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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 .心憂心憂 心有何憂 文 / 晴空不晴

    農曆十一月十九。

    明日便是人皇那三十萬兵刃的交託之期。

    上官子語和南子離正在院中拾著梧桐的落葉。這幾日接連的下雨,讓百年梧桐的葉子掉下不少,正是用作明日劫車之用。

    一場秋雨一場寒,原本午間還能悶熱起來的天氣,徹底涼了下來。

    今日卻也是難得的好天氣。

    「晚上的兵器分為十車裝運,其中完好的十五萬兵刃集中裝在兩車之中,由兩匹棗紅色的妖馬拉著。」南子離將手中的梧桐葉子洗淨一張張鋪在案幾上晾曬。

    「兩輛馬車拉著十五萬兵刃,裝都是裝不下。」

    「這個你不必擔心,為夫早已想好,這些年的修為不是平白修的,也是到了該用之時。我還施了法術將這些兵器全部集中在兩輛馬車之中。到時截了馬車,你我二人兵分兩路,你帶著妖馬駕駛的馬車,駛向東城門,尋個無人之處走空中路線。」

    上官子語點點頭,心中了然他的意思,南子離是不想連累了北冥玄。畢竟這是件大事,極有可能牽連九族的大事。

    「你要小心。」

    「放心,為夫自是會小心行事,等你到了妖界將東西全然交到上官琪手中,我們在兩界山腳下無望之城匯合。」

    「我知道了。」

    此行雖有了全勝的把握,卻也是凶險至極。稍有不慎便會牽連到無辜的人。

    上官子語提起筆,沾了些石墨,輕輕點在梧桐的葉片上,點出幾個小眼睛來。明日這些因著術法變作真人的梧桐葉就是他們的主力軍,劫持三十萬兵刃的主力軍。

    鑄劍閣外,外出尋妹許久的沈凌風,終是回了來,身後還跟著哭哭啼啼的沈思靈。正在前院拾著楓葉的二**驚,望向他們。

    「你們回來了?思靈怎的哭的這麼凶?」

    「假好心!」沈思靈背過身去,負氣的不再說話。

    對於她的態度,上官子語早已習慣。這個中緣由她也皆是知曉,若是現下身份互換,只怕她自己對沈思靈也不會好了去。畢竟,她的皇兄沈凌風為了自己險些喪命。

    「別理她,這個皇妹是被我慣壞了,心中想什麼便是什麼。既然你願意就去嫁給那個什麼鷂鷹皇子好了,看它們禽族皇室到是能不能同意!」

    「哼!」沈思靈一跺腳,身子便是要往鑄劍閣門外而去「嫁就嫁,誰怕誰!」

    「你!」沈凌風氣的手掌拍在一旁的百年梧桐樹上,震的樹上樹葉嘩嘩直落,落了滿身滿臉。

    沈思靈狠狠咬著下嘴唇,憋著眼中的淚,轉身拉開鑄劍閣的大門。拉開門,門外白色的身影攔在她的面前。

    那身影先是一愣,接著頗有些詫異的開口,聲音中帶著喜悅「思靈!」

    耳畔傳來的熟悉聲音,讓她心頭一顫,抬起頭映入眼簾的便是白沐那副溫暖的笑容,自眼底暖到心底,暖了她冰冷了一個月的心。

    「白沐哥哥。」

    白沐空出一隻手來,左手抱著懷中集市上買來的東西,右手擦拭著沈思靈眼角流下的淚水「是不是見到白沐哥哥太高興了,怎的還落淚了,我家思靈落淚了便不好看了。」

    哇的一聲,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壓抑了近一月的心情,撲到白沐的懷中大哭起來「我還以為,還以為你不要人家了,嗚嗚嗚。」

    「乖,我怎麼會不要你,乖。」

    院中原本還濃烈到嗆人的火藥味瞬間消失殆盡,這副場面似是也無什麼不好。

    白沐自集市上買回了晚飯的食材,說是要親手下廚做給大家來嘗嘗,爧吵著和他一起去了,幫著打些下手。

    只是,爧的下手似乎打的過重了些。看著滿盤子形狀各異,類似心肝脾胃腎形狀的菜品。眾人勉強,裝著膽子下去筷子,可是菜到嘴邊又是下不去口。

    「你們怎的不吃,這些可都是上好的補品。尤其是徒兒啊,你要多吃一些,這些可都是上好的補品,可是為師逛了許久的集市才尋來的。」

    「可是,師父,您最近有出過門麼?」上官子語將信將疑的將夾著的菜品放入口中,僅僅咬了一小塊,便是全部吐了出來,果然她猜的不錯。

    這些菜不單外觀長得像心肝脾胃腎,就連味道也是極其的相像。

    「師父!」

    終於爧在眾人的聲討聲中,同意將滿桌子的生鮮肉菜端回去回回火。此時白沐正是端了菜出來,馨香撲鼻。

    「這才叫菜。」

    爧在一旁只嚷嚷著不公平「你們這是歧視我做的菜,明明都是好東西,一群不懂享受之人。」

    「師父,我們早就過了茹毛飲血的時代了,您老人家的觀念也該是改一改了。您的千年桃花釀呢,一直都未有機會喝來,如今也是該拿出來讓大家嘗嘗鮮了。」

    美酒、美食。最後再醉一次,醉最後一場。

    「你們在這裡喝酒,怎麼能少了我,瞧我帶來了什麼?」北冥玄帶著青鸞公主不請自來。他向旁邊閃去,露出身後的青鸞。

    「青鸞!」上官子語興奮的快要跳了起來「我還打算一會兒便去尋了你,你倒是不請自來了。」

    「子語。玄哥哥說這裡有酒喝,有菜吃,我是來向你們討水喝,討菜吃的。」

    「好好好,來來來,快坐、快坐。」上官子語讓了身旁的位置給她「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一桌子的人,這個坐在我身邊的。」

