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跳出枷鎖之外 第二十四章 闖禍 文 / 朝陽歌
大戰過後,在馮遠的主持下,朝陽宗漸漸恢復到以前的平靜時期,各大山頭的精英弟子或下山歷練或是閉關,一時間,變得有些冷清下來,只有那外門弟子的山頭依舊人聲鼎沸,來往不息。
沒過幾日天空裡忽然下起一場雨,淅瀝瀝小雨持續下了大半個月都沒有停止的跡象,彷彿想要洗去朝陽大戰留下的血腥,四季園內百花盛開,朵朵嬌嫩的鮮花在雨中努力綻放著,幾支翠竹在雨水的洗禮下更顯的翠綠欲滴,雨水打在竹葉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脆響,譜出一曲動聽的音律。
寧之洋斜靠在軟榻上半閉著眼,聆聽著窗外那滴答滴答的響聲,偶然端起桌上的茶淺嘗一口,桌上的香爐裡,一縷青煙裊裊升起,留下淡淡的餘香。
孫若蘭捧著一個藥碗走進來,見寧之洋閉著眼,以為他睡著了,放輕腳步將藥碗放在桌上,走到窗前將窗戶關上,又拿起軟榻上的絲被給寧之洋蓋上,想了想端起藥碗轉身離開,卻被一隻手抓住,孫若蘭白了寧之洋一眼:「醒著的幹嘛不出聲?」
寧之洋懶洋洋地說:「本來都睡著了,就被這濃烈的苦藥味給熏醒來。」
「給,趁熱喝了吧!我可熬了近兩個時辰。」孫若蘭將藥遞給寧之洋,等寧之洋喝下,伸手給寧之洋把脈:「感覺怎麼樣?」
寧之洋微微一笑,順手將孫若蘭的手握在掌心裡:「有我溫婉賢惠的**一日三次把脈熬藥,天天幾碗靈藥靈丹,再重的傷也好了,感覺這傷受的還真值。」
孫若蘭輕啐一聲抽回手,「一大把年紀了說話還這麼輕浮,也不怕小輩們聽到了笑話你。」
「笑話什麼?你是我寧之洋的愛妻,別人只有羨慕嫉妒的份,況且,誰敢來偷聽師父師娘說話。」
「還說!」孫若蘭橫了寧之洋一眼,眼裡的甜蜜卻怎麼也掩飾不住,隨後又皺眉道:「不是我說你,一戰鬥起來就像瘋了一樣不要命,前幾天看你一臉慘白連站都站不穩的樣子,我心都快跳出來了,不歸也傷的很重,這孩子跟你年輕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哪裡危險就往哪裡鑽。」
「孩子長大了就該出去闖,我那時若不出去闖,怎麼會娶到你這麼好的妻子,說不定不歸下次下山回來也會帶上一位你期盼已久的兒媳婦。」寧之洋笑道。
孫若蘭依舊有些擔憂,在一個母親的眼裡,孩子總是從來都沒有長大過一樣,「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有些擔憂,還好不凡這孩子不像你。總歸讓我放心不少,不行,我得回百草堂再多煉製一些療丹藥給不歸送去。」
孫若蘭起身就要走,寧之洋忽然伸手將孫若蘭拽進懷裡,天旋地轉間孫若蘭已經被寧之洋扛著朝臥室走去,孫若蘭驚呼一聲:「你的傷還沒好!」
「你馬上就會知道我的傷好了沒有!」
大雨整整下了一個月才停下來,這日寧之洋正在院子裡修剪花草,忽然體內靈力不受控制般的狂暴湧動起來,道胎在體內晃動不已,寧之洋心中大驚,連忙運轉靈力壓制,片刻後才鬆了口氣,面色凝重地說:「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竟然還是壓制不住,道胎極力想要突破,不行,修為再這麼長下去非得出事,看來我需要閉關一段時間,可眼下與嚴森的十年之約將至,就這麼放他鴿子這傢伙估計得直接找上門來,我才不想讓若蘭跟他見面,不如寫封信送去算了。」
寧之洋走進書房拿起筆開始寫信:
「嚴森吾兄,一別經年,尚可安好?十年之期將至,吾本應往,奈何吾宗大戰方休,瑣事纏身,實無分身之術,不能如期而至,望兄海涵,故書信一封,以示歉意。」
