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06 底線 文 / 河清海晏七七
齊悅睜開眼睛覺得全身都散架了,好似被車碾過似的,使不上一點勁。眼睛也疼得厲害,眼皮沉重,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看到季北的臉近在咫尺。
「醒了?」他的聲音溫柔又好聽。
齊悅卻看著噁心,翻過身去不搭理他,眼淚默默的流著。
季北俊美的眉頭微微蹙了蹙,接著俯下身去,一手親密的搭在她肩上,輕聲誘哄,「乖,起來吃點東西,已經中午了。」
「不想吃,你走,我不想看到你。」齊悅的聲音沙啞無比,用被子整個蒙住了頭。
季北也不生氣,強行掀開被子,低沉的聲音尤為奸詐的說道,「那不如讓老爺子親自來請你下去,老人家早上就惦記著你了,中午再看不到人,他可不幹了。」
「你少威脅我!」齊悅憤怒的吼道。
季北嘴角淺淺的勾了勾,稍用力扶著她坐起身。齊悅坐起身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卻沒能將他推開。
齊悅索性不再理他,吃力的撿起地上殘破的衣服,包住赤果的身體。腳剛落地,雙腳完全使不上力,好在季北在旁邊扶了一下,才穩住她的身體。
齊悅又氣又憤,怒吼了起來,「不要碰我,噁心,骯髒。」
季北眉頭又緊了緊,悻悻的收回了手,他知道不能把她逼的太緊,否則她會離自己越遠。
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上身上遍佈的吻痕,想起昨晚的一切,眼淚水沒能控制的又落了下來。昨晚他就像一頭禽獸,完全不顧忌她的感受,她的身體,一次又一次……
冰涼的花灑下,她用毛巾使勁的擦著身上的吻痕,身體被擦得通紅,有幾處甚至擦破了。可是她絲毫感受不到疼痛,心像是死掉了,停止了跳動。
齊悅整整洗了半個小時,洗著洗著她乾脆蹲下身,歇斯底里的哭了起來。那哭聲淒慘無比,比她任何一次都哭得傷心。
季北一直在外面等著,終於,耐心被徹底磨掉了,他走去開浴室的門,這個女人竟單純的把門給反鎖了。季北三兩下把門給打開,一眼便看到蜷縮在角落的女人,水龍頭開的很大,蓋住了她的哭聲。
季北狠狠的在心裡咒罵了自己一聲,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把她逼成這個樣子。深深歎了口氣,他走過去把水龍頭關掉,拿了條乾毛巾把她把身體擦乾,披上乾淨的浴袍。他的浴袍披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寬大,將她的身子襯托得越發瘦小。季北心疼的將她整個護在懷裡,回了房間,重新幫她換上衣服。
「齊悅,我會對你們好,永遠不會背棄今日的誓言。」他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齊悅搖了搖頭,瘋了似的揪住他襯衫的衣領,罵道,「你憑什麼?你憑什麼幫我決定我的未來?我不愛你,為什麼我要和你在一起。」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季北臉色沉了沉,聲音也冷了幾度,「走吧,爺爺在下面等得不耐煩了。」
齊悅深呼吸,推開他,率先走出了他的房間,從昨天到現在,短短的一天時間,她的人生彷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從今以後,她再也沒有權利決定自己的人生,未來。季北不會再給她任何自由。
疲憊的下了樓,一道聲音忽的走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
「齊悅,我聽爺爺說你身體不適,怎麼啦?昨天晚上明明還好好的。」
季語風的聲音清澈而溫柔。
齊悅用力推開他,拉開兩人的距離,閃躲的眼神不敢直視他。
「怎麼啦?到底怎麼啦?」季語風用力扣著她的雙肩,抬高她的下巴,「齊悅,昨晚我們明明說的好好的,我已經跟爺爺說明了,我會照顧你,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對不起!」齊悅推開他,把頭瞥向一邊,「昨晚我喝多了,一切都不算數,我不喜歡你,不想跟你在一起,對不起。」
「齊悅,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季語風急了,聲音也明顯的顫抖了起來。
「對不起。你不要逼我。」齊悅眼淚都要被逼出來了。
這時季北冷著一張臉從樓上下來,狠戾的目光不悅的橫了季語風一眼。老爺子見勢忙走了過來,拍著季語風的肩膀勸道,「語風,什麼都別說了,先吃飯吧,齊悅早飯也沒吃,應該餓了。感情的事以後再說,急不來的。」
