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能不能請我吃飯加洗澡(末) 文 / 九戈龍
燕小滄和幽幽坐的位置在邊上，不是很顯眼，三個搶劫未遂反而被燕小滄敲詐了一把的獵人一走出樓門就衝著廚師的位置走過去，誰也沒有注意到燕小滄。
廚師抱歉的說道：「對不起了，已經到了結束的時間。而且，今天我們遇到了一位很強大的獵人，她吃東西的能力堪稱綺夢天堂的第一位，一個人幹掉了十個人的飯量。要是這樣下去，不用強盜搶劫我們都會破產了。」
廚師顯然是在開玩笑，醉鬼獵人們都親眼目睹了驚心動魄的場景，頓時哄堂大笑。修士獵人無奈的說道：「還剩下什麼東西沒有？一點晚飯不吃的話，晚上如果有什麼意外，我們可沒有力氣戰鬥。」
廚師一指燕小滄的位置：「只有他那裡還剩著一些水果蔬菜。要不是小兩口吵架，這點東西都剩不下。」
顯然，幽幽臨走前的砸向燕小滄的一西紅柿他也看到了。
按說菜餚放在燕小滄的桌子上，別人就不能再吃了，可是修士獵人似乎餓得狠了，笑嘻嘻的走了過來：「先生您好，我叫奧斯卡，一星修士獵人，能不能……」
燕小滄看躲不過去，只好回身，對奧斯卡尷尬的一笑。
奧斯卡傻傻的呆住了。
「這些東西我不吃了，都送給你吧。」燕小滄輕聲說道，唯恐刺激到對方。
他還是低估了昨天晚上那件事情對於修士獵人的打擊。
「快來人啊，他是強盜！」修士獵人的驚叫聲劃破了夜空的寧靜，在四面封閉的空地上迴盪著。
周圍傳來雜七雜八的聲音，喝醉的獵人們聽到有強盜，有的掀翻了桌子，有的抄起了板凳，一個戰鬥獵人在身上找了半天，發現沒有帶武器出來，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盤子高高舉起，任憑剩菜灑了滿頭滿身。
戴小樓果然忠於職守，就算是兼任著旅館招待和飯店服務生等等多重角色，也沒有忘記隨身攜帶武器，修士獵人奧斯卡的聲音未落，他已經拎著把彎刀趕了過來：「哪裡有強盜？誰是強盜？」
修士獵人往遠處退了幾步，手臂平端，堅定的指著燕小滄：「就是他！戴站長，您還記得昨天我們三人來救濟站的時候對您說的話嗎？我們就是被他搶劫的，他是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的人！」
「這裡是補給站，不是救濟站！」戴小樓糾正道。
被奧斯卡喊了出來，燕小滄反而冷靜下來，從盤子當中拿起一個蘋果，狠狠咬了一口：「尊敬的修士獵人，奧斯卡先生，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誹謗人一樣要受到法律制裁。」
戴小樓點頭道：「奧斯卡先生，如果你只是想要燕先生的那些水果，我可以勸說他讓給你。或者讓廚師給你們做點飯菜。你沒有必要採用這種方式。」
奧斯卡急得要哭了：「我沒有騙你。你可以問我的同伴。」
面對戴小樓詢問的目光，槍手獵人和戰鬥獵人一起點頭：「就是他，錯不了。他把我們三個人痛打了一頓，然後搶走了我們五塊阿爾法結晶。」
「只有他一個人？可是昨天深夜你們來這裡的時候，說是被一小隊強盜搶劫了啊。我們也因此加強了戒備。」戴小樓疑惑的問道。
奧斯卡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昨天晚上他們逃跑之後，直接奔到了補給站。他們不好意思說是被一個沒有獵人徽章的准獵人暴打一頓，更不敢說他們臨時起意想搶別人，反而被燕小滄搜刮走了很多東西，便編造說被六個至少二星級以上的強盜搶劫。現在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承認三個成年人、二星小隊被一個少年搶劫，臉上哪裡掛得住？
