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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12章 女友 文 / 何甄甄

    路遇琛抱著她,只是想到趙煥之說的那些話,安如靈的事情,他就心底說不出的煩躁,不自責不愧疚那是自欺。只是,小溪跟他經歷了那麼多,他不能再傷害她了。猶豫了下,聲音蒼涼道:「小溪,我渴望擁有純粹的感情,也想過要給你那樣的感情,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一直給你純粹的感情。」

    「你不自信了啊?」她覺得他也患得患失起來。「明天怎樣,誰都不知道,珍惜現在吧!」

    「好!珍惜現在!」路遇琛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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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沒想到早晨七點半不到,路遇琛就接到了吉縣縣委書記的電話,叫他趕緊過去,沒說什麼事,只說必須去縣裡。

    路遇琛只好匆匆離去,走的時候交代了趙明生和陳博然,繼續保護夏溪和夏悠然。

    只是,當晚,路遇琛沒有回來。

    但是夏溪接到了高辰碩的電話。

    「哥哥,你現在在哪裡?你沒事吧?」聽到高辰碩的聲音,夏溪一下鬆了口氣。

    高辰碩在那邊依然是低沉的嗓音:「我沒事!小溪,我要過一陣子回去,你自己多保重,悠然跟你在一起吧?」

    「嗯!悠然跟我在一起,哥哥沒事就好!」夏溪真的擔心死了。

    「你是不是去趙家了?哥哥,你不要再追究了好不好?我只要你沒事,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高辰碩只是在電話那端沉聲道:「你好好養身體,一些事情不要管,我自有分寸!我還有事,先不說了。」

    電話很簡短,可以聽出高辰碩語氣裡的疲憊,還有他的堅持,看來他不會不追究,夏溪一下頭大了,有個太優秀的哥哥,也是一種壓力。

    路遇琛電話沒打來,開始夏溪沒有當回事,以為他可能忙!可是一直過了三天,都不見蹤影,電話也沒有打一個。

    夏溪在第三天傍晚打他電話的時候,電話是無人接聽。

    趙明生和陳博然來的時候都面色凝重。

    關擎和路安晴匆匆來看了她一眼,就急匆匆被電話招去。

    終於意識到不對的夏溪逮住趙明生就問:「是不是路遇琛出事了?趙明生,你告訴我,路遇琛他怎麼了?」

    「沒事,可能是工作忙!」趙明生眼神有著明顯的躲閃。

    夏溪一愣,有點疑惑。「那為什麼三天都沒有電話?」

    「肯定沒事啦,我說沒事就沒事!」趙明生沉聲道,語氣是過分的強硬。

    只是夏溪還是從他眼中看到了躲閃,她知道路遇琛一定有事,「你如果不告訴我,我就自己去問,我現在去找我爸!」

    「小溪,不是我不告訴你,是事情還沒有一個定論!你身體不好,還是養好身體,別給我們添亂好不好?」

    「什麼定論?」夏溪心底咯登一下子。「路遇琛到底怎麼了?他出什麼事了?」

    「沒事!」趙明生目光微微一顫,眼底掠過一絲幾不可見的複雜,面對夏溪突然白了的小臉,有些不忍。「小溪,真的沒事!表哥現在很安全!」

    「那為什麼他不能接電話?你告訴我!」夏溪著急起來。

    「他被j大市紀檢部門帶走了!」趙明生終於沒辦法,還是說了,「你該知道他是縣長,吉縣紀檢部門沒有資格調查他!所以由上一級別j大紀檢部門調查,他現在被隔離審查了!涉險貪污受賄,失職瀆職!」

