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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08章 真相 文 / 何甄甄

    誰能想到,她的親生爸爸是這位位高權重的一方父母官?

    她該感謝那些磨難,讓她今天依然屹立不倒,面對苦難時還能堅強微笑,最困難的日子早已過去!爸爸這個人,早已在她心中可有可無!只是心,還是堵得那麼難受!那麼難受!

    有絲絲怨憤湧出來,她垂下頭,避開他充滿期待的眼睛,心裡一陣陣的發疼。

    她曾經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她的爸媽從來不曾分開過,如果她生活在一個快樂溫馨的家庭裡,她是不是比現在要快樂活潑?是不是也像很多女孩一樣,活的熱情洋溢,活的驕陽似火?是不是格不是現在這樣安靜容易自卑?

    可是,她活在了殘破的家庭氛圍裡,同樣殘破的,還有她苦難的幼時。可這一切,比起媽媽一生的殘破與苦難,真的不算什麼!她們母女早已學會了堅強,早就學會了即使傷的再深也只是一個人躲在黑暗裡舔舐傷口。第二天繼續笑對人生!

    夏溪面容上沒有絲毫的放鬆,只是看著張賀於,一字一句地問道:「我媽媽也欠了你嗎?」

    「不!媽沒有欠我,是我欠她!是我愛的不夠,所以讓你們傷的這樣深,讓她此刻都不得安寧!」張賀於無比的愧疚和自責。

    「我以為我媽媽也欠了你,以為我也欠了你!所以我們都得付出代價!」

    「孩子,是爸爸欠了你!爸爸一定會把媽的骨灰找回來,一定會還你公道!」張賀於努力讓自己平靜,可是面對自己虧欠了一輩子的女兒,他還是顫抖了聲音。

    夏溪卻輕笑,笑得無比淒楚:「人死了都不能塵埃落定,都不能一切結束,是不是挖出骨灰挫骨揚灰也不能解氣,張書記,你真的有一個極品好妻子!是不是我跟我媽媽都該感謝你,讓我們這樣平凡的小老百姓,死後都要這樣轟轟烈烈,不得安生是不是我們該感謝她,讓我們有幸成全她當盜墓賊您的好妻子還真是極品,蛇蠍心腸到這樣的地步,不知道這些年,您跟她同床共枕時,會不會做惡夢,會不會想起我媽媽?」

    一翻話問得張賀於身子一個踉蹌。

    路遇琛看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小溪沒有讓自己離開,她選擇這樣的時候讓他陪著她一起面對她的父親,她把他當成了最親密的人!這份情,他路遇琛懂!所以,他什麼都沒有說!他只能默默地給予她支撐和力量。

    夏溪看著張賀於,繼續沉聲問道:「幸好我媽媽去了,要是不去,她是不是想要來凌遲我媽媽仗著自己有點權力就拿別人當草芥,我們是小老百姓,我們沒有背景,所以,我們就該死是不是?」

    「小溪,是爸爸對不起你!」張賀於哽咽著呢喃,神色劇痛。

    「受不起!我只有一個爸爸,他叫夏江凱。雖然他不好,雖然他很可惡,傷害過我媽媽,可是童年他也曾保我們母女不被欺凌!也曾給我一個姓,給我一個穩定的家!他就在那邊,看到沒有,五十米開外的墓地!他隨我媽媽去了!我只有他一個爸爸!」

    「小溪,爸爸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你的存在,爸爸錯了!」張賀於知道此刻說什麼都無法彌補女兒受傷的心靈。

    張賀於的面上是無比的自責,臉色蒼白,唇哆嗦著,眼底滿是無法掩飾的悲慟和懊悔,就像那日她看到的路天的樣子!

    她看著張賀於這樣悲慟的樣子,突然有點不忍!真是奇怪,她為什麼見他難過就不忍心了。

    她想到了哥哥高辰碩,想到那天他冷然的面對路天時的樣子,是不是也在心底有一絲的不忍血緣還真是奇妙,即使那個人一天也不曾養育自己,可是在知道他是自己親生父親的那一剎,她的心裡面對他這樣自責的樣子時,還是會不忍!

