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血染聖地 第二十三章 血染聖地 文 / 朝陽歌
「想起來了，我的好師叔！」蕭石毅戲謔地一笑，猛地加快速度，兩人來到戰亂的聖地上空，抬眼望去，只見遠遠的高空裡數位修為高深的修士纏鬥在一起，場面驚天動地，天地間風起雲湧，靈力狂暴席捲如風，空氣在驚濤駭浪中扭曲變形。
如此驚天動地的戰亂場面，秦瀟哪裡見過，若不是蕭石毅護著他，恐怕光是虛空上戰鬥的餘波就能將他撕碎成無數片。
「這是？」秦瀟驚訝的嘴都合不上。
「朝陽宗每百年一次的朝陽聖地守護大戰，你上山多久了？怎麼連這都不知道？」蕭石毅有些奇怪。
「每隔一百年就會發生一次！」秦瀟低下頭，從高空看向地面，大陣上空各種飛劍法器呼嘯而過，蓮落星天大陣每運轉一次都爆發出耀眼的七彩光芒，望著那些戰鬥的弟子，秦瀟一時間心生無限的嚮往，難怪世間之人都渴望修真，能加入這樣的戰場本就是一種榮耀的象徵吧，大師兄此刻定也在某處戰鬥著，想到這裡不由自嘲地一笑：「像我這種無法修煉的人，這輩子跟這樣的戰鬥大概是無緣，就算知道又有什麼用？」
秦瀟的目光很快被一處地方吸引，他忽然發現那些和眾位師兄們戰鬥的人一個個怪異無比，有些明明是人的身子，頭上卻頂著一隻牛頭，有的是一顆人頭，面相相當俊美，身子卻是一條滑膩膩的蛇身，各種各樣的動物都有，好多秦瀟都沒有見過。
「這就是妖修，好難看。」
「也有不難看的，你瞧那邊，那傢伙多滑膩，頂著那麼可愛的兔子頭，還一副凶狠的表情，手裡居然拿著把鋤頭。」蕭石毅拍拍秦瀟的肩膀，朝人群裡指去，為了讓秦瀟看清楚些，還專門降低了高度。
「這傢伙更好笑，一身長毛又粗又黑，根本就是個沒有進化完全的半人類，整就一隻黑毛猴子。」
「快看那邊那隻，長著一張帥氣的臉，頭上頂著一隻雞冠子幹嘛，等天亮的時候他還會打鳴吧，哈哈哈哈！」
蕭石毅仰頭大笑著，對那些低階妖修評頭論足，秦瀟看的莫名其妙，「你來我朝陽宗到底是要幹什麼？」
「朝陽宗百年一次的聖地大戰，怎麼能少了我這樣的叛徒？」
「你為什麼要背叛朝陽宗？」
「宗罪碑上應該有寫的吧，我不就是想去聖地看看，也沒想拿什麼，他們就不是不讓我進去，對我喊打喊殺的，還把我逐出師門，我到現在還莫名其妙呢。」
看蕭石毅頗為苦惱的樣子，秦瀟深深覺得，這個曾經的師祖大概腦子有問題，「聖地就在前邊，你為什麼不去？」
「你當我傻啊！」蕭石毅指著那聖地上空戰鬥最激烈的地方，「這個時候衝上去，妥妥的死路一條，聖地大戰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就我自己參加的就數不勝數，也沒見誰把聖地打開，我只是習慣了每個百年都來這裡看看，你說我們這些叛徒吧，各個都是因為那聖地被逐出師門的，有機會總要看看聖地裡到底有什麼東西，不然多虧本。」
「那你抓我幹什麼？」秦瀟終於問出了自己想問的。
「你是寧之洋的親傳弟子，身份挺夠的，聽說寧之洋最護短，等下要是我失手被圍還可以用你做人質。」
秦瀟聽的渾身冰冷，背後冷汗直流，眼裡露出驚慌的神色，蕭石毅安慰地拍拍他道：「你放心，看在我曾經也是朝陽宗弟子的份上，我是不會殺你的，頂多打斷手腳什麼的，朝陽宗靈丹妙藥多的是，不會讓你殘廢的。」