    「什麼?」夏溪錯愕著。「怎麼可能?路遇琛不是那樣的人!」

    趙明生認真地看著她:「清者自清!你既然相信他,就不要擔心!」

    「不對!這是一場陰謀!」夏溪冷了聲音。「他在這個時候被帶走,分明是一場陰謀!趙家對不對?」

    「是!這就是一場要挾!」趙明生不再否認。「這是趙家在保趙陸蓉,趙陸蓉被張叔用武警控制,趙家連人都看不到!趙煥之自然急了!高辰碩跟趙家老爺子擺了三天棋局,最後也只爭取到不傷害人命這個底線!小溪,一些事情很複雜,你該明白,世界是為強者所寫!但,我們也不弱,你爸已經知道了這事,但是程序不能破壞,該走的還是要走,總要調查清楚的!」

    「他們到底要怎樣?」

    「你放心,邪不壓正!」趙明生咬牙切齒,眼中凶光大盛,閃爍著凶狠殘暴的嗜血光芒。恨不得把趙家給撕了。

    「太可怕了!」夏溪覺得渾身都冷了,一股惡寒從腳底冒出來,連著身體都是冰冷的!「為了保住趙陸蓉,他們要誣陷路遇琛嗎?」

    「你不覺得這是個好事嗎?提醒表哥,仕途如逆水行舟,他想走好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被人抓到了一點把柄,說明他做事還有漏洞!」

    「他不可能貪污受賄!」

    「貪污受賄是可以誣陷!但失職瀆職隨時都能發生,一件事,處理不好,就是錯誤!對方自然知道貪污受賄最後會查清楚,可是失職瀆職,則是可大可小可查可不查的,所以……」

    「不能見路遇琛嗎?」

    「不能!」

    「幾天了?他被帶走幾天了?」

    「三十六個小時了!」

    外面傳來敲門聲,緊接著,趙明生的下屬來找他:「趙隊,有人找你!」

    趙明生眸色一深,「誰?」

    「趙煥之!」

    趙明生眼光頓變,面部抽了一下。轉頭對夏溪道:「我現在過去,看看他要幹什麼!」

    「你別衝動!」夏溪立刻道。她的心慌亂成一個,怎麼也沒想到會這樣!可是她必須冷靜,冷靜才不會出錯。

    「我知道!」趙明生點點頭。

    趙明生一出門就看到立在門口的趙煥之,趙煥之看到他挑挑眉:「談談,怎樣?」

    趙明生沉著臉,冷聲:「我和你沒什麼可談的!」

    「是嗎?」趙煥之再度挑眉。

    「那我見一下夏溪!」趙煥之說道。

    「不行!」

    「呵呵,你憑什麼說不行?」趙煥之笑:「還是你怕我見她?」

    「不行就是不行。」趙明生面色陰鬱的駭人,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猙獰著一張俊朗的臉龐,扭曲的神色看著趙煥之。「趙煥之,我告訴你,邪不壓正∼!」

    「何為邪,何為正?」趙煥之嗤笑一聲。「趙明生,你保護你的家人,我也要保護我的家人。在我看來,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那才不是人!況且我們趙家任何人出事都可以,唯獨我姑姑不行!老爺子那裡我無法交代。」

    「前提是那個人得是人,你保護的家人也不過是畜生一個!做出那麼噁心那麼陰險的事,那樣的畜生你保護著,你也好不到哪裡去!看在以往的交情份上,我不想說你,現在離開這裡,我不想跟你吵!」

    因為聲音過於響,夏溪在病房都聽到了,她聽到趙煥之想要見自己,趙明生不讓,她猶豫著,想了半天,走過去,拉開門。

    趙煥之一眼就看到身穿病號服的夏溪,她站在門口,臉色微白,過大的病號服穿在她身上,更顯得她的瘦弱。一雙眼睛有著平靜無波的寧靜,看著他,聲音沒有多少起伏,只是淡淡地道:「趙先生,你要見我?」

    一剎那,憤怒的情緒瘋一般的溢滿了胸口,趙明生噌的一下就走過來。「小溪,誰讓你出來的,進去!」

    「沒關係!」夏溪給了趙明生一個安慰的神情。「我想知道趙先生找我何事?」

    「單獨談談?!」趙煥之也是不疾不徐地說道。他倒是很意外,這個女孩子見到他很安靜,沒有恨意的眼神,她很冷靜,那種冷靜裡有著不屑,有著可憐和同情,卻獨獨沒有恨!她在不屑他,這是夏溪的眼神給予趙煥之的感覺。他以為她會恨自己,可是她只是不屑他,真是有趣的女孩子!

