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VIP.200 文 / 血與雨

    「總之我是沒有時間的，再過半個月就要演出了，我得抓緊時間練練我的嗓子」

    「也不在乎這一晚上是不是，再說你歌唱的那麼好，一定會演出成功的」既然來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難不成軟硬不吃，心中默念，答應吧，答應吧。

    果然，秦楓得意一笑「你少在這哄我，我歌唱的好，那可是全世界公認的」在熙有目的的誇讚又成了陽光，秦楓反而自誇起來。

    在熙翻著白眼，表示無語。

    「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在熙耐性用盡，口氣的反帶質問。

    「我考慮考慮」秦楓啷當一句。

    「真的？」在熙欣喜道。

    「真的」說完秦楓在她額頭給了一個爆栗。

    「啊，痛」在熙捂著額頭抱怨，這是要毀她的容嗎？

    這一天，為了那些合同，沈離忙到夜間十點，出了公司，蘇浩已經提車在了門口，見到沈離到來，下車拉開了後車坐。

    「很晚了，你下班吧，我自己來」沈離淡淡一句，關心下屬是上司該做的事情。

    「蔚總交代要親自送你回去」蘇浩只是奉命行事，開口機械化。

    沈離淡淡一笑，突然覺得心口蕩漾著一陣溫暖，也不再多說，多說無益，何況蘇浩對蔚堔言聽計從，說多了也是浪費時間，只好坐了進去。

    當車子啟動離去時，身後跟上了一輛黑色本田小車。

    路上這個時間行人稀少，車速自然比平時快了不少。

    沈離一直側首看著車外倒退畫面，好像若有所思，車內安靜的可聽見呼吸聲。

    忽而，沈離驚呼道「停車！」

    「吱！」突然一句，蘇浩慢半拍的停了車子。

    「你就在這等我」說完沈離拎著包下了車，轉身小跑去身後的蛋糕店，店主正準備關門。

    「等等」沈離匆忙一句，讓店主驚愕轉首。

    「不好意思，我需要一份蛋撻」

    「好的」店主服務極好的笑道，重新推開門

    不久沈離就打包一盒蛋撻出了蛋糕店。

    一直跟在身後的黑色本田，突然加快了速度，箭速的衝了上來，燈光刺眼，沈離身形一觸，下秒鐘「砰！」身體被撞飛了出去，一聲巨響讓蘇浩愣在車裡，回神時，沈離已經倒在血泊中。

    黑色本田停頓在原地，光線依舊刺眼。

    蘇浩下車之際，本田車擦身而過，蛋撻被捏碎一片，逐漸被緩緩流來的鮮血所渲染。

    急救車內，沈離滿身是血的罩著氧氣罩，車內的燈光變的昏暗，視線模糊且朦朧，只覺得身體每個部位已經痛的處於麻痺狀態，逐漸她的世界被捲入黑暗，殘留在耳際的——

    「準備血漿……」醫生急迫聲，她不再聽見，也不再看見那微弱的光線。

    ktv走出一群男女，在熙挽著秦楓走在人群中，各位有說有笑。

    到了路邊「再見」

    「再見」

    各自揮手告別，有的上了私車，有的招了的士，最後剩下在熙和秦楓。

    「我們也回去吧」在熙撒嬌一句，瘋了一晚上，現在已經骨頭都散了。

    「嗯，嗓子好痛」秦楓只覺嗓子熱lala的不適，真是掉進了火坑中。

    在熙呵呵一笑。

    「回去給你燉雪梨吃，潤潤嗓子」在熙過意不去的補償他

    「這還差不多」秦楓刮了下她的鼻尖，兩人拉開車門，接著，車子啟動離去。

    路上在熙已經依著椅子昏昏欲睡。

    秦楓的手機響了起來。

    「初夏」秦楓接了電話，臉色驟然一變，剎車猛然踩下，驚醒了一旁的在熙。

    「怎麼了？」在熙揉著眼睛問。

    「你現在在哪裡？」秦楓急切一句，顧不得在熙。

    「我在家裡……」電話那邊初夏的哭泣聲。

    「好，我馬上過來」說完掛了電話。

    「在熙你先打的回去，我有急事」說完推開在熙那邊的車門，催促她下車。

    「怎麼了？」在熙見他神色匆忙，她疑惑不明。

    「回去再跟你說」恰好這時後面來了輛計程車，秦楓伸手出窗戶，招停了下來。

    在熙道「那你早點回來」說完下了車。

    秦楓加大油門飛馳而過。

    在熙頓在原地，呢喃道「要早點回來哦」她有預感，他今夜不會回來，她的心酸酸的，看著空蕩漆黑的街頭，她的眼突然痛的發熱，他就這樣把自己丟下了？是什麼樣的電話讓他這樣焦急。

