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總裁妻耍大牌

第1卷 第222章 文 / 何甄甄

    剛要調頭離開,卻沒想到一個女人衝了過去,一把推倒了安如靈。

    路遇琛一愣,就見安如靈摔倒在地上,而那個男人的傘在看到推安如靈的女孩時,一下掉在了地上。

    那陌生女孩不知道對著男人說了什麼,然後就跑了,那個男人沒有去扶倒地的安如靈,而是去追那個女孩。

    路遇琛看到安如靈試圖站起來,卻起不來。

    他又看了一會兒,把車子滑過去,下了車。

    沒打傘,走了過去,一把拉起她。

    「呃!」安如靈一愣,笑了笑,有點尷尬:「路哥,你怎麼在這裡?」

    沒有回答她的話,路遇琛看了眼遠處追那女孩的男人,眼看著他跟著那女孩上了一輛出租車,怕是回不來了!

    而她的腿摔傷了,膝蓋上掉了皮,血肉模糊,磕到的地方剛好一塊瓷磚壞了,所以才破的這麼厲害。

    「我送你去醫院!」他說。

    「呃!不用了!不是什麼大事,回去抹點藥就好了!」安如靈站起來,差點沒站穩,高跟鞋的跟被崴掉了,她無奈地也沒辦法動怕自己再摔倒。「你扶我去那邊吧,幫我買雙鞋子,我這沒辦法走了!」

    路遇琛看她一眼,又看腿上的血一直流著,皺皺眉。「還是去醫院處理一下吧,我把車子開過來!」

    說完,真的回去把車開來,開到她旁邊,安如靈上了車子。

    血一直在流,安如靈卻笑著道:「沒想到破這點皮居然一直流血不止了!對了,你怎麼在這裡?」

    「路過!」路遇琛道。

    「哦!」

    車子直接開到醫院,因為安如靈的鞋跟斷掉了,路遇琛只好抱起安如靈,直接去包紮,打算包紮好了,再去幫她買雙鞋子。

    「呃!謝謝!」安如靈先是愣了下,怎麼也沒想到,這輩子,他還能抱自己,可是,這也只是禮節的一個公主抱!路遇琛,只是個紳士而已。

    可是,當他抱著安如靈來到了大廳,迎面碰上高辰碩和路安晴,高辰碩的臉已經消腫,此刻看到路遇琛抱著安如靈,眉頭一皺。

    路安晴也愣住了。「咦?靈靈?路哥?你們?」

    「晴晴姐!」安如靈叫了聲。

    「她腿受傷了!」路遇琛只說了一句,就抱她去外科。

    「奇怪,他們怎麼在一起?」路安晴皺眉。

    「那是誰?」高辰碩沉聲問。

    「呃!沒、沒誰!」路安晴知道高辰碩跟關擎一樣,都是可怕的人,不要添亂了。「朋友!」

    「是嗎?」高辰碩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視線銳利的瞇了起來,「真的只是朋友?」

    「嘿嘿,那當然了!」路安晴笑道。

    「路安晴!」高辰碩聲音沉了下去,聽起來非常危險。

    「哥,別用這麼可怕的聲音,聽著很害怕!」路安晴打著馬虎眼。

    「還不說?」高辰碩又挑眉。

    「呃!好吧,我說,是前女友!路哥的前女友!八輩子前就分手了,今天大概只是幫忙!總不能見死不救吧!」路安晴心裡歎氣,對不起了,路哥,你自己自求多福吧!咋個又跟靈靈弄一起了?姐最討厭藕斷絲連了,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高辰碩沒說什麼話他不是衝動的人,看著夏溪這幾日一直精神恍惚,他就知道出了問題。

    「糟了,小溪在前面做b超複查,可別誤會了!」路安晴低叫了一聲。「哥,我們上樓去吧!」

    說完,路安晴又回去爬樓梯,夏溪被陳博然保護著來前面做b超呢!

