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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06章 人質被帶走 文 / 何甄甄

    「趙陸蓉!」看向趙陸蓉忽然哀傷的臉龐,張賀於面容一陣扭曲,憤怒的握緊拳頭,對著趙陸蓉道:「我寫過信,寫過不止一分信跟你取消婚約!」

    「夠了!」冷聲一喝,趙陸蓉尖銳的吼了一聲。「張賀於,我說了,我從來沒有收到過你的信!三十二年前我說沒有,二十八年前我也說沒有,現在依然沒有!」

    她的面容哀慼慼的,不像是撒謊。

    「真的沒有收到?」張賀於有著片刻的失神。

    「如果真的收到了,我何必等到二十八歲?張賀於,你七年不曾回張家!你覺得幾封信取消訂婚很簡單,可是那樣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回去跟我親自說?跟家裡人親自說?你可還記得你為數不多的幾次探親,你都可以有機會兒說清楚的。可是你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說過!你冷漠的一句話不說,我也不會自討沒趣上前。」趙陸蓉似乎是被最主人遺棄的寵物般,一雙清澈如墨的眼裡有著說不出的哀傷,「我也從來沒有收到信,蒼天在上,青天白日,我趙陸蓉要是收到過你一封信,叫我今日死無葬身之地!」

    「我以為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張賀於臉色蒼白。「我跟父母說過了!」

    他忽然覺得,是自己的父母,當時他說取消婚約,可是張家老爺子老太太都不同意,他一氣之下後來幾年都不曾回家。難道信也是被父母截下來了嗎?

    「可是你的父母從來沒跟我說過,他們要我等,要我等著你,我一直等著你!張賀於,你跟我算二十八年前,我還想跟你算四十二年前!可是,誰能算得清?」

    趙陸蓉輕輕的語氣宛如飄落的羽毛,乾涸的嘴角揚起憂傷的弧度,「張賀於,錯誤不是我一個人的!我也告訴你,我會越來越恨,完全是因為你!你每天睡在我身邊,想著她,你喝醉了跟我做那件事叫她的名字,你不覺得你對我很不公平?我越來越恨不得她死在我面前,如果我早一點知道她和你有個孩子,我一定老早就掐死你們的孩子!讓她早一刻死!呵呵,蒼天真是好笑,她張雨煙,你給取了名字的女人,居然是路天的前妻正安培!張賀於,你愛上的女人也不過是個破鞋!你穿人家剩下的,你不覺得很髒嗎?呵呵,還是個生過孩子的?」

    「你閉嘴!」張賀於神色一寒,渾身顫抖,渾身上下散發著嗜血的冷意。

    「閉嘴我?怎麼閉嘴?我青青白白一個人給了你,可是你給了我什麼?」趙陸蓉呵呵冷笑了兩聲,無比的淒厲。「我哪裡不如她了,路天不要她了,還不是因為她作風問題,她跟多少男人,睡了三個男人,三個孩子,記錄在冊睡過的就是四個男人!你說,這樣的女人,你愛她什麼?」

    「她不是那樣的人!雨煙心若天使,乾淨純然。趙陸蓉,她不是你,無論她怎樣,都是我最愛的女人!」張賀於輕淡的語氣裡卻是無比的深情,只是看著趙陸蓉的臉更是在瞬間陰沉下來。「她身上有著杏花煙雨江南的純然氣質,而你,學一萬年也不會有!乾淨的氣質不是人學來的。趙陸蓉,我也告訴你,我愛她,不是一見鍾情,是日久生情!她一無所有,她瘋了也好,啞了也好,但她都是善良的!從來不會有傷害別人的心思!你卻越來越心裡扭曲,居然想要鋌而走險!你說我欠了你,我承認。退婚這事我處理不當,耽誤了你。我欠你!但雨煙不欠你,她從來就不知道有你這個人!她離開我,是你做了什麼,如今追究都沒有意義了!她人也不在了,過去算不清,你欠我的,我欠你的,都算不清了!所以,你出國吧,從此再也不回來!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出國不留情面!」趙陸蓉深深的看了張賀於一眼,唇邊忽然漾起一抹淒楚的笑容,隨後閉上眼,「你可以送我去坐牢啊,我寧願坐牢也不出國!」

