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9 無常中計了 文 / 心淨

    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清楚了，蔡雀被她的奶奶給拋棄了，而且拋棄到所謂的野男人的家門口。而且看現在這個局面，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蔡雀也有相處很好的朋友，也有關愛她的街坊，但是今天在無常面前所有人都沉默了，居然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赤鐵城的百姓自有底層民眾的處世哲學，無常在他們眼裡是高高在上的治安官，他就算強行霸佔了蔡雀，大家也沒法子。現在無常不說話，這些人誰都不敢貿然出頭。

    結果無常說了一句讓他很後悔的一句氣話「滾……」就這一句話，在場一百多圍觀的百姓全消失了，在短短幾秒鐘之內，大街徹底恢復了寧靜。

    「我送你回家去，你的那個奶奶真的是老糊塗了……」無常隨手抄起哭泣的蔡雀，卻沒想到蔡雀來回折騰了兩趟，身上的床單早就鬆了，剛一站起來床單就一下子滑掉了大半。

    「哎呀……嗚嗚嗚……」蔡雀叫了一聲，結果又蹲下開始哭了。無常這下也發愁了，他知道蔡雀現在的情緒極度的不穩，只好先扶著她進屋了。

    「你先休息一會吧，反正一會天就亮了，到時候我給你買一身衣服，再把你送回去……」

    無常並不知道，當他帶著蔡雀回到房子裡，並關上房門後，他已經徹底中計了，聰明的無常這次算是讓一個老太太給算計了。

    就在無常安慰蔡雀之時，在赤鐵城的公交車站裡，背著簡單行囊的蔡雀奶奶正等著每天最早一班開往三海城的陸行客車。這時候的她已經買好票了，再有十幾分鐘就要上車了，她望著遠方孫女的方向，心中在默默的為孫女祈福。

    「奶奶我活了一輩子了，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男人，手裡有勢力卻不欺負人，就連我主動碰瓷都能原諒我，而且還是個當官的，孫女你要是跟了這麼一個男人，可比你上什麼帝國大學要強百倍了……」

    「小雀啊，你可知道，你年齡越來越大了，你長的也越來越漂亮了，現在打你主意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奶奶已經沒法保護你了，假如真的有一天，還別說貓哥了，就算他手下的普通嘍囉，要是欺負了你，我也只能幹流淚什麼法子都沒有啊。還不如趁現在給你找一個好大好大的靠山呢……」

    「無常長官不僅官大，而且晚上還能硬闖黑貓酒吧，連貓哥都奈何不了他，這樣的男人才能保護你啊。都說紅顏是禍水，那是因為紅顏沒有得到保護，所以才惹禍呢……原諒奶奶吧，你現在也許不理解，但是早晚你會明白奶奶的心意的。你的父母在天上也會保佑你的……」

    奧運超人老太太走了，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已經登上了去三海的客車，她準備躲一段時間，逼著無常照顧自己的孫女，最好把生米做成熟飯。

    誰說底層民眾不聰明？他們也有自己獨特的生存智慧，今天老太太明顯演的就是一出逼宮的戲碼。我就在萬人面前，在所有街坊面前，故意栽贓無常，我把髒水往孫女和無常身上一起潑。用不了半天，整個赤鐵城都會知道這條桃色新聞了。

    放心吧，百姓一定會相信老太太所說的話，因為誰都不會相信親奶奶會給自己的孫女潑髒水，另外在赤鐵城的百姓心目中，當官的霸佔幾個年輕漂亮的姑娘，那真是平常再平常了。

    無常長官，年輕、英俊、有官位，估計錢也少不了，這種男人別說欺男霸女了，只要小手指頭輕輕一勾，數不清的女人都會往他床上撲啊。從這個角度來看，蔡雀吃的這點虧，沒準還是大大的甜頭呢。

    另外，老太太也是在賭，她在賭無常的本心。只要無常真的是一個有良心的男人，那麼自己的孫女還就真能享福了。如果不是呢？老太太也有準備了，與其便宜了那些染著五顏六色頭髮的街頭小混混，那還不如便宜高高在上的治安官呢。挑大腿抱，總要找根粗的抱啊。

    底層百姓的小算盤有時候就是這麼勢利，但是沒辦法生活就是這麼殘酷。老太太走了，腦袋靠在車窗上，看著陸行車漂浮在半空中，望著漸漸遠去的赤鐵城，哭的一塌糊塗。

    三海星的清晨如約而至，當無常站在蔡雀的家門口之時，遇到的居然是前來收拾屋子的房東。

    「哎呀，蔡雀啊，你不知道嗎？昨晚你奶奶臨時打電話，說是退房子了，這房子不租了，我還說今天給她把剩餘的房租給退回去呢，結果早上一看竟然沒影了？你說，這屋子裡的東西你準備怎麼辦啊……」房東後面的嘮叨話無常根本就沒聽清，他突然有一種墜入陰謀的感覺，他突然發現事態發展有點變味了。

    無常看著哭腔的蔡雀，無奈的問道「你還有親戚嗎？」蔡雀搖了搖頭。

    「那你有能托付的朋友嗎？」蔡雀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那你能猜到你奶奶去哪裡了嗎？」蔡雀當場就哭了，又是搖了搖頭。