    陳博然問夏溪:「小溪,這幾天,你心情看起來不太好,路哥哥也沒在醫院陪你,你們沒事吧?」

    夏溪一愣,這幾天,她心情真的很低落,她也在努力讓自己平靜,可是心底還是高興不起來。趙陸蓉的事情,安如靈結紮的事就像塊兩塊大石頭一樣,壓在她心頭。她覺得無能為力,覺得很累。

    去看過張穎,張穎哭得眼皮都是腫的,卻不求她,反而還安慰她,她那一刻覺得,張穎真是純潔善良的可愛,尤其是經歷了車禍死裡逃生後,她變得恬靜許多。不為趙陸蓉開口求情,也不求張賀於,她只是拒絕出庭作證,她做不到大義滅親,就像自己一樣,只想要自己愛的人,親人平安!所求真的不多!

    「我沒事!二哥!」夏溪搖頭,「電梯人太多了,我們走樓梯吧!」

    「也好!」陳博然也不太喜歡聞電梯裡的味道。

    兩人下樓,卻沒想到下到三樓時,竟遇到抱著安如靈上樓的路遇琛,那一剎,夏溪站在樓梯上,一眼看到路遇琛,安如靈鎖在他懷裡,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姿態真的是刺眼的親暱。

    夏溪的視線觸及到安如靈的膝蓋,看到她裙子下的膝蓋流著血,便了悟了。她只是一瞬間眼底閃過受傷,而後就恢復了平靜。

    曾經腦海裡無數次閃過他們親暱的畫面,可是,再怎麼想,也沒有親眼看到的真真實實的畫面讓人心痛,即使,或許只是出於人道主義的幫助。

    她笑了,而後平靜地說道:「安小姐受傷了,快去包紮吧!」

    安如靈倒沒說什麼,她只對夏溪笑了笑。

    「博然,你來幫忙!」路遇琛看到夏溪,也是一滯,立刻喊了陳博然。

    陳博然原本都愣了,聽到路遇琛的話,立刻過去接人,把安如靈接過去,「我帶靈靈去包紮一下!」

    「等下你幫她買雙鞋子!」路遇琛又交代了一句陳博然。

    夏溪這時也看到了,安如靈的鞋跟扭斷了。

    把人交給陳博然,路遇琛沒再跟著過去,而是跟夏溪面對面,夏溪笑笑:「你還是上去看看吧,不然可能不放心!」

    路遇琛沒有解釋,卻來抓她的手,夏溪一下躲開了,幾乎是反射的,她的動作讓路遇琛一慌。「小溪,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知道,這只是意外!」夏溪十分平靜,幽幽說道。

    「靈靈要結婚了!」路遇琛再度說道。

    夏溪沒什麼表情,站在樓梯上,看著下面低了幾層的路遇琛。「嗯!前女友要結婚了,是該見個面。」

    「小溪,不是你想的那樣!」路遇琛再度說道。

    「我想的哪樣,你知道嗎?」夏溪輕輕反問。

    路遇琛一愣,眼神幽暗,而後歎了口氣,道:「今天我看到她被一個女人推倒了,外面在下雨,我送她來醫院!」

    他繼續說道,是在解釋。

    「哦!」夏溪點點頭。

    「我只是想確定她幸福,這樣我可以毫無負疚的跟你在一起幸福!」他繼續說道:「沒想到她可能並不幸福!」

    「所以呢?」

    「沒有所以,無論怎樣,我愛的人都是你!」

    「那我得到路縣長你這樣優秀的男人,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了,我應該感恩戴德,叩頭謝恩!」