    「那你就等著坐牢吧!」張賀於沉聲說道。「我不會姑息你的!」

    「呵呵。」趙陸蓉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張賀於的胳膊,不敢相信的開口低喃,「你就這麼狠心非要我去坐牢?」

    「是你太殘忍,原本或許我們還可以相敬如賓的走下去,走到人生的盡頭,但你自己毀了一切!趙陸蓉,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不後悔?」

    冷漠的推開趙陸蓉,張賀於淡漠的掃了一眼自己被她抓過的衣袖,輕輕一彈,像是嫌棄她髒一般,「如果你再敢動我女兒一下,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不介意親手折磨你!不出國,就等著坐牢把!」

    張賀於冷漠的開口,似乎根本不在乎一切,堅毅的臉上有著冷厲的堅定,如果她再傷害小溪,他會親手殺了她。

    「你要親手折磨我你折磨的我還不夠嗎?二十多年,你跟我說過的話,有多少?」宛如受到了重創,趙陸蓉茫然的看著自己被他推開的雙手,破碎般的絕望染上蒼白的臉孔,一瞬間宛如被折去了翅膀的天使,似乎輕輕一個碰觸,就會破碎消失。

    「這是你自己選的!趙陸蓉,我從德國回來,就跟你說過,我們是湊合過一輩子的!你自己很清楚的!況且三十歲的女人也不是嫁不出去!趙家給你找了對象,你自己不要,非要跟我,責任我只承認佔百分之五十,你起碼也要負一半的責任!」看著趙陸蓉此刻絕望的視線,張賀於冷酷無情的說道。

    「娶了我,有了孩子,不該對家庭負責嗎?」

    「二十多年我張賀於自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始終在努力做一個合格的丈夫和父親!只是我無法愛你,這是我欠你的!但我以前也沒有討厭你,可是你卻對我女兒起了殺心,你明知道雨煙在我心裡的位置,你想要毀掉我心頭對你最後的一點憐憫,趙陸蓉,你說我還能再原諒你麼?實不相瞞,我現在想要新手殺了你的心都有!但我忍了,因為我欠了你!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如果你不出國,明日下午2點,我會親自報警,批捕你!」

    說完,他朝著門口走去。

    「張賀於!你確定你不會後悔?」趙陸蓉尖銳的喊道。「兔子急了還會跳牆!」

    走到門口的張賀於腳步一顫,卻依舊沒有回頭的向門外走了去。張賀於一開門,就看到了趙煥之,他正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視線又轉向屋內的趙陸蓉,然後又看看張賀於,沒有說話。

    「張賀於,你親自批捕,我也未必就會坐牢!只是你別逼我,逼急了我,我不知道做出什麼事來!」他那樣的冷酷無情,從來不曾憐惜過她,趙陸蓉緩緩轉身,看向已經走出門外的張賀於,「我會讓你後悔的!」