秦瀟聽了卻更加驚恐，可惜他什麼都不能做，這個時候，蕭石毅想殺他的話只要鬆開手，他就會摔的粉身碎骨。
半空裡有三人的混戰逐漸朝這邊靠攏，秦瀟仔細一看，竟然是寧之洋和另外兩名妖修的戰鬥，寧之洋渾身煞氣滔天，眸子中似乎有紅光閃現，手中長劍上騰起一道火紅色的熱焰，跳動的火蛇帶著熾烈的溫度，他一人對戰兩位妖王，卻絲毫不落下乘，反而越戰越勇。
兩位妖王原本打算以兩人之力合力擊殺寧之洋，解決這位重量級人物，再去幫忙對付其他的朝陽宗長老，哪知道和寧之洋纏鬥片刻就開始後悔，明明同為太虛境界，寧之洋竟然越戰越厲害，手中劍氣橫溢，煞氣凜然，不時劈出數道璀璨的劍芒，火屬性的力量本就最為剛猛，打的他們束手束腳，竟然只有招架之力。
兩位妖王對視一眼，渾身妖氣暴漲，忽然仰天長嘯一聲，幻化出本相來，左邊那位妖王搖身一變幻化成一隻通體金光閃爍的大鵬，雙翅一展遮天蔽日，有話說大鵬雙翅一展九萬里，大鵬的速度無疑修真界的皇者，至今無人能超越，他就是十大妖王中的大金鵬王。
另一位妖王是孔雀明王，他幻化成一隻七彩孔雀，雀尾羽毛流光閃爍，展開巨大的屏障，大鵬雙翅一振，頓時捲起無數狂風，孔雀仰頭長嘯，背後羽扇一震，剎那間，數道流光飛逝，宛若一片流星火雨從天而降，攜帶者風雷之勢，從半空裡劃過，打著呼嘯朝寧之洋逆襲而去。
「師傅！」秦瀟見寧之洋被兩位大妖圍攻緊張不已，瞪大眼睛看著那個方向。
「小子，想不想幫你師傅？」
「我只是個普通人，怎麼幫？難道你願意出手？」秦瀟激動不已。
「要我出手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你可以干擾他們啊！」蕭石毅道。
「怎麼干擾？」
「我教你！」
蕭石毅手指一彈，打出一道金色的光圈，然後對著光圈大喊道：「那邊的兩隻小妖，你們實在太卑鄙了，居然兩個打一個，一看就是小角色，快滾回山門去吃奶吧。」
那聲音洪亮入鐘聲一般，傳遍了整個戰場，所有人都聽到了，秦瀟疑惑道：「這樣可以嗎？」
「絕對沒問題，來，對著這個光圈，把你想喊的話喊出來，越難聽越好，最好直接把那兩妖王氣死。」
「我試試吧！」秦瀟想了想道：「那邊的老鷹，你看起來白嫩嫩的，還挺好看的，比剛才地上那位小雞兄好看多了，不知道肉好不好吃，都長這麼大了，肉肯定老的嚼不動。」
「還有那孔雀，你這是在開屏吧，難道是發情期到了。」
半空裡兩名妖王跟寧之洋打的正激烈，猛地聽到這話臉色頓時發青，寧之洋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也是一愣，趁著戰鬥空蕩一眼瞟過去，只覺得頭皮一麻，額頭上青筋直蹦，為什麼小徒弟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還跟一個朝陽宗叛徒在一起。
大金鵬王雙翅連震，捲起無數颶風，颶風中夾雜著數道銳利的風刃，交織出密密麻麻的網，將這整個半空都籠罩在裡面，鋪天蓋地席捲而去，寧之洋渾身紅光大盛，像是跳騰的火焰一般，在他週身蔓延，轉眼間，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球，將寧之洋包裹在裡面。
風刃撞在火球上發出一陣陣轟響，寧之洋長劍向天，火紅色的劍芒在劍身上衍生，自上而下狠狠劈下，劍氣穿空，銳不可擋，一陣轟鳴聲中，四周密密麻麻的風刃竟然被一劍硬生生的劈開一分為二。