    「小溪,你這樣一點都不可愛!」

    夏溪深深的呼了口氣,覺得呼吸都不是那麼順暢了,真的不想吵架的,可是,卻好像總是壓不住,有什麼東西在心底。

    「我本來就不可愛,時間越久,你會發現我也可能會歇斯底里!會很無趣,所以,你該好好想想!」

    「我知道你難過,對不起!」他終究還是沒有再解釋什麼,只是道歉。

    「我只問一句!」夏溪看著他,幽幽說道:「你怎麼會恰好出現她意外的地方,怎麼就恰好看到她受傷?」

    路遇琛一愣。

    見他頓了下,夏溪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道:「也是意外在大街上遇到的嗎?」

    「……」路遇琛沉默了。

    夏溪笑了笑,他這樣子,讓她覺得有那麼一絲悲哀,因為愛著他,所以像小說裡的女人們一樣挖空心思的去打探他的,千方百計的投其所好,千方百計隱忍不追問,其他事可以,感情的事,做不到。如果一個女人真的愛一個男人她會在意他很多事情,誰也不願意和一個對前女友有愧疚的人一起過日子!可現在她覺得問他這個問題,都覺得很恥辱。

    她覺得滿心的疲憊,聲音也是變得輕柔細小:「對不起,我不該問,每個人都有。我當是意外,你去看她吧,我下去了!」

    夏溪深知,對於一個有過去的男人來說,自己才是侵略者。

    「小溪!」路遇琛擋住她的去路。

    看著她越漸平靜的表情,聽到她的道歉,臉色很是複雜:「兩個人要生活一輩子,靠的是責任,我是一個負責的人,既然和你結婚就絕對不會做什麼讓你難堪的事情。我對婚姻很忠誠,我不用再去看她!我們回去吧!」

    「你放心嗎?」

    「小溪,你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嗎?」

    夏溪久久的凝視著他,這個男人長得可真好看啊,多少個夜裡她藉著月光在他熟睡時候偷偷的打量著他,他的眉眼,鼻尖,嘴角,一處一處都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裡,他的懷抱溫暖厚實,被他擁在懷裡入眠的感覺像鴉片,讓她越來越不能戒掉。

    只是,這個懷抱,曾是安如靈的,今天又看到他抱安如靈,她突然覺得,自己雖然是路遇琛的妻子,卻感覺是自己從安如靈的手裡偷了幸福一樣!

    她知道自己的心正在發生什麼樣的變化,知道當一個女人對男人要求越來越多,對他越來越在乎的時候,意味著的是一份什麼樣的感情。人會變得很貪婪!

    可她終究是錯了,不屬於自己的永遠都不可能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假的東西永遠也真不了,他們的開始本就源於陰謀,何啟然的陰謀,她多少次被他掩藏在背後,見不得人!

    其實想想,社會上,兩情相悅,開誠佈公的婚姻尚不見得能天長地久,她又在苛求什麼呢?

    情到深處轉涼薄!

    「以前從來不懷疑,今天開始懷疑了!」淚水在她的眼眶中蔓延,她的聲音極近哽咽,他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我問你為什麼會遇到她,你沒有回答我,我不是不願意信任你,我需要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我怎麼信任你呢?阿琛,我們該怎麼辦呢?還能走下去嗎?」

    時光的腳印在他英俊的面龐上駐足,一分一秒的流逝沒有讓他能改變一絲的表情。

    「我去了她公司樓下!」

    他的這句話,把她打入谷底。

    「你要做禮服?還是買衣服?」夏溪平靜地問道。

    「我只是不想她意氣用事隨便嫁了!」他也平靜的低聲說,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也在調整自己的情緒。

    深呼吸!