季語風眉頭微微皺了皺,聽了老爺子的話,上了桌。
滿滿一桌菜上桌,餐桌上每個人心思卻各異,季北臉色始終冷冷的,季語風坐在齊悅身邊,不停的給她夾菜,老爺子則滿臉憂慮,季南表情更是複雜,細細的打量著齊悅。天氣不冷,她卻圍了條不厚的圍巾,眼睛腫腫的,昨晚肯定哭過。細細的想了一下,他似乎明白了一切。心裡的怒火直直的升了上來。
「多吃點,爺爺說你早飯也沒吃。」季語風忙著給齊悅夾菜,似乎早已忘了剛才的不悅。
齊悅想阻止,卻又不想駁了他的面子,只勉強的笑了笑。
「齊悅,下午有空嗎?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一定會喜歡。」季語風無比期待的問。
齊悅實在受不了了,對面季北赤果果的眼神一直注視著她,帶著危險的氣息。她猛地甩了筷子,站起身,「對不起,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說完她跑著上樓了。剩下幾個大男人大眼瞪小眼。
齊悅離開以後,一頓飯自然而然不歡而散,季語風帶著怨氣離開,老爺子則一臉無奈的回了房,也許人真的不能活太老,歲數大了,很多不想見到的事情都會見到。他寧願早些離開,至少可以騙自己世間是美好的。
「我在游泳池等你,我們聊聊。」季南冷冷的說道,率先去了室內游泳館。
季北望著樓上的方向,心裡惦記著那女人,歎了口氣,他跟上了季北的腳步。
跟走進游泳館,迎面一拳落在他嘴角,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季北摸了摸嘴角,一臉不悅,卻也沒動手。
季南上前一步將他抵在牆壁上,揪著他的衣領,厲聲質問,「你到底對齊悅做了什麼?你他媽對她做了什麼?」
季北無心隱瞞,淡淡的回答,「該做的也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
「什麼叫不該做的也做了?你們上床了?」季南歇斯底里的問,臉上的努力恨不得要將他給吞了。
季北淡淡的點了點頭,並不否認。
「你他媽的真實畜生!」季南又一拳揮了過去,被季北靈活的給躲過了。
「你他媽的知不知道她是誰?她是齊悅,我把她帶到這個家是為了保護她,讓她不再受到傷害,你怎麼能這樣對她?你憑什麼這樣對她。你想要女人外面隨便找一個,齊悅不是個隨便的人。」
「我也不是隨便的人。」季北推開他,理了理衣領,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既然要了她,就會對她負責。只要她點頭,我立刻就把她娶回家。」
「你問過她願不願意嫁給你嗎?」季南絲毫聽不進他的話,憤怒的質問,「你從小就這樣,自我主義,你覺得所有人都得跟著你走,你想幹嘛就幹嘛?你是否考慮過齊悅的心情,她並不喜歡你,她不想嫁給你。」
「不想嫁給我,難道想嫁給你?還是你希望她嫁給季語風?」季北也火了,臉色難看之極,「如果不是我要了她,她早晚會成為季語風的棋子,你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季南像瞬間脫了水似的,癱軟在地上。
季北走過去,蹲下身,揪著他的衣領,一字一句道,「今天我看在你是我哥的份上,不跟你計較那麼多。我和齊悅的事,不希望你再管,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
季南冷冷的回過去,「齊悅是我帶回這個家的,她的事我不可能袖手旁觀。」
「你把她帶到我身邊我很感激你,但是你能做得就到這裡了,如果我發現你暗中做了什麼,我不會放過你。別說是你,即便是老爺子,只要觸到了我的底線,我都不會善罷甘休。我的為人你清楚,不要鋌而走險。」
「你——」季南被氣瘋了,「你居然對我說這種話!季北,你他媽瘋了!」
「是啊,我是瘋了,從爸媽去世,從你不負責任的離開,我就已經瘋了,我變成今天這樣,是為了誰。我不能過正常人一樣的生活,成天活在危險之中。這些年,我被暗殺過多少次,你們沒人知道。爺爺只知道怪我不回家,你只知道躲在中國,而我為了你們一次次的從鬼門關走過。我都懷疑自己是個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可是自從齊悅出現,我發現我的心也有熱的時候。我喜歡她,難得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即便負了季家,負了全世界,我也要把她留在身邊。」
季南忽然無話可說,原來他們都是自私的。
「這些話我只會說這一次,別試圖去挑戰我的極限,也別在齊悅面前說什麼,我真的生氣了,後果不是你們任何人能夠承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