    那怨怪和不忍同時出現,撕扯著她的心扉!

    只是知道一天!她的心就這樣的矛盾掙扎!

    她不知道哥哥十七年怎麼過的!那得有多強大心裡修復能力才能撐下來而媽媽,又是怎麼走過來的!三十五年,含恨離去,跟張賀於又有怎樣的一段情,始亂終棄永遠是男人對女人慣用的手段。

    趙陸蓉為什麼這樣恨媽媽?

    「你能告訴我,您的妻子到底為什麼這樣恨我媽媽?什麼樣的仇恨讓她這樣喪心病狂,連我媽媽的骨灰都不放過嗎?」

    「她很快就被批捕!」

    「批捕就完了嗎?」夏溪輕笑。「實不相瞞,我想要她死,淒慘的死!我的孩子,我媽媽的骨灰,讓我無法不恨她!我想親手殺了她,想在她身上劃三千刀,不!劃三千刀都不解恨!這仇恨在我心底發芽了,已經成長為參天大樹,已經深到任何人都無法阻攔,包括蒼天!」

    張賀於和路遇琛都是一驚。

    路遇琛心痛,她的悲傷感染了路遇琛,心中一陣絞痛,抓著她的手一用力,路遇琛將她的身子拉進懷中,緊緊的摟著,不給她一點掙扎的餘地。「小溪,你別這樣說!我們不會放過她,一切都有我,有法律,我們維護我們的正義,但不能走極端,你不要這樣!」

    他不願意聽到她吼出這樣狠絕的話,她那麼善良,即使賭氣說出這些話,他聽得也是心碎,他好怕她會變得偏執。

    夏溪閉上眼睛,再睜開,想像孩子離開她身體的那一剎,那種叫天不應的痛苦,淒楚一笑,萬般惆悵化為一聲無奈的歎息!「可是法律不會管住他們!法律不會懲罰他們!如果法律真的那麼公平,我媽媽不會含恨含冤三十五年,不會一再被始亂終棄,不會被盜了骨灰。」

    張賀於握緊了拳頭,心上猶如壓了千斤一般的沉重,「孩子,爸爸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你不是我爸爸!如果不是遇見你!或許我還可以安安靜靜,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媽媽還可以安靜的長眠於此不被人打擾!您的夫人因愛生恨,可笑的是我們卻成了犧牲品!到現在我和我妹妹有家不能回!我哥哥下落不明。爸爸這個詞,對我來說,真是太諷刺了!我一生最悲慘的生活皆因我沒有爸爸!我媽媽一生最悲慘的皆因為有我!如果我不曾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或許我媽媽不會這樣委屈嫁給夏江凱!不會為了給我找一個安定的家而委屈自己一輩子!想到是我毀了我媽媽一輩子,我就無比自責!痛恨自己出現在這個世上。」

    夏溪哀歎著凝視著已經被烏雲遮住的蒼穹,她一貫不相信神佛宿命,可如今她誠摯的向上蒼乞求,今後若再有任何的傷害,就讓她獨自來承受,讓媽媽的骨灰找回來,讓媽媽長眠地下,永世不被打擾!

    張賀於臉色更加蒼白,張了張嘴,哽咽著,「孩子——」

    路遇琛也一樣的心疼,聽著她絕望的話,心被撕扯著,痛得無以復加。

    夏溪卻輕蔑地只回以自嘲一笑,視線落在墓碑的照片上,淒涼一笑道:「你看到我媽媽的照片了嗎?這樣的笑容,你見過嗎?用陽光燦爛來形容不為過吧,二十七年,我不曾見過我媽媽有過這樣的笑容!您又見過嗎?」

    張賀於身軀一震,身子微微顫了一顫!他也自嘲一笑:「孩子,我認識的媽,豈止是沒有笑容這樣悲慘!」

    夏溪也跟著一怔。

    「爸爸對不起你和媽,不是因為爸爸不愛她,是媽不愛我,是她留書告訴我,她要跟她的前夫一起去德國!」

    夏溪一下懵了。突然想起克林斯曼先生說過的話,張書記有個心底的戀人,他去德國留學是因為找尋他的戀人!

