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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少年行 第九章 天生廢材 文 / 朝陽歌

    迷迷糊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感覺到有誰在推自己,秦瀟不管不顧翻過身繼續睡,那手又推了自己幾下,秦瀟嘟囔道:「爹,讓我再睡會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瀟一個激靈驚醒過來,眼神一暗,爹已經死了,被人殺死的,這裡是朝陽宗,並不是村子,他來這裡是為拜師學藝,他日為村民報仇雪恨。

    推開門走出去,刺目的陽光晃的秦瀟幾乎睜不開眼,寧不歸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拿著一塊雪白的手絹仔細拭擦他的寶劍,見秦瀟推門走出來,淡淡的目光掃過來,秦瀟連忙走過去行禮:「大師兄!」

    寧不歸微微點頭算是回應,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白色的靈符,隨手扔到半空裡,那靈符忽然冒出淡淡的白光。變成一隻白色的鴿子朝遠處飛去,如此神奇的畫面讓秦瀟一怔。

    「這是最普通的傳訊符,四師弟會制符,想要可以跟他說。」寧不歸說話總是如此簡潔。

    「多謝大師兄提點,你找我有事?」

    「你剛入門,爹讓我教你基礎入門的修行之道,跟我來!」寧不歸帶著秦瀟走進冬園,寧不歸的房間跟他說話的口氣一樣簡潔,他從書架上拿起一本厚厚的書扔給秦瀟:「先看看這東西,背熟它。」

    「是,大師兄!」秦瀟接過那書,又厚又重,什麼功法需要寫這麼厚,第一條,凡朝陽宗弟子必誓死守護聖地,好像不是功法,秦瀟看完第一頁又朝後翻了幾頁,第一百三十八條,未經允許不得隨意下山,第一百三十九條,不得在山門內飲酒玩樂,第一百四十條,不得隨意在內山亂轉,沒有再往後看,秦瀟小聲問:「這是朝陽宗的門規?」

    「朝陽宗弟子必須遵守的門規。」

    「這麼厚有到底有多少條?」

    「兩萬一千五百二十三條!」

    「兩萬……兩萬一千五百條!」秦瀟吞了下口水。

    「是兩萬一千五百二十三條!」寧不歸及時糾正。

    「大師兄你全都記住了?」

    「一字不漏!」

    「明白了,大師兄,我一定會努力背熟它。」秦瀟深吸一口氣,只是背書而已,只要能修煉,什麼都好。

    雲飛揚托著個食盒走進屋子,把飯菜擺好,「小師弟,快來吃早飯,我猜你肯定餓了。」

    聽雲飛揚這麼說,秦瀟才想起自己還沒吃飯,飯菜的香味飄到鼻子裡,秦瀟頓時感覺飢腸轆轆,內心一陣感激:「四師兄,謝謝你。」

    雲飛揚懶洋洋地斜靠在凳子上笑道:「都是師兄弟,小事一樁沒什麼好謝的。」」

    狼吞虎嚥的吃完早飯,秦瀟內心渴望早點修煉,立刻拿起那寫著好多門規的書看,看著看著不對勁了:「這規矩好像不大對,第一百三十九條,不得在山門內飲酒玩樂,可是昨天我明明看見五師兄腰上掛著個大大的酒葫蘆,還渾身都是酒氣。」

    「五師弟那是特別的,五師弟上山的時候,就已經是四海境界大乘期,師傅說他雖帶藝上山,資質卻非常不錯,可是不知為何上山好幾年都沒有突破關卡讓道胎化形,某一天晚上,他偷偷跑到師傅的房間裡拿來一壺酒,仰頭喝完之後立刻就突破了,所以師傅就准許五師弟喝酒了。」

    「這樣也行!」秦瀟聽的目瞪口呆。

    「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好,以後你要是嘴饞想喝酒,只管去找五師弟要,五師弟人很大方。」雲飛揚朝秦瀟眨眨眼。

    「還是算了,我不會喝酒!」

    秦瀟決定拿上門規大全回房去看,坐在大師兄的房間裡總覺得不自在,那架勢直接把雲飛揚逗樂了,「小師弟,你不會真準備把這兩萬多條門規背熟吧?」

    「有什麼問題嗎?」

    雲飛揚翻開門規的第一頁對秦瀟說:「咱們朝陽宗規矩雖然多,但大部分都是針對外面弟子的,像我們這些內門弟子,尤其是我們竹海一脈的弟子,你只要記住前三條絕對不犯,其他的小問題,就算出了事,師傅都能給你兜著。」

    寧不歸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兩人,似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轉過頭去,什麼也沒有說。

    秦瀟仔細看了一遍前三條,第一條,凡朝陽宗弟子必須誓死守護聖地,第二條,凡朝陽宗弟子永世不能進入聖地內部,違者逐出師門,第三條,凡朝陽宗弟子,必須尊師重道,同門間互相幫助,互相扶持,不得私下裡勾心鬥角,爭權奪利,爾虞我詐,違者按情節論罪,情節嚴重者廢除武功,逐出師門。

