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77 生氣 文 / 河清海晏七七
「你是我孩子的母親。」季南的回答很有深意。
林馨卻突然跳了起來，憤怒的吼道，「我只是你孩子的母親，是不是等我出生以後你就會把我趕出季家？讓我一輩子都見不到我兒子。」
季南並沒有急於否定她的猜測，只是皺著眉冷冷的說道，「你們女人都喜歡這麼胡思亂想嗎？」
「我是在胡思亂想麼？」林馨火氣更加大了，「季南，我只覺得自己被你騙了。我從小到大也是家裡的公主，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可是和你在一起，我覺得自己好委屈，連個名分都不能給我。」
「名分有那麼重要嗎？」季南淡淡的反問，他只覺得結婚這種事很煩。
「當然重要！」林馨吼他，「你知道名分對一個女人意味著什麼，那是安全感。」頓了頓，她突然有些自嘲的說道，「平時我對齊悅好像很不待見，處處跟她作對，找她的茬，可事實上我是羨慕她，真的很羨慕她。她一個離過婚得女人，拖著一個女兒，卻得到了季北得寵愛，真的是所有女人都羨慕不來的。季南，如果齊悅不是你弟弟看上的女人，你會追她吧！」
雖是問句，她卻用了肯定的語氣。
季南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冷聲斥道，「你夠無聊的。」
說完季南不再搭理她。
林馨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原來愛一個人竟是這樣痛苦。忽然覺得父母親當初說得很對。他們反對她和季南在一起，一方面兩人歲數相差大，有代溝。另一方面季南的家在法國，父母不希望她嫁遠。
記得母親曾握著她的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語重心長的對她說，「馨馨，爸媽從小把你當成手心的寶，也縱容了你的很多壞習慣，壞脾氣，像你這樣嬌氣的公主，不能受一點氣，倘若你嫁到法國，到時候受了點委屈，泥連哭得地方都沒有。找個當地人，就算受了委屈，一通電話爸媽興許就到你身邊了。」
只是，那時的她，被愛迷失了心智。真的，彷彿任何阻礙都抵擋不了她對季南的愛。她以為，有愛情就夠了。可其實他並不愛她，一直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
現在許娟他們走了，齊悅也沒有理由跟季北分房睡了，可她現在只要看到他，心裡就忍不住想起那仇恨。
好在季北這兩天也冷冷的，就算躺在一張床上，兩人也不會有太多的交流，通常是自己睡自己的。這也讓她深刻的理解了同床異夢的真實含義。
週一航去送許娟他們，第三天才出現在家裡，一臉疲憊的樣子。看到齊悅就抱怨，「季太太，您是否該獎勵獎勵我，我可是折騰了兩天，累死了。」
「辛苦你了，等會兒我跟阿姨講一聲，多做幾道你喜歡的菜。」
「喲，你還是真是大方呀！一頓飯就想打發我！我也太廉價了我。」週一航沒好氣的說。
齊悅眉頭蹙了蹙，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週一航深深的看了她一會兒，接著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想要個侄子。」
齊悅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怎麼？很為難嗎？」週一航笑著道，「你跟我北哥也算是新婚，季家家大業大，總得有繼承人，這也是你的任務。當然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北哥年紀也不小了，他也想抱兒子了，只是怕你壓力太，一直沒當你面說而已。兩個人既然已經結婚了，就應該互相理解，彼此深愛。」
齊悅一句話也說不出，她不知道有一天週一航知道了一切真相，會不會為現在所說的一切而懊悔。
「齊悅，其實一開始我真的對你沒有好感，一直以開我都覺得能配上我北哥的一定是個優秀的女子，而不是你這種離過婚的人，所以我見不慣你，處處跟你作對，可相處久了，我發現北哥是有眼光的。你善良孝順，是個好女人，我希望你對北哥能夠像對你家人那樣。齊悅，給北哥生個孩子吧，喵喵現在也大了。」
「這些不該你來跟我說。」齊悅有些不高興了。
週一航抿了抿唇，低聲說道，「我知道我多管閒事了，可對我來說北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好了，這件事情我會跟季北商量，你忙了兩天了，趕緊去休息吧，到了吃飯的點我再叫你。」齊悅打發他。
