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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 .心思心思 心有何思 文 / 晴空不晴

    她心中憋悶,被爧這般打趣著心中更是覺得悶煩,原本便極其煩躁,現在索性坐在馬車之上吹起涼風不說話來。今日妙玉兒的話,聽在她耳中字字句句揪心的很。

    本是看慣了一切的她,竟也難得這般的煩悶起來,真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罷,她也只怕要一直迷在這其中了。

    馬車之中的妙玉兒吵著要單獨見南子離,說是用妖後的消息來交換自己一對龍鳳胎的消息。不知為何,這二人單獨相處更是讓她心中不安,生怕一個不留意自己的秘密便是被抖落出來。

    「徒兒。」行了半宿,眾人也是累了。簡單的尋了個隱秘之處,暫且充當落腳之地。爧給馬兒餵了些草料,回身之時便發現上官子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望向馬車之內「你放心便好,徒弟女婿定是吃不了虧去。」

    「師父,我擔心的不是這般。」

    「那是那般?」

    她開口,想將事情的原尾說給爧來聽,話到嘴邊又溜了回去,那般玄妙的話說出來只怕也無人會信。若說什麼人會信,也只能是北冥玄和沈凌風兄妹二人了,畢竟正是這三人用了禁術救活了『她』搖了搖頭,那般玄妙的話自是不說與爧來聽的好「還不是那三十萬兵刃之事。」

    「當真?」

    「當真!」

    問話之人笑的一臉狡詐,回話之人應的一臉心虛。上官子語一拍腦門,她真真是泛起了糊塗不假,她的師父是何許人也,她的師父是被困在絕望之城中萬年的大妖怪,一身本領上可通天,下可達地。尤是那一手掐算的本領更是讓人叫絕,她這點心思怎能瞞得過他老人家。

    「師父您能掐會算有何吩咐直接說與徒兒聽便是。」

    爧就地做了下來,向著子語揮了揮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旁「來,坐。」

    「師父」

    「為師活了數萬年,經歷過的生死甚多有些事早已看的透徹。」

    「是煩請師父賜教。」她笑笑,細細算來她活的年歲似乎比之師父來也要長上許多,後世加之今生,似是長上不止許多爾耳。

    「賜教談不上,只是有一件事還望徒兒能實話相告。」

    「講。」

    「你究竟是不是上官子語。」

    她愣住,半晌說不出話來,朱唇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單字不住的往外蹦出,卻是湊不成一句話來。她當然是,只不過不是這世的上官子語罷了,說到底她是她,她亦是她。混沌的眸子,猛的亮了起來,頭不住的點著。

    「師父,徒兒明白了。我是上官子語,上官子語也是我。」無論是前世也好,今生也罷,她就是她,皆是擁有同樣的靈魂,皆是有著愛人之心。

    這個糾結了她許久的問題,一瞬間便是被點播開來,她是上官子語。即便妙玉兒再怎般的挑撥離間,她也依舊是她。

    爧會心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事情看上去複雜的很,其實卻再簡單不過。無論你是不是上官子語,你都是為師心中的徒兒。」

    天濛濛亮之時,眾人起程。連著五六天的顛簸,加上馬不停蹄的趕路終是到了邊界城中的無望之城。

    這一路眾人走的悄無聲息,未暴露了行蹤。於是入城之時,也是隱匿了蹤跡。

    無望之城中城主蕭然早已等候眾人多時。趁著夜色安頓了眾人後,忙是遞上了近日以來自京都傳來的信函。

    南子離一封一封的拆著信函,上官子語在側幫著閱讀。幾般下來,對於人界皇都的形式也是明明瞭個七七八八。

    皇都集市大火燒燬了所有的證據,無論再怎般查證也是查證不得。據宮中的內應來報,說是人皇已是相信了此番押韻兵刃的三人皆是身亡,雖未明瞭宣佈此消息,卻也在暗中傳遞了出去。

    風家的大長老風長青,百善堂的堂主南子離,皇宮的肖王爺。此三人在京中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只此一晚便全都葬身於了火海之中,這在人界除妖師家族中引起了不小的動盪。

    上官子語掐指算著,再有兩日便是青鸞與北冥玄的大婚之日。到時北冥家與皇室聯姻,日後在人界也便是北冥家一家獨大。她關心的不是這些,而是青鸞。嫁給北冥玄或許不是什麼好事,卻也是她最好的歸宿。

    如今的風家已是敗了,北冥家若是再不能暗中接手風家也便枉為人界一大除妖師家族。南子離炸死,白沐自然而然接管百善堂成為當之無愧的堂主。這般算下來,人界三大除妖師家族便是聯合在了一起,對付主上應是有了一搏的能力。

    「在想什麼,自從書房回來便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他自她身後環住她,頭埋在她的肩窩裡,已有許久未這般好好的抱著她,滿足感油然而生。

