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爭鋒 文 / 旅人1
一年前的寶藏爭奪以龐貝、奧斯提亞和薩爾三國將九成九的傭兵截殺結束，安德烈一行所取的物品則因為巨量的財寶掩護以及隱藏門戶自動消失而不為人知。
不過事件的餘波卻影響深遠，被迫妥協讓對方大軍進入境內的『奧斯提亞』私下對鄰國極度仇視先不說，最顯眼的就是所有傭兵都因為三國強取豪奪自己血汗換來的財寶在仇視三國既而開始大量離開，以致三國境內燒殺搶盜之事一時竟然找不到人來解決，民怨四起。直到三國高層反應過來派遣正規軍進駐各城鎮巡邏才有所好轉。當然，野外仍很危險。
一路翻山越嶺以飛行術趁夜在死角處穿過『奧斯提亞』已成戰爭之姿的嚴密邊防，以『掩飾術』改了樣貌的梵取下頭罩停留在一處小溪邊休息。
篝火上的魚逐漸散發出濃烈的香味，梵伸手掏出辣椒粉，嗯，他也就只有辣椒粉，其它調料實在無法從多種多樣的植物中分辨出來。
沙狀粉末從小瓶中抖出，天然的魚香混合辛辣讓梵食指大動正要大噲朵頤一番，耳中卻傳來了幾聲微弱的呼救。微微一怔，起身循聲看去，只見三十米外兩個女子正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盜賊追趕，而一個護衛裝束的戰士剛被淹沒在人群中，很快沒了聲息。
或許是看到了梵兩個女子中途轉向奔來，口中大聲呼救，但梵很謹慎沒有馬上出手，而是仔細觀察辨認是不是陷阱。
一直到兩個女子摔倒在他十米處，看清隨後幾個男子雙眼充滿毫無做作的yin褻以及幾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嗷叫地向他衝來才有動作。
以『震顫電擊』制止行兇之人，隨之五顆魔法飛彈打著旋飛出很準確地擊斷了五個人的小腿，悲淒的叫聲引起旁人注意，抬頭看來見到是大片的七彩圓球撲到，下一瞬間所有的人都被定在了原地，接著連續十五顆魔法飛彈將他們一網打盡。
整個過程，梵表現出了初步的魔控技巧，在這群惡徒躲避瞬間，綵球和飛彈總能神奇地在最後關頭轉向擊中目標。可惜的是勝利並沒為梵帶來任何快樂感，按耐住心底隱隱要虐殺敵人的想法，向兩個劫後餘生的女子看去。
前面已觀察過兩人，知道她們應該是一主一僕，女主相貌屬於耐看型，乍看很平凡，再看則又覺有那麼點味道，盯著看越品越漂亮，倒是個有趣的主。女僕則顯得很有大家風範，相貌不僅出色，一舉一動都是受過嚴格教育的禮儀。若非她的護主行為，梵最初還差點將當成了真正的主人。
「尊敬的法師閣下，非常感謝您的幫助。」儘管已被嚇得夠嗆，但女主人還是格守貴族之禮，一瘸一拐地來到梵身前施禮。
「看你們應該是貴族身份，明知道局勢很混亂，出行為何不多帶些侍衛？…只是好奇，不方便不用說。」
見到對方唯唯諾諾很猶豫的樣子，梵淡淡一笑退坐到一邊，繼續剛才未開動的午餐。兩女見狀也便沒解釋，小心地坐到一邊，看到梵胸前掛著的傭兵徽章，才輕聲道：「法師閣下你是傭兵？」
「嗯，不過我只接自己感興趣的任務。」
梵的話直接掐滅了兩女心中剛騰起的希望之火，臉色剛喜又黑，那女僕更是一臉不舒服，可懼怕梵的力量不敢發作。
好半響，女主人思索了好一會才提起勇氣再次發問道：「法師閣下，你感興趣的任務是什麼呢？」
「很多。」
「…法師閣下，我知道你並不是無情之人…」
梵嘴角上弧，以邪惡的語氣道：「天真的大小姐，你大概不知道躺在那的人都是我的同伴吧…嘿…嘿…一人獨吞贖金可是件快樂的事…恩，在那之前，享用一下你們**這點子也不錯。」
見到黑袍法師一臉**起身撲來，心頭早已隨話語七上八下的兩女嚇得失聲尖叫，手腳並用向後拚命爬動，前進了數米發現根本沒追逐的腳步聲才反應過來，轉頭看去只見梵早就坐回位置，彷彿根本就沒動過。