    清朗的聲音如同魔音般迴盪在耳畔,張賀於猛的轉過身,看向神色淒楚的趙陸蓉,冷冷的勾起薄細的嘴角,犀利的眼中有著冷酷射出,「你也不要挑戰我的耐!」

    「張賀於,我不會坐牢,但你若動了我,夏溪就別想好過,不信你就試試。」沒有迴避趙煥之,趙陸蓉平靜地說道。

    門外,趙煥之就站在那裡,俊美的臉上帶著一抹慵懶的笑意,詭譎和邪魅。

    而他聽到張賀於的話,此刻散發出的氣息如同寒冬的天氣,將冰冷的寒意滲透進了人的四肢百骸。「姑父,我看我們還是進去再說吧!在門口,有失體統,不是嗎?」

    清冷的目光再次陰沉,張賀於靜靜的看著一身冰冷邪魅的趙煥之,他知道這個孩子是趙家未來的接班人,狠絕、冷酷,血腥,邪魅莫測是很多的人對趙煥之這個接班人的評價。

    「煥之,事情與你無關!」張賀於沉聲道。

    「姑父,動趙家的人,就跟我有關!」趙煥之視線犀利地盯著張賀於,緩緩的開口,「想送我姑姑離開或者坐牢也得問問我爺爺是不是答應!」

    張賀於輕輕一笑。「煥之,不想兩敗俱傷,你就回去好好做你的生意!你爺爺再護犢子,也不能草菅人命!你姑姑要麼出國,要麼坐牢!兩條路,你就看著辦吧!」

    趙陸蓉身子一怔,忽然放聲笑了起來,空洞的嗓音裡有著絕望的瘋狂:「那我就還真的要你後悔了!」

    「趙陸蓉,如果你想以趙家毀滅做代價!」雖然心裡有著撼動,可是張賀於卻依舊鎮定的回答,他不是開玩笑,即使是趙家,即使他自己都可能沒有十足的能力,但是絕對有能力讓趙家受到重創,在北京再無立足之地。

    「如果我請求姑父放過我姑姑呢?」趙煥之望著張賀於平靜地說道。

    張賀於望著趙煥之,同樣的平平靜靜,良久,他緩聲道:「那就讓她出國!永生不回。」

    「這不可能!」趙煥之語氣強硬,「我讓她就此罷手,你既往不咎,怎樣?」

    「這,也不可能!」張賀於的語氣依舊是絲毫不見軟化。他怎麼會留下趙陸蓉在國內,只要她在,小溪就不會安全。

    「姑父是要跟姑姑斷絕一切關係了?」趙煥之挑眉。

    許久的沉默蔓延下來,張賀於看著無比認真的趙煥之,「煥之,她只是你的姑姑,你就這樣保護她,我的女兒受到生命威脅,你覺得我會既往不咎嗎?讓她出國已經是我對她最大的寬容了!換做是你,你會容許別人這樣對待你的親人?」

    「說的也是!」再一次的笑了起來,趙煥之視線看向趙陸蓉,「換做是我,的確不會放過傷害我女兒的人!可惜我沒有女兒,體會不了姑父的心情!我是趙家人,保護趙家人的利益,既然姑父要做保護你的女兒,那咱們就較量較量吧!」

    張賀於依舊維持著淡淡的笑容,「那就試試吧!」

    趙煥之神色莫測地望著語調輕描淡寫的張賀於,他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在官場混了幾十年的中年男人竟然會對一個私生女這樣的在乎,不惜毀掉自己的前程不說,甚至不惜一切的代價要毀了自己的家庭,如此一來,姑姑這個家真的完了!

    俊逸邪肆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同樣的笑意。「姑父,難道只有那個女孩是你的女兒?只俏跟小穎就不是你的女兒了?為了那個私生女,姑父要散了自己的家嗎?」

    張賀於看著他,淡然地說道:「我給了只俏和張穎二十多年的父愛,卻不曾給我另一個女兒一天的關愛,還因為我她差一點喪命!家中有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這樣的家不要也罷!不是嗎?」

    「那我還真不知道姑父是癡情還是絕情了!」趙煥之輕輕一笑,聳聳肩。

    「癡情和絕情只是相對而言,趙煥之,你也終究會有愛上一個女人的一天,到時你再來體會我的心情把!我提醒你,最後較量的結果,不一定是坐牢,而是趙陸蓉死!」張賀於輕描淡寫的話說完,越過他。

