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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跳出枷鎖之外 第二十九章 師徒!師傅! 文 / 朝陽歌

    秦瀟受傷後,寧之洋立刻以無上法力替秦瀟吊著命火速回到朝陽宗,從百草堂請來幾位長老為秦瀟療傷,竹海裡,眾人內心十分焦急,都緊緊盯著那關閉房門,屋內悄息無聲,寧之洋幾次欲推門而入,卻又擔心打擾幾位長老,焦躁的在門口走來走去。

    半晌,緊閉的房門終於被打開,幾位長老走出來,寧之洋立刻迎上去急道:「怎麼樣?」

    為首的公公孫長老黯然搖頭,沒有說話,寧之洋面色一變,「不可能,我朝陽宗傳承數萬年,門內不知有多少靈丹妙藥,怎麼會救不活瀟兒?」

    公公孫長老依然搖頭道:「寧師兄,我們已經盡力了。」

    「是不是缺少什麼稀世靈藥,公孫長老你說說看,需要什麼我立刻去找!」寧之洋急聲道。

    公孫長老依然搖頭:「不說那些稀世靈藥萬年難得,就算真的有,眼下也根本來不及,寧師兄,這孩子的傷勢你也看過了,太虛境界高手,就算受傷,一掌之威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何況你這弟子半點修為都無,本應當場死亡,他現在全身經脈盡斷,五臟六腑皆碎,心脈早已斷絕,能夠吊著一口氣不死已經是奇跡,師弟我真是無力回天。」

    寧之洋倒退幾步,黯然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是啊!公孫師叔你可是我們百草堂最厲害的丹師,一定能想到辦法是不是?」寧之洋的幾位弟子也圍上來。

    公孫長老似乎想到什麼,但覺得不可能,歎息一聲朝寧之洋抱拳道:「寧師兄,師弟能力有限,無能為力,抱歉。」說罷帶著幾位丹師轉身離去。

    寧之洋面上滿是落寞之色,走進屋內,見秦瀟毫無知覺躺在**上,一時悲從中來,歎道:「想我寧之洋樅橫一生,強勢了大半輩子,沒想到竟有一天連自己的弟子都護不住。」

    孫若蘭替秦瀟蓋好被子,見寧之洋如此落寞的樣子,心生不忍開口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方才公孫長老並沒有說。」

    「什麼辦法?若蘭你快說!」寧之洋連忙問。

    「就是我們朝陽宗自開排就傳承下來的九轉金丹,無論受多種的傷,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可以救活的九轉金丹。」

    「九轉金丹!」

    寧之洋渾身一怔,忽然衝出屋外,朝天都峰急飛而去,孫若蘭見他如此急躁的樣子搖搖頭,走出屋子,見竹海眾位弟子都一臉擔憂的站在屋外,便道:「都散了吧,你們師傅已經去想辦法了,我也去百草堂看看,有什麼續命的丹藥。」

    「我們去精粹閣查閱典籍!「寧不歸皺眉道。

    「對呀,精粹閣什麼典籍都有,說不定能查到什麼好的辦法。」雲飛揚等人立刻朝後山精粹閣奔去。

    眾人急匆匆的離開,只有凌浩天站在原地沒有動,他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眸中偶爾閃過一絲猶豫和掙扎,跑在最後面的寧不凡見凌浩天還愣在原地開口叫道:「二師兄,快走啊!」

