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瞞天過海 各歸其位 文 / 晴空不晴
人界皇都皇宮之中,皇宮中最高的建築樓雲齋上,ど女抱著懷中的六尾靈貓哼唱著時常唱起的那首童謠,手中的玄鏡中一幅幅畫面飛山而過,望著鏡中的畫面,口中的童謠哼唱的更盛。
六尾晃了晃只剩下五條的貓尾,在玄鏡面前一一掃過「喵~」
ど女抓住它的尾巴,揪著手中「六尾別鬧。」
「別鬧的是你。」慍怒的聲音自它口中傳出,五條貓尾自她手中拽了出來晃了晃變作一條收在了身子外側趴在玉石欄杆上沒了聲響。
「還在為失去的尾巴生氣麼,又不是回不來,只要等著風顏月死了一切皆是歸為,別氣了。」
「喵~」六尾喵喵叫著轉身離去,這般的話它也是聽過,最甚之時它的身後只剩下三條貓尾。ど女的執念太深,除了她自己無人能救她出了苦海。
「六尾!真是一隻小氣的貓。」她撇了撇嘴,手中的玄鏡之上北冥玄手中正是提著一顆狐狸頭「哼,最終還是照辦了不是麼,感情這般東西果真是靠之不住。」
離開地下溶洞時已是到了五更天,天空露出魚肚白來。熹微的日光照在眾人身上,鍍上一層銀色,和著地上皚皚的白雪照的如白晝一般亮。
剛是自別院內裡出來。便有著下人匆匆來報說是城中主宅那裡,有一黑衣女子前來搗亂,眾人皆是敵不過她。
上官子語看看南子離又是看向北冥玄,黑衣女子,莫不是另一個風顏月到了。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看看。」
「小子。」爧啪的一下拍在他的後腦勺上「等什麼等,你未曾與她交過手不知她的厲害,要說是等,也是你在這裡等才是。」
「是,是。前輩說的是。」他這一下子拍的和自己二長老頗為相似,叫他腦中翁的一陣響,見了這般久,還是第一次知道爧師父竟是這般的暴力。
「師父說的有理,現下不是你逞強的時候,我們與她交過手,陪著你去正好。」
北冥玄攔了眾人「等等,不可。主上已是與了風顏月聯合,你們雖是與她交過手,可是此番她前來不知為了何事,若你們貿然出現在她的面前恐是有了危險。」
「我們人多勢眾,再說師父的修為皆是在她之上。」人多欺負人少雖看上去不道義的很,卻也是現下最好的法子不過。
城中主宅之處,前門院子之中已是被人砸了個七七八八,原本氣派的大門也是被毀之殆盡,獨剩下一些上好的門板懸在門框上飄零著。
風顏月一身黑紅色紗裙,修長的美腿露出半截在外,在雪光的映照下白的耀眼。遠遠的見他們前來,嘴角勾勒出完美的弧線來,這裡的眾人她唯獨識得的便是爧「呦,這不是爧麼,你也是有閒心在這裡閒逛。」
「風顏月,哦,不對你只是一股怨氣罷了,不早些消散於這世間出來作惡又是為何。」
「哼。」鼻端發出輕哼的聲音,手下一甩未等眾人看得清楚面前一抹明黃色閃過。
「小心。」爧好看的柳葉眉皺成了川字,並在一起。手臂在眾人面前快速的揮過形成一個保護圈。那抹明黃色直衝沖的砸在保護圈之上,綻開。爆炸之聲經久未息,路兩旁數十年的大樹陡然間傾倒。
「怨氣果真的怨氣,好大的脾氣。」
「你。」風顏月收了衣袖,雙腿疊加在一起,一雙玉足逗露在外,白嫩的顏色如同今日地上的初雪「我不與你計較,今日前來是為了尋北冥玄,何人是,便站出來,其餘之人我皆是放過。」
「在下正是北冥玄,若是猜得不錯前輩便是風家初代家主風顏月可是?」
「正是。也不是。」她跳下牆頭來,玉足踩在雪上所過之處未留下半分印記,在雪地之上輕旋著身子,黑紅色的紗裙劃出一道圓弧來,擦過他的面頰「長得倒是標誌,只可惜我是一股怨氣罷了。」
「前輩。」北冥玄向後退著身子,他是見過另一個風顏月,穩重之態全然不似這個風顏月般輕佻的很。
她勾唇笑著,眼底皆是冷意。自顧自的說著,全然無視這方的眾人「我奉了主上之命,命你帶著妙玉兒的人頭與我一同回返人界,不得有誤。」
「領命。不過,她的人頭已被我存放在另一處,一時之間只怕取之不回,還望前輩能寬限我些時日。」
「是麼。」她的手指劃過北冥玄的臉頰「寬限你些時日,不如就今日傍晚便是好了,我們也是夜間起程回了人界。」
風顏月胸口有些悶悶的不舒服,她這肉身本就是六尾靈貓的貓尾所化,離開六尾靈貓越久身上的靈力便是越弱,身子行動起來越是不便。故此,她比任何人都是急著回返人界,本是想尋著這般的機會擺脫ど女的控制,現下全然是無了指望。