    「我知道,這是你家夫君。南堂主有禮了。」

    「青鸞公主不必客氣。」

    北冥玄尋了青鸞身旁的位置坐下,目光靜靜的望著她,或許是透過她望著她身後那個笑的燦然之人。

    「青鸞青鸞,這是我弟弟白沐,他旁邊的是我未來的弟媳沈思靈。怎麼樣是不是才子佳人啊。」

    沈思靈難得第一次未有反駁上官子語的話。

    還來不及讓她細想為什麼姐弟之間姓了不同的姓氏,上官子語便是拉著她看向爧「你瞧,這個長得妖孽的不像話的人就是我師父,別看我師父弱柳扶風斯斯文文的,其實他可凶了。」

    「別聽我徒兒胡說,為師還是和善至極的。」

    「那個一直在那裡偷喝酒的人是思靈的兄長,沈凌風。」

    「子語休得胡說,這酒分明是自己進到我肚中的。」

    眾人笑的開心,今日也許是他們最後一次相見,過了今日再相見便是不知何年何月。那是作為妖怪的他們皆還是存在,可作為人的青鸞呢?北冥玄呢?

    有些事是她永遠也改變不了。

    眼角微微的酸澀起來,為了那還有很久很久方才來臨的分別。也許便是不久,也許會是明日、今日。

    酒席散了,爧帶來的千年桃花釀也只剩了個底。依舊情形著的四個男人收拾著屋子,徒留下上官子語和沈思靈趴在酒桌上,互相對著說些渾話。

    「你知道麼,上官子語我不討厭你,我就是,恨你!」沈思靈高揚著手中的酒杯,杯中剩了半杯的酒水灑了出來,落在兩人的臉頰上,手臂上。

    上官子語紅著一雙眼,伸出舌頭舔了舔落在手臂上的桃花年,繼而抬起沉重的頭,望著沈思靈手中的杯子「思靈啊,你別晃,酒,都灑了。浪費。」

    「哦。」她搖搖晃晃的將杯子湊到嘴邊一口喝了下去,又是伸出杯子,伸到子語面前「姐,我還要!」

    上官子語通紅的眸子亮了亮「你叫我什麼?!」

    「姐,你是白沐哥哥的姐姐,也就是我沈思靈的姐姐。只要你不纏著我皇兄,你就是。」

    「成,不能白讓你叫我一聲姐,這杯酒我給你滿上。」上官子語回身夠著身後的酒罈,搖搖晃晃的抱在懷中,猛的折了過來。

    壇底的剩下的桃花釀,折的滿桌子都是,卻也成功的折進了杯中。

    「來!」子語左手端起酒杯,右手扶著桌子「乾了這杯酒,我們往日的恩怨一筆勾銷,從今往後便是姐妹,好姐妹。」

    「好!」沈思靈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手中的酒杯推出去又不受控制的折了回來,再是推出去,碰的一聲碰在她的杯子上「好姐妹,不欺不騙。我以後就不恨你了!」

    「一言為定。」

    這兩人將這裡禍害了個痛快,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等著那四個男人回來之時,便是看見眼前駭人的一幕,上官子語和沈思靈半抱在一起,手中覺著酒杯。桌面上灑了滿滿的桃花釀。

    爧眼角抽了抽「我的這些精華啊,都叫她們禍害了。」

    大醉一場帶來的害處就是,一早起來頭痛的厲害。昨日之事,她多少還是記著一些,自己似乎是和沈思靈講和了。

    上官子語翻了個身,朝向床的外側,屋內南子離坐在不遠的案幾上不知看著什麼,見他眉頭皺的這般的厲害,便知是他看不懂的人界文字。

    「南子離。」

    「子語你醒了,可有那裡不舒服,昨日喝了那般的多,真真是叫**開了眼界。」他取笑到。

    「無妨,無妨。值了值了。是不是風家的來信?拿來我瞧瞧。」

    「確實是風家的來信。」

    上官子語簡單的翻了翻信上的內容無非就是說「今天午夜子時裝車,風長青要求你和他親自押韻。」

    真是只狡猾的老狐狸,若是出了事,這樣以來,若是出了事,鑄劍閣也染上了難以推脫的責任。

    「風長青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不行。你一定不能前去親自押韻,風長青老奸巨猾,若是出了事他一定會將全部責任推到你身上。」

    「若是我死了,他也便是無處可推。」

    「你死了?」這確實是個好法子,死了便死無對證。再者說,誰能想到鑄劍閣會對自己鑄造的兵刃下手。

    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啟稟堂主前廳中肖王爺求見,說是帶來緊急的東西,還望堂主能親自前去,共同議事。」

    「知道了,下去吧。」南子離回身,將上官子語抱了滿懷「夫人,看來此番為夫是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了。押韻之事,不必擔心,沈凌風不是回來了麼,我們依舊依計行事。」

    「你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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