    「來了!」

    凌浩天最終還是離開,精粹閣裡珍藏的點擊再多,也沒什麼東西可以起死回生,凌浩天心不在焉的跟在幾人身後,眾人也只當他是心憂秦瀟的傷勢,並未多問。

    夜裡,寧不凡守在秦瀟**邊,勉強撐著眼睛,不停的打哈欠,他下山這一來一回好些天都沒休息,就這麼靜靜坐著自然是困的不行。

    凌浩天來到秦瀟屋外,透過半開的窗戶看了眼**上的秦瀟,眼中隱隱閃過幾絲掙扎,轉身欲走,只是腳下似有千斤重,怎麼也邁不開來。

    忽然轉身朝房裡走去,剛走到門口卻又停下腳步,眸中的猶豫和掙扎越發濃烈,隨即又轉身朝自己的房間奔去,才走了幾步陡然轉身衝進房裡,寧不凡被凌浩天嚇了一跳,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凌浩天讓寧不凡去休息,自己來守著秦瀟。

    寧不凡一走,凌浩天走到**前,見秦瀟面無血色躺在**上,毫無知覺,眸中閃現出極為複雜的光,在屋裡來回走動。

    「真是個笨蛋,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人,那可是太虛境界的高手,何其強大,你說你一個半點修為都沒有的普通人,逞什麼強,師兄我再怎麼說也比你厲害,你跑到我前面幹嘛!」

    口氣惡狠狠的,但凌浩天眼裡那濃烈的擔憂卻怎麼也掩飾不住,**物小豬似乎也知道自己主人的狀況,一直呆在秦瀟身邊,嘴裡不時傳來一兩聲嗚咽。

    忽然凌浩天停下腳步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隨起一揮,幾道靈符飛出,在半空裡一閃,化作一個結界將屋子籠罩起來。

    凌浩天抬手朝自己的額頭一點,只見他額頭上白光咋現,忽然裂開一個口子,一顆暗紅色的丹藥從他額頭裡飛出,落在凌浩天的掌心上。

    這丹藥普一出現頓時散發出一股撲鼻的清香,龐大的靈力從丹藥裡散發而出,丹藥四周包裹著一層耀眼的光暈,四道虛影從光暈間沖天而起,圍繞在丹藥四周婉轉盤旋,發出幾聲渾厚的輕鳴,若此時有人看見,定會驚呼出聲,這四道虛影分明是上古神獸之影,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嗚嗚!」**物小豬在那丹藥剛出現的時候就呆住了,狹長的眼睛做一副極為人性化的驚訝狀態,眼見凌浩天要將那丹藥餵給秦瀟,嘴角流下的可疑的水跡,小眼睛裡全是羨慕之色,居然流口水了,不過凌浩天此時思緒混亂,壓根就沒有注意。

    凌浩天托著丹藥走到**前,定眼看向秦瀟,眼裡又露出無限的猶豫和掙扎,腦海裡天人交戰,一時間,時間彷彿靜止了一樣,只有那四道虛影依舊在半空裡不斷翻騰著,咆哮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凌浩天狠狠一咬牙,手腕一翻將丹藥拍在秦瀟的額頭,淡淡的乳白色光芒在秦瀟的額頭上浮現,漸漸的擴散開來,一點一點朝下移動,然後慢慢地擴散到秦瀟週身,最後,乳白色的光芒將秦瀟浮到半空裡,四道神獸虛影忽然昂頭咆哮一聲鑽進秦瀟身體裡,待光芒散盡後,秦瀟已經恢復了生機,他面色紅潤,神情平和,嘴角微微上揚著似乎是夢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

    「這小子,大概是做了什麼好夢吧!」凌浩天淡然一笑,目中似乎帶著一種如釋負重的感覺,輕輕歎息一聲,似有失落,似有釋然,撤掉屋內的結界一步一步走出房門。

    抬頭看,繁星滿天,蒼穹廣袤無邊,凌浩天望著虛空裡的某處愣神,片刻後毅然道:「我凌浩天絕對不會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所以,我不會後悔。」

    寧之洋急匆匆地走進乾元大殿,馮遠正與幾位長老商議事情,放慢腳步,朝馮遠行禮道:「掌門師兄!」

    「寧師弟你來的正好,我才要傳靈符喚你過來,這次你們攻打煉血宗後,方師弟從煉血宗帶回來許多秘籍,我們正考慮要不要將這些秘籍放入精粹閣裡,供門人做參考,這些秘籍雖屬魔道,但有些地方依然有可取之處。」馮遠微笑道。