    「這聖地是什麼地方?」

    「就在天都峰左邊的山谷裡,以後你會知道的,小師弟,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沒什麼事情的話,千萬不要隨意在聖地附近溜躂,那裡駐守的都是我派精英,巡山弟子也時常在附近探查,發現任何異常都可以先斬後奏,你一定要記住。」

    「是,四師兄!」

    初次接觸修真的人,若自己慢慢去記住行功路線很耗費時間,一般傳功者都會渡入一道靈力給對方,讓修煉的人直接體會靈力的運行,寧不歸一手按在秦瀟的背上,手掌上閃過一點淡淡的乳白色光芒。

    秦瀟盤坐在著,按寧不歸所說閉上眼睛,感覺後背傳來一絲溫熱的暖流,從胸口處蔓延開來,然後一點一點滲透到身體各處,從胸口到腹部,從肩膀傳到手掌,然後,又從手掌處慢慢倒回蔓延到小腹,最後緩緩回到胸口處一個定點的位置,如此來回好幾次,秦瀟只覺得通體舒坦,竟有一種想要昏昏欲睡的感覺,他狠狠一咬舌頭,舌尖傳來的刺疼感立刻讓他清醒過來。

    「現在你來控制,讓靈力回到胸口處!」

    聽了寧不歸的話,秦瀟開始控制體內的那股氣,他覺得很奇怪,這種行功方法跟他爹以前講的完全相反,有些理念甚至相互衝突,想到這裡又忍不住嘲笑自己,爹教的東西真厲害,他如何會死那麼慘。

    「大師兄,我已經做完了。」

    寧不歸眉頭微皺,「小師弟,行功路線最後一步,是將靈力壓縮在胸口主脈裡,不是讓你把它散去,再來一次。」

    秦瀟連忙又試了一次,結果寧不歸依然是沉著臉讓他繼續,秦瀟有些想不明白,他是照著寧不歸所說一點一點的做完,明明沒有不對之處,為何在最後一步上總是出錯。

    一連又試了好幾次,依然無法將那點淡薄的靈氣壓縮在胸口主脈裡,每次剛開始都很順利,只要一到最後,那股靈氣就會自行散去,就好像,他們根本不受秦瀟的控制。

    寧不歸收回放在秦瀟背心處的手,有些不解,這最基本的靈力運行,任何有靈根的弟子只要學上幾遍就能控制自如,就算資質最差的外門弟子,多試幾次也沒有問題,按理說,小師弟乃是天靈之體,這根本就不是問題,為何會失敗。

    「大師兄,我無法將那些靈力控制在胸口處,只要在最後關頭它們就會自動散開,根本不聽我的使喚。」秦瀟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內心不可節制的湧出一絲恐慌。

    感覺事情有些嚴重,寧不歸直接打出一道傳訊符,通知正在落霞峰做客的寧之洋,寧之洋在落霞峰奚落方鶴的正舒爽,就聽到這麼嚴重的事情。

    乾元大殿依然莊嚴肅穆的矗立在那裡,這是秦瀟第二次進入乾元大殿了,昨天才剛下去,今天就被送上來,秦瀟有些木然地站在那裡,大腦裡一片空白,他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大師兄解決不了的問題,師傅解決不了,跟師傅一起來的二長老解決不了問題,師傅只好帶著他來到乾元大殿讓其他的長老看看。

    幾位長老就像昨天秦瀟來的時候一樣,在他的身上到處搗鼓,到最後都長歎一聲搖頭離開,馮遠長歎一口氣,「真是天妒我朝陽宗,這麼好的苗子居然無法修行。」

    「怎麼可能!」寧之洋失聲道:「我朝陽宗屹立修真界百萬年而不倒,門內精英無數,瀟兒天生開啟太虛神脈,定能成為太虛巔峰的高手,只是一點小問題,總能想到解決辦法。」

    「天生開啟太虛神脈,如此奇怪的體魄,真是聞所未聞,真不知道是上天的厚賜還是上天開的玩笑,寧師弟,你也是修行之人,應該知道,無法凝練道胎會是什麼後果,這豈是小事。」馮遠道。

    「就真的沒有一點辦法嗎?」

    「天地不仁,大道無情!」馮遠歎息一聲,天靈之體最後機會問鼎絕世強者之列,如今這孩子卻不能修煉,讓人無不心生惋惜。

    「寧師弟,大道無情啊!」方鶴輕輕一拍寧之洋的肩膀轉身離去。

    秦瀟臉色蒼白,聽著各位長老的話,每聽一句,心就沉下一分,眼裡含著最後一絲寄希,秦瀟望向寧之洋:「師傅……我……」

    「瀟兒,為師恐怕你以後都無法修行。」寧之洋一臉沉重地說出這句殘酷的話。

    那一瞬間,秦瀟彷彿聽到世界坍塌的聲音,只覺得萬念俱灰,一直支撐他走出大山來到朝陽宗的信念消失了,腦海裡一片空白,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站在一旁的寧不歸連忙接住秦瀟,「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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