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8 可憐的蔡雀 文 / 心淨
貓哥的效率非常高，當天晚上連午夜都沒過，那個叫小銅號的男孩子就被送回了家，順便還給了一百個金幣當壓驚錢。三角眼老頭抱著孩子哭了一個多鐘頭，最後跑到無常租住的小屋外，連磕好幾個響頭。
無常任由他磕頭沒有阻止，他只是站在窗戶邊上看著平安的爺倆，心中默默的為他們祈禱「禍福無門，惟人自召。你當時要是沒有那一絲貪念，你又何苦遇到這種事情呢？但願你們能吸取教訓啊……」
這時候從無常身後走來那名叫做蔡雀的年輕姑娘，她好像能讀懂無常的心思一樣「小銅號沒有了父親，母親也和別人跑了，自小和這個爺爺長大，赤鐵城的人窮啊，為了生存也就顧不了太多了……」
無常回頭看了她一眼，皺著眉說道「你怎麼還不走？現在九命貓是絕對不敢對付你的，你還是抓緊回去吧……」
「我……」蔡雀想說點什麼，卻發現無常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結果什麼都不敢說，在原地扭捏了半天才說道「我沒有衣服……」
無常還真是疏忽了，由於現在是夏天無常根本就沒有多少衣服，大衣櫃裡純粹就是空的，那套警服蔡雀是不敢穿的，而便服一套在無常身上，而另一套髒兮兮的正在水盆裡面泡著。
現在的蔡雀，渾身上下只有一件無常平常穿的半袖襯衫，下面連條褲衩都沒有，光溜溜的就是兩條大腿。
無常已經聽見自己喉頭嚥口水的聲音了，他突然發現小蔡雀這種半遮半掩的狀態比剛剛渾身全裸還要誘惑人。一件襯衣雖然遮擋住了她身體所有的重要部位，但是玲瓏曼妙的曲線是遮擋不住的，而且無常知道就在那薄薄的襯衣下面，男人最想要的一切都直接暴露在空氣中。
「我操……你一個女人笨到這個份上也算是奇葩了，就你這樣居然還是什麼光華區的高材生？你還想上帝國大學？連生活能力都不能自理……」無常故意弄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來，衝著蔡雀直嚷嚷。無常知道，自己這就是想掩蓋心虛。
刺啦一聲，無常把自己床上新買的潔白床單一扯兩半，然後就像古代羅馬人一樣把整塊布料包裹在了蔡雀身上，左三層右三層的，最後還在腰間繫了一個緊緊的活結。
「這麼大姑娘了，這麼點生活中的小問題都解決不了？你長大了還能幹什麼？再說了，你是赤鐵城裡的老住戶了，隨便打個電話讓你的朋友送一套不行嗎？沒衣服穿還成理由了？」
也許是無常幫蔡雀披床單的時候，不小心觸碰到姑娘的敏感區域了，小蔡雀現在臉紅的都快滴血了。
「我……我害怕外面的人都知道了……」小姑娘委屈的都要哭了。
無常心裡長歎一聲，我也只能幫你到這了，傻丫頭啊你以為你還有名節嗎？現在外面估計全城人都知道你在我這裡了，明明什麼都沒干外面的人也會胡思亂想嚼舌根的。不過我無常能保護你的安全，可保護不了你的名聲，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無常幾乎是鐵青著臉把蔡雀給轟出屋子的，當小姑娘剛一離開屋子，無常整個人都軟到在椅子上了，整個人懶懶的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怪不得人們都說色是刮骨鋼刀呢？我這還沒怎麼樣呢，不過就是腦子裡意淫了一小會，居然心裡累的跟跑了個三千米一樣……不過說實話啊，剛剛和小丫頭面對面吹氣如蘭的時候，我差點把持不住，怪不得人們都說老男人心中都有一個蘿莉夢呢……」
無常在心裡狠狠的嘲笑了自己幾句，然後沖了一個冷水澡，又從冰箱裡掏出兩瓶啤酒大口喝乾後，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三海星的夜晚很美，馬頭星雲的光輝灑滿大地，整個夜晚到處充滿了一種夢幻般的色彩，沒有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視線中到處都是五光十色的星光。馬頭星雲籠罩了整個天際，它所釋放的光芒，雖然沒有恆星太陽那麼炙熱，但是卻給三海星籠罩上了如同童話世界一樣的美感。
不過今天的蔡雀顯然沒有身處在童話世界裡，身披白床單的她，都沒有進家就被自己的親奶奶給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不要臉的臭丫頭啊，我養你這麼大，結果你去偷男人？你說你這麼晚了不回來，你想幹什麼？你想死啊……」奧運老太太淒厲的尖叫把所有的街坊都給吵醒了。
這時候已經過了午夜了，城市裡一片安靜，老太太這一嗓子三條街的人都吵醒了。一扇扇的窗戶被打開了，一個個睡的迷迷糊糊的腦袋，當看見衣衫不整的蔡雀後，全都驚呆了。
那一刻所有人都沒有睡意了，他們閃爍著八卦的眼神，就等著看好戲呢。平日裡，蔡雀的奶奶把這個大姑娘保護的跟眼珠子一樣，連一句重話都不肯說，天天跟大家吹牛自家的孫女就是上帝國大學的好苗子，將來嫁人也要嫁到三海城去。
可是今天，老太太怎麼一點面子都不給孫女留啊？