戴小樓不相信燕小滄是強盜，更不相信他是什麼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的人。獵人們完成的任務，獵人管理委員會不能夠向外界洩露，但是內部通報的工作還是經常性的。前幾天運輸車過來送補給的時候，帶來了最近一段時間更新的信息，其中就有燕小滄所在的小隊從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手裡奪回被搶走的夢葉草，燕小滄更在三星戰鬥獵人東南望的幫助下，打敗八星修士獵人楚醫生的驚人消息。
於是，戴小樓更加相信奧斯卡是胡編亂造了：「你們不要鬧了。雖然說補給站不屬於安全區範圍，但是你們如果在這裡無故挑起糾紛，被通報之後，你們就不要妄想在任何一個服務區和補給站得到幫助了。」
周圍的獵人們也都放下了手裡的東西。誰也不相信燕小滄這樣一個斯斯文文的少年，連女孩扔來的西紅柿都躲不過去，竟然是強盜？何況要想進入補給站，必須經過獵人徽章的身份驗證，強盜要想混進來難度太大了。
見大家都不相信他們的話，奧斯卡急得五內俱焚，恰好這時燕小滄端起水杯喝水，他靈機一動，說道：「我們的阿爾法結晶和野戰乾糧、水囊都被他搶走了。別的沒有標記，水囊上面都有我們的名字，只要看看他的背包裡面有沒有我們的水囊，就知道我們是不是說謊了！」
戴小樓無奈的說道：「燕先生，不是我打擾你的休息。你看，當事人堅持說你搶劫了他們，大敵當前，我們不適合內亂，希望您能夠配合一下，讓我看一下你的背包，如果裡面沒有他們說的東西，我會把他們三個驅逐出補給站，給你一個交代。這樣處理如何？」
大敵當前四個字，讓燕小滄想到了什麼。周圍的這些獵人，以戰鬥獵人和槍手獵人為主，除了奧斯卡之外沒有看到別人佩戴修士獵人的徽章。在戰鬥當中，有沒有修士獵人配合，效果上完全不一樣。戴小樓的讓步，應該是看在奧斯卡一星修士獵人身份上。
可是，他燕小滄是二星修士獵人，而且有過輝煌戰績。自問實力，奧斯卡他們三個人都不實燕小滄的對手，戴小樓更不敢開罪他才是。
那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想到這裡，燕小滄緩緩站起來，笑著說道：「不用檢查了，他們的水囊確實在我這裡。」
頓時周圍一片嘩然，獵人們紛紛提起桌子腿、板凳、盤子等等武器，連廚師也緊握著兩把菜刀，緊張的看著燕小滄。
「事情是這樣的。」燕小滄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奧斯卡他們三個如何看到燕小滄的阿爾法結晶，如何心起歹念，如何向自己動手又被自己打敗。
等到燕小滄說完，戴小樓和圍觀的獵人們都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在野外遇到落單的獵人，如果不是一個傭兵團，或者不是關係比較好的傭兵團成員，而對方又有值得下手的東西，這些獵人都免不了裝作強盜搶劫一番。
事實上，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名頭上背著的案子，倒有一大半不是他們做的。沒有辦法，誰讓他們的名頭最響亮，獵人們做了黑吃黑，或者更確切的說是白吃白的事情，總要找一個替罪羊，還有誰比這個凶殘的強盜團伙更合適呢？
燕小滄單身一人，沒有佩戴獵人徽章，還有一塊獨角鱗蛇的阿爾法結晶，換成誰也會下手去搶得。不用問奧斯卡他們幾個燕小滄說的是不是事實，只要看他們臉上的尷尬樣子，就知道燕小滄沒有說謊。
只不過奧斯卡他們倒霉，沒有那個實力，打鷹不成，反而被鷹咬了一口而已。
這幾個笨蛋，這樣的丟人事情，還好意思說出來？
燕小滄說完之後，補充了幾句：「水囊我可以還給他們，野戰乾糧我按市價賠償，阿爾法結晶就沒有辦法了，我已經用了。」
確實，辛辛苦苦搶劫來的阿爾法結晶被寵物祖瑪一頓飯就幹掉了，想還也還不了。
