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84 槍傷 文 / 河清海晏七七
齊悅聽著覺得有些諷刺,婚姻到了一定的時候需要孩子來催化,「媽,我懷了沐灝宸的孩子,我們的婚姻還不是到頭了。感情這東西沒有特定的結論和規律,依我看,姐姐姐夫這種相處很好,您別瞎操這個心。十幾年的感情不會因為生不出孩子而結束的。」
許娟依舊沒有寬心,皺著眉頭道,「你不懂,你姐夫人老實,他什麼都不說,心裡指不定是怎麼想的。你姐夫家裡是很保守封建的,他家人每次來京城,總明裡暗裡的催他們要個孩子,我就不懂了,就算有了孩子,那也是跟著我們家姓齊呀,他們在那起什麼勁。當年結婚的時候,什麼表示都沒有,房子住咱家的,工作也是咱家給的,連你姐姐買的金器都是我出得錢,他們王家可是一個字兒都沒拿出來。」
「媽,都是一家人,計較這些幹嘛。人家可是養大這麼一大兒子入贅到我們家,那些小事就別計較了,傳出去多丟人,只要姐姐和姐夫關係好就行,其他都沒什麼。」
許娟啐了她一口,低聲道,「我這是操什麼心,還不是擔心他們會因為孩子的事起矛盾,如果他們能一直這麼好下去,我急什麼呀,死都瞑目了。」
「行了行了,別胡思亂想了,姐姐姐夫好得很,您別嚇操心。」齊悅輕輕抱住許娟,開玩笑似的說,「從小到大也沒見您對我這麼好呀,我到底是不是您親生的呀。」
許娟微微頓了頓,隨即推開她,故作生氣的板著臉,罵道,「你能長點良心麼,你要不是我親生的,我大老遠跑來看你,我管你是死是活呢,這麼惦記著幹啥呀。」
「哎呀,我開玩笑的啦,媽媽怎麼越來越會生氣了。」
「這種話能拿來開玩笑嗎?」許娟訓道,臉色還沒見好。
齊悅撲過去抱住她,笑說,「我這不是跟媽媽撒撒嬌嗎?後天你們走了,我還不知道能找誰撒嬌呢。」
「多大人了,孩子都快滿月了,還撒嬌,也不怕醜。」許娟斥道,眼裡卻充滿寵溺。
——
第二天一早,季南領著沐灝宸來家裡,他顯得非常的激動,走到搖籃邊將孩子輕輕抱起,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簡直把她當生命中最貴重的珍寶了,齊悅看著都有些動容。小姑娘總算合作了回,睜開了眼睛。
「長得真像我。」沐灝宸有些激動的說,抱著孩子坐到了她的床上。「簡直就是我小時候的翻版,怎麼能這麼像,真的好神奇。」
「女兒像爸爸很正常的。」齊悅淡淡的說。
沐灝宸抬頭深深看了她一眼,低沉的聲音淡淡的說道,「我寧願她長像媽媽。」
齊悅自嘲的回道,「像媽媽有什麼好的,像爸爸才好看。」
她說的是實話,從長相上看,沐灝宸長得無可挑剔,而她只是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路人了。
沐灝宸深深凝視著她,嘴皮動了動,似乎有話要說,終究沒說出口。他其實想說在我心目中,你是最完美的,可是自己都覺得諷刺,哪裡還說得出口。
「齊悅,你知道季家是什麼背景嗎?」沐灝宸突然認真的問了一句。
齊悅怔了怔,笑著道,「他們家什麼背景與我無關,我只知道他們對我很好。」
「季北是混黑道的,我爸調查過他,背景非常複雜,齊悅,跟我回去吧,待在這裡太危險了。」
齊悅卻突然笑了,笑得很是諷刺,「你爸調查過他,發現他的勢利很大,所以一直沒敢過來搶孩子。現在我生了個女娃,他也沒興趣搶了對吧?」
「我發現在你面前我總無所遁形,」沐灝宸自嘲的說,「我不知道我家人是怎麼想的,在我心裡,男孩女孩都一樣,只要是我們的孩子,我都會愛她如命。」
齊悅嘴角抿得很緊。
「齊悅,我說的是真的,季北這人太危險,你還是跟我回去吧,那裡有你的家人,我們都會照顧你。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也可以保證不出現在你面前。可是留在這兒真的不是個明智之舉。」
齊悅搖了搖頭,認真的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也很清楚誰對我好。」
「你為什麼這麼倔強,你有沒有想想自己的處境,你這樣沒名沒分的待在季家是什麼意思?」
「誰說我沒名沒分,爺爺已經認我做孫女了。」齊悅信誓旦旦的回道。
「你——」沐灝宸被氣得不輕,低吼,「你是看上季北了吧?待在這兒不肯走。季北是什麼人,他身邊多少女人,會看上你一個離過婚的女人?」
沐灝宸大概真的被氣到了,開始口不擇言了。
這番話恰恰刺激到了齊悅,她指著他的鼻子怒吼,「我就是看上季北怎麼了,人家不喜歡我,我還就是要倒貼,我不管他外面有多少女人,我就是愛他怎麼著。」
