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殺狼寨 水鄉血戰 文 / 石劍

    北門外是江南平原水鄉，溝渠縱橫，水稻隨夜風搖曳著金穗。黑漆漆的夜，楊庭、陸長江、林雁玲、傅興等人，跑在田梗上，狹窄的田梗承擔不了雜亂的腳步，不少人時不時掉入溝渠裡。武宮正雄指揮鬼子大隊人馬，黃維全指揮偽軍二團，都在後面追逐，不時放槍。

    楊庭身後的衛隊成員不時有人中彈，跌入溝渠之中。

    忽然，前面一處水稻密集地，亮起了一片火光，幾個人舉著火把，站了起身。

    楊庭等人急急停下腳步，驚慌無比地握槍指向幾個握著火把的漢子。但是，他們不敢開槍，因為火把旁邊幾步遠，有幾門擲彈筒和幾挺歪把子機槍對著他們。

    楊崇高從旁側不遠的地方，站起身來，喊道：「爸爸，快來，我們是錐山特務團，派兵來接你們了。」普渡高喊一聲：「高隊長，後面有很多鬼子和偽軍，小心啊！」

    楊庭等人大喜：走投無路之際，竟然是自己的徒弟石維華派兵來接自己一行了。危難時刻，竟然還能看到愛子活著，而且挺有精神的。

    他急忙率部朝楊崇高奔去。

    高亦菲放過楊庭等人，便下令特戰隊員開炮。

    高壽、高昇、高壯、高力四個神槍手在周邊的稻田的田梗上趴著，朝鬼子軍官和偽軍軍官開槍射擊。

    「叭叭叭叭……」四聲槍響，四名鬼子軍官應聲而倒，跌入旁側的溝渠之中，嚇得鬼子紛紛趴在田梗上。四門擲彈筒隨後同時發出四枚炮彈。

    偽軍血肉橫飛，嚇得四散而開，不顧稻田水多，趴下要緊，弄得渾身泥漿。高樹、高梁、高材、高壽四神槍手，又從東西北三面朝探頭的偽軍士兵開槍。

    「叭叭叭叭……」四聲槍響，又有四名偽軍士兵中彈身亡，翻身跌入溝渠之中。

    錐山特務團特戰隊這忽然的襲擊，令鬼子一時間都無法開炮。槍聲之中，楊庭問楊崇高：「兒子，你媽媽呢？」

    楊崇高答道：「軒轅兄弟早把她送到了錐山根據地，家裡的財產也全運過去了，丫環、工人一個不少。」

    楊庭激動地說道：「好！好啊！」登時百感交集，淚流滿臉，顫聲說了幾句，便無法再言語了。傅興感慨地說道：「只可惜，石軒轅那小人又跑回城裡去了。這小子，害我們不淺，終於把我們逼上了正道。」

    陸長江說道：「看來，雁玲挨的那頓打，也是他策劃的。」

    「離開鬼子就好，比挨一頓打，更值！」林雁玲卻慨歎地說道，真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哈哈哈哈……」楊庭、陸長江、傅興人大笑起來，笑中泛淚，逐漸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是，也不敢怪罪錐山特務團，恨石軒轅也無用，現在，只能投靠錐山特務團了。

    楊庭左看右望，也只有在此時發現，石軒轅、盧彩英、普清等人並不在隊伍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他的。

    他想：石軒轅這小子都把老子坑得反抗鬼子了，他卻去哪裡了？他還回城幹什麼？唉，要是到了錐山，能和他弟兄倆人一起聊聊多好啊！

    他有些恨石軒轅，卻又不得不佩服石軒轅。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趴在田梗上的鬼子，隨即開動機槍掃射。

    稻穗激濺，稻草折斷飄飛。

    高亦菲趴在田梗上，舉著望遠鏡，透過火光，觀察一會，低聲對普渡和楊崇高說道：「普渡，楊公子，領著令尊等人撤退，快，錐山下有人接應。」道罷，又令炮兵開炮。

    「光光光光……嗖嗖嗖嗖……轟轟轟轟……」

    炮彈裝入擲彈筒，又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劃了幾道弧線，又斜墮而下，炸得鬼子血肉橫飛，機槍即啞，陣陣泥漿四濺，沾了不少鬼子和偽軍的臉上。

    這擲彈筒挺好用的，橫放、豎放、側放、斜放，都能裝炮彈進去，然後將炮彈彈出去，擊落著地，炮彈就會爆-炸。

    「光光光光……嗖嗖嗖嗖……轟轟轟轟……」

    偽軍又是一陣血肉橫飛。

    高林、高峰、高山、高強、高山、高坡、高招、高棋等八名神槍手，藉著稻田的掩護，分從四面八方襲擊而來，每揚手一槍，便有一名鬼子或者偽軍應聲而倒。

    這種打法，讓鬼子很難適應。

    而偽軍雖然是打前鋒的，但是，偽軍素質低劣，摸不著北，一聲槍響，便往東瞧，一聲槍響，又往西瞧瞧。

    「光光光光……嗖嗖嗖嗖……轟轟轟轟……」

    正北面，又有四枚炮彈從半空劃了幾道弧線，斜墮而下，又將鬼子炸死了十幾人。

    高林、高峰、高山、高強、高山、高坡、高招、高棋等八名神槍手，藉著稻田的掩護，相互交替掩護，不時襲擊一槍，慢慢撤退。

    高亦菲隨後命令炮兵，猛轟十幾炮，藉著煙霧和泥漿的飛濺的掩護，率部撤出了戰鬥。

    武宮正雄、黃維全等人見平靜了差不多十分鐘，就命鬼子和偽軍起身。黃維全命令一名連長，率一個連打交鋒搜索，但是，亂放幾百槍，也不見對方反擊，便大著膽子，繼續往前衝，結果，絆到了高亦菲特戰隊習慣在撤退前所佈的雷區的栓繩及牽動了導火線。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十幾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二十多名偽軍血肉橫飛，喪生在稻田里，骨碎和血水化作化肥，澆養和滋潤著稻田。楊庭等人回到錐山下，迎來了前來接應的降龍等人，看到降龍等人均是兩人一組，一人抱著一門擲彈筒，一人扛著一箱炮彈，楊庭感慨地說道：「你們比皇協軍富有啊！我這個當司令的，哪有這麼多的擲彈筒和炮彈呀？現在，我總算明白了，鬼子根據就不相信皇協軍，在裝備上苦心限制著皇協軍的裝備。所以，皇協軍只是血肉鋪路。」

    降龍冷冷地說道：「你錯了。鬼子只是我們錐山特務團的兵器製造廠的工人。」

    「哈哈哈哈……」特務團的官兵們大笑起來。

    楊庭等人也是尷尬地笑了。

    傅興、陸長江、林雁玲三人相視，林雁玲低聲說道：「羅定腦子真是有問題。這麼好的隊伍，他竟然放棄了。現在石軒轅和盧彩英在一起，估計，錐山特務團近期要投靠**了。可惜了！」

    「可惜什麼？只要咱們在這支隊伍裡，哪怕石維華接受了**的收編，最終，咱們也要收編這支隊伍。」傅興卻挺有信心的駁斥林雁玲的話。

    「那也是，我不能白挨打。」林雁玲想想也有道，俏皮地說了一句。三人都笑了。高亦菲率領特戰隊員們回來，降龍領著炮兵殿後，眾人順利回歸錐山根據地。

    此時，天色已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