    因為聽到了趙煥之跟趙明生說的話,他在保護他的家人,將心比心,她能理解趙煥之為趙陸蓉做的,只是很可憐這個男人因為要保護家人就是非不分,一不過是個可憐人而已。

    「好!」平靜的一個字,夏溪對趙煥之道:「請進吧!」

    「小溪!」趙明生有點擔憂。

    夏溪搖頭。「我想聽聽他說什麼,你們都在外面,不怕的。」

    趙明生還想說什麼,可是他的電話響了,他一看電話,神情立刻柔和很多,握著電話的手甚至有些顫抖,他深深地看了眼夏溪,只好點點頭。

    「你去接電話吧,我跟他談談!」夏溪覺得他電話一定很重要,看他眼神都柔和了,或許是他喜歡的人的電話吧。

    「有事叫我!」趙明生去接電話了。

    房門關上,夏溪回到自己的病床邊,示意趙煥之坐在沙發上。「趙先生請坐!」

    趙煥之真的很意外,那天不是沒看到她對姑姑趙陸蓉說的話,在那樣的時候,她一個女孩子爆發出的悲慟的卻又同時理智的思維,讓他欽佩。而她在大雨裡維護張賀於尊嚴的時候,讓他感同身受。趙家的尊嚴,他也是在維護著。不講條件的維護著,尤其是對趙陸蓉,全家人都在不講條件的維護著。而一些事情不是他想怎樣就怎樣的,明知道錯了,卻還是要錯下去。

    趙煥之坐在沙發上,並不著急說話。

    見他不說話,只是打量自己,那種眼神,完全是審視的,甚至帶著一點懷疑。

    單就外貌來說,夏溪並不比安如靈漂亮,卻因為眉宇間透著柔弱和一份矛盾的剛強讓她看起來格外不同。趙煥之閱人無數,只見過一次夏溪處事的方式,卻是印象深刻。聽說她之前給只俏獻過血,因為姑姑的原因流產後又給張穎鮮血,在緊要關頭爭取了救命的血液,讓張穎得救!這些,他很感激。

    「夏溪,拋開恩怨,我個人很欣賞你!」趙煥之沉聲道。

    夏溪並不接受他的示好,只是淡淡地說道:「承蒙趙先生看得起,很抱歉我並不需要你的欣賞,」頓了頓,她又補充道,「尤其是是非曲直不分的人,我覺得被這樣的人欣賞是種恥辱。所以,趙先生,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還是把你的欣賞留給別人吧。」

    趙煥之不怒反笑,輕笑道:「你倒是個直率的女人,很有趣!」

    夏溪那雙眼睛裡全是冰冷的顏色,瞳子裡染著一絲不尋常的褐色,沒有一絲的慌亂,只是看著他,而後平靜地說道:「我想有趣這種詞用在我身上真的不合適,應該用在趙先生身上比較合理!」

    「哦?何解?」趙煥之挑眉。

    「趙先生這樣維護自己親人的人,可以不顧及法律和道德的約束,不是更有趣嗎?我只是個循規蹈矩的人,哪裡敢稱之為有趣?」

    「呃!口才不錯,聽說你學中文的!」趙煥之也不惱怒,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

    「趙先生既然說有事找我,那就直言吧。別拐彎抹角了,我不喜歡浪費時間!」不理會他,夏溪冷漠的開口,他們趙家為了維護趙陸蓉,竟然誣陷路遇琛。

    「痛快!」趙煥之笑,而後直言:「你母親的骨灰在我手上!那天被我我姑姑摔的不是真的!」

    聞言,夏溪的神情一怔,一雙眸子瞬間無法言說的滋味在心頭湧動,她的視線看著趙煥之,在揣測他的話的真實,她看到他眼神堅定,沒有一絲躲閃,她便知道,那是真的了。也只是一瞬,夏溪眸光微閃,淡淡的看向趙煥之,淡漠的勾勒起嘴角,「是嗎?」