    夏溪身子一晃,路遇琛伸手攬住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夏溪愣愣的看著痛苦不堪的張賀於,他一瞬間濕了眼眶。巨大的痛楚閃電般地迅速佔領渾身每一個細胞,他渾身輕顫。

    原來他把對媽媽的愛都隱匿在內心深處,原來他不是不愛媽媽,是媽媽不愛他!可是如今是他一個人再說,誰來證明?媽媽早已不說話了!

    「如果她有一絲愛過我,我死都不會放手!可是她不愛我,困著她,我也怕會毀了她。她沒有當面跟我道別,只留書一封說要跟前夫去德國但無論怎樣,如果爸爸找你們久一些,也許不會這樣了!都是爸爸的錯,爸爸很懊悔,很愧疚!爸爸對不起你和媽,爸爸以為她回到了她愛的人身邊,可是沒想到我的自以為是讓你們母女慘遭欺凌,一切都是爸爸的錯。」

    夏溪不知道張賀於愛的那麼的辛苦,愛的那麼的沉重,不被回應的愛,也會讓這樣一個強人,讓眼前這個如山一般堅硬的男人這樣的痛苦不堪。可是那又怎樣?他還是始亂終棄了!有了她,生兒不養,讓她一生因為媽媽的遭遇而自責!

    夏溪緊抿著唇,片刻的沉默過後,目光冰冷複雜地望著張賀於。「你是有錯!我只知道我媽媽帶著我過了二十八年淒慘的生活!你知道她討過飯嗎?為了給我討一個白面饅頭被狗咬卻死死護著我,最後還告訴我不痛時,需要多大的勇氣嗎?你知道她被夏江凱打成那樣,還不離婚,為的什麼嗎?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她一輩子跟了三個男人,到最後都不得不認命!即使多慘都是自己的選擇,寧願被打死也不想再逃避!或許媽媽的悲劇不該怪你們!可是你們難道一點錯沒有嗎?路部長拋棄了她,你也拋棄了她!她不愛你,不愛你,你為什麼要跟她生下我?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我一想到我媽媽為了我吃的苦,我寧願她第一次跳海時就死了!也就不會有後面這些慘痛的讓人心碎的苦難了!你跟我說她不愛你!可是她不愛你,就該著死了也要被你的夫人挫骨揚灰嗎?」

    張賀於被問得一個怔忪,移開目光不看她,心底的痛楚更是難以復加,她寧願不出生?!她們討過飯,雨煙被狗咬過,可是那時他在哪裡?他心酸地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詞窮了!他的女兒當過小叫花子,他以為自己是個真男人,無愧於天,可是卻讓自己的愛人和孩子遭遇這樣的苦難!他做了什麼?他無法不自責!

    好久,他才吶吶開口:「孩子,你想要我怎樣做?我一定都答應你!」

    夏溪揚唇,笑得苦澀之極,「我想要你怎樣做?我有什麼資格要求你這樣的高官?作為公民,我只要求相對公平。我媽媽的墳被人刨了,您身為父母官,能不能給一個公民最基本的人權和尊嚴,維護社會的公平和正義,保障社會弱勢群體不被折磨和欺壓?能不能真正匡扶正義?」

    張賀於歎了口氣,「爸爸會盡力的!」

    夏溪再度苦笑,只是盡力了!

    那個人是他的妻子!他是高官,要維護他的顏面,她不信他會大公無私,大義滅親,也不信他會真的為母親討回正義!她所求的,也不過是找回母親的骨灰,讓母親長眠安息!

