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挖開地道救傷員 文 / 石劍

    村莊大火、毒氣彈爆炸、河畔爆炸及林木枯草燃起的熊熊大火，村子外圍的鬼子和偽軍嚎啕逃命，沒被傷著的鬼子和偽軍也從村裡面逃出來，不同方向的鬼子和偽軍又挨了廚子炮兵連好幾炮。

    亂！

    鬼子和偽軍亂成了鍋粥。

    他們相互間，已經很難找到自己的長官，有的長官也被炸死或是被燒死，或在熊熊大火之中悲慘嚎叫，緩緩倒在烈焰之中。

    火光中，鬼子和偽軍的屍體飄起又摔落，或是凌空散架，骨碎四散，血雨飄灑。

    小山坡上，和尚命司號兵吹起衝鋒號。

    「滴滴嗒滴滴……」

    然後，和尚一聲令下：「弟兄們，往村東方向突圍！衝啊！」他一聲喊畢，端起機槍，就往山下跑，往東方向狂奔，邊跑邊端槍掃射。

    警衛連兩個排緊緊相隨，多挺歪把子機槍在前開路。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彈雨如灑，也不管能否擊傷鬼子和偽軍。反正子彈是從鬼子那裡繳來的。

    「截住敵人，他們支撐不住了，他們要突圍了。截住！截住！」尚在村東方向指揮鬼子和偽軍的渡邊次子、吳林誤以為龍山特務營要往村東方向突圍，便聲嘶力歇地指揮鬼子和偽軍圍追堵截警衛連。

    從村裡湧出來的鬼子和偽軍，外圍的鬼子和偽軍，紛紛聚攏，又圍向警衛連。

    「弟兄們，接應警衛連弟兄回來。調整擲彈筒的方位、間距、射程，目標是村東方向的鬼子集結地。」廚子瞅準時機，下令全連炮兵集中所有的擲彈筒共40個，調整方位和間距，目標是村東方向的渡邊次子身邊的重兵。

    一直潛伏著的、不住在暗中射擊鬼子的十名神槍手，也回到了趙子明身邊。

    「弟兄們，往回走！往村裡走！再上小山坡。」和尚見狀，又大喊大叫，轉身指揮警衛連往回撤。

    這種打法，很善變，很多變，也只有象石軒轅的人，才能設下這樣的突圍計策，連續引鬼子和偽軍上當挨槍子。

    「哈哈哈……」

    果然，渡邊次子仰天大笑，囂張大喊：「支那軍隊突圍不了，他們支撐不住了，圍起來，把他們圍起來！把小山坡圍起來！」

    鬼子和偽軍疲於奔命，但是，鬼子很服從，很聽指揮，軍紀十分嚴明，偽軍是無奈追隨，只得又往村子裡、小山坡圍去。

    和尚率領警衛連是有備而來的，所以，跑得特快，幾分鐘時間，他又跑回了南面的小山坡下，這裡挨著熊熊大火的邱莊房屋。他們冒險由大火邊緣上山。

    「弟兄們，讓鬼子再喝上一壺，開炮！」廚子瞅準時機，下令開炮。

    「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四十枚炮彈集中朝追來的鬼子和偽軍轟擊，追至小山坡下的鬼子和偽軍，在四十枚炮彈的集中轟炸下，鬼子和偽軍被炸得骨碎四散，數十名鬼子和偽軍被轟得飄向半空，血雨如灑，一百六十多名鬼子、偽軍或傷或殘或死無完屍。小山坡下、村子正東面方向，被砸出四十個大坑。

    這四十個坑，瞬間又被血水和殘臂斷腿填滿。

    「撤！撤！散開！散開！」渡邊次子明白又上當了，他害怕廚子再次下令炮轟，急忙喝令鬼子散開。而偽軍在四十枚炮彈爆炸之後，不用長官下令，就已經四散而開。追隨鬼子多時，偽軍官兵都明白，雖然他們是百姓心中的二鬼子，但是，他們實際上是鬼子的炮灰，衝鋒在前挨槍子，殿後的時候成靶子。現在，廚子的炮兵連又大發虎威，竟然一下子轟來幾十枚炮彈，偽軍們嚇都嚇死了，哪還敢再往前衝？

    這最後一戰，造成鬼子、偽軍耳聾的，也有六十多人。四十枚炮彈集中轟擊發出的響聲，給鬼子和偽軍造成的感覺：天快要塌下來了。

    「警衛連殿後，神槍手在前，炮兵連居中，往東方面撤退。如果鬼子和偽軍追來，炮兵掉頭開炮，掩護警衛連。」趙子明把握時機，下令撤退。

    「是！」

    「撤！」

    廚子、和尚隨即先後率隊離開小山坡，趙子明親率十名神槍手，走在最前頭。

    四十枚炮彈製造的煙霧和血腥沒那麼快散去。

    鬼子和偽軍猶如廁所裡的一群蒼蠅，東撞西跑南逃北散，特務營的殿後部隊很快就在亂哄哄的鬼子和偽軍之中穿越過去，迅速消失在邱莊東面的河畔中。之後，他們在河畔熊熊大火的掩護下，繞道南下一段路，又繞道西行，回奔龍山，潛回龍尾壩駐地。

    渡邊次子和吳林，清點屍體和打掃戰場之後，回到城裡，被山田久菜打成了豬頭臉。

    凌晨四點多鐘，各連先後回到了龍山龍尾壩，雖然經歷邱莊惡戰之後，有所減員，但是，仍有四百餘人槍。先行回來的二連、三連、工兵連已經打通地道，並救出了向玉嬋、鐘鳴、老鷹、傷兵、新兵、老一連等還活著的人共129名，遭毒氣窒息死亡57人，尚在深度暈迷之中的包括鐘鳴在內39人，輕傷有點暈會不時嘔吐的有26人。

    老一連減員最多，因為當時他們肩負著作戰任務，與鬼子特戰隊拼了一場，且在沒進地道前就遭到了鬼子毒氣的襲擊，進入地道之後，為防止鬼子特戰隊進入地道裡的地道，老一連又守在地道裡的地道口，再次遭到鬼子毒氣彈的轟炸。尤其是鐘鳴，因為指揮作戰時大喊大叫，呼入的毒氣最多，好在他原是張士成衛隊成員，體格健碩，體質極佳，雖深度暈迷，但是，仍然活著。

    老鷹則因為被鐘鳴指令先回地道裡找向玉嬋發報，所以，中毒不深，毒傷很淺，他有些頭暈，但是，能活動，能說話，就是精神萎菲。

    向玉嬋和新兵最先扶著傷兵進入地道的，且進入地道內的地道裡的最裡面，所謂地道裡的地道最裡面也就是與龍尾湖相通的草叢處，有龍尾湖的湖水透過草叢淨化毒氣，所以，向玉嬋、傷兵、新兵都沒事。

    無論是深度暈迷的人，還是輕度中毒之人，都是皮膚粗糙且泛黃，眼睛深陷，雙目無光，呼吸困難，嘴唇乾裂。

    各連官兵圍著傷者和死者，均是失聲而泣，在悲傷中痛斥鬼子是魔鬼！是人渣！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