「是。」
主宅已是被風顏月砸了個七七八八,無奈之下北冥玄只好將她安排在了別院之中,與著眾人同住。別的還是好的,只是她這般見到男子便是上前的輕佻勁無人控制的住,倒是嚇得別院之中凡是長得稍好些的小廝都躲了出去。
不出半天的時間,別院之中也只剩下他們幾人。風顏月便又是纏上了爧,追著去問初代妖皇魄的下落,每每她問起,爧皆是板著一張臉多出去甚遠,便是見著風顏月又追了過去,兩人一追我趕之間,在別院之中打了開來,在這般下去只怕這小小的別院也是要被拆了去。
「妙玉兒的人頭準備好了?」
北冥玄點點頭自床下翻出一個錦盒來,錦盒的內裡似是被染上了血跡,絲絲點點滲透到外間。
「這裡的事情多謝你們前來幫忙,若不是你們只怕我一個人應付不來。此番你們回返妖界要萬事小心,主上雖是丟了三十萬件兵刃,卻也不會這般輕易罷手。」話中話外皆是擔憂。
「你放心便是,我們會照顧好自己。」
他還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繼而改了口。望向南子離「有南王爺在你身邊照看你,定會無憂。」
南子離會心一笑,莫名的默契之感在兩人之間流轉。
「你也是要小心,這個風顏月喜怒無常,稍有些話不甚便是會刺激到她,若是可能盡量不要與她言語,路上當心。」
傍晚十分,自別院之中而出兩輛馬車一輛向北,一輛向南而行,兼離漸遠。向北的馬車駛向內裡,人界駛去。馬車之中只有一錦盒裝著所謂妙玉兒的頭。
北冥玄在前方駕著馬車,而風顏月則是放著好生的座位不做,坐在馬車之上。瑟瑟的北風吹來,刮的臉上生疼。
「記得風念出生之時,也是這樣一個雪天,也是這般的北風。」
他默不作聲,上一輩的恩怨便是上一輩的恩怨,是他們這些後輩插手不能也插手不起的。
「真是奇怪,你們這些小輩就是不好奇上一輩的恩怨麼?」
「前輩已是說了上一輩便是上一輩,即便是好奇也是過去的事情。」
「現在的小輩真是,一點都不關心大人,枉費我們為了你們拚死拚活數年。」她說的一臉惋惜的模樣,曲起的手指不停的瞧著馬車的棚頂「不過也是,畢竟過了兩萬多年,那些陳年往事即便是我這個過來人也記得不清,更何況是你們這些後輩。」
行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漆黑的夜裡洋洋灑灑的下起了雪,今年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下的還真是綿長的很。
「還記得又一次,也是這樣大的雪天,念兒追在我的身後喊著我娘親,問我『娘親,爹爹呢』爹爹呢,我也是想知道她的爹爹去了哪裡。」
北冥玄勒著韁繩的手頓了頓,拽了住馬,行的慢了些。
「你知道念兒的爹爹是誰麼?我想你早便知曉了,ど女定是與你說過,念兒的爹爹是魄,初代妖皇,雪銘魄,那個裡神最近的妖,手中一把五色鳴琴無人能敵。」
即便是不回頭望向她,他彷彿也是看的見風顏月此刻眸中的愛慕之色。那般英武的一個男人,想必是所有女人心中所愛。
「後來後來,便是一場妖界與人界的混戰,拆散了我們,那場混戰思到如今已是無人再願去提起。也是那場混戰讓我被關進了掛畫之中,在那裡一等便是兩萬年,兩萬年。哦哈哈哈,兩萬年又算得了什麼。他不同樣也是麼,兩萬年,報應這便是報應。」
嘶的一聲,北冥玄勒住面前的馬車。馬車頂棚之人已是有些癲狂,笑的癲狂。黑紅色的紗裙上積了薄薄的一層雪,一雙玉足逗露在雪中,本就沒有血色的臉因著寒冷更加蒼白。
「披上。」他忙是解了身上的外袍與她,遠處星星亮著些許燈火「前面有人家,我們先去借宿一晚,明日等著天暖和了些再行趕路。」
將馬車停在附近的林子中。北冥玄抱著凍僵了的風顏月向著不遠處的燈火走去,懷中的人不住的往著他的懷中鑽去。
前來開門的是一個**十歲的老奶奶,半開的門扉裡隱約能看到屋內架著火爐,火爐邊一隻白色的貓正趴在那裡打盹取暖。木質的桌上簡單的放著幾隻瓷碗,有的已是破了些許。
老奶奶看了眼他懷中臉色慘白的風顏月,忙是讓開身子「小伙子,快進來,這姑娘怎的凍成了這樣。」
吱嘎——門扉再次被關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