    「怎麼盡力?能讓她死嗎?」夏溪問道。「我就想要她死!」

    張賀於一愣,語重心長地說道:「讓人死不是爸爸說了算!有沒有罪,量刑是由司法機關說了算的!」

    「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想追究你妻子的責任?」夏溪突然吼了出來,情緒異常激動。

    「不是!」張賀於立刻解釋:「孩子,你要知道我雖然是書記,但不代表我就棄黨紀國法不顧,我會督促法律公正,將壞人繩之以法,但我個人沒有辦法干擾司法公正!」

    「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追究,你根本就是在維護你那和諧美滿的家庭!媽媽說過,男人只會考慮自己的前途,女人不過是男人手裡的一枚棋子,越是身份顯赫的男人越是沒有心!你也是沒有心的!你們都是沒有心的,你們心裡只有你們的前程,只有你們的顏面,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就都該死!我們就活該沒有尊嚴!」

    她越說越激動,身體顫抖著低吼:「所以我就該死,即使我什麼都沒做。所以我倒霉的是你的始亂終棄的產物就得該死!我差一點被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沒有了!司法公正?你跟我講司法公正?讓你那些冠冕堂皇的官腔見鬼去吧!我根本不信你!我有自知之明,因為我只是小老百姓!」

    路遇琛也不知道說什麼,小溪有怨氣,他都能理解!這些年的苦,皆因為沒有親生父親,她怎麼能沒有一絲怨氣?

    「孩子——」張賀於異常痛苦。

    夏溪飛快地再度打斷張賀於的話:「我知道我鬥不過你們,即使上了法庭,我也一樣贏不了,隨便出來個人都可以為她頂罪,而我極有可能因為想要討回公道而命喪黃泉!天理從來就不是給我媽媽的,天理是給你們這些強人的!所以,我真心也沒想追究下去,我只想和你們無關!其實我從未想過找到你!我只想我的生活安安靜靜,平平淡淡,只想跟所謂的父親老死不相往來!可是為什麼她還要這樣不放過我們?現在,我只想把我媽媽的骨灰找回來!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認父親,我媽媽沒了,她還怕什麼?你告訴她,放過我們吧!把我媽媽骨灰還回來,我們從此誰也不見誰!算我求你,別讓她再來謀殺我了可以嗎?我真的怕了她了,行嗎?很怕很怕,我求饒可以嗎?求你們放過我們吧!」

    她的目光坦誠而堅定,眼底的憂傷那樣清晰可見,多少委屈和無奈都融在其中。她自嘲的話,她無可奈何的話,都在鞭笞著兩個男人的心。

    路遇琛只恨自己讓她這樣受傷,居然不能保護她一絲一毫不受傷。

    「什麼都不追究!只要把我媽媽的骨灰找回來!只要路遇琛和我哥哥妹妹平平安安!冤也好,恨也好,都不追究了!只請你們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夏溪再度幽幽說道。

    張賀於和路遇琛同時一怔,她還是決定不追究,只要媽媽的骨灰拿回來!

    路遇琛心底那個疼呀!

    先前她說恨不得劃趙陸蓉三千刀時他擔心,可是現在她說不追究時,他又是這樣的心疼。

    「孩子,如果你真想讓她死,爸爸可以親自動手!司法不可以!我無權干涉司法公正。」張賀於晃了晃身體,眼底有一絲悲涼的讓人無法觸碰的東西。

    女兒說不相認!女兒說只要媽媽的骨灰找回來安息!可是他卻知道,這件事,哪裡有那麼簡單!趙陸蓉把骨灰偷走,到底放在哪裡,她居心是要自己求饒,還是最後兩敗俱傷,他真的不知道!

