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7 你真的不配 文 / 心淨

    囂張，無常今天極度的囂張，他就是要用這種囂張來表明自己的姿態。那就是，我無常永遠都不會被你九命貓收買。

    無常並不是什麼純粹的道德君子，他在前世沒少殺人，當僱傭兵那幾年也沒少干吃喝嫖賭的事情，直到遇到讓自己信服的師父後，才洗心革面從新做人。但是，就算無常最壞的那幾年，他做事也是有底線的。

    毒品不能沾，販賣人口這屬於違背人性的大惡更不能碰，另外就是不能欺壓弱者。在無常的心裡，搶劫富豪是沒什麼心理壓力的，但是欺負草民就是不行。這就是無常的規矩，這就是無常的價值觀。

    而今天，面前的九命貓已經觸碰到了無常所有的底線，這種人根本就不能虛與委蛇，就得快刀斬亂麻，馬上分清界限。

    貓哥看著牆壁上殷紅的葡萄酒漿緩緩流下，那股暗紅色象匕首一樣刺到了他的心臟之中。他不知道自己那點出錯了，自己明明是替他出頭好不好，就算你不領情，也用不著砸我的場子啊？

    還有那些錢，那可是足足十萬金幣啊，普通百姓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麼多錢啊，一個見面禮給十萬難道還嫌少？

    「長官這是擺明了不給我面子了，看來您對自己的靠山很有信心啊？」九命貓陰冷的說道。這時候，在酒吧的角落裡，緩緩的圍上來一圈人，而真正的客人反而向外圍走去，不給他們沒有離開，一個個興奮的打量著無常。

    這時候胡飛和羅大炮不能幹看著了，兩人一左一右護住無常的後背和兩翼，伸手指著圍上來的貓哥手下「想幹什麼？都給我退回去？我告訴你們，赤鐵城還是三海星的行政城市，這裡還是有王法的，你們想造反？」

    羅大炮一把抓住一名小嘍囉的衣領子，手指指著他的鼻子尖罵道「想幹什麼？老子讓你退後，你沒聽見？你丫的聾了……」緊接著用力一推把這個嘍囉推到了地上。

    跟著貓哥混的嘍囉們，一直都橫行慣了，根本就不怕這些只知道吃黑錢的警察，現在沒有還手完全是因為沒有得到貓哥的命令，所有人都把眼光投向了九命貓。無常知道，只要九命貓一點頭，這幾十號嘍囉肯定一擁而上。

    胡飛和羅大炮雖然嘴很硬，但是他們已經緊張的腦門都是汗了。他倆很清楚，貓哥的打手們根本就不怕警察，而且這幫人腰上鼓鼓囊囊的別著的不是匕首就是手槍，一旦動起手來，就憑他們三個根本就不是對手。

    更要命的是，黑貓酒吧裡的打手可不僅僅這幾十個，貓哥是道上公認的明面上三千小弟，但實際上他有三萬嘍囉。只要一聲令下，用人海淹都能把無常他們三個淹死。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了，無常和貓哥四目相對沉默不語，貓哥在猜測無常的底線，而無常也在估算貓哥會不會真正的動手。

    無常在賭，他知道象九命貓這種老奸巨猾的老大，是不會打沒準備的仗的，尤其是情報不明的仗。自己表現的越囂張，九命貓反而越沒底，黑道頭子到這個境界上，已經不是腦子一熱就往上衝的傻小子了，他們對局勢的分析、掌控能力比政客一點都不弱。

    無常太瞭解這些人了，在前世的地球上，很多標榜**的國家，那裡面的政客，十個裡面有九個都是黑道分子洗白了的。正所謂黑白不分家嗎。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隨著兩人對視的時間慢慢變長，無常的底氣就越壯。九命貓在思考，他在猶豫，正是由於剛剛無常砸酒瓶的時候，九命貓沒有當場動手，無常就能確定這傢伙根本就沒有摸清楚自己的底細。

    無常說的沒錯，九命貓雖然在赤鐵城裡呼風喚雨，但他畢竟只是一個黑道頭子，高層的隱秘是他根本就沒法觸摸到的。雖然他的後台老闆，給他提供了一些基礎的情報，但是那些情報根本就解釋不了無常為什麼現在這麼狂妄。

    就在時間一點點的推移，就在貓哥的鼻子尖上也有汗珠之時，突然無常笑了，笑的那麼大聲，把周圍人全嚇了一條。

    「貓哥不愧是統領赤鐵城的大哥，絲毫不懼我這個從屍山血海裡出來的老兵氣勢，看來我這點殺氣是鎮不住你了……」

    「哈哈，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既然貓哥說沒見過小銅號，那我當然相信了。不過我覺得貓哥在赤鐵城裡手眼通天，幫我找一個小孩子還是很容易的。就不知道貓哥給不給我這個面子了……」

    無常開口了，剛剛一觸即發的臨戰氣勢也就破滅了，九命貓暗自出了一口氣，他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全濕透了。

    「情報上說的都是真的，這個無常果然是從屍山血海之地走出來的，剛剛那股讓我都冒冷汗的氣勢，應該就是軍人應有的殺氣了」貓哥心裡暗歎，但是面子上不能表現出來。一看無常主動給他台階下了，趕緊應承。

