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繾綣；兄弟◇3 文 / MQ萱萱
呵呵……
於是，我仍在毫無笑意地笑著……
於是，我閉上雙眼。就在他的面前，在他的攻擊迫來之時……
那支金色的角帶來的風，已撲在了我的面上。我閉上雙眼，再也不曾有過任何的躲避。那撲面而來的帶著他的攻擊氣息的風……似乎，在這樣的時刻，我又從中感覺到了我曾經熟悉的氣息。但是，卻仍舊地……捉摸不定、無法確認！
就讓時間停止於這一刻吧——我想——如果就這麼地停止的話，或許，我的生命還會留下點兒什麼！與其繼續虛度光陰、浪費生命，倒不如就這麼地死去；與其苟且地活著，還不如死得更加地具有意義……不是麼？
但是……
***「金」，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本已撲到我的顏面上的風，竟突然地止了。
迫使我又一次地睜開眼睛的，是他的、滿含著憤怒的吼。
我有些茫然地看著他，並不知道該對現在的他說些什麼……因為，金從來都不知道欺騙是什麼，更不曾對誰欺騙過。但是，我的回答又該是什麼呢？
如實相告？
那麼，真正的答案……
那麼，實情又是什麼……
或者……這答案——這個問題的答案，連金自己都不曾真正地知曉！
我……我……沒任何的意思！
在他的怒視之下，我含混不清地答道。但是……沒意思又是什麼意思？是在說我如今的生命的價值麼？還是……還是我的生命一直以來的毫無價值，毫無意義？
但是，就算我怎麼弄不清楚當時我的答案的含義，卻也絕對不似他所理解的那樣——他，完全就領會錯了——他竟然會將我當時做的那一切，都當作了一種對於他的蔑視！
「蔑視」？
對於他，我從來都沒有那樣的感覺！即使那時候的他早就已經不是我的夥伴、我的朋友和我的、曾經的兄弟了，即使那時候的他所說的、所做的都讓我覺得他已經成為了完全陌生和冷酷的一個，即使……即使再怎麼樣地，我也從來都沒有像他說到那樣，對他心存過「蔑視」。
其實，不僅僅是他，對世間的任何一個，金又何嘗地「蔑視」過呢？
就憑著我……就憑著金這樣的一個毫無意義的存在……就憑著金這麼一個毫無價值的生命，又有什麼資格去「蔑視」任何一個呢？呵呵……
「蔑視」？呵呵……
「蔑視」！
金，又豈能？
金，又豈敢！
於是，在他的怒視之中，在他憤怒地對我質問之後，又一次地，我笑了……
在他對我怒目而視的時候，在他那一聲憤怒的、對我的質問之後……又一次地，沒有任何笑的意義地，金，「笑」了。
金，竟然「笑了……在那是……在……那樣的一刻！
那樣的一刻，我的「笑」聲，竟然僅在瞬息之間便湧出了我的胸腔，進而以著一種永遠都難以形容的迅速，頃刻之間便傳遍了那片仍舊是淡藍色的、我和他正共處著的天空……遍佈！
在那樣的一刻……只有我的「笑」聲，佈滿了那片天空！
而我的、那個時候的「笑」聲，顯然地只可能被他更加地誤解，顯然地只能夠激起他愈發激烈的憤怒……這，在如今看來，是多麼地「理所當然」！但是，對於當時的我、那一刻的金來說，卻是……
當時的、那一刻的金，曾經多麼地措手不及！
***在我的、毫無笑意的「笑」聲之中，他已再不做聲了。但是，他卻絕不是再無任何的反應的，而是……
本來曾經戛然而止的攻擊——他的攻擊，已然又一次開始了。而且，這一次的……
因著他憤怒的爆發越加地強烈了的緣故，他對我的再一次的進攻，較之之前的那一次，已明顯地更為猛烈了。
我與他之間的距離，原本就只是在咫尺之間的。而在剛才的那一次、他對我的、中斷了的進攻之中，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又更近了一些……所以，這一次的他對我的進攻……
又一次的進攻！
幾乎沒有任何的、「戰火重燃」之前的前奏，他金色的角就已經直達我的面前了——我的鼻尖，似乎已經與他的、金色的角的鋒利發生了最初的碰觸！最初的碰觸……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氣勢強勁而且冰冷至骨的刺痛！
即使在那之前，金已經做出了那樣的決定；即使在那之前，金已經決定了不再虛度「毫無意義的生命」；即使在那之前，金已經決定了「具有別樣的意義地死去」……但是，當時的金、那一刻的我，已經在突發事情的影響之下睜開眼睛了，不是麼？
既然金已經睜開眼睛了，既然金已經來不及再將那對具有著金色的、卻是「虛有其表」的眸光的眼睛重新地閉合起來……既然，金已然是無可選擇地——既然金必然會親眼見證那一切「必然」的發生，那麼，當他的、又一次的、對我的進攻降臨於金的身上的時刻，金，亦是「必然」地進行了閃躲……
金的眼睛已經睜開了！
那麼，金的閃避，也僅僅就是身體的條件反射而已！
那樣的閃避，是自然，亦是「必然」……
可是，金的閃避，卻亦不但只是那個自然產生的「必然」而已——在那樣的一刻，那時刻的金「條件反射」的躲避，又是多麼地極盡全力，又是多麼地……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