    天色又陰沉,烏雲密佈,天地間的氣息壓抑而沉重。

    她靠在路遇琛的懷中,像是積攢了多少年的委屈,同一時刻湧了出來,出來,她渾身搖晃了下,像是虛脫了一般。「你就算這樣做,我也不會感激你!我不需要你那樣做,我一點也不想欠你!我只是不想和你有關!」

    她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可是抬起頭看向張賀於時,卻更加震驚了。

    他的臉竟像白紙一樣,額頭上清晰的掛著大顆的汗珠,嘴唇微微抖動,連目光都是渙散的。

    「路遇琛……」她的心一下子墜入了無盡的深淵,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可是說出去,心裡有了一種解脫的輕鬆!眼前一黑,她慢慢的虛脫下去。

    耳邊傳來路遇琛和張賀於急切的喊聲,可是她只想睡一覺,好累好累!

    路遇琛嚇壞了,一把抱起昏厥過去的夏溪。

    「李秘書!」張賀於突然喊道:「叫郝醫生過來!」

    張賀於這幾日身體不好,秘書隨時給他帶著醫生,沒想到這時派上了用場。

    郝醫生翻了了下夏溪的眼皮,初步檢查了下,道:「人太疲憊了,看了下眼睛,像是貧血!應該沒有大礙!送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吧!」

    「送醫院!」張賀於也著急了!「你送小溪去醫院,我把墓碑讓人豎起來!立刻也過去!」

    路遇琛抱著夏溪離開後,張賀於親自安排人把墓碑重新豎了起來,小心翼翼用潔白的手帕擦乾淨上面的照片。他立在墓碑前,那照片裡的人依然燦爛的笑著,他望著那張每日出現在睡夢裡的容顏,原來她那麼愛著她的前夫,原來她在她前夫身邊時,笑得這樣甜美!真的好美!

    他面上一貫的溫和儒雅退去,目光癡然如醉,眼中一片哀傷。他想起她說過的話,「賀於,我不愛你,我做不到愛你,原諒我!真的努力了,做不到!」

    一句「不愛你」像是一把鋼刀,穿腸剖腹,直扎他心底深處,他的心,在那個時候,隨著她的話,支離破碎。

    丫頭,你愛著他!卻帶著我的孩子離開,你知不知道這樣好殘忍!如果你此生幸福,我不會這樣自責,可是你卻不幸福,叫我情何以堪?

    他在心裡無聲的問著照片裡的她。

    「書記,要下雨了!我們走吧!」秘書見他一個人站在墓碑前,身影孤單不由得擔心起來,緩步上前,手裡一把傘,小聲喚道。

    張賀於頭也不抬,隨口問了句:「情況如何?」

    秘書壓低聲音回道:「您料想的一點不錯,幸好我們去的及時,早他們一步。只是夫人不見了,找不到人!骨灰也沒有找到,沈廳長正在動用一切手段尋找夫人的下落!」

    張賀於點點頭,這些都在意料之中,他淡淡吩咐道:「照原定計劃,繼續搜捕,密切關注趙煥之的動向!通知沈余封鎖高速路口。無論如何都要找到趙陸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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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

    趙煥之手裡一部衛星電話,正坐在車裡撥打著電話。「姑姑,你在哪裡聽我說,正安培的骨灰你不能動,把骨灰還回來,我保證你沒事!」

    電話是趙陸蓉打來的。「煥之,姑姑就是要他後悔!姑姑拼了,已經回不了頭了。你不要勸我,你也不要給我打電話,我要張賀於來求我!我要他跪在我面前求饒,他欠我的,終究都要還回來!」

    「姑姑,你不要輕舉妄動,骨灰真的不能動!為了張穎,你不能動!」趙煥之語氣有點著急。「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

    「煥之,你不要擔心我,我沒事!我很好!」說完,砰地一下掛了電話。

    趙煥之差點把衛星電話扔掉了!