面帶尷尬兩女緩緩靠近，就聽梵道：「你說你們笨不？」
「哼，換了你處於我們這種境況，你也好不了多少。」女僕再也忍不住出聲反駁。
「是麼？嘿嘿…」
梵一臉殘酷地發出了輕笑，眼神中儘是堅決。
隨之三人間保持安靜，過了好一會，梵吃完魚道：「你們好自為之。」說完，起身召來『魅影駒』準備離開。
見到梵當真要將自己兩人扔下不管，女主人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突然上前攔在看起來頗為可怕的黑馬前，道：「法師閣下，請您不要我們之前的隱瞞生氣，求您一定帶我們去多弗爾…」
「多弗爾？你們大老遠去那裡做什麼？」聽到對方竟然也是去龐貝帝都，梵居高臨下問道。
遲疑了下，女主人扶住靠近的女僕，道：「我們打算去我的丈夫錫德裡克商會那裡，因為我的家族在不久前被陛下下令殺害了…」說到此，兩女抱頭哭的像個淚人，話語也因此中斷。
沒想到會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梵驚訝地反問道：「錫德裡克?希默？」
「您認識我的丈夫？」
笑了笑沒回話但梵卻下了馬，示意女主人坐到一邊，抬起小巧纖足稍稍打量，見只是些許扭傷，便從溪中凝來一點冰塊讓女僕給她敷上，隨後又問了名字，便帶著兩女離開了。
讓體弱的兩女坐馬，自己加上『腳底抹油』，三人花了半小時就來到了『獅子要塞』關下。途中也曾有幾波強盜打三人鬼主意，即便沒有真的動作，可也都被梵以火球術遠遠地送入地獄。讓兩女對梵漠視生命的冷酷態度有了更深刻地認識。
遠遠看著關口同樣嚴格的巡查，梵皺皺眉頭，雖然此時離逃離監獄已過去兩年，二十歲的他相貌也有部分改變，但那半笑半哭的氣質卻仍然醒目，若是直接上前立馬被拿下。
「難道真要等到夜晚？」斷然否決躍出的念頭，梵拿起法術大全翻了翻，很快就找到一個合適的。唯一讓他苦惱的是這法術因為太過複雜，他並未能完全掌握，操作起來十分困難。
去附近找了處隱蔽，梵施下警戒和偽裝魔法讓兩女等待，自己則開始了記憶過程。『傳送術』的法術序列整體就像一個圓柱，柱身上如同剛被扯碎的空間分佈了無數精細複雜卻又有某種規律的碎片，充滿了奧妙奇異感。
梵花了兩個小時總算在思維面中反覆修正將其成功記憶，隨後喚醒閉眼假寐的兩女，使出『傳送術』穿過要塞，出現在另一邊的關下。本來可以傳的更遠，但梵長時間未回，早忘了附近更遠處的景致同時也沒一個可定位的人，被迫只能憑著略顯模糊的印象冒著被立刻發現的危險進行近距離傳送。
不過最終的結果讓梵鬆了口氣，要塞對外防禦嚴密但對內很放心，城牆上看起來並沒派駐大量巡邏，讓三人得以安心遠離。
等他們行出了幾里，正在房間內休息的阿利斯泰得到了通報。
「大人，剛才魯弗斯院長來報，有法師以『傳送術』穿過了要塞，方位不知道。」
「馬上集合搜索隊，盡快搜尋附近兩百里，尤其是百里外！」
此時的阿利斯泰聲音與以前的和煦溫暖不同，威嚴中帶有一股說不出的壓抑。就好像現在的他，樣貌早已沒了幾年前那般神聖正直，而是如同被什麼持續糾纏折磨了好久，一副心力交悴模樣，眉間佈滿了化不開的憂鬱。而且更讓人詫異的是，他身上往日澎湃翻湧的聖力此時已衰弱到就要消失的程度。
…
要塞奔出數十支獅子騎士小隊分散而去，其中一支由阿利斯泰親自帶領沿路狂奔，沒多久就追到了正順道急行的梵三人。
「站住！」
厲喝聲將馬上的兩女嚇了個哆嗦，肚裡為阿利斯泰改變驚訝同時梵連忙擺手安撫，語氣極不滿道：「獅騎什麼時候成了只會向弱女張牙舞爪之輩了？」
「你說什麼？！」剛才出聲的獅子騎士聞言臉色暴怒，提槍就要攻擊。
「哼，四處為禍的強盜不殺，要殺我們這些良民了麼？」
梵毫無畏懼以意識控制『魅影駒』走向一邊，做出防禦狀態，劈啪作響的小電球在杖頭環繞。
伸手攔住下屬騎士，阿利斯泰深深看了眼梵，又仔細探視了會兩女，道：「你們想去哪裡？」
