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一生一世 078】se誘 文 / 銷魂九尾
漆黑的眼眸緊緊鎖定嚴汐的嬌顏，良久，陸燁玄忽而斂眸仰頭望向窗戶外灰濛濛的天空，「如果我不是生在陸家……汐汐，現在的我們是不是就是另一番景象……」
嚴汐微楞，望著他如刀刻般的側臉。若是那樣的話，她和陸燁玄又會相識嗎？
「好了，不要一副這種表情。生死我早已開了，很你發完牢騷更是豁然開朗。」陸燁玄轉首，一掃方纔的陰霾，他就同小時候一般親暱的揉了揉她的頭髮，「走吧，汐汐。」
他倏然站了起來，「請你吃飯。」笑容爬上他的臉頰，猶如天空初霽陽光再次綻放，儘管他多數的時間只有一臉冷酷，可就算這樣也並不影響他笑容的感染力。
「嗯。」嚴汐點了點頭，揚起一個輕鬆可掬的笑容。
陸燁玄身子微怔，他彷彿回來了第一次見嚴汐時，那俏麗純淨的笑容，那個永遠他無法忘記的弧度。
「咦？」
坐在副駕駛位的嚴汐找遍了身上的兜後，又開始找起了腳下。
方向盤上的大手時不時轉動著，陸燁玄望了眼嚴汐又繼續前方的路況，「汐汐，怎麼了？丟東西了？」
「嗯，手機找不到了。」嚴汐將貼在臉頰的長髮別在耳朵後，目光在腳下的位置尋找了起來。
「手機？你來的時候我就沒見拿。」陸燁玄回憶道，「是不是衣服都太淺，不注意的時候掉了？」
嚴汐坐回了原位，這麼個小的地方一眼就可以清，「有可能。」估計是在找陸燁玄的時候不小心掉在哪裡了。
紅燈驟亮，車子平緩地剎住了閘。
「是不是在醫院丟的？」
「嗯，我在醫院前院的時候還給你打電話來著。」
「要不這樣，我在下個路口掉頭，我和你一起回去找找，時間距離也不是很長，應該找得到。」黃燈緩緩過渡成綠，車子緩緩發動。
嚴汐望著路段上川流不息的車子，擺了擺手，「算了，那麼大的地方這麼。而且醫院人有那麼多，沒準我前腳掉了，人家就撿走了。」她捂著肚子，「去吃東西吧，肚子都抗議了。」
「好，聽你的。」陸燁玄繼續開車前進，「吃完午餐，我陪你再買一個手機，隨便你挑。」
「師兄，不用了，我……」
嚴汐本想開口拒絕，哪想陸燁玄的一句話讓她沉默了。
「只不過就是個手機，你還跟我客氣什麼」陸燁玄頓了頓，「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是當朋友的給你最後一份禮物。」
嚴汐微微垂眸。
「師兄。」她輕輕開口。
「嗯。」
「第一個告訴我。」
「會的，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因為只有你知道。」
歐陽家祖宅，歐陽晟在接到一通電話就匆忙離開了，歐陽夫婦也不知道他怎麼了，只能安撫歐陽昱，他或許是醫院有什麼緊急手術。
歐陽昱什麼也沒說，冰冷的眸子不見起伏，只是沒有深邃忘了許久歐陽晟離開的方向，這讓一旁看在眼裡的歐陽夫婦心底的自責更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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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開門聲，立於落地窗戶前的歐陽晟緩緩轉身，「潘婷婷，你何時做起小tou？」精緻的容顏神情淡泊從容，平靜的話語中隱隱藏著一絲冷諷。
「晟哥，婷婷怎麼可能做那種粗活呢？」一身粉紅色公主蓬蓬裙的潘婷婷款款走來，嗓音含著一股嗲氣。
歐陽晟也不她一眼，轉身再次望向窗外川流不息的道路，淡淡道：「門在那面。」
言下之意顯而易見，潘婷婷聞若未聞，扭著小腰來到歐陽晟身旁，背靠著玻璃窗，雙手撐在扶欄上，話語微帶委屈，「那晟哥，是不想知道嚴汐在哪了？」嘟著粉唇，似是一種無言的抱怨他的無情。
「呵呵。」歐陽晟低低的笑聲傳來，深邃的鳳眸中仍是一片平靜，唇角帶著淺淺的弧度，「那你倒是說說，你想要什麼？」
「咯咯~」
潘婷婷身子微微向歐陽晟正面對的玻璃傾斜，「其實呢，解決的方法很簡單，只要晟哥點頭，我立刻告訴嚴汐的下落，保證她毫髮無傷。」
她忽而站起了身子，站在歐陽晟的左側，背對著他，「婷婷其實從見到晟哥的那刻起就心儀晟哥了，晟哥你難道都看不出來嗎？我、我……」
「看不出來。」歐陽晟面不改色，眼神依舊那麼的高雅淡定，有那麼些冷漠。
潘婷婷的聲音愈發嗲了起來，「晟哥……」如同包含著什麼天大的委屈，然而歐陽晟未曾改變過的從容淡然，卻越發顯得潘婷婷低賤醜陋。