週一航自知無趣，悶哼一聲。
「說真的，齊悅，我發現你一點都不像你家人，你媽媽給人感覺是很親切的，你姐姐給人感覺也是很溫柔的，怎麼你那麼倔強呢！」
「你錯了，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性和脾氣，我姐姐也好，我媽媽也好，只是不輕易表現出來而已。」
「你媽對我挺好的。」週一航意有所思的說，「她說我長得很像她一個親戚，只是她那個親戚死得早，我說齊悅，你媽不會是咒我早死吧。」
齊悅笑著啐了他一口，心裡也莫名的難受起來。
「好了，我開玩笑的，你媽對我真好。」週一航笑著說完起身往房間走去，走了幾步他忽的轉過身來，笑著道，「對了，你媽跟我說了你姐姐的事。我感到非常氣憤，昨天正好遇上那個賤男人來找你姐姐，我偷偷的將他收拾了一頓。」
齊悅輕歎了口氣，笑罵，「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多管閒事。」
「我這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週一航說著回了房間。
齊悅在椅子上坐下，也不知道合適季北站在了她身後，她完全沒有發現。
「你跟他聊得很愉快。」季北平靜的聲音帶著一絲酸意。
齊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故意說道，「是啊，很愉快，至少比跟你相處愉快。」
季北眼睛瞇了瞇，一副危險的樣子。
「怎麼，你很生氣？呵，真替週一航不值，人家一心向著你，你竟然還懷疑他，我真不懂他為什麼要那樣追隨你。」
季北不再多說，只是氣色依舊不好。
兩個人一起吃早餐，他還是會照顧她，親自幫她盛粥，倒牛奶。
齊悅心裡難受極了，似乎每一次她想對他很凶，她想徹底的跟他吵一架，很多時候，她也真的這樣做了，沒事挑起事端，可季北任何一次都無所謂，即便前一秒兩人還鬧得不愉快，下一秒他也許又會對她無微不至，彷彿那些爭吵都不存在似的。又似乎對她好照顧她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齊悅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眉頭，心裡很不是滋味。
「週一航說，你想要個孩子。」齊悅的聲音平靜了許多。
季北握著湯勺的手微微頓了下，什麼也沒說。
「我記得我當初說過的，我不會再考慮孩子的事，你也答應過我，可以不生孩子，我們現在才結婚，我不希望你改變主意。」
「不會逼你的。」季北冷冷的打斷她，「除非有一天你心甘情願給我生孩子，否則我都不會逼你。」
得到了季北肯定的答案，齊悅並沒有想像中的喜悅，反而覺得心裡有那麼一絲絲的失落，說不出的一種感覺。
——
接下來的日子裡，齊悅一心想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不想讓仇恨佔據了自己的心，更不想成天對著季北，她再次回到了學校。
重拾專業，她竟然沒有了以往的激情，彷彿一下子看淡了許多。
季北還是每天都派人接送她，偶爾有一天晚上有棵，她要求住在學校，季北就會親自來接她。這樣一來，齊悅便不做多餘的掙扎，一切都服從他的安排。
那天司機來早早的來了學校接她，找到她的班級，把她從教室喊了出去，一臉焦急的說道，「少奶奶，您趕緊回去勸勸北少爺吧。」
「他怎麼了？」齊悅皺著眉問。
「周少爺不知怎的，跟北少爺吵了起來，兩人吵著吵著就動了真格，差點要打起來，後來幸好老爺子和南少爺把他們拉開了。可是北少爺火氣還沒降下去，老爺子害怕他們會再打起來，讓我接您趕緊回去，以防萬一。」
「他們還是小孩子嗎？」齊悅嗤笑著道。
「少夫人，這次真的很緊張，在北少爺的書房，周少爺吵著吵著把北少爺最寶貴的一副字給撕了，北少爺也是徹底火了，兩個人真的會打起來，少夫人您就先跟我回去吧。」
齊悅秀美的眉頭蹙了起來，那幅字齊悅是知道的，那是他父親生前留下的，一直掛在書房裡。
回去的路上，司機多嘴的說道，「少夫人，您在北少爺心目中可有地位了，據說周少爺這次跟北少爺搞僵還是因為您呢，北少爺不允許任何人說半句你的不是。您回去了，這架八成是打不起來了。」
齊悅沒有心情跟司機拉家常，她心裡擔心著週一航，這廝從小跟季北一起長大。他能不知道那幅字對季北的重要性。這傢伙偏偏喜歡去擼老虎的鬍鬚。真要被季北打一頓，也算是活該。
齊悅越想越氣，越氣越急。這個週一航折騰起來還沒完沒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