    「張賀於,你好狠的心!」趙陸蓉低吼著。

    「再狠不及你狠!」輕輕一笑,張賀於大步進了張穎的病房,去看張穎了。

    趙陸蓉坐在沙發上,臉埋在雙手間。

    趙煥之走進去,在她旁邊坐下,收斂了邪肆的笑容,平靜地說道:「姑姑,這次你錯了!你躍過了姑父的底線!」

    趙陸蓉猛地抬頭看向趙煥之,瞪大了眼睛。「煥之,你也覺得我錯了?」

    趙煥之無聲地點頭。

    「是他欺人太甚了!」趙陸蓉靠在椅背上,冷笑一聲。「他逼我走了這一步!」

    「姑姑,收手吧!跟我去北京!」趙煥之再度說道。

    「不!」趙陸蓉搖頭。

    「姑姑,你若再這麼走下去,就真的回不了頭了!」趙煥之平靜地望著她。

    「我知道!我早已不想回頭!」趙陸蓉越來越執著於自己心底的癡念。

    「那小穎怎麼辦?」趙煥之反問。

    趙陸蓉一下怔忪。「煥之,姑姑若是有事,你照顧好你妹妹吧!」

    趙煥之撫著臉龐,無奈的看著眼前的趙陸蓉,在他的記憶裡,趙陸蓉一直是個善良隱忍的人,可是誰會想到她會走到了這一步!

    「姑姑,小穎我自會照顧好,但我希望你好自為之!一些事,不能為,你不要躍過姑父的底線!沒有男人會容忍自己的女人心腸歹毒傷害到他的女兒。而且你何必跟一個離去多年如今已然死去的人計較?這些年,陪在姑父身邊的人一直是你,不是嗎?你為什麼為了計較要自己的人生偏離了正常的軌道?要人死簡單,可死了就真的贏了嗎?在我看來,你計較的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姑父守著的人是你,你到底怕什麼?」

    「煥之,得不到心,只要一個軀殼,沒有任何意義!她們母女憑什麼搶了我們的幸福!」

    「可是姑姑一開始就該知道這樣的結局!你自己也說要軀殼沒有意義,那又何必為難小穎和路遇琛?我早說過,小穎不適合路遇琛,可是你卻從來不要考慮我的話!小穎到底適合怎樣的人,你真的懂嗎?」

    趙陸蓉猛地抬頭看向趙煥之:「煥之,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這不行!你跟小穎不可能!你們是表兄妹啊。」

    趙煥之不說話了,一張俊臉沒有了任何的表情。良久,他反問:「姑姑,趙家的面子重要呢?還是小穎的幸福重要?」

    趙陸蓉一愣,有點自嘲:「趙家的面子在你爺爺和你爸爸眼裡最重要!」

    「姑姑,我們出國吧!我和小穎陪著你,怎樣?」

    「不!我絕對不會出國,我憑什麼要走?我不會的!」趙陸蓉搖頭。「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安靜會兒!」