可她卻沒有自知之明，企圖讓他乖乖就範，再次開口訴情，「晟哥，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心裡只有嚴汐。」她暗暗的垂下頭，「我也只好將心思偷偷的藏在心底。」
「現在……終於有個機會能讓我接近晟哥了！」潘婷婷倏然轉身，長睫毛上還掛著盈盈的淚珠，不斷地抖動著，「我也不奢望能與晟哥長地久，只求晟哥能給我……」猶豫不決，好似不知如何開口。
她緩緩抬眸，雙眸含羞似乎漾著春水，「只求晟哥能給我一個難忘的夜晚，我就算是死也值了！」滿臉都是不正常的紅暈，就連說話的語調都是帶著一絲絲迷離。
「哦？」
歐陽晟唇畔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就這麼缺男人？」
潘婷婷低下頭，雙手蹂躪衣服的邊沿，時不時抬頭嬌羞的偷偷歐陽晟一眼，隨即又作嬌羞狀將頭埋得低低的，「晟哥，我要的只有你……若是換做別的男人，那我寧可死！」
歐陽晟倏然轉身，鳳眸中含著笑意，「原來你對我真是一片癡心啊！」眼眸中的漆黑彷彿深不見底的黑洞，滲出幾許的駭人。
「晟哥能明白人家的心思就好。」潘婷婷含羞抬眸，走了過來，向歐陽晟伸出了手。
「就不知道陸燁玄把你這份癡心究竟分給了多少個男人？」歐陽晟面色從容淡然。
「晟哥，你……」潘婷婷臉色瞬間劃過一抹蒼白之色，而她也硬生生地僵了住。
「來多的已經數不清了，不是嗎？」歐陽晟唇角掛著淺淺的弧度。
溫潤如玉的面容、清雅高華的氣質卻讓潘婷婷感到了自己被一把無形的利劍刺入身體，拔出瞬間鋒利無比的劍刃上竟然還帶著倒刺，頓時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她臉色瞬間被蒼白淹沒，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著那個夜晚糜爛的令自己都感覺噁心的畫面。
「吧嗒、吧嗒——」
一滴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墜入地面，掛滿淚痕的潘婷婷如同瓷娃娃一般好像輕輕一碰就會破碎，她泛著盈盈水光的大眼望著歐陽晟，「晟哥，你知道了嗎？你已經都知道了，對嗎？」止不住輕輕顫抖的身子更襯的她楚楚可憐，「我也不想的，不想的！晟哥，你怎麼忍心再往我傷口上撒鹽？」
「自認為可憐嗎？」歐陽晟笑問。
潘婷婷死死咬著嘴唇，蒼白的唇滲出了點點血絲，盯向歐陽晟不語。
若是換做其他男人，必然就算把自己的手指給她咬，也不願她如此，可惜她碰到的是歐陽晟，結果毫無懸念可言。
「潘婷婷，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歐陽晟悠然開口，陸燁玄只不過比他先動手而已，「你當別人都是傻子嗎？」
身子猛地一僵，潘婷婷瞪大的雙眸中充滿不可思議，甚至透著幾分恐懼之色，面如死灰。
她的眼中映著那張從來不會對自己露出溫柔的眼眸，緩緩地、緩緩地垂下頭，盯著腳尖，暗暗攥緊拳頭，盛著水波的眼睛劃過一抹狠毒之色。
嚴汐、嚴汐！你究竟有什麼好？讓兩個如此完美的男人為你死心塌地！
這是憑什麼！憑什麼！
「我究竟有什麼比不上嚴汐！」猛地，潘婷婷抬頭歇斯底里的喊道，眼中滿是恨與不甘。歐陽晟睨了一眼心理已經扭曲潘婷婷，轉身走向房門，手已經搭在扶手上，忽而他停下了動作，頭也未回，「不要拿自己和她比，髒了她的名字，更令我噁心。」
噁心？
噁心？
潘婷婷腦袋嗡嗡直響，倏然回神，「等等！」可歐陽晟還是走出了房門，她不肯放棄追了出去，「歐陽晟，你覺得我噁心是吧？哈哈哈——那你就等著好戲吧，你在這面為她出氣、為她擔心的時候，她已經和陸燁玄再次搞到一起了，沒想到吧？哈哈哈哈——這還不夠，不夠！遠遠不夠！」
她像瘋子一樣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你以為只有我惦記著弄死嚴汐嗎？我告訴你，不止，不止……哈哈哈哈——」一邊大笑一邊奔跑向迴廊的窗戶。
將窗戶大敞，冷風而從而呼叫而過，似要將皮膚切開，一眼向下望去是那如指甲蓋一般大小的車子川流不息的道路。
「哈哈哈哈——歐陽晟，我就讓你永遠也不知道都有誰，啊哈哈……不對不對，或許等嚴汐被、被……哈哈哈，那會你沒準就知道了哦，不過晚啦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