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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跳出枷鎖之外 第三十章 掌門獨女 文 / 朝陽歌

    寧之洋帶著丹藥火速回到竹海,也沒有細探查秦瀟的狀況,要知道秦瀟這傷拖的越久越糟糕,打開木盒,剎那間,竹海上空雲霧翻騰,密密麻麻的烏雲朝這片天空裡迅速凝聚,一時間風雲色天,風風呼嘯而過,毫無徵兆的,天空裡響起一聲驚雷,響聲震撼天地,彷彿在預示著什麼。

    一顆光華四溢的丹藥自木盒裡飄浮出來,金光流溢,一下子將整個房間照耀的金光閃爍,寧之洋抬手接住九轉金丹毫不猶豫地拍進秦瀟的胸口,以無上法力將其催化,上下引導藥力至秦瀟全身上下,卻感覺到似乎還有一股極為罕見的勁氣在秦瀟體內流轉,還以為這是九轉金丹的特效,也沒有細加查看。

    片刻後,直到這藥力全部被催化,寧之洋才停止輸送靈力,一擦額頭上的汗水,見秦瀟呼吸穩定,面色紅潤已經沒什麼大問題,長長舒了口氣,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來,探起秦瀟的脈門一看,略微有些吃驚,這九轉金丹的藥力似乎並沒有被秦瀟全部吸收,有大半在秦瀟的心脈附近四處流竄,而後漸漸隱藏在其中。

    「怎麼會這樣?難道說瀟兒沒有修為,所有這九轉金丹他不能完全吸收!」寧之洋蹙眉,奈何這九轉金丹太過神秘,寧之洋自己也沒見過使用之人服下後的狀況,隨即打出一道法決將這九轉金丹的藥力給封印在秦瀟心脈處。

    「嗚嗚!」幾聲細小的嗚咽聲打斷寧之洋的思緒,寧之洋低頭一看,秦瀟的**物小豬正眼巴巴的望著他,只見這小豬嘴角口水直流,滿眼都是貪婪之色,不由好笑地彈彈小豬的額頭笑:「你這小東西也垂涎靈藥,真有靈性,知道這是好東西。」

    「嗚嗚!」**物小豬似乎聽懂了寧之洋的話,又嗚咽了幾聲,如果以人的思維來形容它此時的內心世界的話,這小豬的嗚咽聲分明是這個意思,絕世靈丹啊,居然一出現就是兩顆,好想咬一口,它這倒霉蛋的主人運氣也太好了點,一次居然吃了兩顆,太暴殄天物了,就是給他咬一口也好啊,它就可以變的更厲害。

    絕世靈丹的效果確實好,沒兩天功夫秦瀟就已經可以活蹦亂跳的滿山蹦躂,此時他正懶洋洋的躺在一顆大樹的樹杈上,雙手抱著頭,靜靜的望著藍天白雲,不知在想些什麼,**物小豬揮舞著四隻肉乎乎的在小爪子四處亂爬,一會兒爬到樹上,在秦瀟身邊拱來拱去。

    見秦瀟不理會它,竄起身子躍到半空裡咬下幾片樹葉在嘴裡嚼了幾下,覺得不好吃,隨手一扔,又跳到樹下,在草叢裡追趕起蝴蝶來,才一會兒又有些不耐煩,回身一跳直接撞進秦瀟的懷裡,明明肥的跟個球一樣,真不知道它哪裡來這個迅捷靈敏的身手,說起來,一隻能爬樹的豬已經很逆天了,別的什麼真的不算什麼。

    被這麼一撞秦瀟回過神來,見**物小豬在他胸口亂拱,微微一笑,抓起小豬揉了幾下,似有歎息似有惆悵道:「還是小虎你幸福,什麼煩惱都沒有,每天只要吃好喝好就可以了,你家主人我可是才從生死門撿了一條命。」

    小豬唔知唔知叫喚了兩聲,兩隻前爪在秦瀟的腦袋上亂抓,秦瀟一把將小豬抓起來,笑道:「你這個吃貨才幾天又長胖了啊,真不知道你這麼小一點是怎麼吃下那麼多東西的,比我還能吃。」