    寧之洋帶著眾弟子滅了煉血宗餘孽一事早已傳遍整個修真界,在修真界掀起軒然大波,引得不少門派前去查看。

    寧之洋內心極為焦慮,卻知道這事急不得,開口道:「這些小事情掌門師兄做主就好!」

    馮遠極為古怪地看了寧之洋一眼,只覺寧之洋今日態度過於奇怪,一點也沒有平日裡那盛氣凌人的感覺,這可是馮遠自登上掌門之位後從來沒有見過的,又見寧之洋目中偶有憂慮閃過,忽然想起方鶴說寧之洋的小弟子受了極重的傷,不由露出苦笑,寧師弟大概是有事相求所以態度才這麼平和。

    「聽說寧師弟的小徒傷勢頗重,寧師弟不必憂心,有什麼需要的靈丹妙草只管跟公孫長老開口,等下我會傳口諭一道,讓公孫長老打開還虛洞,裡面的萬年靈草寧師弟有需要的只管取來使用。」

    馮遠這話一出在場的幾位長老除了方鶴均露出不滿的神色,要知道還虛洞裡的那些靈草可都是萬年難得一見的珍品,本想說些什麼,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師弟前來確實是有事尋求掌門師兄幫助,劣徒秦瀟身受重傷危在旦夕,師弟斗膽想請掌門師弟賜一療傷聖藥給劣徒療傷,請掌門師兄恩准。」

    「寧師弟請講,只要師兄有此物,定當讓與你。」

    寧之洋忽然抱拳朝馮遠深深鞠了一躬,行完大禮後也不起身彎著腰沉聲道:「求掌門師兄賜一粒九轉金丹與我。」

    「什麼!」馮遠面色一僵驚呼出聲。

    「這不可能!」七長老王宇之一拍桌子站起來,「這九轉金丹可是我朝陽宗代代相傳的療傷聖藥,只有在門內情勢危急之時才會拿出來使用,怎麼如此浪費。」

    「王師弟言之有理,我朝陽宗每百年均有一次大危機,這九轉金丹不知道化解了我朝陽宗多少次危機,怎能輕易使用。」大長老程青雲點頭附和。

    寧之洋卻不理會兩人說的話,低頭對馮遠道:「掌門師兄,適才公孫長老已經為劣徒整治過,除了這九轉金丹別無他法,師弟實在無法眼睜睜看自己的弟子就此消亡,請掌門師兄成全。」

    「這……」馮遠一臉為難,無法開口。

    「掌門師兄三思啊!」四長老曾德壽勸阻道:「這九轉金丹傳承了數十萬載,如今已是所剩無幾,用一顆就少一顆,若他日因此等小事讓我朝陽宗陷入危難,我等還有何顏面去面對歷代列祖列宗。」

    「請掌門師兄三思啊!」幾位長老同時勸阻起來,這九轉金丹關係到朝陽宗上下百年危機,他們說什麼也不願意在這種時候拿出來,方鶴一時間左右為難,有心想幫寧之洋說幾句,奈何九轉金丹牽扯甚重,實在無法開口。

    「掌門師兄!」寧之洋再次開口,聲音裡微不可查的帶著一絲哀求。

    馮遠何嘗不知九轉金丹的重要,若開口的是其他人馮遠壓根就不會考慮,只是這人偏偏是寧之洋,馮遠一時陷入兩難之境,「寧師弟,不是師兄吝嗇,實在是這九轉金丹對我朝陽宗太過重要,牽一而動百,倘若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師兄我該如何自處,你若提出其他的要求我斷然不會拒絕,就是讓你那毫無修為的弟子進入精粹閣或者去劍塚我都能答應,可是這次……寧師弟……我是朝陽宗的掌門啊……我不能不為大局著想。」