燕小滄說的是實話，不過沒有人會相信他。阿爾法結晶一般都是用在武器的鑲嵌上，可不是說用就用那麼簡單。不管是獵人管理委員會下屬的裝備研發局，還是各大傭兵團自己的裝備工廠，使用阿爾法結晶之前，都要做好各方面的測試，有什麼樣的特性，應該安裝在武器或者裝備的哪個位置，都不是隨意決定的。
在別人看來，燕小滄只是不肯把到手的阿爾法結晶交出來，才故意這樣說的而已。
見戴小樓和眾人聽完了燕小滄的講述之後，都變得鬥志全無，一點幫他們報仇的意思都沒有。和奧斯卡一起的戰鬥獵人忍不住了，大叫道：「你們幫不幫忙？如果不幫忙就閃開，我們自己搶回來。」
奧斯卡差點吐血，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個沒有腦子的莽夫，要是他們三個能夠打敗燕小滄，當時就不會被搶劫了。難道說嫌不夠丟人，還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再讓燕小滄羞辱一番？
果然，燕小滄夷然不懼，笑道：「戴站長，不知道我們在這裡動手的話，是不是違反規定。」
戴小樓沉聲道：「雖然說我們補給站不是安全區範圍，不用遵守相關守則，但是，在劫匪隨時可能會到來的情況下，我不會放任你們胡鬧。你們要較量可以，離開我的補給站，就算是死在外面我也不管。」
戴小樓用陰沉的目光掃視了一圈，看到戰鬥獵人已經躍躍欲試，又補充道：「不過，你們四個離開前先把食宿費給我結算了。雖然你們沒有住滿一夜，但是我這裡只要一踏進房間，就要收一晚上的錢。」
頓時周圍鴉雀無聲，人們都用同樣的目光逼視著恪盡職守的站長兼警衛隊隊長大人，有幾個人悄悄豎起中指。
戴小樓的話卻提醒了奧斯卡，他對人們說道：「如果他只是普通的獵人，那麼事情到此為止，我們自認倒霉也沒有什麼。但是，在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就要來搶劫救濟站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個有前科的可疑人物，難道我們不應該防範一下嗎？」
「是補給站，不是救濟站！」戴小樓不滿的再次糾正道，「他有合法的獵人徽章。在進入補給站之前系統已經查驗過了！」
「那些劫匪哪個不是獵人？除非暴露真實身份被開除的，我們誰能保證他沒有另外一個身份？」奧斯卡振振有詞。
燕小滄最清楚，奧斯卡的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是完全正確的。至少他就知道，這個強盜團伙的首領阿里，太陽下面的公開身份就是躍馬傭兵團的副團長，六星修士獵人南風。
任務發佈局的情報來源是天堂調查局，一般來說是不會錯的。雖然不知道強盜們為什麼把躍馬西北補給站當成了目標，但是燕小滄清楚，如果南風大駕光臨，補給站嚴密的外圍佈置就成了笑話。這些躲在高壓電網和樓房內的獵人們比甕中之鱉強不了多少。
至於奧斯卡的無恥陷害，燕小滄並沒有放在心上，臉上依然是自信滿滿的神情。他進入補給站之前驗證身份的時候，戴小樓就知道他進入最快升級獵人榜的消息，說明他們有獲取最新信息的渠道，肯定知道他與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之間的仇恨，怎麼會懷疑他呢？
戴小樓相信燕小滄，別人卻未必。圍觀的獵人們又開始聒噪起來，覺得奧斯卡的質疑還是有道理的。他們不知道燕小滄的實力，覺得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頂多也就是個一星獵人，怎麼能夠一個人打敗奧斯卡他們？說不定燕小滄真的是強盜，在同伴的暗中幫助下才完成了洗劫。
就算奧斯卡冤枉了燕小滄，人們也不願意身邊有這樣一個隱患。萬一在強盜進攻補給站的時候他做內應怎麼辦？特殊時期就應該實行特殊政策，反正補給站裡面有這麼多人，也不差他一個，安全起見，還是把他趕出去的好。如果事後證明確實冤枉他了，大不了大家向他道歉好了。