    隨手將「小虎」放在樹幹上,又從懷裡掏出一塊肉乾放在上面,秦瀟飛身躍下樹枝,心中默念了一遍隨風步口訣,腳步一錯,在樹林裡練起步法來,空氣裡頓時出現一道道殘影,當真是翩若游龍,大有一種愜意瀟灑的感覺,隨著他的腳步加快,樹林裡的殘影逐漸增加,不知是不是秦瀟的錯覺,他總覺得傷好之後,身體似乎輕了好多,對隨風步的掌控也越來越好。

    秦瀟越練越興奮,眸中光彩四溢,猛地仰天長嘯一聲,洪亮的聲音響徹雲霄,林間的殘影不斷增加,他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種空靈的狀態,彷彿要融入這山林間,腦海裡不其然浮現出一段古老晦澀的文字,正是朝陽宗的心法朝陽決,四周的靈力慢慢隨著秦瀟的動作聚集在一起,淡淡的靈力在秦瀟週身波動,他自然而然地將這些靈力朝身體裡收攏,一股暖流自頭頂的百會穴緩緩朝身體裡湧入,一點一點朝下,在胸口處環繞了一周天後,逐漸朝下,先是流動到秦瀟的雙臂,然後回轉朝下,在小腹處又運行了一周天,流轉直下在秦瀟的雙腿上下浮動一周,最後回到胸口處,在胸口附近遊走不斷。

    一種奇異的感覺呈現在秦瀟腦海裡,他覺得自己大腦從未有過如此清醒,彷彿醍醐灌頂般,豁然開朗,周圍的一草一木都在腦海裡浮現,腳下,有幾隻蚱蜢正在草地上歡快的嬉戲,連嘴邊上的觸角都可以感知的一清二楚,遠處,樹林間有一隻大鳥銜著一隻青蟲,正很有耐心的給雛鳥餵食,還有「小虎」,正睜大圓圓的眼睛定定地望著他,似乎有些好奇,嗚咽兩聲,隨後竄進樹林裡不見身影。

    有靈力的支撐,隨風步運行起來速度越發快,整個樹林間都是秦瀟的殘影,他沉浸在這種感覺裡無法自拔,只是下意識的揮動腳步,身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改變,一直想要破開枷鎖衝出這牢籠,奔出一片新的天地。

    忽然,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林間傳來,踩在地上的枯枝發出一聲輕響,聽到聲音秦瀟從這奇異的狀態裡驚醒過來,腳步頓時慢下來,心中不由升起一種說不出的惋惜,彷彿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一塊石子破空而來,打向秦瀟面門,秦瀟隨意朝左邊一扭,自然而然的躲開這攻擊,睜開眼睛朝石子飛來的方向看去。

    林間站著一位妙齡少女,身材高挑,亭亭玉立,膚若凝脂般吹彈可破,身上穿著一件淡青色的裙裝,更顯的肌膚白皙無暇,她雙眼含笑,雙頰微紅,瓊鼻微微皺起,似嬌似嗔,正歪著腦袋上下打量秦瀟,身後一頭青絲柔順的垂在雙肩,有幾縷青絲不甘寂寞,調皮的在少女雙頰邊跳動,更顯得少女靈動可愛。

    除了凌浩天,這少女是秦瀟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人,他一時有些看呆了,「好漂亮的人!」

    「嘻嘻嘻!」少女聽了這話發出幾聲銀鈴的輕笑,朝秦瀟走來,她的腰間掛著一個小巧的鈴鐺,隨著她的走動微微響起,待少女走進,她又上上下下仔細的將秦瀟打量了一番,眸中滿是好奇,開口道:「你是秦瀟?就是那個朝陽宗最有名的天生廢材?」

    如此美麗的少女,聲音也格外動聽,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麼中聽,稚子無心,說出來的話卻最是傷人,秦瀟臉色微變,沉默著沒有說話。

    「喂,你這人真沒禮貌,我問你話了,你怎麼不回答!」青衣少女有些不滿,嬌聲呵斥道。

    「我不叫喂!」秦瀟冷聲道。

    「我當然知道,你是秦瀟嘛,內門弟子裡唯一一個不能修煉的廢材,全朝陽宗上下,還真沒有不知道你的,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嘛,真不知道寧師叔為什麼這麼看重你,為了你竟然去求我爹要了一顆九轉金丹。」

