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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一生一世 077】你這白眼狼 文 / 銷魂九尾

    原因很簡單,皇甫翼沒有必要對嚴汐出手,他更恨的是歐陽家,折騰了這麼多事情難道只是想毀嚴汐的容?這樣會讓他擔上一個對女人出手的窩囊名號。太不合邏輯了,故而歐陽晟才懷疑李小四的說話可信度。

    歐陽晟並沒有和嚴汐討論的太深入,這些世家恩怨的事情,他希望自己可以一力承當,很快,他有技巧的轉移話題,讓嚴汐臉上的凝重消失,染上了笑容。

    只是當雙方的父母四位長輩同時出現在病房時,嚴汐的笑容僵住了,因為自家老媽的臉色,彷彿要吃了歐陽晟一般。

    嚴汐有傷在身,嚴媽自然沒當面發作,只是她把歐陽晟單獨叫出去談話。

    公公婆婆有意陪她聊天、逗她笑,只是期間,她還是聽到了刪耳光的聲音。

    病房裡的三人齊齊一怔,片刻,嚴汐最先回過神,下床光著腳丫就往外跑,打開病房門,嚴爸嚴媽與歐陽晟同時向她看來,三個人神色各異,但都難掩心底的的關心與擔憂。

    嚴媽眉眼一衡,「你這孩子怎麼不穿鞋就跑下來了?快快,回去,還怕老娘我欺負你老公?」

    「媽!」嚴汐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大步往前走,「這件事又不是歐陽晟的錯,你要打就去那些混蛋,歐陽晟都這麼大的人了,你還扇他巴掌,還當著他爸媽的面,怎麼……」

    沒等嚴汐抱怨完嚴媽的暴行,就聽嚴媽啐了一口,「你這白眼狼,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潑的第一滴不剩!」

    歐陽晟同樣有些意外,他一怔後不禁夠唇一笑,下一刻已經走到嚴汐身前將她打橫抱起,往病房走。

    他將她小心翼翼放在床上,伸出雙手摀住她發冷的腳底,道出一句,「剛才是爸。」

    「?」嚴汐眨了眨眼睛沒明白。

    皇甫宛如壓低聲音,瞄了眼門縫,「來醫院的路上,我見親家母就發火了,似乎是親家公藏私房錢。」

    嚴汐見自家公公認同的點了點頭,眼中更是湧現出對嚴爸的同情,她恍然大悟,「被揍的是爸?」

    歐陽晟將食指搭在嚴汐的唇瓣上,示意她小聲些。

    嚴汐一驚,「那更不行啊!爸比歐陽晟還大,媽怎麼能……」

    歐陽晟無奈又chong溺地捏了下嚴汐的鼻子,「是掌心而已。汐汐,你的想像力未免太豐富了。」

    掌心?

    正在此時,嚴爸嚴媽也進了病房,嚴爸老實地乖乖呆在一旁,嚴媽則沒好氣地瞪向嚴汐,「臭丫頭,是不是又說老娘壞話呢?」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嚴汐連忙否認,搖頭如撥浪鼓,只是有些心虛的幹幹笑了兩聲。

    四位父母又呆了大約一個小時才各回各家,留下來照顧嚴汐的自然非歐陽晟莫屬。

    嚴汐被救的及時,傷勢不中,只是期間有過昏迷,故而在腦科呆的時間久了些,半個月後在眾人的擁簇下出院了。

    正是嚴汐的受傷讓歐陽晟不得不重新重視家族事情,他想要更全面的保護好在乎的人,必須將重心轉移,之前的日子幾乎都是宋氏兄弟提他代勞,一些重大項目他才會出面,然和嚴汐結婚後,今時不同往日,他多了份更重的責任,故而他選擇了調科,又最為忙碌的急診科轉到了腫瘤科,只在有需要的大手術他在醫院便可以,相當於一名顧問,以他的學歷與能力足以讓人信服。

    嚴汐則在急診科繼續當她悠哉悠哉的護士。

    期間,歐陽晟和皇甫翼有了第二次見面,皇甫翼雖然態度囂張肆意,但為人卻絕不是個卑劣虛偽的小人,正因為他張揚放肆的個性,他做過什麼他必然不會否認,他沒做過的事情,你若認為是他做的,他亦覺得不所謂。

    歐陽晟已經確定了發火一事並非皇甫翼所謂,他便不再把注意力放在皇甫翼身上,轉向其他的蛛絲馬跡。

    當年歐陽昱被送往國外接受繼承人的培養前,他只見過qin弟弟歐陽晟一面,那時歐陽晟還是個襁褓嬰兒,自然不會對哥哥有任何印象。

    歐陽夫婦對這個大兒子充滿了內疚與自責,如果當年他們可以更大膽一些,或是不那貪圖所換來之後的平靜生活,歐陽晟是不是就會和現在冰冷冷、沒有感情存在的大不相同?

    說白了,是他們做父母的自私啊!怎能不心懷愧疚?