    「哼!」六長老樂禮冷哼一聲道:「掌門師兄何須如此為難,這事根本就沒得商量,九轉金丹何其珍貴,若受傷的是寧不歸,還有的商量,畢竟他是我朝陽宗下一代的傑出弟子,他日必當大用,可這秦瀟根本就是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哪有資格享用這樣的靈丹妙藥。」

    「住口!」寧之洋聽了樂禮的話頓時怒火上頭,「什麼廢物,樂禮你不要胡說八道,他是我寧之洋的弟子!」

    這一聲罵頓時讓樂禮也火起來,嘲諷道:「那又怎麼樣,你寧之洋是厲害,但怎麼也改變不了秦瀟是廢物的事實,你捫心自問,他有什麼資格?」

    「樂禮你這王八蛋,閉上你的臭嘴,當我不敢動手是吧。」寧之洋厲聲呵斥道。

    「哈!動手!」樂禮怒極反笑,「寧之洋你太囂張了,我早就看你不順眼,別以為你修為高深背後又有八百乾坤堂精英撐腰,我們這些人就怕你,這些年你做了多少目中無人的事情,你當我們這些同門都死了嗎?這朝陽宗可不是你寧之洋家的。」

    寧之洋本就因為秦瀟的事情心情低落,被樂禮這麼一說本就暴躁的脾氣頓時上頭,指著樂禮的鼻子就罵起來:「我寧之洋為朝陽宗做貢獻的時候,你樂禮小兒還窩在接天峰苦苦修煉呢,今日我就目中無人看你能奈我何,別以為你當上長老我就不敢收拾你,當年我怎麼收拾你的,今日我就敢怎麼收拾你。」

    「打就打,你當我樂禮真怕了你不成!」

    眼前兩人就要大大出手,馮遠怒喝一聲:「住手!居然在乾元大殿內大打出手,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掌門!」

    「掌門師兄,寧之洋這廝欺人太甚!」樂禮臉色一青一白,顯然是惱怒道極點,少時他就被寧之洋整治過好幾次,那時年少輕狂頗為不服氣,奈何修為不及寧之洋,後來一同成為一脈首座,雖心有些怨氣但這麼多年面上也還過得去,哪知今日寧之洋居然舊事重提,讓他顏面何存。