    帶著刺一般的空氣劃過呼吸道,進入肺裡,那麼痛。

    而路遇琛突然伸手從兜裡掏出煙來,點燃,抽了起來。天黑了,外面的雨還在下,樓道的燈突然滅了,迷離的光線下,他的五官更顯得生動。他的左手夾著半隻還在燃燒的香煙,一簇火紅的微光亮起來。

    心裡一陣緊抽,以前,無論怎樣,隔得多遠,都覺得心在一起。

    如今,近在咫尺,卻又感覺心在天涯。

    數日以來的委屈一點一點的疊加,立刻洶湧噴薄,抑制不住眼中瀰漫起霧氣。

    她抬起頭,「你抽煙吧,我走了!」

    「小溪!」他的聲音充滿了無力感。

    夏溪一跺腳,燈亮了,她隱去了自己所有的情緒,笑笑:「其實,我真的很討厭你抽煙!」

    因為男人抽煙時,意味著他有很多的心思,不為所知的心思。

    路遇琛的嘴角動了幾動,四目相對。她對他擠出一個笑容,他的臉上表情糾結萬分。

    這時,路安晴從樓上下來。「咦?果然在這裡,找了你們一圈,博然說你們走的樓梯!」

    「姐!」夏溪轉頭看到路安晴和高辰碩。「哥!我正要回去了!」

    「好,咱們走吧!」路安晴說道。「哥,你送小溪回去,我跟路哥說句話!」

    路遇琛也跟著要走,高辰碩卻已經越過他,視線凌厲且警告地在路遇琛的臉上劃過,什麼都沒說,上前拉了夏溪大步離去。

    路遇琛看著路安晴皺眉,深深抽了一口煙。「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就知道是這句,男人都是這個德,好像我們女人很小氣動不動就吃醋一樣!你以為你們男人什麼玩意兒?離了你們就活不下去了?」路安晴氣急,上前踢了他一腳,直接踢到小腿上。

    路遇琛倒抽一口氣,瞪了眼路安晴。「你幹什麼?」

    路安晴指著他教訓他:「我幹什麼?我想撬開你那豬頭腦子看看裡面是不是腦漿子被抽空了灌了豬屎了。路遇琛,不管怎樣,我告訴你,沒有女人不在乎自己的男人跟前女友在一起的!無論什麼原因,無論你們的分手因為什麼!前女友,再見面,不是朋友,是敵人!你要是聰明,就該保持距離,懂嗎?兩個女人,一個你的曾經,一個你的現在!孰輕孰重你自己清楚!先前不是很決絕?怎麼又搞一起了?你豬腦子啊?陳之言跟安盈盈你忘記了?難道要夏溪跟我那時一樣,你才開心?」

    「我當然知道小溪會難過,可是安如靈她不能正常生育了!」路遇琛突然說道。

    「為什麼?」路安晴愣了一下。

    「三年前她宮外孕,卻沒有告訴我,先天輸卵管不良,導致雙側結紮,以後再也不能正常生育了。」

    「呃!」路安晴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不能正常生育對女人來說的確很殘忍。「她現在告訴你的?」

    「沒有!是趙煥之說的!靈靈始終都不曾說過!如果她說,我或許不會這麼愧疚!問心無愧時我可以做到毫無負疚,可是現在,我做不到!」

    「現在你愧疚了?對安如靈心疼了?」路安晴冷笑一聲。「那你把夏溪置於何地?叫她大度地看著你對安如靈愧疚?」

    「我——」路遇琛被堵得啞口無言。

    是的,一個是他的曾經,一個是他的現在。一個活潑,一個內斂,而對於安如靈,他也已經找不到當年的感覺了,只是她若因此不幸福,他怎麼能安心!

    「路遇琛,你不是救世主,不要等失去時才知道珍惜!」路安晴失望地看著他,「你現在很危險!」

    「她現在要隨便嫁了!跟一個認識一個月的陌生男人!」

    「關你什麼事?」

    「我想她幸福!」

    「那你娶她,你娶了她就能給她幸福了!」

    「這根本不可能!我早已不愛她了!我現在一心一意愛的只是夏溪。」

    「是嗎?我真沒看出來你一心愛著夏溪!」路安晴冷笑:「你要不是我弟弟,我一定鼓吹小溪離開你!你真是太讓女人失望了!原來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樣的,前女友,真的是你們男人一生的牽掛!你對前女友的愧疚,就是對現任妻子的褻瀆,你不配夏溪,真的,路哥,姐這次真的對你很失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路安晴下樓去了!留下路遇琛一個人站在樓道上,視線也有一刻陷入了迷茫中。