    歐陽昱主動提出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地點就在歐陽家祖宅,但「一家人」裡並沒有包括嚴汐。

    歐陽夫婦覺得這事不能瞞著嚴汐,但丟她孤零零的自己又於心不忍。

    嚴汐其實能明白公公婆婆的揪心之處,那可是他們二十九年不曾聯繫、不曾見面的親人,血濃於水,她不會斤斤計較那麼多。

    二十九年未見面,儘管血脈相連,可他們只見的感情幾乎為零。

    父母兄弟都是如此,何況她這個外姓人,其實她不在的話,他們可以交流的更深,彼此只見的感情也才能更快的拾起。

    這天,嚴汐準備回娘家蹭飯,不想陸燁玄給她來了通電話。

    低沉渾厚的男音,透著濃濃的男子氣概,「汐汐,是我。能出來一下嗎?」陸燁玄的聲音透著一抹焦急,微帶回音,來他所在地方很空曠。

    嚴汐聽出了他話語中的不對勁,「師兄,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又受傷了?」緊接著電話另一端是許久的沉默,只是偶爾傳來陸燁玄略重的呼吸聲。

    「師兄?」

    他越是不說,嚴汐就越覺得有事兒發生。

    「汐汐……」欲言又止,陸燁玄低低的嗓音慢慢開啟,「汐汐,我在你們醫院外面。」

    嚴汐一愣,隨即答道:「我就來,你在那裡等我。」

    半小時後。

    烈日被灰暗的烏雲遮住了光芒,天氣悶悶,似要壓抑的喘不過氣來,讓本來陰天易沉重的心又多出了幾分煩躁。

    額頭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汗珠,嚴汐四處張望卻尋不到陸燁玄的身影,在撥去電話已經是暫時無法接通。

    一陣風傳來,舒shuang了很多,她望著過來過往的人群,有喜有悲,亦有希望與絕望。

    嚴汐圍繞著醫院大院轉了一圈還未見其人,於是她小跑進了大廳。

    「哎呦——」一個十六歲上下的男孩子忽然撞到了她的身上。

    嚴汐後退了幾步,抬眸望去,「沒事吧?小弟弟?」

    「沒事。對不對、對不起……」小男孩連連道歉,神色微慌地跑出了一樓大廳。

    嚴汐揉了揉肩膀也沒大在意,繼續尋找陸燁玄的身影。

    叮——

    清脆的提示音忽而傳入她的耳朵,只見不遠處的電梯門緩緩開啟,人流湧動。

    身子微微一怔,嚴汐盯著亦開亦合的門扇,眸光微微恍惚,似乎在透過那門在什麼。

    倏然回神,她驀然轉身跑向樓梯通道,「登登登——」腳步聲迴盪在樓道,伴隨著女孩輕輕的喘息聲。

    手搭在冰涼的扶手上,嚴汐傾過身子仰頭望向中間的空隙,隱約在鐵圍欄靠著一個身影。

    「師兄?」

    「汐汐。」

    她似乎鬆了口氣,雙手搭在大腿上一步一抬,動作也慢了下來。

    「手機怎麼打不通?」她隨意坐在他一旁。

    「打不通?」陸燁玄拿起放在台階上的手機,這才發現已經關機了,原本蒙著一層陰霾的俊朗臉龐在到嚴汐的出現時,線條也變得柔和了些。

    「你……」

    「我……」

    兩人同時開口,卻又猛地停了住。

    「你先說。」

    「你先說。」又是不約而同的開口。

    許久的沉默。

    陸燁玄不知何時手中已經拿上了一張濕巾,為嚴汐輕輕擦拭著額頭。

    嚴汐直接接過了濕巾,「陸燁玄,究竟有什麼事?」

    已經空的右手微微僵了數秒,陸燁玄收回手,「我剛才在路上救了一對出了車禍的母子,整個駕駛位到處都是血……」

    嚴汐這才到陸燁玄另一隻胳膊的手腕處有新邦的繃帶,「你受傷了,很嚴重?」可她傷口的包紮程度應該只是皮外傷啊!

    「我送他們來醫院,女傷者醒來後,她對我說她是……hiv病毒攜帶者。」陸燁玄低沉的嗓音倏然響起。

    身子猛地一僵,嚴汐轉頭望向他,滿眼的不可思議,怎麼會這個樣子!

    她的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可亦不知道如何開口,伸出了手拍了拍他的背也算是一種無聲的支持吧。

    「本來想等你來的時候再去做檢查,可想想自己堂堂一個大男人有害怕些什麼?無非就是不捨得你,既然如此我又怎麼忍心讓你同我一起承受這份壓力。」

    「順其自然,若注定我短命,我也無話可說,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師兄——」嚴汐眸中盛起一抹傷害,但很快有恢復了正常,因為她太瞭解他,他是不需要同情的。

    「那結果呢?」嚴汐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口,聲音含著一絲顫抖。

    陸燁玄搖了搖頭,「剛去了醫生那裡,才知道這種病在當下還檢測不出來。像我這種高威的接觸兩個星期後再來檢查。」

    兩個星期?那不就是說這十四天裡都要提心吊膽了?

    哦,對。嚴汐暗罵自己傻,這還當護士呢?心一亂基本的嘗試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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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點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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