    方鶴連忙開口勸阻:「樂禮師弟,寧師弟只不過是太過擔憂弟子,才會這麼口不擇言,並沒有什麼惡意,你何必動怒。」

    馮遠也道:「樂禮師弟稍安勿躁,待此間事了,師兄定讓寧師弟想你賠罪,你先退下吧。」

    樂禮極為不甘心地退到一邊,想了想依然忍不住道:「不管如何,九轉金丹之事我決不同意。」

    「你!」寧之洋大怒,狠狠瞪著樂禮就要發火。

    馮遠趕緊阻止:「寧師弟!」

    寧之洋忽然朗聲道:「掌門師兄,你看我修為如何!」

    馮遠不知道寧之洋為什麼突然這麼問,疑惑道:「寧師弟修為高深莫測,上次聖地大戰更是以一人之力斬殺妖族兩位妖王,就是師兄我也不是你的對手。」

    寧之洋繼續道:「以我之修為,可有那資格享用那九轉金丹。」

    「自然當之無愧。」

    「昔日我接管竹海一脈長老之職時,上任掌門師叔也親口承認,他日若有需要,我可得到一枚九轉金丹,是也不是。」

    馮遠點頭道:「不錯!」

    「既然如此,我甘願放棄這個資格,將這枚九轉金丹讓與我弟子秦瀟,請掌門師兄成全。」

    「放屁!」樂禮立刻跳起來,「寧之洋你這是什麼話,你修為高深,說不定這輩子都用不上那九轉金丹,你不用別人也不用嗎?當我們這些長老是死的。」

    寧之洋嗤笑一聲,「憑你這半吊子修為,說不定一個照面就被那些妖王給拍死了,到時候九轉金丹拿來你也沒命享受。」

    「寧之洋,我今日一定要讓你好看!」

    「嘩啦!」馮遠一把掃掉桌子上的茶盞滿目寒霜,顯然已經動怒了,樂禮見這情形只得閉上嘴。

    「掌門師兄息怒!」程青雲道。

    馮遠深吸一口氣,朝大殿門口走了幾步,又慢慢走回來,眼裡閃過一絲決然的神色,「寧師弟!」

    寧之洋有些期待地望過去,一接觸到寧之洋那飽含期待和絲絲哀求的目光馮遠頓時移開目光,他真的很想同意,年少時他們四人情同手足,親如兄弟,那時他修為尚低,寧之洋多次救他與危難中,可以說若沒有寧之洋,說不定今日他已是一具白骨。

    若今日他沒有坐上這個掌門之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幫寧之洋求情,可是,他偏偏是朝陽宗的掌門啊,既然坐上了這個位置,他就要承擔該有的責任,偌大的朝陽宗,傳承數十萬年之久,成敗有時皆在他一念之間,他不能只顧一時灑脫而忘記自己的職責,馮遠長歎一聲,今日之後,寧師弟跟他之間的間隙大概會更加重了,只是,馮遠微微閉上眼,歎聲道:「寧師弟……對不起……我無法答應……」

    寧之洋一時面色慘白,愣在當場。

    「掌門師兄遠見!」幾位長老連連點頭,對馮遠做出的決定甚為滿意。

    「寧師弟!」方鶴見寧之洋神情恍惚,面色慘白,心中大為不忍,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寧師弟……你……你節哀吧……」

    寧之洋雙目泛赤,渾身青筋暴起,忽然撩起衣擺雙腿一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霎時間,大殿裡眾人面色大變,全都目瞪口呆的望著跪在地上的寧之洋,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寧之洋此人何等高傲,自入朝陽宗以來,在眾人的印象裡一直是恣意妄為,盛氣凌人,似乎將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說他任性妄為,他卻有他任性妄為的絕對資本,說他盛氣凌人,他卻可以為朝陽宗踏平一切危機,多少次在危機中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大家有目共睹,他活的愜意瀟灑,滿身錚錚傲骨,何曾為任何事低過頭,就是言語間,也從未有過示弱,如今,盡然為了自己的弟子做到如此地步。

    大殿裡一時間陷入深深的沉寂中,誰都沒有說話,彷彿已經被眼前的一幕驚駭到無法言語,馮遠倒退幾步,滿目震驚,昔日掌門即位大典,萬朝來賀,他站在高台上,下面黑壓壓的一片,所有人都跪在他腳下,唯有一人,唯有寧之洋沒有跪。

    昔日,竹海一脈八百弟子為陸師兄一事殺上天都峰,各個殺氣凜然要逼他讓位,是寧之洋一手平息這場內亂,寧之洋怨他,即位大典不肯跪拜,但寧之洋為了朝陽宗,還是將他的那些師弟帶走。

    馮遠一個箭步衝到寧之洋身前,扶著他叫道:「寧師弟,你快起來,快起來呀!」

    寧之洋死死跪在地上,滿目堅毅,任憑馮遠怎麼拉他都不起來,也不說話,就這麼執著的望著馮遠。

    「寧師弟……你……你這是何必了……」馮遠盯著寧之洋,忽然長歎一口氣道:「罷了罷了!寧師弟你起來吧!」

    一道深紅色的傳訊符咒飛出乾元大殿,馮遠大喝一聲:「傳掌門法旨,護丹長老何在,啟護丹寶盒,送九轉金丹前來。」

    「掌門師兄!」

    幾位長老似乎還想說什麼,馮遠擺擺手止住他們的話,有些疲憊地說:「不必多言!」

    「鐺!鐺!鐺!」三聲洪亮的鐘聲響徹雲霄,馮遠的聲音隨著鐘聲瞬間傳遍內門各大山頭,在群山間不停的迴盪,掌門法旨一出,朝陽宗上下任何人都必須遵守,幾位長老除方鶴外或不滿或擔憂,但此刻事情已成定局,只得作罷。

