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78 柔情似水 文 / 河清海晏七七
齊悅趕回家時，果然家裡吵得不可開交，更鬱悶的是季北和週一航兩人在書房裡吵，門是反鎖的，老爺子和季南只得在外面焦急的徘徊著。/
看到齊悅，老爺子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把拉住齊悅的手往樓上走去。
「齊悅，全靠你了，那兩個孩子不知道為什麼起了爭執，還沒見他們這樣吵過。」老爺子一臉的擔憂，「你趕緊幫忙去勸勸，這真要打起來，絕對是兩敗俱傷。」
齊悅上了樓，剛要去敲門，聽到裡頭傳來清晰的爭吵聲，「你昏頭了，我認識的北哥從來沒做過這麼離譜的事。你以為你這是在做好事，你這是拿自己的生命，拿一家人的生命在賭。他們能記住你的好，他們只會一心找你報仇。」
季北似乎並沒有回答，安靜了有一分鐘，聽到週一航的聲音再次傳來，「北哥，到底是什麼讓你變得這麼心軟，這不像你，以前你是怎麼教我們的，做我們這一行的最不能心軟，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句話一點不假。那些人勾結季語風，一心想把你拉下來，甚至想要了你的命，這樣的人還能留？那些人的家人還能留？這麼危險的事，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做。」
聽到這裡，齊悅大抵知道兩人為何爭執了，可心卻又涼了幾分。她沒想到自己的親哥哥竟是如此殘忍的人，倘若有一天事實的真相擺在眼前，他該拿什麼心情去面對自己，面對自己的冷酷，殘忍。
裡頭又陷入了安靜中，此刻看來，越是安靜，似乎越詭異。
老爺子拍了拍齊悅的肩膀，懇切的說道，「丫頭，敲門呀，兩人不會在裡面打起來吧。」
齊悅深呼吸，伸出手準備敲門，季北的聲音卻淡淡的傳來，「我要給喵喵積點福。」
一瞬間，齊悅所有的理智徹底崩潰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因為齊悅。」週一航尖銳的聲音傳來，「那天你的婚禮，季語風一定找過齊悅，難怪那天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齊悅在你面前說了什麼，你才決定放過那些人。你知道的，齊悅她對我們的世界什麼都不懂，她的話你怎麼能聽。今日你不傷他們，他日你會成為他們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到那個時候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甚至還會害了這一家子，你拿什麼來給喵喵積福。北哥，我覺得你愛齊悅已經愛到不可救藥的地步，你已經完全失去自我了，以前的季北不是這個樣子的。」
聽到這裡，齊悅再也沒有勇氣去敲門，轉身離開。
「齊悅，你往哪兒去呀，你不是答應爺爺勸勸季北的嗎？」
「爺爺，他們打不起來的。」齊悅淡淡的說著，跑著下了樓。
老爺子急了，這不這邊打不起來，齊悅倒是生氣了，這可是得不償失。他趕緊敲了敲門，對著裡頭低吼道，「季北，你給我開門，你們剛才說的話齊悅都聽到了，她生氣了，跑了。」
老爺子話剛喊完，門啪嗒打開了。季北一臉嚴肅的問，「你剛說什麼？」
老爺子沒好氣的吼道，「我說什麼，我看你們吵得厲害，怕你們動起手來，把齊悅喊了回來勸你，結果剛才她聽到你跟航子的對話，生氣的跑開了。」
季北眉頭蹙了蹙，似乎在生氣，卻又罵不出口。悶哼一聲，他追了出去。
週一航看著季北追出去，自己則從書房走出來。
老爺子二話不說，給了他一記爆栗，罵道，「你小子長能耐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對著季北大吼大叫，像什麼話，季家到底是誰在做主呀，要不要季北把位置讓給你來做。」
週一航撅了撅嘴，不爽道，「爺爺，您也太偏心了，我也是您一手帶大的，您怎麼就那麼不待見我呢，既然剛才您在這裡偷聽了……」
「誰偷聽！」老爺子又是一記爆栗敲在他額頭上。
「好好好，您不小心聽到了我跟北哥的對話，那您也知道我是為了北哥好。您知道北哥在做一件多麼糊塗的事嗎？那次季語風想置我跟北哥於死地，以為我們真去了危險的地方，帶著季家的人準備在路上把我們給解決了。看在季銘的面子上，也怕老爺子您太難做，北哥打算再放過季語風一回，可您覺得季語風身邊的那些人能放過嗎？這些年他們跟在北哥身邊，北哥什麼時候虧待過他們，那些要死的，竟然想著背叛北哥。起初說的好好的，將那些人滅口，可是現在北哥突然就改變主意了，爺爺，您是過來人，換做是您，您會放過那些人嗎？」
老爺子不說話，陷入了沉思。