    「你不信?」趙煥之知道她肯定不信。

    「信!為什麼不信?」夏溪反問,卻沒有過多的表情。

    經歷的東西太多,人的心境也會不同。往前數一陣子,她想她絕對沒有這個氣場。如今在一系列的打擊下,她成長了,茁壯成長,在感歎命運多舛的同時也感謝磨難是金,讓她此刻能平心靜氣地面對所有事,即使此刻在路遇琛被隔離審查,她也能保持理智跟趙家人這樣心平氣和地談判。

    趙煥之的眸光倏地瞇起,打量著一臉平靜地夏溪,在接觸到她冰冷而淡漠的目光時,皺眉,有點疑惑。

    帶著一絲疑惑和欣賞,趙煥之漠然地靠著黑軟的皮沙發,深不可測的眼眸如黑夜裡暗湧奔騰的大海般內斂而深沉。隔著幾米遠的距離,他看著夏溪,抿著唇並不說話,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夏溪的身上。思趁著她的態度,她語氣裡的意思。

    而夏溪十分平靜,連日來的折磨讓她看起來十分虛弱,卻又十分堅強,一個矛盾的體現,孱弱和堅強同時在一個女孩子身上表現到了極致。

    「你不吃驚?」

    「不!我的確很吃驚,我也很意外!」夏溪心底是無比意外的,她以為媽媽的骨灰毀掉了,可是如今趙煥之說沒有,換掉了,不知道為何,她信趙煥之的話。只是,她反而平靜了,她想要拿回了骨灰,卻知道一些東西太過強求反而會失去更多。

    「想要回去嗎?」趙煥之問。

    想!夏溪心裡悄悄地呢喃著,不過她卻搖搖頭說:「給不給是趙先生的事,不是我想要就要的!我只說一句,我不受威脅!即使你拿我母親的骨灰威脅我,我也不接受。」

    隨著動作,她盤起的頭髮有一絲輕盈地滑落臉頰,面容溫婉而恬靜。

    得不到預期的答覆,趙煥之的眼裡染上刻薄的冷色,凌厲的語氣清冽逼人:「那很可惜。」

    那樣冷漠倨傲的姿態實在讓人無法忽視。

    「我無所謂。」夏溪聳聳肩,彷彿不懼怕他這種冷然的王者氣場,從容平靜地道:「知道我為什麼見你聽你說這麼多嗎?」

    趙煥之沉默地挑起眉,靜待她的下文。

    夏溪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掩去心中對母親骨灰的擔憂,輕描淡寫地說:「因為你擔心的是你的親人,易地而處,換位思考,我也會擔心我的親人。所以我聽你說,只是我沒想到我母親的骨灰會還在,不過如果有條件的話,趙先生就不必說了!既然你跟你姑姑趙陸蓉女士都有盜人骨灰的嗜好,就由你收著好了!人死如燈滅,最後一切都化為塵埃,在何處都是一樣。」

    「我可以還給你!」趙煥之沉聲道。

    夏溪靜靜地抬起頭,鎮定自如地回答:「我知道趙先生想要我說服張書記,不告趙陸蓉。趙先生為了家人做的一切我可以理解,無論趙陸蓉做過什麼,但她畢竟是你的姑姑。」

    趙煥之啞然。

    她很平靜,望著趙煥之,唇邊的不屑的笑容也散開了,「反正我若不接受你的條件,我母親的骨灰還是要被做文章。既然如此,趙先生,你幫我撒了吧,我不想再多此一舉,拿回來,再被你們以後做文章!」

    趙煥之張大眼睛,有些訝異地看著她,似乎沒料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他在生意場上談判無數,什麼沒見過,可他從未見過如此冷靜又如此識相認命的女人,這他忍不住猜測,那她的意思是,放棄了?連她媽媽的骨灰都放棄了?