才寫完寧之洋忽然一把將剛寫好的書信直接撕了個粉碎,大罵道:「媽的,有誰給自己的情敵寫信還這麼斯文客氣的,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隨又提筆重新寫了一張。
「嚴木頭你這老王八蛋,我孩子都兩個了,你居然還對我老婆不死心,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婆大師兄的份上,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你了,居然還敢跟我提十年之約,屢戰屢敗的你還真讓我佩服,本座現在沒那閒功夫理會你,十年之約你自己看著辦吧,哪涼快哪裡呆著去。」
只是這信讓誰送去好呢,原本不歸最合適,可不歸這孩子上次傷的頗重,正在養傷,貿然打斷讓他下山影響到以後的修為境界就得不償失了,寧之洋在自己的弟子裡轉了一圈,二徒弟整天就知道睡覺,三徒弟一見到吃的就走不動路,四徒弟自上山後就沒有想過要下山,天天鑽到廚房裡,就差把臥室搬進廚房,五徒弟一年到頭沒有一天是清醒的,小徒弟還是讓他在山上呆著合適。
寧之洋越想越是鬱悶,他收的這都是些什麼徒弟,現在連辦個小事都沒有合適的人選,「哎!看來只能讓不凡去跑一趟,這孩子人老實嘴又嚴,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秦瀟自見過聖地上那一場聲勢浩大的戰鬥後,內心對力量更加渴望,奈何當年他爹傳下來的無名功法只是殘本,隨風步現在也修煉到瓶頸,**物小豬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撲進秦瀟的懷裡,肉嚕嚕的小爪子搶過秦瀟的酒就跑。
秦瀟一個箭步衝上去,提起**物小豬,**物小豬被提著脖子,腿在半空裡亂蹬,秦瀟有些奇怪地看著**物小豬,他總覺得聖地大戰那晚「小虎」失蹤後,回來就直接變大一圈,本來圓乎乎的眼睛也變成狹長的樣子
**物小豬被秦瀟這麼抓著十分不舒服,張口咬住秦瀟手臂,秦瀟吃痛鬆開手,小豬立刻竄到秦瀟的頭頂上,揮著小爪子亂抓,「混蛋,你給我下來,再抓晚上不給你吃東西。」
小豬絲毫不理秦瀟的話,在秦瀟的臉上狠狠撓了幾下,圓乎乎的身子落到地上,朝秦瀟怪叫幾聲,狠狠鄙視了秦瀟幾眼轉身就躥出蒼松翠竹間。
「你這死豬,居然敢看不起我,今天我非拔了你的皮做成烤豬。」
秦瀟追著**物小豬繞著竹海開始跑,他現在的速度已經能追上**物小豬了,可**物小豬實在太狡猾,總是往狹窄不好施展隨風步的地段跑,好幾次秦瀟都差點撞在牆上,氣的秦瀟七竅生煙。
一人一豬竄進飯廳裡,今日正好是每月第一天,寧之洋被愛妻勒令臥**靜養,孫若蘭急著給他和寧不歸煉丹沒來,所以今天就只有小輩們在。
**物小豬剛好跑到季同腳邊上,季同隨手一抓扔到秦瀟懷裡,秦瀟連忙接住,「多謝五師兄!」
季同忽然揪住秦瀟的臉頰道:「小師弟,你最近日子過的挺滋潤的嘛,臉上都長肉了。」
「五師兄你幹嘛?」秦瀟朝後退了幾步。
「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沒有成為酒鬼的潛質。」季同無良地一笑。
「那你現在看出來沒有。」
「給,你喝下這壺酒我就知道了。」季同把自己的酒葫蘆遞向秦瀟。
「這酒太一般,我才不要,等下我就去你房間裡把你珍藏的神仙倒拿來喝。」
「小師弟你太狠了,那酒可是五師兄的命根子。」雲飛揚笑道。
手一鬆**物小豬跳在地上,一溜煙跑出大廳,秦瀟跳起來大罵:「死豬,又到處亂跑,小心我真把你做成烤豬。」
說完回頭一看,忽然發現幾位師兄都看著自己,有些奇怪,低頭看看衣服,又摸摸臉,疑惑道:「幾位師兄幹嘛這麼看著我?我有哪裡不對?」
凌浩天直接揉揉秦瀟的頭髮:「不,小師弟,你這樣很好。」
