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以亂打亂 文 / 石劍

    「好……好……一切……但憑楊長官作主！」向日奎聽石軒轅如此一說，腦袋都變大了，又聽說張慧那麼能打，竟然一人殺了鬼子和偽軍偽警上百人，他怕啊！他結結巴巴的，什麼都答應了。

    「三哥，通知鐵栓他們來取藥，連夜送到向玉嬋手中。其他人，輪流警戒，輪流休息。」石軒轅見目的達到了，便吩咐張三一句，起身走向卓法寧。

    向日奎抹抹額頭上的冷汗，趕緊顫巍巍地配藥。

    他扶起卓法寧，勸慰地說道：「摳老卓，跪累了吧？你說你那張臭嘴，胡說啥呢？你本來就是支持抗戰的有功之臣，將來我們特務營奪回龍城之後，那是要集中全城民眾，在全城民眾面前嘉獎你的。而且，這個提議，是我夫人提出來的。你看，我夫人對你多好啊！還有，我啊，還打算讓你當龍城商會的會長。起來吧，以後說話小心點，多幫我們這些抗戰英雄做些好事。好處，肯定少不了你的。過幾天，我的夫人會給你一些金條。現在開始，你注意警戒，反正你也是鬼子要找的人，你的全家都是鬼子想殺的人。好了，領我們到後院去歇息。」

    他對卓法寧是又打又拉，又讚揚又恐嚇。

    「是！楊長官，卓某聽你的，聽你的……感謝楊夫人！謝謝！謝謝……」卓法寧跪得膝蓋都疼了，在石軒轅的攙扶下，他站起身來，連連點頭，什麼都答應了。

    他一瘸一拐的，領著石軒轅等人到後院去找房屋給石軒轅等人住。張三、通訊兵、女兵、特戰隊員聽了石軒轅對卓法寧所說的話，都暗暗好笑。

    張慧則是掩臉而笑，捂嘴而笑，心裡暗道：楊冰說話都不兌現的，牛皮怎麼吹，都不怕！呵呵，我一人一槍，竟然打死了一百多個鬼子和偽軍偽警？不知半夜裡，摳老卓會不會笑出聲來？呵呵……有這樣吹牛皮的嗎？

    但是，作為普通老百姓，都會相信當官的吹牛皮。卓法寧回到他的房間後，他激動地將石軒轅的話告訴了小翠花，這對老夫少妻，竟然激動得一夜難眠。

    向日奎聽了石軒轅對卓法寧的一通胡言亂語之後，登時也是全身激動：特務營無非是在天祐客棧住過，都給金條了。老夫為他們配藥，又安排他們食住，他們肯定也會多給些金條的，可能，還會讓老夫當龍城的市長。

    於是，他動作更快了，精神更振作了。

    他抓緊配藥，雖然不知特務營留守根據地人員中了什麼毒傷，但是，排毒治皮膚的藥總是合用的。兩名特戰隊員盯著他，也是首先守夜當值。

    張三則是出去找王鐵栓了。

    話說石軒轅、張慧、李忠義、張三、王鐵栓率領特戰隊策馬離開大邱莊之後，大邱莊之戰越來越慘烈了。

    鬼子騎兵在蒼田期翼的率領下，又開始新一輪的衝鋒。不過，蒼田期翼的本意是要救出村裡的其他騎兵，當時亂對亂，他哪能想到石軒轅說村裡還有二三十名騎兵被困的事是假的？他哪能想到石軒轅這個騎兵也是假的？

    這一次，蒼田期翼是騎著馬，端著衝鋒開路的，不管打的准不准，反正他是一邊策馬如飛，一邊端槍掃射。

    其他鬼子騎兵有樣學樣，或端著步槍胡亂射擊，或端著衝鋒鎗瘋狂掃射，無論屋頂和小巷，都不放過。

    有的鬼子騎兵則是一邊策馬一邊朝村裡扔手雷。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雖然鬼子騎兵是胡亂射擊，胡亂投彈，但是，田雞和馬天義的三連，仍然有些士兵中彈慘叫而倒，或是被炸死炸傷。

    此時，廚子的炮兵連在山坡上正轟擊再次進攻小山坡的偽軍和鬼子，無暇顧及村裡面的三連。

    特務營雖然有不少的機槍和擲彈筒，但是，鬼子和偽軍實在太多了，僅是偽軍就有一個團。一個團是上千人。一個步兵大隊也有1200多人。

    小山坡面積又不是很大。

    渡邊次子和吳林等二鬼子商量之後，便張開大網，鬼子和偽軍分散包抄而來，且邊包抄邊扔手雷邊衝鋒，雖然仍有傷亡，但是，減少了傷亡，而且，鬼子和偽軍從四面八方而來，轟炸聲連天，煙塵滾滾，讓小山坡上的炮兵連和警衛連很難顧及每一個方向，兼之炮兵連本來人數就不多，警衛連在連番惡戰之後，也有減員，且被石軒轅選調走了部分精壯漢子參加特戰隊了。

    「弟兄們，撤往河畔！」

    煙塵滾滾，雖然燈火，但是，很難看清敵人和自己人，田雞和馬天義分別高喊，領頭跑向河畔。

    因為河畔還有伏兵，那就是棒錘、野貓和老狐狸的二連，他們奉命在此設伏，已經潛伏多時，且在村莊至河畔之間的林木枯草，都灑了燭油，只待鬼子上當追來，就可以點火燒死鬼子了。

    三連邊打邊撤，但是，兩條腿的人，速度終究沒有四條腿的馬快，仍然有些士兵在從屋頂跳下來的時候，被鬼子騎兵槍殺，或被鬼子騎兵揮刀劈成兩半。

    不過，石軒轅早有暗招和狠招，埋伏在村東村西兩翼的工兵連，在這個時候，救了三連。鬼子騎兵策馬掠過，追殺三連的官兵，工兵連從多處拐角里躥出，朝著鬼子馬隊，就是狠扔手雷和手榴彈。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嘶啞嘶啞嘶啞……嘶啞嘶啞嘶啞嘶啞嘶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一陣驚天動地的轟炸聲中，很多鬼子騎兵連同馬匹被炸上半空，又散架灑落，血水如雨似霧，籠罩著村中央。

    這個時候，鬼子步兵大隊部分士兵和偽軍部分官兵從村東村西兩翼圍來，又紛紛朝工兵連開槍射擊。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仗打的很亂，但雙方都是以亂對亂，都有人打敵手的黑槍。工兵連士兵紛紛中彈而倒，慘叫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