    「長官發話了，我這隻小貓就算跑斷腿也要照辦啊，您放心明天太陽升起之時，我保證讓大人您看見那個孩子……」

    「好，痛快，等孩子到我手之後，我親自擺酒感謝貓哥的這份人情……我們走……」無常冷眼看來周圍一圈，撇了半邊嘴嘲諷的說道。

    「我們走，回家等貓哥給咱們送好消息……」無常話沒有說完，突然以他為中心，一股無形的殺氣向四周捲去。就在那一瞬間，整個酒吧大廳裡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慄，有膽小的居然連酒杯都握不住，啪的一聲摔碎在地上。

    無常兩世為人，而這兩世他可沒少殺人，尤其是在這個宇宙裡，他所到的每個星球都是從腥風血雨裡闖出來的。尤其是左岸天堂星平亂，還有鐵木星征戰，無常殺人已經殺的麻木了。

    無常的身上，殺氣凝結的都快猶如實質了。更何況還有戾氣魔這個冤魂所凝結的鬼怪，更能把這股殺氣成倍的放大。說實話，就憑三海星上這些躲在大後方沒見過血火的人們，想抵抗無常滲人的殺氣，那簡直就是做夢。

    啪啪啪，整個酒吧大廳裡一片酒杯酒瓶落地的聲音，酒色之徒們那裡見過這種氣勢，當時有兩個毒品抽多了的小白臉嚇的褲子都尿了。

    無常大搖大擺的走了，整個黑貓酒吧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攔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揚長而去。當無常走入夢幻一般的三海夜晚之時，街道上一片死寂，只有羅大炮興奮的鬼叫。

    無常走了，貓哥必須要說點什麼，今天的事情是他出道這麼多年來從沒遇到過的。詭異啊，實在是太詭異了，沉思了半天貓哥突然大笑道「哈哈，大家喝好啊，今天的酒全算我的，我請客……」說完，根本就不等客人們的回應，轉身向包廂深處走去。

    這時候在黑貓酒吧最深處的一個小包廂裡，一名身穿黑色休閒裝戴著鴨舌帽，並且把臉擋的死死一個男人，正在喝三海特產的高度啤酒。

    一般的啤酒，酒精度也就在6-7%但是在三海星，有一家啤酒廠，卻生產出酒精度達到15%的高度啤酒。這種酒剛剛上市，就讓帝國所有的酒鬼們興奮不已。

    啤酒口感好但是度數太低，對於酒鬼來說往往要喝很多瓶才有醉意，而這種高度啤酒就沒這種煩惱了，正常人一兩瓶就能讓你感覺到爽了。再加上這種啤酒的麥芽濃度居然高達33%可以說是濃香啤酒的典範了。

    「你們知道，為什麼咱們帝國這種高度啤酒賣的最快嗎？」黑衣男人無聊的跟身邊兩名衣衫不整的陪酒侍女聊著天，也不等她倆回答，他卻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戰爭啊，就是因為這個該死的戰爭。戰爭中的民眾需要酒精的麻醉，烈性酒太烈不是酒鬼都接受不了，而葡萄酒等高檔果酒又太貴了，一般人喝不起。至於說啤酒，雖然價廉物美但是度數太低，往往人還沒醉呢，廁所卻跑了無數次……」

    「所以說啊，這種高度啤酒最好了，又便宜，又好喝，而且還能讓你找到飄飄然的感覺……哈哈哈……」

    這個醉鬼話沒說完，一把抱住一名陪酒的侍女，大嘴拚命的在女孩的胸口拱來拱去。

    「大人……」就在黑衣人享受之時，突然九命貓從外面闖進來了「大人啊，這個無常到底有什麼底細啊？剛剛您也看見了，他後台到底是誰啊？您別讓我當糊塗鬼啊……」

    九命貓畢恭畢敬的坐在黑衣人的身邊，雖然問題出口了但是絕對不敢催促黑衣人回答。一直到黑衣人玩夠了，這才有空搭理九命貓。

    「你想知道無常的秘密？」黑衣人的臉被帽子遮擋，只有一張嘴出現在貓哥的視線裡。正當貓哥拚命點頭之時，黑衣人突然一笑，嘲諷著說道。

    「你不配……」

    一句話差點沒把貓哥的鼻子氣歪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酷愛喝高度啤酒的大人，會這麼不給面子。但是貓哥絕對不敢有絲毫怨言，這位大人所代表的勢力根本就不是他這隻小貓能得罪的。

    「對於無常，我能告訴你的不多，剛剛我說你不配，也不是瞧不起你，是你真的不配。無常的一些秘密連我都不知道，而我知道的有限一些情報，在帝國在軍方也都屬於絕密。你真的覺得，你有資格瞭解帝國機密情報？」

    一句話說的貓哥臉上煞白，黃豆大的汗珠子當時就落下來了。他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秘密這東西知道的越多，離死也就越近。

    「不不不，我不問了，我再也不問了……」貓哥的腦袋晃蕩的跟撥浪鼓一樣。

    黑衣人一口乾了一杯啤酒，輕聲說道「你請我喝酒，又請我玩女人，還孝敬了我那麼多的錢，我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啊……」

    「你就記住了，無常這個男人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你最好還是收起你的小心思吧，實話告訴你，暴龍營的全軍覆滅就跟他有密切的關係……他手上的冤魂，多的讓你不敢想像……」

    「九條命？不多，真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