    「你真的不想要?」

    她淺淺一笑,「想要!可是我不接受威脅,趙先生如果不擔心日後的生活會做噩夢的話,可以隨便處置我母親的骨灰。」

    她沒有咄咄逼人,反而有禮疏離的稱呼他為「趙先生」,彷彿她媽媽的骨灰在她的眼裡同樣已經無關緊要。

    趙煥之見她如此,有點不甘心,難道姑姑真的要從此坐牢了嗎?

    趙煥之面色一沉,那股子寒意霎時將空氣凍結,「夏溪,我勸你三思而行,你再想想,你真的不擔心,這又何必呢?」

    夏溪一臉無所畏懼的灑脫,慢慢的說:「還用多想麼?我一來無權,二來無錢,無權無勢,所以注定被人謀殺,害我失去了孩子。如今連我母親的骨灰都被拿出來用來威脅我。可惜,我沒想到我還有個身為省wei書記的爸爸,你說,放著這麼好的資源不用來匡扶正義,以後小老百姓誰還信?我不用,那我是不是更傻?趙先生有權有勢,既然不畏法律和道德,那結果咱們也只能魚死網破了。反正你們財雄勢大,可以威脅任何一個人,是不是打算把我爸爸和哥哥都送進監獄?趙先生?」

    「這個……」一貫口舌如簧的趙煥之也被她一連串犀利的言辭堵得有片刻的遲疑,眉峰緊鎖,身體微微傾向前,兩手交握放在膝蓋上,對上夏溪那雙炯亮而倔強的眼睛,語氣鋒銳地沉聲問她:「你想怎樣呢?」

    夏溪很想笑的,她想怎樣?

    「呵呵!」夏溪輕輕一笑:「趙先生不是我想怎樣,現在是你們趙家想怎樣!你是不是想要學你姑姑,把我們都叫去,然後用我媽媽的骨灰再次威脅我,我哥哥,我爸爸乃至路遇琛和所有關心我的人一次?據我所知,路家不簡單,張家也不簡單!你說,路張聯手,跟你們鬥一鬥,勝算會怎樣?」

    趙煥之微微驚詫,真沒想到她會這麼冷靜,真的是個談判高手。

    夏溪露出譏諷的笑容,目光微微凌厲:「趙先生,真沒想到我母親的骨灰這麼有用!而你,覺得有權有勢有手段就一定贏了嗎?」

    「你覺得路家會出面?」

    「呵呵,也許之前不會,但現在,趙先生,既然關係到路家的兒子路遇琛了,你說會不會呢?路部長本來就對我母親心存愧疚,若是他知道你動了我母親的骨灰,只怕比我爸爸更生氣!而你不該動路遇琛,這個時候再樹強敵,你不覺得是把趙陸蓉往更極端的方向推嗎?對付路遇琛,是在逼路家出手!你們失策了!」

    「如果你肯出面勸一下張書記,這事還有商量的餘地!我可以答應你把我姑姑送出去,有生之年不再回國!路遇琛可以立刻回去,你的人身安全不會有任何問題,如果你出事,我趙煥之陪葬!」

    「這件事,你該去求張書記,我幫不上忙!」夏溪更加平靜。「我不需要趙先生陪葬!」

    因為,她嫌髒!