孔雀明王仰天長嘯，張開嘴瘋狂的吸收周圍的靈氣，天地靈氣瘋狂的朝他湧去，孔雀喉嚨一收一縮，緩緩吐出一個流光溢彩的光團，蘊含著一股毀天滅地的能量波動。
「你這樣不行，太溫和了，看我的！」蕭石毅又朝那虛空喊：「那隻老鷹你速度太慢了，四腳蛇速度都比你快，還用嘴咬，鷹的嘴不是這麼用的，哈哈，你手裡拿著兩把鐮刀幹什麼，要去割草嗎？」
「住嘴，本王手裡拿的是勾魂刀！」大金鵬王氣的渾身發抖，一個分神頓時被寧之洋長劍劈中，退後數步，金色的羽翼灑落在虛空中，翅膀上鮮血直流。
「看到沒有，要這樣才行！」蕭石毅一臉得意。
秦瀟一看有用衝到金色光圈旁就大吼一聲：「那只孔雀好奇怪，他居然朝師傅吐口水，難不成吐口水就是他的絕招。」
「我氣死我了！」七彩孔雀仰頭狂噴一口鮮血，竟然放棄跟寧之洋的纏鬥，直接朝秦瀟他們飛撲而來，「豎子，我孔雀明王今日誓要將你打的形神俱滅。」
孔雀明王化作人形直衝而下，劈頭就朝秦瀟腦袋抓去。
「畜生爾敢！」寧之洋正和大鵬戰鬥，突然發現孔雀明王朝秦瀟撲去，怒喝一聲，渾身殺氣暴漲，黑色眸子中閃現出一點妖異的紅光，一步百丈瞬間出現在孔雀明王背後，右手五指一屈狠狠抓向孔雀明王的背心。
金紅色的光芒傾斜而出將孔雀明王席捲在紅光中，天空裡佈滿紅芒，紅芒中忽然跳動起火焰，熾烈的火焰燃燒著，和那天邊的血月遙遙相接，金紅色的火焰裡夾雜著一道道暗黑色的火焰磅礡而出，彷彿那從地獄來的不詳之火，帶著無限的暴虐的、絕望的、哀嚎的氣息。
孔雀明王被一片火海攔住，自動運起靈力抵擋，哪知道金紅色的火焰顏色突然一變，一點暗黑色的火焰粘在他的手上，靈氣竟然無法撲滅，那一點火焰似有蔓延之勢，孔雀明王打出一道水決，一片水光衝進火焰裡，卻根本沒有撲滅火焰，反而讓火焰暴漲了幾丈高。
孔雀明王一咬牙將手上的火連那塊肉一起撕下來，咻地心神一痛，頭疼欲裂，這種詭異的火焰居然還能傷人神識，孔雀明王面色遽變，飛身朝火焰外衝去，然而，這些火焰卻似乎有生命一樣四處衍生，他怎麼飛也飛不出去，停下一看，根本就在原地打轉。
暗黑色的火焰眨眼間就替換了金紅色的火焰，這些火焰一點一點將孔雀明王身上的護體靈力燃燒，孔雀明王一咬舌尖噴出一口鮮血，念出一句妖族特有的逃生咒文，身影忽然化作一道流光衝向半空，他突然不可置信地停下來，妖族特有的瞬移血盾**居然失效了，他依然沒有跳出火海，「畫地為牢，神玄心域，怎麼可能？」
寧之洋在這一瞬間出手，一手成刀狠狠穿透了他的身體，孔雀明王不可置信地倒下，渾身生機被斷，到死都敢不相信傳，說中的神玄心域會出現在一個太虛境界的人身上。
「明王！」大金鵬王悲鳴一聲，實在想不到孔雀明王居然會這麼就死了，仰天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哀嚎聲，朝寧之洋俯衝而來，寧之洋不閃不避，一躍而起，在快要接近大金鵬王時，手在虛空裡一招，一把寶劍出現在他手上，一劍刺向大金鵬王。
只是一劍，看似平淡無奇，沒有閃耀的靈力光芒，沒有睥睨天下的氣勢，彷彿是返璞歸真一般，讓大鵬沒有絲毫躲閃之力，寒光一閃，鮮血飛濺，將大鵬從頭到尾一分為二，大鵬那巨大的身軀轟然倒下。
