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VIP大結局倒計時1 文 / 血與雨

    「初夏」秦楓又是一句。

    初夏的眸子接到訊號的轉動一絲，最後落在秦楓臉上。

    「你幫我去看看她好不好？我不想她死，堔知道一定會很生氣，一定不會再理我，你去幫我看看她好不好」初夏有些激動，推囊著秦楓，催促他趕快去看看。

    「好，我去看她，放心她不會有事的」秦楓安慰道，撫平她不安的情緒。

    「嗯」初夏信了他，點點頭，接著又恢復了安靜的模樣，雙眸再次鍍上一層冰涼。

    秦楓見她安靜了下來，擔憂的站起身，最後轉身出了房間。

    醫院病房內，蔚堔保持著昨晚同樣的姿勢，一夜之中，他似乎凝成了一尊雕像，沒有呼吸，沒有眨眼，唯一的表情就是看著沈離，盼著她何時睜開眼睛。

    門扉被推開，蘇浩走了進來。

    「通知醫生，用最好的藥，不管有什麼需求都滿足他」蔚堔開口吩咐了一句，僅是一夜，他都覺得過去了幾十個小時一樣，再等一個小時，他都會發瘋。

    「是」蘇浩鞠了躬退了出去，卻撞上了秦楓，兩人不是很熟，只是相互頷首。

    在半開的門縫內，秦楓看著坐在床前的蔚堔，第一次見他這樣守候在一個女人身邊，無助的像個孩子，意氣風發的蔚堔悄然不見了。

    他逐漸意識到，初夏在他心中比不上沈離萬分之一，三個人的錯戀，導致一個精神恍惚呆坐在屋內一角，一個危在旦夕的躺在病床上，還有一個行屍走肉的坐在那。

    愛情究竟是什麼？難道只是煎熬，傷痛，折磨？如果不是這樣，為什麼他看不到人們口中的幸福呢？

    醫院天台上，蔚堔，秦楓一前一後的站著。

    蔚堔靠近圍欄，雙手放在口袋，模樣有些憔悴，也十足的狼狽。

    「初夏她只是一時衝動才會做出這種事」秦楓開口有些艱難，好像開車撞沈離是自己一樣。

    蔚堔沉默，不知是沒聽到，還是聽到了也沒什麼可說。

    「初夏怕你不想見她，所以讓我來看看」

    「這些天她的精神狀況不是很好，老是喜歡一個人發呆，昨晚的事也嚇壞了她，但她是無心的」

    說了這麼多，秦楓反而成了自導自演的角色，對於蔚堔的安靜，他有些惱怒，一點也不像他了。

    「我說的這麼多你聽到沒有！」秦楓闊步在他面前，提高了分貝，在他的印象中，蔚堔從不是一個為了感情就如此脆弱的人。

    「如果你說完了我也該走了」蔚堔無動於衷，面色平淡的轉身。

    秦楓一把抓住他。

    蔚堔手臂一揮，掙脫他的手腕，隨後精神不濟的朝出口走去。

    秦楓也只得搖頭，歎一聲無奈。

    蔚堔回到病房時，在熙站在床前，見蔚堔回來，急切道「怎麼樣？沈老師沒事吧？」

    「什麼時候醒來，醫生也不確定」蔚堔無奈一句，滿眼的悲傷，坐回在了椅子上。

    「很嚴重嗎？」在熙緊了一句，連醫生都沒把握，豈不是狀況很糟糕。

    「不知道」蔚堔搖頭，雙手摀住了臉。

    「哥」在熙見他這樣，也跟著心酸，蹲下身，雙手放上他的膝蓋。

    「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在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除了這些也無話可說。