    趙煥之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麼,又嚥了回去。

    趙陸蓉又把臉埋在了雙手間。

    趙煥之起身,朝外走去,背影略顯一絲寂寥,他走出去,又回身關上門,深深地看了一眼趙陸蓉,終究什麼都沒有說。

    他沒有進張穎的病房,而是去了抽煙區,點了一支煙,徐徐抽了起來。

    病房裡很安靜。

    張賀於走進來時,張穎一眼看到他,甜甜地叫了一聲:「爸爸!」

    張賀於露出慈祥的笑容,走過去在張穎床邊坐下來。「還難受嗎?」

    「還疼!」張穎撒著嬌。「爸爸,你臉好白啊,博然哥說你給我輸了好多血。爸爸,謝謝你!」

    「傻丫頭!」張賀於拍拍她的手。「爸爸給你輸血是應該的!」

    「爸爸,做你的女兒真好!」張穎真心說道。

    張賀於卻微微怔忪了起來,女兒!他一生三個女兒,卻從來沒有給過小溪父愛,想起那個孩子,就一陣愧疚,視線也跟著暗沉下去。他不知道如何來補償他虧欠最多的大女兒小溪。

    張穎看到他的神情,也跟著小了聲音:「爸爸……」

    張穎的語氣不似平常那般,面色少有的凝重,眼眶微紅。「爸爸——」

    張賀於一怔,蹙眉問道:「小穎,怎麼了?又難受?哪裡疼啊?」

    「爸爸!」張穎輕輕叫了他一聲,咬著嘴唇,目光有些躲閃,似在猶豫著什麼。然後垂下眼瞼,聲音極輕,說道:「爸爸,我——」

    張穎的反常令張賀於一怔,忙問道:「到底怎麼了?」

    張穎抬眼看他,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張賀於等待著,「小穎是不是有話想跟爸爸說?」

    「爸爸,我能求你一件事嗎?」張穎輕聲開口。

    「你說!」

    好半天,張穎想了好久,才猶豫著說道:「你能答應我無論媽媽做了什麼,看在我和姐姐的份上,都不要追究嗎?」

    張賀於心裡一跳,愣了下,他看著張穎,問:「小穎,你告訴爸爸,你為什麼會出車禍?」

    「爸爸,我是不小心的!」張穎從醒來就這樣告訴張賀於,她是不小心開快了車,才翻下立交橋的。她不希望家散了,不希望爸爸媽媽分開。她只想一家人在一起,她還想勸好媽媽,讓夏溪姐姐也回家!

    「小穎!」張賀於的語氣沉了下去。

    「爸爸!」張穎聽著父親的語氣,一個躲閃。「爸爸,我只想一家人在一起快快樂樂的,我只想大家都好!每個人都會犯錯,或許有時候有的錯誤不可饒恕,可是我還是希望一切都好好的!爸爸,你能答應我嗎?」

    張賀於看著女兒的眼睛,沒有任何躲閃,沉聲道:「小穎,你既然知道有些錯誤不可饒恕,就該知道,人錯了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爸爸早就說過,做人做事,要公正,要正氣凜然,你忘記了嗎?」

    「爸爸,夏溪姐姐給我輸了血!我喜歡夏溪姐姐!」張穎突然岔開了話題。

    張賀於一愣,其實他已經猜出,張穎一定知道了夏溪的事情,也必然知道了趙陸蓉做的事情,不然不會先求自己饒過趙陸蓉的。

    「是!你知道她在什麼情況下給你輸血的嗎?」張賀於看著女兒的眼睛。

    張穎不語。

    「她差一點死在車輪之下,若不是你關擎哥哥出現在現場,用車子擋了那輛車車子,她就死了。她人雖然沒事,但是卻失去了她跟你路哥哥的孩子!她因為車禍摔了一跤流產了。」張賀於語氣很平靜,可是張穎還是聽到了他語氣中毒顫抖。

    流產了?!

    張穎錯愕著!

    還是有生命消失了!雖然是個未出生的孩子,可是還是有生命消失了!張穎瞪大了眼睛,鼻頭酸酸的,那個孩子,如果生下來的話,會跟姐姐只俏的孩子一樣可愛的,會叫她小姨媽的!可是,居然因為車禍沒有了!張穎好半天沒有說話,獨自沉浸在思緒裡,夏溪姐姐流產了,卻還在流產後給她輸血了。

    可是她又怎麼能看著母親坐牢?她知道母親不對,極其不對,可是她狠不下心來送她去坐牢啊!

    「小穎,你知道了什麼?」張賀於再度說道。

    「爸爸!」張穎突然用力抓住張賀於的手:「我什麼都不知道,都不知道!對不起!你派人保護夏溪姐姐吧!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爸爸,你別問我好不好?我難受!好難受!」

    她震撼夏溪的善良,流產了,還給她輸血!可是趙陸蓉是媽媽,是媽媽啊!一邊是姐姐,一邊是媽媽,撕扯著她的一顆心!她能怎樣?眼淚一下子湧出來,在眼圈裡打轉。

    「小穎,把你知道的告訴爸爸!」張賀於慈祥的開口。

    「爸爸,我喜歡夏溪姐姐,我喜歡她,你保護她好不好?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問我好不好?你們都別問我好不好?我真的很難受。很難受。」

    不用問,也知道到底張穎知道了夏溪是他張賀於的女兒。他很欣慰女兒張穎還有是非觀念,還有一個向善的心!