    不多時,來了幾個人,在他車邊停下。趙煥之皺眉,打開商務車車門,幾個人上了車。

    趙煥之氣不打一處來!「你們是瘋子是不是?她說讓做什麼就做什麼?骨灰呢?」

    「哥,不是您說我們要聽姑姑的嗎?」其中一個小聲說道。「姑姑讓我們盜墓去,我們也只能去了!」

    「啪——」一聲,趙煥之一個耳光扇過去,氣急地吼道。「她讓你吃屎你怎麼不去?為什麼不通知我?」

    「哥!」那小子嚇得不敢說話了。趙煥之喜怒無常,反反覆覆的,他太過於精明圓滑,而且出身在政界軍界世家,跟著他有肉吃,誰也不敢反駁他。「你消消氣,骨灰被我們換了!給姑姑的,不是真的!」

    眉頭一挑,趙煥之銳利的目光掃過幾個人的臉,臉色瞬間恢復到了平靜無波。「算你們還不是太笨!骨灰在哪裡?」

    「在……」挨揍的小子湊在趙煥之耳邊道。

    「嗯!送到我那裡!你們幾個都給我滾回北京去!誰也不准再來j大!」

    「是!」

    等他們都下了車,趙煥之坐在車裡,剛要下車,就看到停車場來了一隊車隊,浩浩蕩蕩,其中一輛車裡,下車的人不是路遇琛又是誰!

    路遇琛一下車,自然也看到了趙煥之,他抱著夏溪,銳利的視線瞇起來,望向趙煥之。

    趙煥之一個人,立在不遠處的商務車旁,玩味地看著他!

    路遇琛把手裡的夏溪交給趙明生。「明生,你送小溪去找博然!」

    趙明生自然也看到了趙煥之,接過夏溪,帶著夏悠然,在陸以華安排的人保護下,進了住院部。

    路遇琛朝著站定在一旁的趙煥之走去,目光始終盯住對面的男人,不動聲色,眼底隱匿下波濤洶湧,沉聲道:「趙煥之,好久不見!」

    趙煥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然後道:「路遇琛,別來無恙啊!」

    路遇琛面色鎮定非常,緩緩走近,望著趙煥之,淡然一笑:「趙總裁不在北京逍遙,怎麼會有時間來j大?」

    趙煥之面色坦然鎮定,望著一臉平靜地路遇琛,同樣露出似笑非笑地神情。「路縣長不在吉縣好好關注民生,改善民生,賴在j大又是所謂何事?」

    「看來趙總裁很關注我的私生活!」路遇琛挑眉。

    趙煥之同樣要笑不笑地道:「路縣長的私生活我壓根不屑,何來關注?」

    「來都來了,何必掩蓋?」

    「嗯哼!」趙煥之輕輕一笑,「你還是那麼犀利!不過走仕途的人還是悠著點好,別太犀利,一不小心折了,可沒人救你!」

    「你還是那麼悠閒!不勞趙總裁提醒,我自然知道仕途如何走。不過既然你提醒了我,作為回報,我也提醒你一句,經商者還是多關注一下財經,而不是八卦別人的私生活!尤其是參與別人的私生活!不然太過關注,可能一不小心踩漏一腳,摔進坑裡,被經濟大浪捲入泥潭,到時候錢沒賺到,聞不著銅臭味豈不可惜?!」路遇琛眼神犀利,面容的表情卻是淡淡的。

    趙家多維護自己的顏面他不自然知道,趙煥之一定不會讓趙陸蓉有事,趙家自然會出面掩蓋一切罪惡,這也是大門大戶最習慣用的方式,趙家如此,路家如此,張家依然如此,所有人都在極力維護自己的家族榮光的一面!無論內部吵得多激烈,外在都要是一團和氣,和諧正氣!趙煥之的到來他能理解,只是趙陸蓉的作為他無法原諒。

    面對路遇琛陰沉的眸子,趙煥之又是一笑:「我一向很悠閒,最有時間了!多謝路縣長的提醒,你不屑銅臭味,我可喜歡的緊!」

    「那你閒著吧,恕不奉陪!」路遇琛陰著嗓音,看都沒有看趙煥之一眼,對於趙煥之這個人,他一直都是冷靜的。

    因為他瞭解趙煥之,你越是失去理智的咆哮,他越是快樂!趙煥之這種人,他路遇琛就不想讓他快樂,所以,對趙煥之,他一向沉著冷靜。多年來,一直如此!