    秦楓出了醫院，回到初夏公寓，當她推開門，卻聞到一股濃濃瓦斯的味道，秦楓箭步進了屋子，直奔廚房，液化灶上放著一壺早已少開的水，水漫出來，熄滅了火。

    秦楓關了瓦斯，又打開屋內所有的窗戶。

    「初夏」秦楓呼喚一句，奔去房間，只見她忙碌在抽屜裡翻找什麼。

    「在找什麼？」秦楓問了一句，意思是找不到自己也可以幫忙找。

    「藥」初夏簡單一個字，無暇顧及秦楓，這個抽屜沒有，她又拉開另外一個櫃子。

    「什麼藥？你哪裡不舒服嗎？」秦楓緊張了神情，見她這麼拚命尋找，那個藥一定很重要。

    初夏不理他，反而像是沒有聽到。

    不久，找到了兩瓶藥，初夏急忙擰開瓶蓋，一顆不夠，又一顆，接著倒了滿滿掌心。

    「初夏你幹什麼？」秦楓驚呆了，口齒有些遲鈍。

    初夏還是沒有聽到，又擰開另外一瓶。

    「這些藥不能吃！你到底哪裡不舒服你跟我說好不好！」秦楓手臂一揮，雙手緊緊按著她的肩膀，一顆顆白色顆粒漫天飛舞，砸在地板上清脆刺耳。

    「我渾身都好痛，每天都痛的睡不著覺」初夏痛苦的說著，精神不能集中。

    「渾身都好痛？」秦楓似乎覺得她在瘋言瘋語，可是又不像，他慌了。

    「我帶你去醫院」秦楓摟著她就走。

    「不要！」初夏推開她，反感的退到一個角落，又像一個刺蝟一樣捲縮的抱住自己。

    看她這個樣子，秦楓眼眶卻火熱的發紅，折身一點點的靠近她，蹲在她面前，摸著她的頭髮，滿眼的心痛。

    晚上，在熙拎著保溫杯來到醫院，推開門，蔚堔坐在床邊。

    「哥，我帶了晚餐」在熙走到桌旁，打開了保溫杯，拿著勺子，朝蔚堔走去，端著飯盒遞在他面前。

    「吃一點吧，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在熙心痛的紅了眼眶，聲音也沙啞了起來。

    蔚堔無動於衷，像個木偶。

    「哥」在熙無奈一句，放下飯盒，歎息一句出了病房，這些天苦口婆心的勸說，全是廢話，他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門外慕凡停下腳步，蔚堔這些晝夜難眠，寢食難安，他卻心生了嫉妒，嫉妒守在沈離身邊不是自己，而是他。

    躊躇良久，推門而入，慕凡按著每天都步驟給沈離做腦部檢查。

    「她什麼時候能醒來？」蔚堔淡淡一句，目光空洞。

    慕凡將聽診器貼在沈離胸前，沒有回答。

    蔚堔即刻紅了眼眶，縱起身，衝動的揪著慕凡的領口。

    「都過去這麼多天了為什麼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他滿臉稀疏的胡茬，身上也有著汗味，簡直就像街頭乞討的流、浪漢，平時衣冠楚楚的蔚堔去哪了？

    慕凡平淡的看著他，平淡的開口「她會醒來的」她一定會醒來。

    「我要她現在就醒來！」蔚堔掩不住的激動，粗吼聲能震破整個病房。

    沈離的食指卻在這時動了一下，只不過兩個人誰也沒留意。

    慕凡見他像頭發怒的獅子，他同情一笑，扯開他的手掌。

    「她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的原因，五年前你傷她還不夠，五年後，你還是不肯放過她，你要把她逼死才甘心嗎？」慕凡字字如劍，狠狠的刺進蔚堔的心臟上。

    赤裸裸的斥責，讓蔚堔難以置信他說的有多少真偽，是自己太過愛她，從沒想過要傷害她，何況是逼死她，他沒有，可是他無話可說，事實好像就是如此，轉首看向了沈離，眸底藏著心碎，藏著懊悔，藏著太多太多。

    慕凡整理被他弄的皺褶的白大褂，轉身出了病房。

    蔚堔站在原地，看著看著，自嘲笑出了聲音，蹲在她身旁，執起她的手，深吻道「只要你醒來我什麼都答應你，只求你不要這樣睡著，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好不好？」他像溺愛一個孩子一樣，無助的什麼也不能為她做，只能束手無策的每天等著她醒來，他一直以為在t市沒有他蔚堔做不到的事情，現在並非如此，他不能讓她快點醒來，只能無奈的等待。

    可是她似乎有意讓他焦急，有意讓他擔憂一次，就是不肯醒來。

    他從沒想過自己愛她會這麼深，愛的這麼痛徹心扉，失去，原來是這麼的痛。

    蔚堔逐漸垂首，將她的手背低在自己的額頭，閉眼間，一滴淚落了下來。

    「醫生她怎麼樣？」慕凡送醫生出了屋子，問著初夏的情況。

    「她這是抑鬱症初期症狀」

    「抑鬱症？」秦楓驚訝十分。

    「但是她的情況比一般初期要嚴重，所以盡快找個心理醫生給她看看，在她痊癒之前，你要時刻小心，免得她做出過激的行為」

    「嗯，謝謝醫生」

    「嗯」醫生點頭，轉身離開。

    秦楓回到房間，看著呆坐在角落的初夏，每靠近一步，他的腳步就被多灌了一層鉛，沉重的有些邁不動，最終好不容易在去她身邊，脫下外套蓋在她的身上。

    「初夏，餓了嗎？」她一天沒有吃飯，一定很餓。

    初夏搖搖頭，看著地上，不出聲。

    「我渴」初夏抬頭，說了句。

    「好」

    秦楓起身出了房間，來到廚房，倒了杯開水，猶豫中從口袋中掏出一瓶藥，在水中丟入了半顆安眠藥，但，這也是到了無可選擇的地步了，她這樣徹夜不眠的坐著，總有一天會搞垮自己，他不忍心見她這樣傷害自己。

    晃了晃了杯子，直到安眠藥完全的被溶解，他才來到房間，遞給了初夏。

    初夏接過水杯，仰頭一口氣喝的乾乾淨淨。

    秦楓對她一笑，拿過她手中的空杯放在地上。

    「好了睡吧」說完扶起她，初夏不卑不亢的進了被窩，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看著看著，睡意朦朧，眼皮沉重的一點點合起，最後完全陷入酣睡。

    秦楓附身吻上她的額頭「好好休息吧，睡著了也不會痛，也不會害怕」呢喃一句，關了檯燈，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