    「即使為了路遇琛和你母親的骨灰,也不肯嗎?」趙煥之問她。

    「趙先生,我說了我不接受威脅,我也堅信路遇琛會平安無事,這個世界,總有一些事,不是強權就可以解決的。還有正義,任你趙家再厲害,也不能事事都黑白顛倒,何況現在有媒體,有記者,有各種渠道,你覺得趙家一再作下去,就不會被曝光嗎?」夏溪反問。

    「未必吧!趙先生不是也沒辦法了,才來找我的嗎?你知道我爸爸虧欠了我,他可以不聽任何人的話,卻未必不聽我的!但,那又如何,路遇琛不做官了,他也依然是最優秀的人!而我愛他,不是愛他的身份,他若是平凡的小老百姓,那我更得感謝你,因為你成全了我飲食男女的小心思,我只是想跟他過平凡的日子!而你們這樣的日子,太複雜,我們都不喜歡!況且,你該瞭解路遇琛,如果我為他接受你的威脅,那才是對路遇琛的侮辱,不是嗎?所以,我不接受!因為我堅信,他清者自清!我從來都信他,比信我自己都信他!他的為官為人都無可挑剔!那是你學一輩子都學不來的正氣凜然。」

    「爽快。」趙煥之微勾起唇,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眼中卻對夏溪再多了一抹讚賞。「我終於知道路遇琛為什麼愛上你了!」

    「這和趙先生無關吧!如果說完了,請你離開吧!」

    「真的不要骨灰了?」趙煥之並不著急,挑起好看的眉眼問。

    「要!那就要看趙先生的意思了。」

    「我希望你們放過我姑姑!她的食道和胃受到了重創,即使活著,以後也會生不如死了!後半生都伴隨著病痛!我,作為親人,不想我的親人受苦,我不覺得這是錯!儘管她的確錯了很多,但也不過是一個癡心的可悲女人而已。」趙煥之視線悠遠起來,有點傷感。

    「趙先生,你可曾聽過一句話!」夏溪不答反問。

    「什麼?」

    「很多人不快樂,何故?太累了,太強。若能遠離『晴憂次女傘業衰,雨憂長女鞋業衰』心平氣和,凡事不鑽牛角尖,常將心比心,大愛無我,『離欲阿羅漢』,能不得安樂?」

    「呵呵,都說女人蕙質蘭心,沒想到你卻有一顆禪心!既然有禪心,也必然更有善心。」趙煥之笑了笑,點頭,十分同意:「你的意思我十分明白,你說的對!人不能糾正世界上每一個人,使天下太平。正如你不能移去全世界的石頭和荊棘,使所有的路徑平坦。要走得平坦,就得穿一雙鞋子,希望得到內心的和平,就要學習控制自己的感覺。你母親的骨灰,我即刻讓人送回!」

    趙煥之停頓了下,繼續道:「我不要任何條件!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一下,張家再厲害,路家再厲害,趙家再厲害,彼此對簿公堂,最後還是沒有贏家!都會兩敗俱傷,你想你爸爸人到中年還要跟自己的妻子對簿公堂嗎?他匡扶了正義,卻失去了什麼,你別忘記了,他是什麼身份。人到中年家庭都經營不好,對一個走仕途的人,很有影響,何況年後他還要調離去北京?趙家維護我姑姑,是因為我們有必然維護的理由,我們任何人都可以替我姑姑去坐牢,唯獨她不能!無論拼了怎樣的權勢和財富,我們都要保她無事。縱使我家老爺子也知道她做的過分了,但,我們還是要維護!這種維護沒有任何條件和理由。」

    夏溪倒是有點意外了,沒想到趙煥之會這樣說,她以為趙煥之會繼續威脅她,說實話,她這樣說,真的是冒險,但她知道,人的心思難猜,故鋌而走險,沒有辦法,她只是不想再被威脅。

    其實她藏在衣袖裡的手,緊緊握成拳,早已出賣了她的情緒,指尖微涼而顫粟,她的內心遠不像她表現的那麼冷靜。但她真的沒有想到趙煥之會無條件說送回來。

    只是後面這幾句話,她聽進去了,她眉梢輕揚,看著窗外又陰鬱的天空,不緊不慢道:「那就謝謝趙先生了!」

    「我代我姑姑跟你道歉,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女孩子,路遇琛愛上你,的確是他的福分,你比安如靈更優秀,你也比張穎更適合路遇琛!也真的知道路遇琛要什麼。」