寧之洋面色蒼白，整個人氣勢劇烈銳減，看起來十分疲憊，他長劍一揮，指著蕭石毅剛要開口，只覺喉頭一甜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來，身體有些搖搖欲墜，連忙從懷裡掏出一瓶丹藥，直接全部倒在嘴裡，上好的療傷丹藥入口即化，一絲冰涼的感覺自道胎中蔓延開來，寧之洋這才緩過一口氣來，大罵道：「蕭石毅你這王八蛋，快把我徒兒放了。」
「我又沒把他怎麼樣？你急什麼？」蕭石毅微笑著，那表情看起來十分欠抽。
「沒怎麼樣你會把他擄來，看劍！「寧之洋揮劍衝上去。
「不玩了，你想要還你就是了。」
蕭石毅手一鬆，秦瀟一頭栽下去，從高空中急速**，寧之洋飛身落地，將秦瀟接住，靈力一波動，嘴角立刻溢出幾絲鮮血來。
「師傅，你受傷了，要不要緊！」秦瀟連忙扶著寧之洋。
寧之洋抓起秦瀟越過人群，將他扔在戰圈最後邊的安全地帶，那裡躺著一群被保護的受傷弟子，抬頭一看，哪裡還有蕭石毅的影子，怒吼一聲：「蕭石毅，你這混蛋在哪裡，給本座出來。」
「師傅，徒兒沒事，您還傷著，千萬別動氣！」秦瀟連忙勸阻。
寧之洋鐵了心要找蕭石毅麻煩，騰空而起，躍上高空。
「師傅！師傅！」秦瀟又急又擔心，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
「別擔心，五師叔很厲害，不會有事的。」
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聲音有些虛弱，顯然是受了重傷，秦瀟朝後一看，地上坐著一個青年，面色溫和，帶著淡淡的微笑，給人一種很可靠的感覺。
「師傅是很厲害，可他現在受傷了，我很擔心。」
青年輕輕一笑：「你就是竹海的秦師弟吧，我聽寧師弟說起過你。」
「這位師兄你認識我大師兄？你是？」
「天都峰掌門弟子，傅玉宸。」
「你就是那時常大師兄比劍的人！」秦瀟把這邊受傷的弟子挨個看過去，沒看到寧不歸，問道：「我大師兄呢？」
「他此刻還在蓮落星天大陣中戰鬥。」傅玉宸身為掌門大弟子，其修為自是不弱，奈何他運氣不佳，妖王邪風一出現，立刻以法相化身強勢襲擊蓮落星天大陣，太虛境界的高手即使隨意一掌也不是他們這些凝神境界的人可以比擬的，當時他正好在陣法最前面，立刻就重傷倒地，若不是大陣卸去大部分掌力，此刻他已經死了。
蕭石毅扔下秦瀟後，來到聖地最前方那蓮落星天大陣附近，他並未加入戰圈，而是遠遠觀戰，似在等待什麼，眼看大陣絞殺不少人，那方土地都快染紅了，暗自咂舌，幸好他沒有衝上去。
「蕭石毅你這老王八蛋，把我弟子帶到聖地前是何居心，我劈了你！」寧之洋殺氣騰騰的衝過來，當頭就朝蕭石毅劈去。
「你這人怎地這麼小心眼，你徒弟不是沒事嗎！」蕭石毅後退幾步，躲開寧之洋的劍氣，從袖子裡拿出一把血紅色的短刀，一邊同寧之洋戰鬥一邊朝聖地緩緩靠過去，突然看到無極門的魏無涯鬼鬼祟祟站在聖地附近，眸中厲芒一閃，翻身而起落到這人面前，魏無涯一怔停住腳步。
「哪裡走，看劍！」寧之洋從後方追過來。
魏無涯見寧之洋衝過來眉頭一皺，對蕭石毅道：「這位前輩，在下無極門左護法魏無涯，前輩若要去聖地奪寶，晚輩願助前輩一臂之力。」
蕭石毅眼珠子一轉陰笑道：「那寧之洋方才與兩名同階妖王戰鬥，已經身受重傷，強弩之末，不如我們聯手將他斬殺如何。」
「如此甚好！」魏無涯面露喜色，他少年時下山歷練就跟寧之洋結下仇怨，早些年多次想置寧之洋與死地都沒有成功，後來更是因為驚鴻仙子一事，被寧之洋的師兄陸隨風打成重傷，對寧之洋他們簡直恨之入骨，如今有這樣一個好機會何樂而不為。