    她頗有些滿足的笑笑,手握在他環住自己的手上,不停的收緊「我在那些信,信中只是說了人皇對你們三人的處置,卻為提及半點那三十萬兵刃之事。」

    「放心好了,那三十萬兵刃本就是人皇秘密鑄造,即便是追查也是在暗中追查,探子的回信中雖是未曾提起過,卻也不是何大事。」

    「如此這般便也是好。」

    她的手沿著他的臂膀向上,撫在他的面頰之上。南子離唇角彎起笑意來,環在她腰間的手輕輕的搬過她的臉頰,吻便是落在她的唇上,淺嘗輒止。

    「你做什麼!」上官子語一張笑臉紅了半邊,便是想要跳開身去,卻被他牢牢的困在懷裡,當下心中又是興奮又是急躁,嗔怪出聲「放開我。」

    「許久未這般抱著你了,一會兒就一會兒。」

    農曆十一月二十八。

    人界,皇都。皇都城外,北冥府中。

    自早間來便是一片的熱鬧的景象。據說今日是皇帝嫁女兒的好日子,正是北冥玄與青鸞公主的大婚之日。一早前來祝賀的車馬便是要踏破了北冥家的門檻,這般熱鬧的景像一直持續到了深夜也是未停。

    婚房內,青鸞一身大紅喜袍,頭上蓋著紅蓋頭規矩的坐在床邊等著自己的良人前來。

    「公主,恭喜你嫁得這般好的如意郎君。」陪嫁丫鬟嘴甜得很,一晚上都在不住的倒著喜。

    「巧兒,你又再取笑我。對了,你不是說母妃會來麼,我都等了這般時辰怎的還未見到母妃,況且方才拜堂之時也是未見過母妃?」

    巧兒眼色幾經閃爍,只奈她蓋著紅蓋頭看不真切。見她不說話,青鸞有些急了「怎的,我母妃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公主,哪有的事,玉妃娘娘只是被皇上絆住了腳步,今日許是過不來了,明日定是能到。再說,不還有三日回門麼,到時您與駙馬爺一同回宮去不是更好。」

    「這倒也是,我竟是忘了還有三日回門之說。」

    門外傳來一陣哄鬧聲。

    「巧兒你去看看是不是駙馬爺回來了。」

    「是。」

    巧兒福了福身子,快步前去查看,到了門口,門應聲而開,正是北冥玄推門進了來,一身的大紅喜袍與青鸞身上的顏色極似,滿身的酒氣讓他的步子多有不穩,他的身後無人跟隨。見開門的是巧兒,他揮了揮手手,示意她退下。

    「你下去吧,這裡有我便好。」

    「是。」

    合上新房的門,北冥玄扶著座椅勉強做了下來,伸手便是掀開桌面上扣過去的杯子,手顫抖著提起桌上的茶壺,便是倒茶,手下一個脫力,便是掉了手中的茶壺,壺中的茶水撒了一桌子。

    青鸞坐在床邊,耳中只聽得關門的聲響,便再未聽到其它。她也只得透過喜帕的一角偷偷的望出去,正是望見他將手中的茶壺打翻,正稀里糊塗的趴在桌子上睡著。

    「玄哥哥!」猛的掀開頭上的蓋頭,顧不得蓋頭應是由新郎掀開的禮數,便是將蓋頭丟在一旁不理,前去扶起他來。

    北冥玄迷糊之間望見一抹紅色的身影向著自己而來,寶石般的眸子迷離起來「子語」

    那抹紅色的身影一頓,伸出的手悄然的縮了回去,帶著鳳冠的頭微微的垂下。半晌又是抬起頭來,十指握成了拳頭,上前來扶住他。

    「你喝的醉了,早些上床休息。」

    他猛的拉了她入懷,緊緊的抱住「子語你知道麼,我做夢都在等著這一刻,做夢都想你能在我的身邊。」

    青鸞呆愣愣的被他抱在懷中,一行清淚落下,落在他的肩頭,浸濕了他的紅衣。

    「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哪裡惹你不高興了,你說出來,我一定改。」眸中的柔情似要滴出水來般,纖細的手指輕拭著她眼角的淚水「不哭,不哭,都是我不對。」

    這般的小心翼翼,直叫青鸞心中更是難受的無以復加。她抽了口氣,勉強控制住眼淚,緩緩的搖了搖頭,沙啞著嗓音開了口「無妨,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她一開始便知道,玄哥哥愛的不是自己而是子語。是她傻,以為他不說她便能裝作不知,可以不聞不問,可以這般瞞著過了一輩子。是她糊塗!

    望著榻上安睡的人兒,青鸞收起眼角的淚,俯下身來慢慢吻上他的唇角。

    「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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