    在熙手握成拳拍著胸口「壞掉了嗎？好痛……真痛……」一個人喃喃自語。

    秦楓一路油門加大，聽著初夏電話裡的哭泣聲，他句片刻不得安寧，急匆匆的趕到了初夏公寓樓下，一路跑到了初夏門前。

    「初夏」秦楓敲門，但卻發現門沒鎖。

    推門而入，屋內漆黑一片，只有從窗外射入幾絲微弱的光線，秦楓開了燈，客廳內沒人，又奔去了房間，按下開關，只見初夏捲縮在一角。

    「初夏」秦楓奔去她身旁。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初夏臉色蒼白呢喃著，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你在說什麼」秦楓被她嚇到。

    「秦楓，我不是故意的」初夏突然恢復了神志，抓著秦楓的袖子，害怕畏懼，是眸底唯一的色彩，盼著有誰能來救她一樣。

    「怎麼？發生什麼事了？」秦楓也急了。

    「她會不會死？會死嗎？」初夏語無倫次，但卻讓秦楓臉色霎時蒼白，死？

    「你在說什麼？初夏誰會死？」秦楓緊緊的捏著她的肩膀，他感覺到她的身子在瑟瑟發抖，越來越厲害。

    「我不是故意撞她的，我當時不知道怎麼想的，我也不知道」初夏紅了眼眶，害怕的抱住自己，後悔莫及。

    「你撞人了？」秦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又不可否認，確實是如此，初夏撞了人。

    「你撞了誰？」秦楓又問，連自己的聲音也禁不住顫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初夏精神恍惚的咬著這幾個字，一句比一句輕，整個人沒有安全感的縮了縮身子，她要找一個安全的角落把自己藏起來，藏的嚴嚴實實的，害怕極了。

    秦楓不再逼她，也不再問，見她嚇的三魂七魄都沒了，他的靈魂好像也被拿了去。

    摟她在懷中，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

    「好多血……好多……秦楓，我好害怕」初夏哭泣成聲，緊緊的抱著秦楓，她只覺得到處都冷，冷到骨子裡，冷的她無處可逃，就連秦楓灼熱的胸膛也灌輸不了一丁點的溫度。

    「沒事的……沒事」秦楓在耳邊呢喃著，而他自己也禁不住猜想，初夏撞到的那個人到底怎麼樣了，而撞的那個人……秦楓有了不好的預感。

    醫院急救室內，醫生正在做搶救，醫用托盤中，堆滿了血紅的棉球，沾血的剪刀。

    門外，一雙腳步匆忙而來，蔚堔上來就抓住蘇浩的領口

    「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要你送她回去的嗎！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蔚堔紅著眼，暴吼，成了一頭發怒的獅子，面目猙獰。

    「屬下失職」蘇浩低頭慚愧的不敢抬頭。

    蔚堔冷笑，鬆手將他推在一旁，蘇浩重心不穩的撞上了牆壁。

    「看清楚是誰撞的嗎？」蔚堔克制自己冷靜下來，但，聲音止不住顫抖，一雙拳頭緊緊的捏緊，雜著恨，雜著怒，雜著擔憂，差點讓他崩潰於此。

    「是一輛黑色思鉑睿本田」蘇浩如實回答。

    蔚堔眸底星光四射，再度上前揪住他的領口「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黑色思鉑睿本田」蘇浩重複一遍。

    這一次卻抽空了蔚堔全身的力氣，他逐漸鬆開了手掌，後退了一步一步，連續抵到了身後的牆壁。

    「怎麼可能……」蔚堔呢喃一句，彷彿世界在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他能猜想到任何一個人，唯獨想不到是她。

    瞬間，內疚，自責，翻湧在他的胸口，頃刻間他才明瞭自己想找的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一切都是自己……

    急救室被推來，醫生走了出來，沈離也被一起推了出來。

    「怎麼樣醫生？」蔚堔一步闊去。

    「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但是由於失血過多，身體很虛弱，腿部也出現了嚴重的骨折，什麼時候醒來我們也無法確定，主要看病人自己意志力」傷的太重，醫生也搖頭歎氣，能保住這條命，已算是上天賜予的天大恩惠。

    加護病房內，沈離睡的安靜，讓蔚堔錯愕的覺得她不復存在，坐在她的身旁，緊握著她的手，力道越來越大，之前她會痛的掙脫，這刻她沒有掙脫，而是根本感受不到那近乎捏碎骨頭的力道。

    她安靜，蔚堔也跟著安靜，他看著她，她卻不再看他，世界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不公平。

    蔚堔垂首吻上的纖長的指尖，回應的卻是苦澀的藥水味，只是藥水再苦，也苦不過他心中的痛。

    昨晚，秦楓還是徹夜守在初夏身旁，第二天早上當他醒來時床上的被褥被掀開，初夏不見了蹤影，秦楓心中一驚，從沙發上跳坐起身，卻見初夏捲縮在角落中，沒安全感的抱著自己。

    「初夏」秦楓匆忙走去她身旁蹲下，臉色有些憔悴，雙眸乾澀無溫度，只顧看著某處，對於秦楓的呼喚卻聞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