「您知道北哥為什麼要這麼做嗎？就因為齊悅，齊悅受季語風的蠱惑，在北哥面前說了狠話，北哥竟然說要給喵喵積點福，您覺得好笑嗎？他還想著給別人的孩子積福，我他媽還沒見過這麼傻的男人，我真恨不得一棒子把他給打醒了。遇上齊悅以後，丫的好像就沒正常過，早晚得吃虧。」
老爺子輕輕揉了揉酸澀的眉頭。
「爺爺，您該說說他了，這回齊悅婦人之仁，讓北哥放過那些人。他日齊悅讓他放棄季家，跟她一起過平靜的生活，北哥指不定還真答應，對季家撒手不管了。您再不說說他，北哥早晚會放棄了季家不可。」
「我說有用嗎？」老爺子歎著氣道，「季北現在誰的話都不聽，他就只聽齊悅的。」
「真不知道齊悅是季家的福星還是災星。我感覺自從齊悅來了家裡，北哥就沒有正常過，還沒見過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愛到這個地步。」週一航腹誹道，「依我看，再這樣下去，季家的當家北哥不如不做了，讓給季語風算了，反正人心裡惦記著呢，北哥卻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行了，你在這邊抱怨又有什麼用，想想解決辦法吧。」老爺子罵道。
週一航哼哼，「哪來的解決辦法，北哥心意已決，誰勸都沒用，他從來都聽不進別人的意見。聽不進也就算了，他現在獨獨聽齊悅的，我真是要被他逼瘋了。如果這次他最終決定放過那些人，我跟齊悅沒完。」
週一航氣憤的說著，甩手離開了。
老爺子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深深歎了口氣。這個世界上也許真有報應一說吧。
——
齊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開，她只是不知道該拿什麼心情來面對老爺子，面對週一航，面對季北。
她沒想到季北會為了她做這樣的決定，她也沒想到事情有週一航說的那樣嚴重，她更沒有想到自己的哥哥竟是這麼殘忍的一個人，難道後天的環境對人的影響這麼大。天上的父母不知道會不會很失望。
想到這裡，眼淚水啪嗒啪嗒掉了下來，她也不知道這眼淚是為誰流的，心裡很難過很難過。
不知道走了多久，季北的車子忽然停在了她面前。她看到季北焦急的從車上下來，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語氣不穩的斥道，「你就那麼喜歡離家出走嗎？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非要讓我擔心不可？」
齊悅看著他的呼吸很沉重，似乎真的是很擔心。
她忽然就問了出口，「季北，我到底哪裡好？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季北微微頓了頓，隨即鬆了口氣，笑著道，「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可是我沒有優點，反倒有一大堆缺點，我還離過婚，帶著一個女兒，我哪裡值得你對我這麼好？」齊悅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嘩嘩的流下來。
季北看著她的眼淚，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伸手將她摟進懷裡，軟軟的身子讓他越發心疼了。
「傻妞，胡思亂想什麼呢？我早就告訴過你，我不在乎你的過去，我只要你的現在和未來。我愛你，連我自己都不清楚那愛有多深了，週一航說得對，我愛你已經愛到瘋狂的地步，可是能怎麼辦？我就是愛你，不可自拔的愛著你，即便你對我再殘忍，我還是愛你。」
「你這麼愛我以後會後悔的。」齊悅淡淡的說，眼淚全數滴在他的襯衫上。
「也許有一天真的會後悔吧，可至少現在心裡還是幸福的，記不記得你曾經問過我，什麼叫幸福，我回答你說，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覺得很幸福。齊悅，真的就這麼簡單，這麼簡單而已。所以齊悅，我求你不要離開我，乖乖的留在我身邊，否則我真不敢確定，哪一天我也許真的會瘋。季北瘋了，後果會很嚴重。」
齊悅從他懷裡抬起頭，撅著嘴道，「你在威脅我？後果會有多嚴重，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難說。」季北淡笑著道，「我先殺了你，然後再自殺。」
「你變態。」齊悅沒好氣的罵道。
話還沒說完，被季北吻住了唇。她微微掙扎了下，最終卻融化在他的柔情裡。他的吻異常的溫柔，在這個漆黑的夜裡，彷彿能把她帶到安全的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