「我這是造什麼孽了？我養孫女不指望你賺大錢回報給我，但你也別給我丟這個人啊？深更半夜的，你衣衫不整的回來，你讓街坊們都怎麼看我啊……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
今天老太太真是瘋了，她隨手從腳底下把泡沫涼鞋給脫下來，照著孫女沒頭沒腦的一頓亂打啊。
「奶奶，別打我啊，您聽我說啊……不是您想的那樣，真的不是……」可是還沒等蔡雀說完呢，老太太一把抓住蔡雀的胳膊就往遠處拖，嘴裡的罵聲把孫女想說的話全給堵回去了。
「找你的野男人去，我沒有你這個孫女，你找你的野男人去……」老太太好像知道蔡雀從什麼地方來一樣，拖著孫女就往無常租住的小樓處走去。
這時候大街上已經圍攏了不少的街坊，有些心眼好的趕緊過來勸老太太「您今天這是怎麼了？鬼上身了？下午跑治安官哪裡碰瓷，晚上還把孫女往外哄，您這還想不想好好過日子了？」
「我還過什麼過，我還過什麼過？」老太太披頭散髮如同一隻瘋狗一樣，把所有想幫蔡雀的鄉親都給哄走了「我養了這麼沒臉的孫女，我還活著有什麼意思？我那早死的兒子、兒媳婦啊，我對不起你們啊……嗚嗚嗚……」
這下街坊們都明白了，老太太今天徹底瘋了，無論平日裡跟她關係多好的街坊，今天誰勸她，她就罵誰。而且最要命的是，老太太根本就不給蔡雀說話的機會，只是死命的拖著她的胳膊往無常哪裡去拽。
小蔡雀才十八歲啊，她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啊，在她心目中奶奶不要她了，這就是天塌地陷一樣的世界末日啊。她現在已經不是哭了，她的眼淚跟自來水一樣往下流，整個人抽泣的根本就說不出話來了。
這時候的無常睡的正香呢，這一天出現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本身就累的夠嗆了，再加上睡前兩瓶啤酒下肚，讓無常睡得無比踏實。可惜老天看樣子就是不想讓無常舒服了，他睡了還沒兩個小時呢，就已經被外面的喧嘩給吵醒了。
「我靠，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你們再逼我，我只能搬到警局裡面去住了……」睡眼朦朧的無常打開臥室的窗戶，當他低頭一看，那場面瞬間驅散了所有的睡意。
「靠，這是什麼情況？」在無常的面前，足足一百多人圍在自己的房門外面形成了一個以房門為中心的半圓。而在門口，那個下午碰瓷的奧運超人老太太居然拖著自己的孫女正在那裡罵呢。
「不要臉的臭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早就看見了。你的姘頭不就在這個屋子裡住嗎？你去找你的野男人去，我不要你了，我這輩子都不要你了……」
「嗚嗚嗚……奶奶啊，你要幹嘛啊……不是你想的那樣啊……啊……」小蔡雀委屈的軟坐在地上，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全了。
無常當時就來氣了，他從窗戶上探出身子來喊道「你這個瘋婆子，你想幹什麼？你的孫女受委屈了，你不安慰她，居然還在眾人面前吵鬧，你還要不要臉？有你這樣當奶奶的嗎？什麼叫野男人？我告訴你啊，你再胡鬧我可真對你不客氣了……」
無常這是真的動怒了，他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老太太。
這時候的人群很多人終於看明白了，這不就是新來的治安官嗎？蔡雀的奶奶今天真是發痰氣了，連續兩次往長官槍口上撞，這是不想活的節奏嗎？
「哎呀，原來蔡雀真的是讓無常長官給包養了啊？原來傳聞是真的啊？」
「你才知道啊，我告訴你啊。剛剛我下夜班回來的時候，親眼看見蔡雀穿著這麼一身床單子，從長官樓裡走出來。那時候剛過午夜不久……」
「嘖嘖嘖，那就難怪了，孤男寡女的半夜才分手，肯定沒好事啊……嘻嘻嘻……」
人群中各種下流的猜測不絕於耳，聽的蔡雀都要自殺了，聽的無常都要殺人了。而這時候的老太太，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她居然迎著無常的目光沒有退縮。反而帶著哭腔對蔡雀說道。
「不害臊的臭丫頭，有了野男人你就不要親奶奶了。好好好，你就跟你的野男人過去吧，這輩子都別進我的家門……」說完老太太抬起巴掌，稍微一猶豫，緊接著照著蔡雀的臉上就打了過去。
「我走了，我這輩子都不回來了……」老太太抹了一把眼淚，轉身就跑，奧運超人的潛能又一次釋放出來了，還沒等無常下樓開門呢，老太太已經一溜煙消失不見了。
這時候的無常呆立在門口，腳下是哭的軟倒在地的蔡雀，周圍是鴉雀無聲的人群。他眺望老太太消失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這跑的也太快了？」
回頭又看了看腳下的蔡雀，心中不免苦上心頭，這件事看樣子越來越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