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說起來，奧斯卡幾人越來越得意，戴小樓的臉色卻陰沉的可怕。
都是些笨蛋！說這麼多，還不是覺得奧斯卡是一個修士獵人，殊不知燕小滄是二星修士獵人，比奧斯卡還要高一級。而說到戰鬥力，就算情報中所言，燕小滄打敗楚醫生的事情有所誇大，能夠和八星修士獵人較量一番，也足以說明燕小滄的強大了。
在戴小樓的心裡，寧可留下燕小滄，趕走奧斯卡他們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但是，補給站的員工並不多，戴小樓還要依靠這些做任務的獵人們保護補給站的安全。燕小滄再厲害，也沒有辦法一個人守住整個補給站，為了他得罪所有獵人，就得不償失了。
考慮再三，就在戴小樓終於頂不住壓力，準備勸說燕小滄離開的時候，樓頂上一個哨兵喊了起來：「隊長，有情況！九點鐘方向，十公里外的探測器發來信號，有一個摩托車隊剛剛從那裡經過，目標是我們這裡！」
這一下，獵人們真正緊張了起來，他們焦急地催促戴小樓先把燕小滄趕出去，至少也要把他關起來，好讓大家有心思準備作戰。
「燕先生，很抱歉……」
戴小樓剛說了半句，奧斯卡出人意料的打斷了他的話：「戴站長，我仔細想了一下，覺得我們和他之間很有可能是誤會。您看這樣好不好，既然強盜們來了，就讓燕先生到救濟站外面和強盜們較量一下，證明他的無辜。只要他殺死一個強盜，我們就承認錯誤，向他賠禮道歉，您把我們趕出去我都沒有意見。」
這話說出來，戴小樓不禁吸了口涼氣。奧斯卡的心太狠毒了。哨兵已經說了，過來的是一個摩托車隊，燕小滄要是到了補給站外面，還殺死一個強盜，剩下的強盜能夠饒過他，讓他平平安安的回來？
戴小樓忍不住怒吼了一聲：「是補給站！再說我們是救濟站，我就把你們趕出去！」然後他為難的看著燕小滄，「燕先生，您看……」
「沒問題！」燕小滄乾脆的答應了下來，「開始的時候，估計強盜們會有一次試探性攻
擊，我有足夠的時間回來。只希望到時候戴站長不要把我拒之門外。」
「請放心，我能夠分清楚誰對我的幫助更大。」戴小樓誠懇的說。燕小滄的態度緩解了緊張的局面，幫了他一個大忙，在佩服燕小滄的膽量之餘，他不能不有一點感激之情。
燕小滄沒有多說話，逕直回自己的房間，穿回外套，取出幾瓶救生藥液裝進口袋，短刀、光劍、法杖都放到它們的位置。略微舒展了一下筋骨，無畏的少年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滿懷信心地打開門。
一個女孩站在他的門口。
「你要去什麼地方？」
「似乎是強盜來了，我先到外面殺幾個，給你們減輕一些負擔。」燕小滄輕鬆的說道。
女孩皺眉道：「你自己出去？那不是送死嗎？」
燕小滄從口袋中掏出自己的獵人徽章戴在胸前：「放心吧，最差的結果，就是我逃跑回來。永遠不要小看修士獵人的力量。」
「你是——二星修士獵人？」幽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直到燕小滄的身影在樓梯口消失，她還愣在那裡。
同樣震驚的還有奧斯卡他們。奧斯卡這樣肆無忌憚的挑撥眾人、要挾戴小樓，未嘗沒有覺得自己是唯一的修士獵人，戴小樓他們捨不得得罪自己的念頭在內。看到燕小滄的徽章，他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
這個少年，竟然是二星修士獵人！同樣是修士獵人，奧斯卡很清楚他們這個職業的能力。如果來的強盜當中沒有三星級的實力，二星修士獵人的確可以以一個人的力量，對抗一個二星小隊！
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開始脫離奧斯卡的如意算盤，他無法再改變主意，只能眼看著戴小樓打開大門，放燕小滄走出去。