    「剛才那位就是你的女人?」趙煥之在路遇琛要邁步的時候突然問道。「也沒看出來比我家小穎好,更沒看出來比安如靈好啊!」

    路遇琛眸子一凜,停住腳步,目光徐徐轉向他。

    趙煥之側目看向一旁的神色冷厲的駭人的路遇琛,這還是第一次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的路遇琛在他面前有了情緒,第一次有這樣嚴峻肅殺的一面,那股陰冷,讓趙煥之明白這一次他似乎是真的愛上那個女人了。

    幾乎是一瞬間,路遇琛就恢復了平靜,不疾不徐地道:「你說對了,她的確不比張穎不比安如靈!」

    但她在我路遇琛心裡無人能及!路遇琛在心底補了一句。跟趙煥之十幾年,一直不對付,走到哪裡兩人都是夾槍帶棒的,針鋒相對!趙煥之亦正亦邪,在圈裡都很清楚!

    趙煥之一怔,挑眉反問:「那你看上她什麼?靈靈為你付出那麼多,你卻還是拋棄了她!」

    「干卿何事?」夏溪的好,路遇琛自然知道!不是一見鍾情,但她慢慢的滲透到了他的意識裡,讓他如同吸食了罌粟一般,一點一點的被吸引。

    「啊哈!」趙煥之笑了,笑得極其妖孽。「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好人,當初愛安如靈愛的那麼深情,非君不娶的樣子如今我想起來還覺得好噁心!當初咱們在英國,你可是當著多少人的面向安如靈求婚的,還記得嗎?現在看來你也不過是偽君子!還不比廁所裡的大便,這才幾年啊,就變了心!想起安如靈為你吃的苦,真是不值得!」

    路遇琛先是一愣,繼而淡然一笑,反問:「比起趙總裁換女人的速度,我只怕要純情的很!偽君子也好,真君子也罷,路某從來不曾害人!倒是你,害了多少女人了!」

    「害了女人?」趙煥之撲哧一聲樂了。「你這個論調真是新鮮。多少女人都希望被我疼被我愛呢,她們都覺得是榮幸,咱們也好,車震也好,野戰也罷,從來都是你情我願,不談感情,身體爽了就好!我趙煥之不是什麼好人,可比你強,我從來沒讓女人為我流產過!可你倒好,你說沒害人,靈靈為了你差點死了,敢說沒害人?」

    「那是她要自殺,與我何干?又與你何干?」

    「嘖嘖嘖……」趙煥之嘖嘖有聲的歎息。「路遇琛啊,你還真是虛偽,想當初安如靈在英國為你流產時,陪在她身邊的人可是哥哥我哦!若不是我出差去英國,剛好去看她,安如靈怕是大出血死在公寓也沒人知道!可惜,這事你從來不知道!」

    「……」路遇琛果然呆了,他的臉色一瞬間就白了,慘白如紙。

    「怎麼?心疼了?」趙煥之沉了聲音,冷聲道:「可憐靈靈死也不讓我找你,讓我當成永遠的秘密。真是可笑,你說她喜歡你什麼?為你大出血差點死了都不肯告訴你,我猜你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件事吧?若是我告訴趙明生,你覺得你們表兄弟會不會反目成仇?苦了靈靈那個傻丫頭了,一門心思愛著你,寧可自己受委屈,也不肯把女人最痛苦的事情告訴你!」

    「她流過產?」路遇琛錯愕著!

    「是。宮外孕!輸卵管破裂差點要命!」趙煥之神色陰沉下去,語言頗為不屑。「現在愧疚了嗎?再告訴你一件讓你愧疚的事,靈靈結紮了!從此再也沒辦法自然受孕,如果她想要當母親,就要試管嬰兒,可是你覺得有男人願意在她為前男友結紮後跟她試管嗎?你覺得男人會那麼大方嗎?可你,卻不要她了!好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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