    「好!」張賀於沒有再繼續為難張穎,也不再多問。「把身體養好了,以後不許再開快車了!大人的事情,你都不要問,只要記得,爸爸是愛你的!你永遠是爸爸心裡最善良最可愛的小公主!」

    「爸爸,你也把夏溪姐姐當成你的小公主吧!我們三個都是爸爸心裡的小公主!」張穎紅著眼圈說道。「我不會吃醋的!姐姐也不會吃醋!我一輩子都不會跟她爭爸爸的愛!只要爸爸別不理我,別怪我!」

    張賀於一下哽咽,覺得女兒真是貼心,含淚點頭。

    什麼都不需要明說,可是彼此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小穎,爸爸不會不理你,但爸爸告訴你,做人要公正,不能偏離了最初的心,不然會走上極端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好好養著吧,爸爸得去辦公室了!」張賀於站了起來。

    趙煥之抽了一支煙回來,就站在門口,看著父女兩人說話,一直不語,誰也不知道他幾時過來的。

    張賀於走過他身邊,沒有任何停留,也沒說話,就走了!

    張穎一抬眼看到趙煥之,什麼是真正的貴公子?趙煥之便是,斜倚在門框上,身著藏藍色休閒襯衫的趙煥之,無疑對這個名詞做出了最完美詮釋。

    他此刻的面部線條顯得非常柔和,溫潤雅致,站在那裡,即使不動,也散發出一種難掩的貴氣。更難得的是,這種溫潤並沒有黯淡他絲毫的陽剛之氣,相反他自然斜倚的慵懶姿勢中,卻矛盾的有著一種軍人般的堅毅和強勢,與他的俊美優雅剛好相得益彰。

    張穎抹了把眼淚,對著邪氣的表哥感到無語。「表哥,耍酷不用在我這裡!不管用的,我是你表妹,可不是你的女人!玩深沉邪魅還是留給你的女人吧!」

    趙煥之一愣,瞬間恢復了邪裡邪氣。「你一天不損我,會死嗎?」

    張穎側側頭,以便更好的看到他,無奈的歎息。「表哥,我很煩!不想開玩笑,你到底勸住我媽媽了沒有啊?」

    趙煥之走了進來,關上門,坐在她身邊。眼神一眨不眨地看著張穎,看的她心虛,看的她有點愣。

    她臉色蒼白,小嘴也沒有絲毫血色,眼睛大大的,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後,整個眼神都帶著淡淡的哀愁,還有一抹看透一切的蒼涼!

    這不該是她這個年紀該出現的眼神。

    「小穎,對於病入膏肓的人,你覺得怎麼辦才好呢?開刀,還是保守治療?」他問了句似乎與之不相關的話。

    可是張穎卻知道,他在說媽媽是病入膏肓了!「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病到這樣是沒有了辦法治了!」趙煥之十分平靜。

    張穎卻笑了,笑得那樣苦澀和淒楚,那樣的無奈和悲哀,只是這樣的笑容清晰地落在趙煥之的眼中,看到這樣的笑容,那種純淨中夾雜著無可奈何的悲哀和恐慌,那麼悲涼的弧度讓他心痛!

    她曾經是那樣單純的笑容,笑起來嘴角微微的揚起美麗的弧度,可是此刻,卻是這樣的笑,那樣的無可奈何,那樣的充滿了無力感!

    「表哥,我怎麼辦啊?」張穎好想哭,好像笑。

    咬了咬嘴唇,手緩緩握成了拳。短短片刻,她已經問了自己無數遍,她到底該怎樣?媽媽病入膏肓了,無藥可救了嗎?可她怎麼甘心看著她去坐牢?她是她的媽媽啊!這一刻,她覺得她的世界一下也跟著天翻地覆?