獵人們紛紛回到自己的房間，穿好護甲，取出武器。槍手獵人在樓內各個射擊點站好，槍口或者弓弩對準外面；戰鬥獵人則全副武裝，登上樓頂。
兩道探照燈的燈束聚到慢慢走遠的燕小滄身上，他那矮小並且略顯嬴弱的身軀，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高大。
一個女孩的聲音刺透黑夜，從樓頂遠遠傳了出去：「加油——我等你回來請我吃飯！」
少年被這句帶有強大殺傷力的話擊中，筆挺的身姿差點撲倒。
幾分鐘以後，遠方傳來引擎運轉的刺耳聲音，一個探照燈迎上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在大約一公里遠的地方，五輛摩托車組成的車隊突然躍入了燈柱的範圍。
這些強盜的裝備整齊劃一，都是藏青色的衝鋒衣，肩膀、手臂、胸前等要害部位被金屬護甲皮保護著。頭上清一色紅色頭盔，眼睛也被放下的護目鏡遮擋。摩托車的車把正中，都豎著一個光劍的劍柄，看樣子，即便在高速行進當中，他們也可以隨時啟動光劍，給任何擋住道路的敵人以致命一擊。
在綺夢天堂，機動車輛的改造不受任何限制。這些摩托車同樣經過改造，從引擎的聲音就可以聽出，它們至少達到了一千一百cc的檔次，雖然只有五人五車，聲勢之大卻像是有一支龐大的部隊一般。看到燕小滄孤身一人擋在他們前進的方向上，五名強盜不但沒有減速，反而加大油門，加速衝了過來。
為首的強盜單手控制車把，左手取下光劍劍柄，放射深藍色光芒的劍身在黑夜當中如同鬼魅般震懾人心。由於車速過快，強盜平舉的光劍在空中劃出了一條藍色的光帶，光帶不停向前延伸，另一端就是燕小滄的位置。
燕小滄兩臂張開，左手握著法杖，右手拿著還沒有啟動的光劍劍柄，彷彿要用血肉之軀抵擋重型摩托車的衝撞。
敵人越來越緊，燕小滄默默計算著雙方的距離，就在第一輛摩托車離他還有不到五十米的時候，燕小滄手中的法杖突然亮了起來。
彷彿有千百個太陽出現在燕小滄的手中，當時注視著戰場的獵人們都有短暫的失明。凝聚良久的內力團能量之強超越了燕小滄以前的歷次戰鬥，枯木法杖幾乎是超負荷運轉，在這樣高強度的阿爾法粒子流動下微微發抖。
強盜們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強烈的光線。好在為了抵禦探照燈的照射，他們的護目鏡上都有自動調節濾光度的功能。鏡片內的感光粒子顏色迅速變深，幾乎成了黑色才把法杖發出的光芒過濾掉。
強光純屬副產品，燕小滄沒有妄想用光線照一下就打贏戰鬥。他將法杖向前方的地面一揮，光芒只發射了零點幾秒，在人們的視網膜上留下灼燒般的斑點後便消失了。阿爾法粒子在法杖中進行的能量轉換完成，按照燕小滄方才口中念送的魔法咒語，灌輸到地面當中。
燕小滄身前十米的位置，大約五米寬的一段地面猛地翹了起來，形成一堵七、八米高的土牆。
這一記魔法和南風搶劫夢葉草時使用的魔法屬於同一種類，只是難度要小很多。不過燕小滄用在這裡卻是恰到好處。
第一輛摩托車上的強盜發現眼前一片漆黑。護目鏡從方纔的保護狀態變回正常狀態需要一點時間，在那之前幾乎是全黑的，等強盜可以看清摩托車大燈照耀下的路面時，驚駭的發現前面多了一堵高牆。
強盜連踩剎車的時間都沒有，就向著土牆重重撞去。
他反應還算敏捷，在撞到土牆之前，勉強調整了一下姿勢，用手中的光劍刺在牆面上，緩解了一點衝擊力。然而他忘記了致命的一點，身後的摩托車並沒有甩開，在慣性的作用下以恐怖的高速撞來，狠狠砸在強盜的後背上。
接近一噸的重量，一百公里的時速，即便強盜的身體在阿爾法粒子的作用下有了高度的強化，還是無法承受如此劇烈的撞擊，口中噴出鮮血的同時就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