秦瀟哪裡不明白凌浩天的話,笑笑說:「多謝幾位師兄關心,其實不能修行也沒什麼,總會有辦法的,二師兄說的對,我不能一直消沉下去,何況我爹曾經說過,生活就像強x,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只能好好享受咯。」
「撲哧!」正在喝酒的季同噴了秦瀟一臉的酒水,直噴的秦瀟一愣一愣的,沒辦法,左邊坐的是寧不歸,季同再找死也不敢把酒噴在寧不歸臉上,正在吃飯的寧不歸一口飯卡在喉嚨裡,原本半閉著眼睛吃飯的凌浩天夾在筷子上的菜掉在衣服上,除了寧不凡其他人都目瞪口呆,這話實在是太強悍了。
「哈哈哈哈,小師弟,你真是太強大了,真理啊。」反應過來的季同大笑起來。
「精闢,實在是太精闢了。」雲飛揚佩服地舉起大拇指。
只有寧不凡一臉茫然,不大清楚大家再笑什麼,季同看他茫然的樣子,壞笑道:「六師弟,等下吃完飯來我房間,我給你找兩本秘籍看看。」
「什麼秘籍?」
「一本叫《大秦艷情史》一本叫《**梅》,保準你看了還想再看。」
「五師弟,吃完飯去竹林裡陪我練劍!」寧不歸冷冷地瞟了眼季同,季同的笑臉頓時變成苦瓜臉,慘了,又要被大師兄收拾。
飯後凌浩天閉著眼就要回去睡覺,秦瀟連忙攔住他,「二師兄,我有事想請教你。」
隨風步修煉到瓶頸,秦瀟不知該如何提升,前幾日特意去四季園請教寧之洋,寧之洋盯著秦瀟看了半晌,目光十分古怪,能把隨風步練出來本就很怪異了,居然還想再有長進,便讓秦瀟去請教幾位師兄,
凌浩天聽了秦瀟的話,思索片刻道:「小師弟,你既然想追求極限的速度,就應該用極限的方式來修煉。」
「那我要怎麼做?」
「在前山有一處回風崖,那回風崖上掛滿蜂窩,蜂窩裡是一群名為赤炎蜂的靈獸,它們是二階靈獸,速度比你那**物小豬還快,你可以去找個小點的捅掉試試,要是能在幾十隻赤炎蜂的包圍裡全身而退,不帶一點傷,保不準能突破瓶頸。」
「回風崖,那裡也太危險了吧!還是別去了,想想別的辦法不是更好。」站在一邊的寧不凡一聽是回風崖,不由打了個冷顫,也不知想到什麼恐怖的畫面。
「六師弟你這話就不對了,修煉本就伴隨著危險,大師兄之所以那麼厲害,就是在不斷的挑戰自我中突破的,要知道溫室裡的花是長不大的。」
「這……」寧不凡目露憂色。
回風崖屬於外門弟子範圍,這山坡上片是鮮花,朵朵競相盛開,奼紫嫣紅,花叢旁邊的一處雪楓林將這裡承托的風景秀麗,景色如畫,奇怪的是四周卻靜悄悄的,不但沒有外門弟子在此,甚至連蟲鳴鳥叫聲都沒有。
穿過偌大的雪峰林抬頭望去,那一片陡峭的山崖上懸掛著無數橢圓形的蜂窩,有桌子大小的,也有的屋子那般大的,最大的甚至長達數丈,那蜂眼各個都有拳頭那麼大,不時傳來嗡鳴聲傳來。
秦瀟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眼尖的看到有一些赤炎蜂在蜂窩裡爬來爬起,有拳頭那麼大,秦瀟吞了下口水,這也太恐怖了,難怪六師兄一聽回風崖臉色都變了,想想凌浩天的話,秦瀟覺得不無道理,要不選個小點的試試,秦瀟他目光放在懸崖最中央的那個蜂窩,這個蜂窩最小,只有臉盆那麼大,拳頭大小的蜜蜂,算起來也就七八隻,七八隻他應該還能對付。
秦瀟從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卯足力氣朝山崖中央投擲而去,正中紅心,秦瀟非常滿意,他的狩獵技術還是這麼好,正等著那赤炎蜂飛出來,哪知那臉盆大小的蜂窩在山崖上晃了幾下並沒有掉,反而是旁邊的蜂窩一個接一個的往下掉。
像是連鎖反應一樣,那些蜂窩不斷滾下山崖,就連最大的那個蜂窩都在最後掉在地上,秦瀟張大嘴巴目瞪口呆,等一群赤炎蜂鋪天蓋地的朝他撲來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