實在太過毒辣了,沒人刻意放鬆,可是做不到的。

    莫非,是玉昭羽?昨兒個,這麼墨雲的確是……

    「小姐!」小玉都替小姐給收拾好了,小姐卻半天不說話,也不理她,忍不住小玉便開口叫道。

    涼暖神色一凜,忽然便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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