    「九轉金丹?」秦瀟有些疑惑。

    「你還不知道?這九轉金丹可是我們朝陽宗傳承數十萬年的稀世靈丹,沒什麼重大情況絕對不會拿出來,就是我爹,也不得隨意取用,寧師叔當時為了求這靈丹都給我爹跪下了,我當時躲在大殿後的帷幕後看的一清二楚,說起來我都沒有資格吃這東西,上次跟我爹提起這靈丹還被我爹罵了一頓,想起來就讓本小姐火大啊。」

    青衣少女一臉懵懂天真,隨口就將當時大殿裡被封鎖的消息說出來,一看就是天之驕女,從小被保護的特別好。

    秦瀟卻只覺得渾身一怔,大腦「轟」地一聲就炸開了,他不可置信地望著青衣少女,雙手死死捏成拳頭,渾身上下都有些顫抖,那日他醒來時,眾位師兄對他重傷痊癒一事緘口不提,他還以為是師娘治好的,可沒想到,師傅他,居然為了救自己給人下跪,師傅那樣高傲的人,居然……居然……秦瀟雙目泛紅,鼻子一酸,險些就要落淚,他仰起頭將眼淚都吞進肚子,他秦瀟何德何能可以擁有一位這樣的師傅。

    青衣少女可不知道秦瀟此刻的心情,見秦瀟依然沒有理會他,嬌呵道:「你怎麼跟個木頭一樣,我說了這麼多話,你一點反應都沒有。」

    說完又停頓了下,伸出潔白如玉的手在秦瀟頭上一敲,「難道你這個廢材還是個傻子,腦袋不靈光,所以才無法修煉。」

    秦瀟被這少女一口一個廢材說的滿腔怒火,現在又被說是傻子,大怒之下,狠狠地瞪著青衣少女:「住口,你這醜八怪,我看你才是傻子,莫名其妙地跑來跟我說一堆亂七八糟的廢話,我們很熟嗎?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好不好,我看你大腦分明就是不靈光,連基本的識人都不會。」

    青衣少女聞言頓時愣住了,她自小在大家的溺愛下長大,身邊的人對她細心呵護,從未說過重話,就是爹偶爾因為她調皮不聽話,也只是輕言指責,今天居然有人這麼罵她,心中一委屈,眼眶都氣紅了,指著秦瀟一臉不可置信:「你……你……居然敢罵我,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罵我,你……你……」

    但見少女雙頰泛紅,眸中淚光閃現,讓人一看就不由生出一股憐惜來,可惜,他遇到的是秦瀟,秦瀟才不管這些,又道:「罵你又這麼樣,本來就是個醜八怪,長的這麼難看還沒有自知之明的到處亂跑,也不怕嚇著別人。」

    「你……你……」青衣少女顯然氣急,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她明明長的很好看,爹也說她長大後定是個大美人,這個廢材居然敢罵她醜八怪,大凡是女子,無論長著什麼樣是什麼身份什麼性格,被人指著鼻子罵醜八怪都不會無動於衷,就算真是醜八怪也定會生氣,何況這女子還真不醜,青衣少女猛地揮手,朝秦瀟拍過去。

    秦瀟連忙朝後退,隨風步立刻運轉開來,帶起一道殘影來,青衣少女見秦瀟躲開自己的攻擊,立刻飛躍而起,連連出掌,勢要讓這個罵自己醜八怪的人好看。

    這個時候隨風步的精妙之處立刻就顯示出來,少女一連攻擊了數掌,連秦瀟的衣角都沒有摸到,她沒想到這個廢材居然跟泥鰍一樣滑溜,怎麼打都打不到,大怒之下,渾身靈力猛地暴動起來,掌心似有微弱的光芒閃動,驀地飛躍而起,一掌就直直打在秦瀟胸口。

    這實打實的一掌跟少女開始隨意打出的掌力絲毫不同,秦瀟身體一輕頓時朝後倒去,落在地上立刻噴出一口鮮血來,青衣少女立刻欺身而上,對著秦瀟拳打腳踢,惱怒中燒打起人來沒有絲毫輕重,一邊打還一邊罵道:「你這個廢材,居然對本小姐出言不遜,看本小姐怎麼收拾你。」

    打著打著青衣少女忽然覺得不對,停下動作一看,卻見秦瀟雙目緊閉,嘴角有鮮血溢出,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她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一時大驚,伸手戳了戳秦瀟:「喂,廢材,快起來,廢材。」