兩人達成協議，同時朝寧之洋襲擊而去，寧之洋見兩人一同圍攻他絲毫不懼，不愧是修真界盛傳已久的戰鬥瘋子，三人立刻纏鬥在一起，寧之洋確實受傷嚴重，氣勢上已經輸給兩人，被打的似乎毫無招架之力。
寧之洋被蕭石毅打的節節敗退，以劍支地，連站也站不穩眼，吐血連連，魏無涯見他這樣越發欣喜，臉上露出殘忍的笑意，似乎已經看到寧之洋倒地不起的屍體，他渾身煞氣陡然爆發，猛地衝過去，雙手呈爪，抓向寧之洋的心脈，忽然發現寧之洋眼中帶著嘲諷的笑，彷彿看死人一樣看著自己，魏無涯手中動作一滯。
突然間，朝陽宗上空爆發出一片金光，耀眼的金光呈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將朝陽宗整個籠罩在裡面，與天邊火紅色的朝陽遙遙相接，同時，朝陽聖地上空那兩道巨大的光柱漸漸變淡，最後在空氣裡煙消雲散。
眾人抬頭望去，一輪火紅色的朝陽升上半空，這一場混戰整整打了三天三夜，朝陽宗的護山大陣在這個時候終於重新運轉開來。
「不好！朝陽宗的護山大陣已經運轉開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數道人影騰空而起，望朝陽聖地外躍去，這護山大陣要是完全運轉起來，他們就等於被困在朝陽宗，沒有外援的情況下只能等著被朝陽宗全殲。
群妖呼嘯一聲化作一片巨大的黑雲，如潮水般朝天邊退去，轉眼間化作黑色的光點消失在天際，去勢比來勢還要快幾分。
魏無涯此時哪裡還管寧之洋的死活，就算他發狠殺了寧之洋，被護山大陣一困，還得給寧之洋陪葬，立刻躍上虛空，朝那金光最薄弱的地方衝去。
熾烈的劍氣忽然將他籠罩起來，魏無涯心神俱裂，寧之洋居然想藉著護山大陣留下他，手臂上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一截斷臂從半空裡落下來，魏無涯捂著右手含恨衝出護山大陣。
一道道複雜的符文自動在虛空中凝聚著，旋轉著，爆發出的耀眼光芒，連天空裡的朝陽都為之失色，最後，這些金光漸漸變淡，隱在半空裡，將朝陽宗守護在裡面。
馮遠落在地上，緩緩舒了一口氣，又熬過了這一百年，眼見在場大半人都受了傷，抬手拭去嘴角的鮮血開口道：「傳令下去，解開封山陣法，清點傷亡情況，百草堂弟子何在，立刻給眾位弟子療傷。」
寧之洋收起長劍落在地面，他傷的極為嚴重，眼前都開始發黑，才走了幾步身子一晃就坐在地上。
「爹，你沒事吧？」寧不歸連忙走過來扶起寧之洋，他一身白衣被鮮血染紅，臉色蒼白，但目中凜然的戰意還未褪去。
「不礙事，回竹海。」
馮遠也注意到寧之洋的情況，立刻對人群裡下命令：「公公孫長老何在，先來給五長老療傷。」
百草堂的公孫仕長老大步朝這邊走來，寧之洋抬手拒絕，臉上表情甚為淡漠：「不用了，掌門師兄還是先去安頓受傷弟子。」
說罷不在理會馮遠，轉身跟寧不歸離開，秦瀟好不容易找到寧之洋，懸在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來，跟寧不歸一起扶著寧之洋離開天都峰，馮遠望著寧之洋離去的背影苦笑一聲，勉強打起精神下達一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