    夏溪一直很平靜,跟在高辰碩身邊。

    高辰碩什麼都沒問,也不說話。

    回到了病房,路安晴追了來,拉著夏溪去了隔壁安靜的房間。

    「小溪。」路安晴想要安慰夏溪,張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夏溪卻笑了。「路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用說,我什麼都明白。或許是我太自我,要求的太完美,這世界哪裡有什麼完美呢!是不是?」

    她這麼說,路安晴只覺得心酸。「是!男人都是王八蛋!」

    「關大哥不是!」夏溪笑了。「路遇琛也不是!時至今日我都不覺得他做錯了,或許換做是我,我也會愧疚。到今天,我也覺得路遇琛愛我多一點多很多,他為我做的,很多很多!按照他的心思,我該包容他,可是姐,我做不到。其他的事情都能做到,只是感情的路三個人走太擠了,我似乎越來越貪心,總想要的更多些。」

    「小溪,你就是太善良了!是路哥不惜福!」

    「不!姐,我不善良,我不覺得我善良!」夏溪笑笑,有點苦澀。「他也不是不惜福,比起花心的男人,他真的好太多太多了,可是我想要的是純粹,這大概是我的錯把!」

    「到此刻你還能理解路哥,你很寬容!」

    「可是姐,理解是一回事,寬容卻是另外一回事!姐,我好像開始迷茫了,我好像不會愛了,怎麼辦呢?」

    「小溪!你別灰心,沒你想的那麼差!」路安晴不是個容易紅眼圈的人,卻因為夏溪的一句話,而有點哽咽。是的,迷茫到極致時,人哪裡還會愛?失去了愛人的能力了!之前她不也一樣,如果不是關擎,她只怕這一生都傷透了!

    「沒事!」夏溪卻笑了笑,「我很好,真的,我真的很好!」

    再喜歡,再迷戀,也不能失去僅有的自我。

    愛情是糖,能夠在頃刻間甜到憂傷。

    生活也不是小說,只有心動就可以地久天長。

    兩個人想說什麼,有敲門聲傳來,路安晴轉頭看過去,門打開,是關擎。

    一看到路安晴眼圈微紅的樣子,夏溪背對著這邊,望著窗外的夜空,關擎愣了下,眼神詢問著路安晴,怎麼了。

    路安晴沒回答。這時,路遇琛從後面走來,關擎一看到他的樣子,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不放,就關上門,今晚是女人的天下,這屋子是我們的地盤,男人滾出去!」路安晴現在把對路遇琛的失望完全上升到對男人的失望裡了,而關擎再度不幸的被殃及。

    但是,關擎沒有跟路安晴一般見識,而是說道:「小溪,趙陸蓉的案子已經提起公訴,三天後,也就是週四下午兩點開庭,你作為受害人,要出庭的!」

    夏溪這才知道是關擎過來了,她立刻轉身,「我知道了,關大哥!張穎不會出庭是不是?」

    「張叔在爭取!」關擎說道:「還在努力說服張穎!」

    「我知道了!」夏溪很平靜。

    關擎看了她們一眼,別有深意地警告了路安晴:「我先去忙,路安晴,你不要越幫越忙,注意你宣傳部長的形象!更重要的是,注意你淑女的氣質!」

    路安晴瞪了一眼立在關擎身邊的路遇琛,「想淑女找人妖去!我就這樣!看著你們男人就不爽,男人滾出去!在外面帶上門!」

    就這樣,路遇琛被關在了門外。關擎對他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他沒有進來,或許他此刻沒辦法面對夏溪,也更愧對夏溪。他也需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路安晴陪著夏溪呆了一會兒,她也不說什麼。路安晴想也許她需要自己呆一會兒,於是走了出去,把空間留給夏溪一個人。