「阿利斯泰大人不會不知道傭兵規矩吧。」
「你若不想惹上麻煩，最好回答我的問題。」阿利斯泰明顯沒有以往那麼有耐心，沉聲道。
故作猶豫，過了半響梵才道：「她們要回帝都投靠丈夫。」
「掀去帽子讓我看看你的模樣！」
阿利斯泰的語氣不容違逆，但梵也沒猶豫直接揭開風帽露出一張平凡的臉，老神在在的任由對方觀察。
之後，阿利斯泰以僅餘的弱小聖力祈禱了一個『偵測陣營』，見到三人並不是邪惡後，便帶人離開了。看著絕塵而去的騎影，梵蓋回帽子在心中冷冷一笑，自始至終他都沒有一絲緊張，冷靜地可怕。
回頭看看驚魂未定的兩女，梵為剛才不假思索地接受第二人格慫恿的無情念頭而暗暗警惕，尋思自己是否應該去做一些好事，才能避免越來越冷酷的心態…
邊想邊走，三人很快也消失在遠處。
※※※在下個村鎮購入一輛馬車，三人僅花了一個月時間便來到了『多弗爾』這座繁華的城市。
站在『希默商會』高大建築前，梵心下大是感歎，當年他遇到錫德裡克對方還僅是個剛出道在各大城市奔波的小商販，不想才沒多少時間就建立起了一座豪華的商會。這其中原因固然有梵當日替對方護送的那次非常冒險的走私行動而大撈了一筆，但更多反應了對方的手段之出色。
「尊敬的法師大人，歡迎您的到來，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麼？」門衛見到梵立刻施禮道。
「錫德裡克在嗎？你去通知，就說他的老朋友梵來了。」
「我馬上去通報。法師大人，您請進來稍等。」
「嗯。」
仍然精瘦的錫德裡克現時正眉頭深鎖一臉愁容坐在自己辦公室裡，看著面前帳單口中呢喃不已，聽到敲門聲都沒反應，直到門外響起大聲的呼喚才赫然驚醒讓對方進來。隨後聽到來人是梵，他猛地站起向外衝去。
快步奔下樓梯，一眼就看到了堂中卓然而立熟悉的黑色身影，「梵大師，真沒想到會在今日見到你…咦，西蒂，你怎麼也在這裡？！」
身為商人觀察力自是非同尋常，很快就注意到了梵身後的兩女，掩飾在臉上的光彩笑容霎時不見。
看著男女抱在一起哭述纏綿，梵沒打攪繼續觀看四周，看著櫃檯內的工作員手邊個個都放了自己建議錫德裡克更改的象牙算盤，無聲地笑了笑。心下他不得不佩服錫德裡克的遠見，竟然知道將這種更優越的工具散佈出去對自己事業將會更有利。
「非常抱歉，大師，剛才失禮了。」
轉頭看到錫德裡克牽著妻子走近，梵點點頭道：「今次我也就是將你妻子送來，沒其它事…你們好好聊吧，呵呵，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等，大師，你的恩情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請您務必收下這個。」錫德裡克動作飛快的伸手將指上一個魔法戒指褪下，趕上前塞進梵手中。
心下有趣地把玩戒指，梵大有深意的看著錫得裡克，剛才錫德裡克雖然已在努力掩飾，但還是被他一眼瞧見了快閃而過的神情，其中壯士斷腕的意味極濃。
「先不說你知道我的習慣，就從你短時間內辦了如此大商會的能力來看，也不可能為這僅值幾千金幣的防禦戒指心疼。看來，你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吧。」
見自己沒能瞞住對方，錫德裡克表情躊躇，好半響才道：「不瞞大師，最近商會資金出現了點周轉困難。」
「一點資金困難？錫德裡克，你若不將我當朋友，那我走了。」
「不、不！」趕忙拉住作勢要走的梵，錫德裡克轉頭看看左右，有點尷尬地低聲道：「大師，我這是被人騙了，現在商會已頻臨破產。」
「以你能耐竟然還有人能將你騙了，嘖，對方是誰？」
「尤金?法默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