沐灝宸深吸了口氣,哀歎道,「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
氣氛突然間尷尬了起來,兩人都意識到說錯了話,接著便是良久的沉默。
「孩子給我吧,喂點奶,不然就要哭了。」齊悅打破沉默,淡淡的說。
沐灝宸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給她,坐在床上沒有迴避的意思。
齊悅看了他一眼,眉頭微微蹙了蹙。沐灝宸接收到信號,快速轉過身去。
「我先出去一會兒,給你拿些吃的上來。」他借口離開。
走出房間,身體虛弱得似乎隨時都會倒下。他無法想像離開這裡每天都惦記著他們母女是什麼感覺,這幾個月來,見不到她,滿腦子都是她,人已經遊走在崩潰的邊緣,他不知道如何去平復自己的心情。他總問自己,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地步,他們原本很相愛,如果沒有和安薇的事件,現在一家三口該有多幸福。這次過來他本著帶她回去的念頭,可是站在她面前發現自己什麼立場都沒有。
「你沒事吧。」季南正端著一碗湯過來,看到沐灝宸靠在門上,臉色煞白。
沐灝宸搖了搖頭,自嘲的笑道,「能有什麼事,死不了。」
季南皺了皺眉,感歎道,「早知現在又何必當初,齊悅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即便她愛慘了你,即便這輩子她也不可能愛上別人了,你背叛了他,她都不會原諒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
「知道還犯,你現在的痛苦都是活該。」季南也沒好話對他,雖然他也沒什麼立場指責他,可就是看不慣他的所作所為。
頓了頓,他又說道,「不過你可以放心,齊悅在這裡很安全。」
說到這個,沐灝宸的神色緊了緊,意味深長的道,「季老師,你家很特別。」
季南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我想你也調查得差不多了,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我會把齊悅安排在這裡,就不怕被你們家查到什麼。總之,你好自為之,不要做出傻事來才行。」
沐灝宸也笑了笑,語氣淡然的說,「你高估了我們家的實力,低估了你弟弟的勢利,齊悅在這裡我很不放心。」
「不放心你可以帶她走。」季南不無諷刺的說。
沐灝宸則自嘲的笑了,「那得她肯跟我走才行。」
「知道就好,我能讓你來見她們母女一面已經是最大的讓步,我弟弟如果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你,過了今天,你最好趕緊離開。我弟弟在法國的勢利是任何人都無法想像的,甚至連我都不知道他現在有多厲害。如果到時候惹怒了他,我無法保證你的人生安全。」
「死了也好,也許就沒有那麼多煩惱了。」沐灝宸淡淡的說,沿著牆壁蹲了下來。
季南忽然笑了起來,笑著罵道,「一個男人活得像你這麼悲哀還真不如死了算了,我不明白齊悅過去怎麼會愛上你,我以為你是個足夠有擔當的人,沒想到你這麼沒用。」
沐灝宸聽了這話立刻站起了身,深邃的眼眸不悅的直視他。
「我說的話也許有些難聽,不過這的確是你現在的狀態,如果是個男人,就想辦法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脆弱,看上去不堪一擊。說句實話,現在的你,只要我弟弟一根手指就能將你摔得粉身碎骨。」
——
沐灝宸這一天可謂是受到了齊悅和季南的雙重打擊,心裡很難受,可他卻沒有離開。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和她們母女相處。後來的時間他們都沒有說起那個敏感的話題,兩人只是圍繞著孩子的問題,偶爾說句話。
晚上季老爺子留他下來吃飯,他也沒有拒絕。好在齊弘毅,許娟,齊萱也在,這麼多人也不覺得尷尬。
「我還以為你們會等孩子滿月以後再走,怎麼明兒就要走了呢,來一次也不容易,怎麼不多陪陪齊悅。」老爺子客氣的挽留他們。
齊弘毅解釋,「家裡事情也多,大女婿一個人在家撐著我們不放心,而且家裡還有個孩子,不能總讓保姆照顧。」
「真羨慕你有兩個女兒,有女兒是福氣啊,我就沒這福氣。」老爺子今天感慨特別多。