    一連叫了幾聲見秦瀟沒有絲毫知覺,青衣少女頓時慌了,嚇的轉身就朝竹海跑去,跑到一半就見寧不歸和寧不凡兩兄弟正站在竹海前院不知在說些什麼,青衣少女一見兩人彷彿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撲上去。

    寧不凡一見少女開心地道:「青兒姐姐,你來了。」

    寧不歸一向冷厲的目光見到青衣少女後,也變的有些柔和:「青兒,你出關了。」

    「寧哥哥,小凡!」青衣少女的聲音帶著驚慌失措的感覺。

    寧不歸見她美眸中滿是驚慌有些詫異:「青兒,何事如此慌張?」

    「不好了,寧哥哥,我殺人了,我好像殺死人了。」

    「怎麼回事?」

    「那個廢材……那邊……」青衣少女朝遠處樹林間一指,說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乾脆拉著寧不歸朝樹林裡奔去,寧不凡連忙跟上去。

    寧不歸一聽廢材二字眉頭一擰,三人衝進樹林沖見秦瀟渾身是傷倒在地上,心頭一驚,寧不凡連忙上前扶起秦瀟:「小師弟,你醒醒!」

    寧不歸上前探住秦瀟脈門,見沒什麼大礙鬆了口氣,隨即一揮手在秦瀟胸口渡入一道柔和靈力,又拿出一顆丹藥餵給秦瀟。

    青衣少女探頭小聲問:「寧哥哥,他沒事吧?」

    寧不歸微微蹙眉,沉聲道:「青兒,怎麼回事?」

    青衣少女立刻委屈地說:「寧哥哥,你不知道,這個廢材好可惡,他居然罵我是醜八怪,我一時生氣就打了他幾下,誰知道他這麼不經打。」

    寧不歸聽青衣少女一口一個廢材的喚秦瀟,蹙起眉頭呵斥道:「青兒!不許胡說!」

    寧不凡也大為不滿:「青兒姐姐,小師弟他確實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無法修煉,但他是我們朝陽宗的弟子,是我們竹海的小師弟,也就是你的師弟,更何況我朝陽宗門規裡明確的規定,凡我朝陽宗弟子必須互相扶持,相互團結,你怎麼能取笑他呢。」

    明顯感覺到兩兄弟口氣不善,青衣少女更是委屈,秋水般的美目一下子就泛起水光,「你們幹嘛都凶我,我說的是實話,而且是他先罵我醜八怪,我才打他的,又不是我的錯。」

    「小師弟才不是什麼廢材!我不許師姐這麼說他!」寧不凡口氣更重,有些氣憤地說:「小師弟其實一直很努力,他這一生都與修真無緣,偏偏身邊的人都可以修煉,內心的淒苦我們根本無法理解,他比誰都要更加心痛,更加難過。」

    「青兒!」寧不歸凝目盯著青衣少女,嚴厲地說:「小師弟他是我們的師弟,無論他能不能修煉,這都是無法改變的羈絆,你這樣廢材廢材的叫他,他心裡自然是極為憤恨,出言不遜也是性情所至,你作為師姐又比他年長,理應理解他包容他,而不是侮辱他,以後,莫要這麼叫了。」寧不歸向來惜字如金,如今能這麼耐心跟青衣少女說話已是罕見

    青衣少女撅著嘴巴,十分不滿,又是委屈又是難過,可目光接觸到寧不歸那冷厲的眼神又軟下來,她自小就喜歡跟在這個看起來冷冰冰的大哥哥身邊,平日裡做些調皮搗蛋的事情就連馮遠都沒轍,偏偏對寧不歸的話很信服,見寧不歸如此嚴厲的對她說話,不情不願地說:「那這事……算我不對好吧,可是他也罵了我啊,你們都不幫我。」

    見青衣少女服軟寧不歸輕輕揉了揉青衣少女的頭髮,柔聲道:「等會小師弟醒來你跟他道個歉吧。」

    「啊!他罵了我還要我跟她道歉!」青衣少女相當不願意,在寧不歸那清冷的目光注視下點點頭:「好吧,我不跟他一般見識,可是寧哥哥,我真的長的很醜嗎?」

    寧不歸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極淺的笑意,「青兒,你很漂亮。」

    「這還差不多!」青衣少女對這句話極為受用。

    沒一會秦瀟就醒過來,睜開眼就看到寧不凡那放大的臉,從地上坐起來又看到一抹白色,吃驚道:「大師兄,六師兄,你們怎麼在這裡?」話畢看到青衣少女縮在寧不歸的背後朝他瞪過來,眼神一冷。

