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路半折返 刁難眾人 文 / 晴空不晴
老婦抱了火爐旁的白貓扔到塌上,白貓喵的叫著爪子沾到塌邊又是跑了開來,鋒利的爪尖在塌邊抓出幾道深深的印痕來。
「你這該死的貓!」老婦人口中嘟囔著,手下拎起桌上的瓷壺放在火爐之上「小伙子,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北冥玄掖了掖風顏月的被角,攥住她纖細的手,輸著內力試圖暖了她的身子「老人家,我們要回京城去。」
「京城啊。」那老婦人望了望京城的方向「那可遠的很呢,外面還下著雪看著模樣一時半刻是停不下來,你們不若在這多休息些時日。」
「多謝老人家的好意,只是我們二人已耽擱的太久,等著天一亮便是離開。」
爐火上的瓷壺之中,茶香飄散出來,伴著淡淡的奶香,沁人心脾。
「老人家這是燒的什麼茶,竟是這般的香甜?」
「沒什麼,只是一些有助於睡眠的茶,人老了睡眠也是差了許多,這茶正是幫了睡眠用的。」
另一行駛向兩界山中的馬車,緩緩的駛入山中。山外下著漫天飛雪,山內依舊如四季如春,只是著春色當中起了霧氣,籠罩著空曠的林子。
嗚嗚嗚自是入了兩界山後便一直豎著皮毛,上官子語不停的捋順著它的毛髮,剛是順下去便又豎了起來「你這是怎麼了?」
「主人,嗚嗚嗚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她掃視著四周,除了濛濛的霧氣看不出其它來。她笑著摸了摸嗚嗚嗚的頭,安慰著「乖,沒事的。」
即便是有事也要闖過去,佛擋殺佛,神擋殺神。鬆弛的神經不免繃緊起來,嗚嗚嗚是作為兩界山的守護獸而誕生的骨族中人,天生對著兩界山有著獨特的感應。它即是能驚恐到皮毛豎起,此間是有著何可怖之事物。
「都是胡說些什麼!」靈一把揪住嗚嗚嗚的兔子耳朵提了起來,包在自己懷中。一臉悠閒的模樣「再有兩天便是能回家了,都說些吉利話。」
嗚嗚嗚瞪圓了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面前這張俊顏,口是心非的傢伙,明明也感覺到了危難卻是不說。他笑著,比出一個禁聲的手勢,又是摸了摸它的頭,撥楞的一雙兔耳胡亂的動著。
「還是小心些好。」南子離勒了韁繩停下馬車,指著身旁的紅樹「你們難道沒有發現,這裡我們已是經過了三次還多。」
一語驚醒眾人,方才是細細打量著四周的一切,這裡的場景確實眼熟得很。若不是他提起,他們倒是要忽略了這一點。
靈丟下手中的嗚嗚嗚,挽了挽衣袖一副大顯身手的模樣「便是叫我破了這法。」
「等等師父!」
「怎的?」
「再未看清這是何法之前,切莫輕舉妄動,我們以往便是吃過這般的虧。」那番也是在這兩界山中,不停的在原地打轉,也是這般的情形,倒也相似的很。若說是故技重施倒也無趣的很。
四周圍的樹林中傳來沙沙的響動聲,本就是不見夜色的深夜,加之濃霧的籠罩,連著他們這般修行甚久的大妖怪也是看不清隱藏在濃霧之後的景象。
「小心!」
「你們覺不覺的這般的場景相似的很,與上次路過兩界山時遇到的場景相似的很。」
上官子語心中不禁叫苦,似乎他們在一起只是便從未有過好事發生一般,這卻是真的「只是場景相似便算了,若是連發生的事情也相似,可真是有苦說不出。」
這面已是風聲鶴唳,北冥玄那面卻風平lang靜的很。爐火上煮著的安神茶咕咚咕咚的冒著泡,安神茶的香氣無處不在,叫著人不自覺發起困來。
屋內老婦人斟了滿滿一碗將茶碗遞給北冥玄,又是斟了一碗與了風顏月。她扶住她的身子,手中捧著茶碗「姑娘,快喝吧,熱茶暖暖身,瞧你這身子涼的。」
風顏月將信將疑的抿了一口茶,眸子幾不可見的轉了幾轉,又是看了看地上的白貓,笑意瞭然於心「多謝。」
北冥玄見那老婦人也是斟了一碗與自己喝下,他方式放心的抿了一口。安神茶,安神他不需,這般時刻警覺一些絕未有錯。安神茶剛是沾到嘴邊,勃頸處便被人猛的劈了下來。他手下一送,手中的茶碗掉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風顏月揉著手掌外側,掀開被子下了地來,看著倒在榻上的北冥玄頗有些可惜的言道「這孩子,確實是個不過的孩子。只可惜心底太過善良,將來恐是要吃虧。」