「老爺子,你有兩個這麼優秀的孫子,也是任何人都比不來的福氣呀。」許娟討好的說,逗得老爺子甚是開心。
老爺子笑得春風得意,看了一圈,視線定在沐灝宸身上,「你就是孩子的爸爸吧?長得一表人才的,小姑娘隨了你,長大了肯定是個美人。」
「爺爺,您什麼意思啊?」齊悅可就不高興了,「您是在間接說我長得醜嗎?」
「哈哈……」老爺子笑得更樂了,「這丫頭吃醋了。」
在老爺子的笑聲中,忽然夾雜著開門的聲音,接著便是沉重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朝著餐廳的方向走了過來。整個飯桌上人臉色都變了,就連處變不驚的季南臉都變白了。
季北面色平靜的走到餐廳,大老遠就聽到老爺子爽朗的笑聲了,他以為家裡來了什麼重要的客人,視線掃過一圈,最後落在沐灝宸身上,就在那一瞬間,他的視線變得深邃而悠遠,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是誰讓他來的?」季北一字一句,聲音冰冷而有力。
沒人敢出聲,一個個似乎都被嚇到了。
這是季南站起身,走過去拍了拍季北的肩膀,笑說,「回來的正好,坐下來一起吃飯吧,難得家裡來了這麼多客人,齊悅爸媽明兒一早就得回國了。」
季北猛地甩開他的手,噬骨的聲音又問了一句,「是誰讓他來的!」
「是我。」齊悅站起身直視他的眼睛,毫不畏懼,「我爸媽明天就走了,今天讓他們一起過來,跟孩子玩玩。」
季北深邃的眼眸移到齊悅身上,眉頭緊緊的蹙了蹙,緊接著他轉身離開了餐廳。
大家都鬆了口氣,老爺子趕緊陪笑道,「這小子就這樣,越來越狂妄,簡直不把別人放在眼裡,欠管教,我也管不動他了,隨他去了。」
齊弘毅有些抱歉的道,「都是我們不好,給你們添麻煩了。」
「爸,您別理他,他就是這種人,覺得自己是季家的當家,什麼事都得跟他報備。」齊悅安撫道,心裡也有些害怕,剛才季北看沐灝宸的眼神,簡直太恐怖了。
接下來的一頓飯,大家都如坐針氈。那一刻,沐灝宸好恨自己,恨自己不夠強大,恨自己太懦弱。如果他有足夠的能力,一定把齊悅和孩子帶走,而不是坐在別人家,看著別人的臉色過活。齊悅說季家人對她很好,可他看到的似乎不是這樣,至少季北對她不好。
齊弘毅他們吃完飯也沒敢逗留多久,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離開的時候齊悅一直送到他們門口,許娟抱著她嚎啕大哭。齊悅原本不想哭的,許娟一哭,她也沒控制住,眼淚嘩嘩嘩的流了下來。
「丫頭,跟我們回去吧,你在這兒媽媽得多想你。」許娟哽咽的聲音做最後的勸說。
齊悅哽咽的聲音回道,「媽,想我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或者過來看看我。」
「這孩子就是倔,怎麼都說不動你。」許娟又難過又生氣,「住在別人家有什麼好,還得看人家的臉色行事,剛才季北那眼神,簡直要把你生吞活剝了,怎麼會有他那種人,你住在這兒不是受苦嗎,媽媽怎麼放心的下。」
「媽,季北有時候就是脾氣怪了點,他也是為了我,害怕沐灝宸傷害我。您對他有意見,所以他做什麼您都覺得是錯。」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說再多也改變不了什麼。好好照顧自己,受了委屈跟媽媽說,住不下去咱就回家。」
齊悅點頭,送他們上車。
季南親自開車送他們回去,齊弘毅,許娟,齊萱都上了車,唯獨沐灝宸還站在外面。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齊悅平靜的問。
沐灝宸深深的看著她,終究什麼也沒說,轉身上了車。
目送著車子徹底離開,齊悅才戀戀不捨的轉身回家。
二樓的臥室,季北站在落地窗前望著這落寞的身影,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情緒。
齊悅上了樓,想了想還是走到了季北的房間門口,輕輕敲響了門扉。敲了很久,季北才來開門,臉色依舊很不好。
「對不起,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把人帶回了家裡。」齊悅靠在門邊道歉,她總覺得不能連累了季老師。
「你跟他們走得了,留下來幹嘛!」季北冷冷的說。
齊悅撅了撅嘴,知道這時不能跟他來硬的,於是笑著開玩笑,「你怎麼那麼小氣啊,這點小事都生氣,大不了以後什麼都跟你匯報就是,別生氣了,你皺眉頭的時候很恐怖,嚇人。」