    眉心緊鎖,紅唇變得蒼白。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或許我就不該醒來!出車禍死了一了百了,就不會這樣痛苦了!」

    這一刻,她多想自己出車禍時,就死了!而不是被救了回來。如果死了,就不會面對這樣的糾結了!

    「小穎!」壓抑不住的低叫了一聲,趙煥之猛地起身環抱住她,她居然心灰意冷到這樣的地步,她居然會糾結到這樣的地步。

    面對趙煥之突然的激動情緒,張穎一下回神。

    趙煥之身上好聞的古龍香水味道淡淡的飄進了鼻息間,張穎歎了口氣。「表哥,我沒事!我只是很難受,很難受。」

    「不許再有那樣的想法!」他沉聲道,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辦!」

    「有表哥在不會讓你為難!不會發生你想的那樣的事!誰都不會有事,表哥答應你!」

    「真的嗎?」

    「不信表哥?」趙煥之在她耳邊低喃。

    「信!我就知道表哥最疼我!」張穎聽到趙煥之的保證,笑了起來,「表哥,你好騷包哦,身上太香了!居然用香水!」

    他起身,看著她,看到她嘴角微微的揚起又露出美麗的弧度,潔白的牙齒,臉上的表情也隨著柔軟,她笑時,那一灣秀眉會微微的下垂,映襯著如墨般的眼眸,竟如同漆黑月色的中的清月,淡淡的可以照亮蒼穹。

    「臭丫頭,敢取笑我!不幫你了,讓你哭鼻子去!」

    「表哥!」張穎撒嬌叫著他。

    「哼!」又懶懶地坐在凳子上,趙煥之冷哼了一聲,「先把身體養好了,都毀了容了,醜死了!」

    「丑去唄,又不會嫁給你,你操什麼心啊!」

    趙煥之又是哼了一聲,卻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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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邊別墅。

    「是張叔把人接走了!」關擎掛了電話,剛才來的結果就是查出了那個肇事司機被張賀於安排的人帶走了。

    看來他們之前的推理十分正確,是張賀於的人帶走了證人。

    「他想把我和小溪撇開,看來他是想動趙陸蓉!」路遇琛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難道是自己多疑了!不該懷疑張賀於的!他是要把他和小溪撇開,自己一個人對付趙陸蓉!

    「或許吧!」關擎坐下來。「這樣的話,更好一些!為咱們創造了一個最有利的條件。但是路哥,證人未必就可靠!你要知道,他在法庭倒戈,出現這樣那樣的變故也不是不可能!有些東西,法庭解決不了!即使上了法庭打官司,也未必就是勝訴!」

    「擎哥,我怎麼覺著這話有點怕了趙家似的!」趙明生語氣有著壓抑不住的怒氣。「你也怕?你怕我可不怕!」

    關擎也不生氣,只是彈了下煙灰,笑了笑:「不要高估自己的能力,也不要低估對手的能力,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趙冷經絕對不簡單,趙煥之也不是省油的燈。趙如晨的勢力依然還在,從大領導對趙家的態度,就可以感覺出來趙家隱匿下的氣勢和實力。而且趙如晨那是一隻老狐狸,趙家尤其重視自己的顏面!路哥,你要把趙家的人送進大牢,趙家的臉面何在??趙家即使知道趙陸蓉是錯誤的,也會出全力蓋住趙陸蓉的錯誤。你想勝,必須掌握住人的命脈,我的意思你們沒有明白!」

    「擎哥,他要臉面,就該去管好自己的家人!是趙陸蓉來招惹了我,有仇不報不是我的風格,不過我會小心,不會意氣用事的!」路遇琛語氣忽然陰冷下來,犀利的話音裡是冷酷的決絕。「張叔如果放過了她,我會再出手!先讓張叔出來對付她吧!我懂你的意思,命脈我在搜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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