「將來麼?」那老婦唇邊有著嘲諷的笑意,彎腰抱起地上的白貓,身子變作十歲孩童的模樣「現下不也已是吃了虧。我們走,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未辦。」
風顏月回頭望向北冥玄,方纔她感覺的不錯,這孩子確實是在輸送著真氣與自己暖了身子,她皺皺眉,望向前方的ど女「真的要把他放在這裡不管?」
「他醒了,會自己知道回到人界去。」ど女說罷,頭也不回的向外間走去,半敞開的門扉外,雪花朵朵飄進室內,落在爐火上又是被著熾熱高溫熔化了來,吱的一陣響聲後沒了聲息。
風顏月挑挑眉,將北冥玄放至塌間內側,快步踱了出去,北冥玄真是傻,明知道她只是一股怨氣,怎的可能來的體溫,卻還是那般的用心與她取暖,這般的好人只怕要被人賣了也是為著他人數錢。
早在風間城時她便是覺得ど女已是前來,全然因著體內與六尾靈貓相連的靈力恢復的七七八八,如是看來她果真是未猜錯。這ど女到底想做些什麼,先是派著她前來繼而又是自己前來邊界城,她倒是有些看不透徹。卻也知道她此行的目的皆是為了一人。
ど女斜側過頭來,目光掃也未掃到她,冷冷的開口「你若是想留在這裡,我不介意叫你永遠困在這裡。」
風顏月聳聳肩,留在這裡還是算了,她還有這其餘想做的事情「絕情。」
合上房門,外間洋洋灑灑的大雪落的正歡,未有多時雪花已是在林外聽著的馬車上積了厚厚的一層。遠遠的她便見著ど女自馬車之中取出何般東西來,只是掃了一眼便一把火燒了那東西。
待到近時才發現是北冥玄帶回的錦盒,錦盒中裝著的正是妙玉兒的人頭。尚未乾涸的血在火中辟里啪啦的燒著,刺耳的聲音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響起。
「你還真是絕情,也不留個全屍來。」
ど女仰起頭,眸中儘是鄙夷,眼中閃過玩味的笑「絕情?與你相比我的道行算是淺之又淺,連著深愛之人皆可殺死,我有怎比得過。」
「你!」這般的話中有話,她再是聽不出便也妄活了這般年月。
她們又何嘗不是這般,又何嘗不是同樣的人。或許越是深愛之人越是放不下,越是不得容忍心愛之人對著自己的傷害。看著雪地之中熊熊燃燒的錦盒,ど女伸出手來抱了錦盒丟進馬車之中,任它隨意燃燒。
似是要燒掉自己這般煩亂的心緒一般,似是要燒掉所有的不快。大火很快便燃著了整個車身,吞沒著,吞沒著一切。火勢燒到馬尾上,馬叫之聲驚起不覺。聽在風顏月心中也是覺得疼的難受。
「走。」平淡無奇的話自ど女口中說出,也是符了她一向清冷的性子。她抬頭,望向兩界山的方向,平淡無波的眸子亮了亮,眼底閃過一抹嗜血。
多久了,到底有多久未好好與你相見了。姐姐,你可是別來無恙。
兩界山中的迷霧,重重疊疊愈發濃烈了起來,四周隱隱有著野獸的鳴叫之聲。坐在馬車上的眾人提了心思,時刻注視著四周是否有野獸衝出來。
忽然身下的馬驚了起來,前蹄不停的抬起,調轉身子便是欲向著後面跑去。南子離狠狠的拽住韁繩死死的將馬控制住。
「嘶——」
「下車!」
話音剛落,馬車上的眾人猛的跳下車來,方纔還是拚命這欲要逃跑的妖馬,此時已是七竅流血,嗚呼一聲倒在地上,再也未有了氣息。
「是誰!」聲音沒入空氣之中久久未有回應,回應而來的便是一聲聲的回音。誰,誰,誰,誰
「未想到這般快我們又是見面了。」迷霧之中,風顏月一身黑紅色的紗裙分外顯眼,身下坐著的吊睛白額大蟲,馱著她一步步向前,口中發出虎嘯之音。
上官子語猛的抽出腰間的佩劍,指向來人。晶亮的眸中盛著不可思議的震驚「風顏月!你怎麼在這裡?北冥玄呢!」
「我不在這裡有是要在哪裡?」她反問回去,露在外間的玉足抵在吊睛白額大蟲的脖頸之處,輕輕的揉搓著「怎麼樣還是喜歡我與你們的驚喜麼?」
「早該想到是你搞的鬼,什麼前來帶回妙玉兒的人頭,皆是假的。你,不對,你們到底有何目的!」
「目的麼?」她有些為難似的,將手指抵在唇邊比出一個噤聲的手勢來「噓,目的說出來便不是目的了。」抵在吊睛白額大蟲身上的玉足,轉還了下。身子一撐便是落在地上「果真還是兩界山中的氣候宜人,比這邊界城可是好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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