季北完全不吃這一套,冷冷的哼了兩聲。
「季北,你為什麼那麼看不慣沐灝宸,被背叛的人是我,我都放下了,你幹嘛跟他過不去。」
齊悅有些想不通,照理說這是她的私事,季北怎麼會那麼介意呢。
果然,季北沒有回答,冷冷的問,「還有其他事嗎?」
「唔,你消失了這麼多天,去哪兒了?爺爺可惦記你了。」
「我去哪兒關你什麼事?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齊悅努了努嘴,有些難堪,小聲抱怨道,「關心一下你都不行,你這人也太冷血了。」
「沒其他事滾吧,以後別瞎出頭,誰做了什麼事我還能不知道,你以為你能一個人把事情給攬了。」
齊悅也火了,抬起頭大膽的直視他,罵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你是不是覺得我住在你家就什麼都得聽你的,我老實告訴你,是我同意沐灝宸來這裡,季老師把人給帶回來的,我還真不信你能把季老師和我怎麼著。你這人,我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
齊悅還沒說完,季北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想進屋,似乎不太想搭理她。
齊悅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臂,聽到季北『嘶』的呻吟了一聲。
「你怎麼了?受傷了?」齊悅去查看他的手臂,黑色的襯衫上似乎印出了一些血跡。「你真的受傷了,你怎麼不說呀。」
齊悅急了,解開他的袖口,想要查看他的傷勢。
季北卻一把甩開了她的手,逕直走回了房。
齊悅跟了進去,拉住了他的手,冰涼的觸覺讓她微微顫了一下。
「放手。」季北冷冷的說,臉色很白。
「季北,你快坐下,讓我看看你的傷。」
「滾開,別多管閒事。」季北用力推了她一下。
齊悅身體本來還沒恢復過來,季北稍稍用力,她整個身子向後退了好幾步,摔倒在地上。
季北眉頭蹙了蹙,走過去把她扶了起來。
齊悅坐在沙發上,拉著他的手不肯鬆開,眼神堅定的說,「讓我看看你的傷。」
「怕嚇到你。」季北的語氣淡淡的,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伸手解開了襯衫的紐扣,露出胳膊上恐怖的傷口。
「這是……」
齊悅沒敢說出來。
季北倒是很誠實的回答,「槍傷。」
齊悅倒抽一口氣,雖然知道季北是混黑幫的,可她從來沒有將黑幫和槍,廝殺等等聯繫起來。她的手猛地抖了一下,眼睛都不敢去看恐怖的傷口。
「怎麼,害怕了?」季北淡笑著道。
「不是害怕,是擔心。」齊悅嚴肅的說,「為什麼會受傷?」
「收貨的時候被埋伏了,受了點小傷。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沒什麼大礙。」
難怪他失蹤這麼些天,齊悅在心裡想。
「怎麼不上藥,不包紮?你就這樣讓傷口裸著,會感染的。」
「不想爺爺知道。」他的聲音淡淡的。
齊悅心裡的某根弦卻不期然的被觸動了,原來每個人都是有感情的,即便外面冷血的季北,也有一顆溫熱的心。
「季北,你這樣不行,如果感染了,手臂會廢掉的。我去拿藥箱,幫你上藥。」
「不用了,我明天就得走了,到時候再去治療,不會有事的。」
「不行,」齊悅很堅定的說,「我去拿藥箱,你等我。」
齊悅跑到自己房間,很快找到藥箱,回到季北房間時,他還乖乖的坐在沙發上。
齊悅脫掉他的黑色襯衫,看著他雪白的肌膚,臉刷得就紅了,這還是她看沐灝宸以外的男人。
這時季北哼了一聲,低沉的聲音吼道,「快點。」
「哦,好。」齊悅尷尬的點頭,小心翼翼的幫他上好要,用紗布包好。「明天最好去醫院掛消炎水。」
「嗯。」他簡單的應了一聲。
「很疼吧?取子彈的時候有沒有麻醉。」
「沒有,已經習慣了。」季北的聲音淡淡的,好似受傷是家常便飯似的。可是她觀察了下他裸露的上身,似乎也沒什麼疤痕,不像是經常受傷的樣子。
上完藥,季北找了件浴袍披上,淡淡的命令,「不要讓爺爺知道,我明天一早就走。」
「剛回來就又走,爺爺又得念叨了。」
「阿航也受了傷,還在醫院治療,我得去看他。」
「週一航也受傷了,傷得重不重?」齊悅關心的問。
「沒事,背部中了一槍,沒傷到要害。」
齊悅再次倒抽一口氣,心裡怵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