    鐘聲停止後,兩位鶴髮童顏的長老從後山騰飛而起,其中一位長老手托一個巴掌大古色古香的木盒,木盒上符文閃動,分明是下了非常強大的禁制,兩人神情肅穆,一起護送丹藥飛上廣場,走進乾元大殿,卻並不立刻將木盒交給馮遠,馮遠手一翻拿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牌,正是朝陽宗代代相傳的掌門諭令,手指在令牌上一點掐出一道法決,沒拿丹藥的那位長老同時伸手在令牌上一點,兩道法決齊飛而出,落在那位長老手中托舉的木盒上,木盒上光芒咋現,符文律動,微微顫動後,禁制解除,還未打開木盒就已經聞到一股濃濃的藥香味,這位長老才將木盒轉交給馮遠。

    一位長老專門保管丹藥,另一位長老掌管啟動禁制之秘法,還要同掌門一起加上掌門諭令才能解開禁制拿到這九轉金丹,可見這丹藥對朝陽宗來說有多重要,馮遠伸出雙手鄭重接過木盒這才轉交給寧之洋。

    寧之洋從地上站起來,又一次朝馮遠行了一個大禮,道:「多謝掌門師兄!」

    「掌門師兄!」

    幾位長老還想說什麼,被馮遠打斷,「我心意已決,幾位師弟無須多說。」

    待眾位長老離去後,馮遠走出大殿,抬頭望著那高大的人皇雕像,一時思緒萬千,「也許我真的不適合做掌門,陸師兄,若今日再次的人是你,你又會怎麼做?」

    此時朝陽宗上下早以沸騰起來,九轉金丹,朝陽宗最為傳神的丹藥,數百年都沒有出現過,不少弟子只聽過傳說,從未見過丹藥出世,如今丹藥一出世,各個都驚訝萬分,紛紛走出修煉之地朝那乾元大殿望去。

    「九轉金丹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上次聖地大戰沒聽說哪位長老受傷嚴重啊!」

    「是啊是啊,最近好像也沒有什麼大事發生,是誰要用這麼神奇的丹藥呢?」

    「好羨慕好想要!」

    「有一顆就等於多一條命,這種東西誰不想要,據說上次九轉金丹出世還是在一千多年之前,那一次各大門派不知道暗地做了什麼協議,居然同時出動數十位太虛高手一起來攻打朝陽聖地,勢要開啟朝陽聖地,那一戰打的據說極為慘烈,聖地差一點就被攻破,幸好有這九轉金丹。」

    「這是我也知道,當時情況極為危機,兩邊都死傷無數,戰到最後我派幾乎要撐不住了,若不是聖宗不少前輩甘願自爆與敵人同歸於盡,朝陽宗現在早就被攻破了,那一任掌門不得已從後山拿出兩顆丹藥!」

    「服用這丹藥的兩位師祖一位是「筆仙」王羲之,一位是「血刀」蕭石毅,王羲之一只判官筆殺進天下豪傑,而血刀蕭石毅的刀法更是所向披靡,兩位師祖服下這丹藥恢復後立刻扭轉戰局,將外敵殺出朝陽宗,可惜的是這「筆仙」前輩後來跟無道魔君荊無道在天外海域大戰後隕落,而「血刀」蕭石毅也叛出我朝陽宗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各個山頭的弟子還在議論紛紛的時候,寧之洋已經拿上丹藥會竹海了,若是讓這些弟子知道服用丹藥的是秦瀟,不知該是何種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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