    寧不凡道:「青兒師姐帶我們來的,小師弟你感覺怎麼樣?大哥說你的內傷沒什麼大礙,休息**就好,外傷的話等下回去我到大哥房裡拿一瓶清寧散給你敷上,明天就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謝謝謝兩位師兄!」

    寧不歸見秦瀟眼神卻極為不善地盯著青衣少女,解釋道:「青兒是掌門師伯的獨女,你上山時正在閉關,她性子天真爛漫,說話可能有些不妥,但無惡意,小師弟你莫要往心裡去。」

    青衣少女正是馮遠的女兒馮青兒,天之驕女難免驕縱了些,身邊的人又因為她的身份一向對她縱容,見秦瀟冷著臉,心裡又不高興了,她何時被人這麼看過,把剛才寧不歸勸阻的話忘的一乾二淨,見寧不歸要讓她給秦瀟道歉,心裡那個不樂意啊,但又不想寧不歸生氣,毫無誠意對秦瀟說:「師弟,對不起!」

    秦瀟見那馮青兒高傲地仰著頭,一副我跟你道歉簡直是看的起你的表情,那施捨般的眼神,高傲的口氣,只覺胸中一股抑鬱之氣久久都無法散去,嘲諷道:「師姐客氣了,你的道歉我秦瀟受不起!」

    「你!」馮青兒越發覺得委屈:「寧哥哥你看他,太過分了,我都已經道歉了,他居然還是這副嘴臉,你們都欺負我,我再也不要理你們了。」說完轉身就往回跑。

    「小凡,你送小師弟回房休息。」寧不歸朝馮青兒離開的方向追去。

    寧不凡扶著秦瀟回到夏園,又從寧不歸的房間裡拿來一瓶藥給秦瀟敷在受傷的地方,期間秦瀟一直沉默不語,眼見寧不凡就要離開,忽然開口:「六師兄?」

    「嗯!怎麼了?」寧不凡回頭。

    「不!沒什麼!」秦瀟欲言又止。

    「小師弟,有什麼事你就說,幹嘛吞吞吐吐的。」

    「六師兄,為什麼你們都對我這麼好呢?」

    「啊!」寧不凡被秦瀟這話問的迷迷糊糊的,好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小師弟,你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你既然被爹收為弟子,就是我們大家的小師弟,師兄對師弟好不是應該的嘛。」

    秦瀟聲音裡滿是沮喪,目光也有些飄忽,「我是一個不能修煉的廢材,好多人都看不起我,大家都取笑我,那些外門弟子經常背後叫我朝陽之恥,這些我都知道,前兩天小虎跑到外門弟子的山頭,我追上去,看到有幾個外門弟子聯合起來欺負一個人,聽他們說話的口氣,似乎是一個家族的,只是那被欺負的人太過無用,讓這些人覺得面上無光,我當時看不過眼,上去救了那個被欺負的外門弟子,六師兄,你知道我救了那個外門弟子後,他當時說什麼了嗎?他說,朝陽之恥,真羨慕你的運氣,看,連他都這麼說我呢?」

    「那又怎麼樣!他們都是外人嘛!」

    「可是……可是……連他們都覺得我是恥辱,師兄你們各個都是天之驕子,那麼厲害,你們難道就不會覺得我是累贅,是恥辱嗎?你們就不嫌棄我嗎?」

    寧不凡更加疑惑了,「小師弟你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你不能修煉又怎麼樣,你還是我的師弟,是我們竹海的小師弟,爹的關門弟子,難不成等你能修煉變的厲害後,你就不是我們的小師弟了,他們吵架說明他們師兄弟關係沒我們好。」

    寧不凡的話卻並沒有讓秦瀟的心情好起來,他靜靜地躺在**上,雙目無神地望著屋頂,寧不凡見秦瀟很久都沒有說話,以為他累了,輕手輕腳地走出屋外,秦瀟腦海裡卻一直回想著寧之洋為救他給人下跪的事情,還有在煉血宗無力躺著的樣子,手指緊緊攥在一起,好久都沒有鬆開,如果……如果可以……那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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