    「謝謝!」夏溪瞇起眼睛凝著趙煥之,唇邊帶著淡然的微笑道,「如果你們放路遇琛回來,我可以試試說服我爸爸就此罷手,息事寧人。前提是以後每個人都平安,即使她不坐牢不出國,我也希望你們趙家管住她,因為她根本就不正常!長期的不平衡心裡扭曲了她的思維,她是很可憐,我媽媽已經放手,她計較的根本是無中生有。只要你們管住她,我也可以試著說服我爸爸,不讓你們送她出國。」

    趙煥之一怔,搖頭。「路遇琛的事不是我做的,不過我也可以說服我爸收手,只是你的好哥哥高辰碩太心狠手辣,先動了我弟弟。對付路遇琛,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無奈之舉。」

    「你說什麼?」夏溪錯愕著。「我哥哥做了什麼?」

    趙煥之笑笑。「3天前,高辰碩從趙家出來,我弟弟被紀檢部門帶走,高辰碩的手筆!」

    夏溪怔了怔,卻笑了。「如果你弟弟是清白的,那又何必害怕呢?」

    「呵呵,你真是冷靜!」趙煥之也輕輕笑了,「只是我弟弟若是有事,路遇琛定然有事,這不是威脅,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我趙煥之想頂天立地都難!更何況路遇琛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居然在讓人搜集我公司營運違規的證據,他們本就想動我趙家,我們的反擊,除了維護我姑姑這件事上,其餘也不過是正常自衛!」

    「趙先生,欲動。則心動;心動,自然煩惱叢生。得與失、榮與辱、起與落,這些東西,你在乎的越多,心裡就會越痛苦;你捨棄的越多,內心就會越清靜;分擔別人的痛苦,可以消解自己的痛苦;拿出自己的溫暖,可以得到別人溫暖的饋贈。這就是愛的神奇力量。放不下、心底無愛、閒得無聊,都會是煩惱的根源。」

    聽到夏溪的話,看似答非所問,卻讓他笑了,心裡輕鬆了許多。「你很聰明!張穎很喜歡你,希望你不要因為我姑姑而對張穎有任何的芥蒂,我只是希望我表妹開心,所做的,也只是希望我表妹不失去母親!她是個跟你一樣善惡分明的人,只是請理解,我姑姑畢竟是她的母親!你好好調養!再見!」

    趙煥之說完站了起來,那不染笑意的雙眼掠過幾許不易察覺的悲哀。

    「我可以試試!至於結果怎樣,我不能保證。」夏溪平靜地說道。「也請你周旋一下,讓路遇琛歸來!」

    「謝謝!我也會盡力!」趙煥之真誠地開口。「夏溪,你真的很善良!」

    夏溪卻搖頭。「我不是善良,我只是希望今後,禍往者福來,寧靜而致遠。有些事,還是隨心、隨緣、隨的好。我媽媽說過,厚德載物,有容乃大。」

    「厚德載物!呵呵,不錯!」趙煥之點點頭,終於離去。

    趙煥之一走,趙明生立刻進來,著急地問道:「說什麼了?」

    夏溪道:「是不是我哥做了什麼?」

    趙明生一愣,點頭。「是!趙濤來的事擎哥說的確是辰碩哥弄的,可也是因為趙濤來綁架了辰碩哥的同居女友!不過辰碩哥沒有去贖回那女孩,說讓趙家看著辦,也不知道那個女孩現在怎樣了,到底是不是女朋友!反正事後就這樣了,趙濤來被紀檢委帶走了!」

    「你說哥哥的同居女友被趙家人帶走了?」夏溪驚訝。

    「是這樣的!」趙明生點頭。「可是看辰碩哥好像一點不在乎那女孩!」

    夏溪歎了口氣,高辰碩那樣的人根本不是一般人能猜透的!

    「路遇琛的事情能查清楚嗎?」夏溪雖然相信路遇琛,可是失職瀆職這事她也知道可大可小,一不小心被抓到把柄,就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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