    這回輪到無常哭泣了，他終於明白老太太的毒計了，這不就是給我身上貼狗皮膏藥嗎？先當著全城人的面，把我和蔡雀的關係坐實了，然後她溜之大吉。剩下一個可憐的18歲大姑娘，我能怎麼辦？難道真的轉身不管她，任由她自生自滅？

    「老太太啊，你可太毒了，就這麼一招就把我逼上道德的懸崖上了，你讓我一點選擇都沒有啊？」無常知道，從現在開始，蔡雀算是跟自己拴在一起了，無論是蔡雀瘦了、胖了，還是受欺負了，那都是他的責任。千夫所指的感覺真的不好受啊。

    無常一個人低頭在大街上走，後面跟著拖著行李箱的蔡雀，一前一後兩人都沉默著。而大街的兩段，總有無數雙眼睛在小心翼翼的盯著這兩個人看，更有不少人在竊竊私語。

    無常明明看到了，在街角有一些和蔡雀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正用仇恨的目光盯著自己。不用問，那一定是蔡雀的暗戀者，追求者。不過當那些孩子的目光投向無常身上的警服時，仇恨瞬間變成了退縮。

    「要不，我給你租個房子，你自己住？」走在前面的無常突然開口了，不過他根本就沒回頭。

    蔡雀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無常就好像後腦勺還長眼睛了一樣，長歎一聲又說道「要不我送你去寄宿學校？吃住都在裡面，然後你好好考大學怎麼樣？」

    這下蔡雀哭了，她抽泣的說道「我知道您想趕我走，您又不是我的親人，也沒有給我花錢的義務。您現在就是可憐我，把我送走後，隨便花一兩個月的錢，然後就不要我了……」

    「大人，您別不要我，我能幹活，只要您能讓我讀書，我可以當您的女傭人，我保證把家裡打掃的乾乾淨淨，我還會做飯，我做飯洗衣服可拿手了……嗚嗚嗚，您別丟下我……」

    蔡雀在大街上這麼一哭，當時弄的無常傻眼了「你你你……你別在這裡哭啊，這我更說不清了…我不是說不管你啊……」

    抓耳撓腮的無常最後一咬牙，一狠心，一跺腳「行了，你就住我家，以後你就是我的傭人，我給你開工資，保證你上學還不行？」

    一句話，蔡雀當場破涕而笑。而無常立刻有一種再一次中計的感覺。

    無常還是低估了勞動人民的智慧啊，別看蔡雀年齡小，但她也能分辨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昨晚自己都光溜溜了，無常大人也沒有佔便宜，這說明眼前的男人是一個挺正直的男人。而且昨晚的事情她也清楚了，現在這個赤鐵城裡，找一個能保護自己而且人品還好的男人實在是太困難了。

    無常既然答應了，那就絕對不能放手，小蔡雀可不希望其他女孩子的悲慘遭遇發生在自己身上，要是讓那些地痞無賴霸佔了自己，她寧可去死。

    從這一天開始，無常的出租屋裡突然有了家的感覺。小蔡雀學習真的是不錯，根本就用不著什麼挑燈夜戰，或者題海戰術什麼的。只要保證她能每堂課都上，她就能保證每次都考第一，而剩下的時間就是全心全意的伺候無常了。

    早上四點蔡雀就起來準備早點，並且把無常當天要穿的衣服準備好，甚至連無常的牙膏都提前擠好了。六點鐘，當早市開始營業的時候，蔡雀會把全天兩個人要吃的食物一次性的採購齊全，放在冰箱裡。

    中午，無常會在警局吃飯，而蔡雀則在學校吃點。晚飯是蔡雀最用心的一頓飯，往往她從一放學就會開始準備，當無常頂著夕陽回到家之後，迎接他的至少是四菜一湯，而且還有冰凍到最適宜溫度的啤酒，連杯子都準備好了。

    蔡雀出現還不到一個星期，無常已經對她產生依賴情緒了，這麼負責任的女傭打著燈籠沒處找啊。到最後，無常甚至把自己的工資賬號給了蔡雀，讓她全權主持整個家的財政大權，無常徹底當上甩手掌櫃的了。

    幸福的同居生活，正式開始了。

    也許蔡雀真的是無常的一顆福星，當兩人正式生活在一起後，無常明顯感覺生活突然變的順利起來了。

    無常在黑貓酒吧的逞威，成功的壓制住了貓哥的氣焰，從那一天之後，光華區的小混混們突然變得異常的低調，犯罪率如同雪崩一樣滑到了谷底。雖然貓哥的產業還在運轉，但是欺負百姓的事情卻很少見了。

    當月底到來之時，當貓哥把當月的孝敬打到專用的賬號之後，胡飛和羅大炮當時就傻眼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貓哥當月的孝敬錢居然翻了三倍，從7萬金幣一下子飆升到20萬金幣。

    「老大啊，您太偉大了，咱們光華警局總算是遇到春天了……」

    無常看著這兩個沒有出息的手下，心中暗笑。這點錢你們就心花怒放了？你們要是看見我的私人賬戶上的餘額，你們還不得瘋了啊。

    不過無常現在很享受這樣的生活，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後，也就是這段時間，才讓無常有了一點享受人生的味道。

    那一刻，無常甚至有點希望，他希望就這樣平靜的生活到老，有錢花，有女人，還有社會地位，也許天堂裡面就是這個樣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