    路安晴一走,路遇琛就進來了。

    夏溪聞到了一股濃郁的煙味,卻沒回頭。

    路遇琛就在門口看著她的背影,她立在窗邊,看著夜色,久久不語。

    她知道,是路遇琛在身後,他此刻跟自己一樣痛苦和糾結。

    「小溪!」他從身後啞聲叫她,她身形一頓。

    良久,她轉頭,臉上一直保持著笑容,心裡卻很失望,路遇琛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仔仔細細的看著她,可是嘴卻像是被封住了一樣,一句話也不說。仿若剛才那一聲,是別人喚的。

    夏溪久久地望著他,帶著淡淡的自嘲而深深的憂愁,美麗而哀傷。

    在這種情況下兩個人都顯得很累,明明相愛,明明知道彼此的心意,卻無法敞開心胸去擁抱幸福。明天對於他們來說是灰暗的。

    因為,當前女友出現在現在的生活裡時,就注定了蒙上了一層陰影。

    夏溪忽然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安如靈愛著路遇琛,她知道路遇琛跟自己在一起,她的心情是何等的悲哀沉痛?在自己跟路遇琛相親相愛的日子裡,她是如何熬過一個又一個令人絕望的漫漫長夜?難道女人選了事業,就真的不能要愛情嗎?若是如趙明生說的,以後她想在工作上突破了,會怎樣?

    「有事?」她輕聲。

    「我還沒吃飯呢!」仔細去聽,像是小孩子般的一絲委屈。

    「哦!那就吃飯去吧!」夏溪很是平靜。只是她的眼神望著他,那裡面充滿了淒涼,帶著絕望。

    那是一種絕望的愛!

    路遇琛一下驚愣,只覺得一下全身冰涼,他一下子感到了慌張,一種前所未有的慌張。

    他不能失去小溪!

    他真的不能失去!

    可是,她會出現這樣絕望的神情,一切都是他的錯。

    是他親手把她置於那樣的境地的,如今看到她如此絕望的眼神,路遇琛原本俊美的臉龐痛的抽搐而緊繃,他的心如此的痛。「小溪,你不喜歡,我再也不管了!在也不會管安如靈!」

    「我沒有不喜歡!我也沒資格,無論從哪一點說,我都是後來者,闖入了你們的生活。」

    「小溪,不是,你不是闖入者!你不要這樣輕自己!」路遇琛暗沉的嗓音裡有著說不出來的沉痛。「是我不好,我明明知道現在很重要,過去的該過去了可還是犯錯了。我知道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會再去管了!我只負責給你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

    「幸福?路遇琛,你以為我還會有幸福嗎?」想譏諷嘲笑他,可是為什麼到頭來卻是自己受傷,夏溪忽然閉上眼,這樣的口角好痛,「我從來不奢望幸福屬於我!小時候沒有爸爸,是野孩子,我覺得不幸福。有了繼父,以為幸福了,可是卻越來越不幸福。有了男朋友,我堅守著女孩的矜持一定要婚後才肯把自己交出去。可是誰能想到會被他送上你的床。你是個好人,我以為經歷了那麼多我們會幸福,可是卻總是在最幸福的時候被人從天堂打入地獄。幸福對我來說,真的是奢侈品!成本太高,我要不起!我都失去自我了,路遇琛,你說我還能幸福嗎?」

    「小溪!」她忽然脆弱下的語氣讓路遇琛心頭一顫,忽然走過去,快速的將夏溪攬進了懷抱裡,飢渴的吻壓上她的,他愛她啊!

    那一吻,如同燎原的大火,勾動了兩個人沉寂壓抑的心扉,黑暗裡,沒有多餘的言語,他狂肆的吻著懷抱裡的女人,明知道沒有解決彼此的問題,可是卻依舊那樣狂亂的擁吻著她,只求這一瞬間心靈的慰藉。

    是什麼勾動了心裡的那深深的眷戀,夏溪閉上眼,隱忍住那疼痛的淚水,雙手環住了路遇琛的脖子,和他的舌著,用彼此的氣息安慰著心底最深處的痛。

    終於在兩人都無法呼吸時,路遇琛這才移開,一片黑暗裡,癡迷而痛苦的看著依舊閉著眼的夏溪,因為他明白,她若睜開眼,他們之間又會回到那樣冷漠疏遠的狀態。

    小溪,對不起!默默的在心裡致歉,是他讓她這樣痛的!

    「你出去吃飯吧,我只想安靜會兒!」她不看他,轉頭。

    路遇琛無奈,走了出去。

    陳博然回來告訴路遇琛安如靈被人接走了!

    路遇琛沒問安如靈的狀況,只是突然轉頭問陳博然:「博然,你以為愛情是什麼樣子的?你對愛情的要求是什麼?」

    陳博然微微一怔,笑了。「哥,你怎麼問我這個?」

    「想知道你的看法,你似乎從來沒有說過!」

    陳博然想了下,道:「哥,既然你問我,我就說說我的想法。我對愛情的要求十分苛刻,那就是我不需要這裡面夾雜著同情和憐憫,我要求她是發自內心地愛我的。同情憐憫寬容和忍讓雖然也是一種愛,儘管也會給人帶來某種意義上的幸福,但它卻是令人深惡痛絕的。如果她對我的愛夾雜著這些,那麼我寧願她不要理睬我,又或者直接拒絕我的愛意,在我還來得及退出來的時候。因為感情是只能越陷越深的,絕望的痛是一剎那的,而希望的痛則是無限期的。」

    「博然,你想跟我說道理是不是?」路遇琛豈能聽不出陳博然善意的提醒,尤其是最後一句。

    陳博然點頭:「哥,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迷路了!我想告訴你,如果不能參與別人的幸福,就不要給人希望!無論因為什麼都不要給人希望,我還是喜歡之前果斷的你!想來夏溪也是!藕斷絲連不是你的風格!你懂的!」

    路遇琛沒再說什麼,只是一夜未眠。

    *********************

    第二天週一一早,他回了吉縣工作。

    夏溪在中午十點左右接到趙煥之的電話時,夏溪有點意外。「趙先生?」

    「夏溪,我爺爺相見你一面,沒有惡意!你能來一趟張穎的病房嗎?」

    夏溪先是愣了下,繼而應允了,攥著手機去了張穎的病房,讓兩個保護他的人陪她過去。

    心裡還在猜測趙老爺子找自己何事,已經到了病房外。

    趙煥之正站在走廊上,門口有好幾個把守的人,像是警衛員。

    而隔壁一間病房打開,趙煥之走到她面前道:「去隔壁吧!」

    夏溪看了看打開的門,又看了看裡面,點點頭。

    人走了進去,就先聞到了一股煙味,夏溪悄悄蹙眉,一抬頭,看到沙發上坐著的老人,是個精神矍鑠,略顯嚴肅的老頭。

    「請坐吧。」一道陌生的聲音,平淡,客氣,卻不容拒絕。

    「不用了,您老有話,請說吧!」夏溪並不打算坐。

    「坐吧!」趙老爺子的聲音柔和了幾分。

    夏溪看看他,看來她不坐下來,老爺子是不打算說話了,她只好在他對面坐下來,安靜的等待趙如晨開口,絲毫不見慌亂和緊張。

    「小丫頭不愧是賀於的種,好氣度。」趙老爺子在對面觀察了半晌,突然拋出一句話,讓夏溪愣了下。

    夏溪只是淡淡笑了,有點苦澀。「您有事還是直說吧!」

    趙老爺子從自己身側拿出一個牛皮袋子,遞過去。「你看看吧!」

    夏溪微微怔了下,起身接過文件,打開,細細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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