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8 悲慘的童年 文 / 心淨
黃厄星的地下礦道迷宮裡，從來就沒有這麼冷清過。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之後，倖存的礦工根本就沒心思採礦，都紛紛鑽到酒館裡去借酒澆愁慶祝活命去了。
在漆黑的礦道裡，微弱的礦燈在四處掃射周圍的岩石，雙目炯炯有神的無常不敢放棄任何一個可疑地點，任何奇異的反光都有可能是水晶在召喚。
現在，在他的背包裡已經塞進去一根4公分長的彩虹水晶了，那是他搜索一個小時候的戰利品。無常的盤算很好，既然自己身負龍虎沖秘法，採礦本來就比普通礦工佔優勢，那為什麼不好好利用呢？就算逃命也總要荷包鼓鼓的再跑吧。
潘老闆和走私集團關係不錯，看樣子水晶出貨是不成問題的，而且瘋狗也承諾過，只要3000個彩虹幣，就能保證大家平平安安的離開這座星球。
賺錢，賺錢，還是賺錢。無常現在腦子裡只有賺錢的心思，離開黃厄星的偷渡費就要30個液銀幣了，而以後的生活還有很多的不確定性，不多準備點錢可不行。而現在，無常唯一能賺錢的渠道，就是利用自己的功夫好好的去挖彩虹水晶。
無常現在所處的礦道，正好在黃厄城的地下，在這片無盡的礦道迷宮裡面，容納了太多的秘密。
就在無常仔細搜索水晶之時，在一處礦道的盡頭，居然出現了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而在門上的窗口隱隱的透露出了絲絲白光。
「你們最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今天你們一個金幣都沒有交上來？是不是我平常對你們太好了，你們都已經忘記了規矩……」
「說話啊，你們這群小雜種，為什麼今天一個金幣都沒有，都啞巴了……」
啪的一聲，屋子裡傳來扇耳光的聲音，伴隨著憤怒的吼聲，在無人的礦道裡傳的很遠。
在屋子裡罵人的不是別人，正是土狼賽文手下的第一殺手毒蜂阿杜。而在他的面前，居然跪了一片的孩子，打頭的居然是阿雲和他的好朋友阿亮。
誰也想不到，控制整個黃厄城小偷的老大居然是阿杜，這個對賽文惟命是從的打手，居然還有這麼一個秘密身份。
「老老大，今天實在是沒辦法，滿大街都是警備隊，誰都不敢上街，我們都藏在礦道裡面，實在是偷不到錢啊…」阿亮結結巴巴的解釋著。
「操！」阿杜上去一腳把阿亮踢到了牆角「不敢上街？你們他媽的敢不敢吃飯？沒錢你們喝西北風去？沒錢老子我怎麼活？」
「我白養活你們了？」阿杜越說越氣憤，衝到孩子堆裡一陣拳打腳踢。
屋子裡面的這群孩子，年齡最大的也就是阿雲和阿亮了，可是他倆也不過就是十三四的年紀。而其他的孩子最小的只有六七歲，正是最柔軟的年齡，看見狂暴的阿杜這群孩子嚇的哇哇大叫，如同受驚嚇的小雞一樣，拚命的往牆角擠。
「不要打我啊，我不敢了，我明天一定多偷點錢……」
「叔叔啊，疼啊，疼啊……」
「嗚嗚嗚，叔叔我們餓，您別不給我們飯吃，我們一定聽話……」
十多個平均年齡只有六七歲的孩子，擠在一起拚命的求饒，而換來的依然是阿杜的毒打。
閃亮的呼吸器上，那只鮮艷的毒蜂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滲人的光芒。在這些年幼的孩子眼裡，這只毒蜂是他們所有噩夢的來源。
阿雲和阿亮還有兩三個十多歲的孩子，受不了了，他們雖然只有十幾歲但已經是孩子們中間的大哥哥了。以阿雲為首，他們撲到阿杜的腳下抱著大腿喊道。
「叔叔，您別打他們，打我吧。他們欠的錢我們回頭雙倍的給您，求求您別打他們了，他們還是孩子呢……」
阿雲的哀求非但沒換來毒蜂阿杜的同情，卻勾起了他早已壓抑的怒火。他一把抓住阿雲的衣領，把小小的身體舉在半空中。
「我當是誰啊？這不是認了一個媽媽的阿雲嗎？你有錢嗎？你丫的不是把錢都養你那個**媽媽了嗎？」
「現在你還敢出頭？把錢掏出來，你不是手藝最好嗎？你把你攢的錢都掏出來啊？給這幫小雜種交錢啊」
阿杜看見阿雲這小子就來氣，每天給自己上交10枚金幣的份子錢，可是給他那個假媽媽的錢卻有足足30枚。阿杜怎麼可能不嫉妒，他怎麼可能不生氣，要不是血玫瑰還需要阿雲的情報，他估計早就收拾這小子了。
阿杜早就吃透了阿雲和阿亮的脾氣了，只要他一打這群孩子，就肯定能從他們身上搾出錢財出來，以往都是這樣的，但是自從阿雲遇上那個騙子媽媽後，他可就再也搾不出錢來了。
今天，這個不交錢的臭小子居然敢為這群孩子強出頭，這讓壓抑很久的阿杜徹底的爆發了。
「小雜種，你以為那是你媽媽？操，我告訴你，那就是個假貨，那個妓女就是在騙你……」罵到氣憤之處，阿杜左右開弓連扇了十個耳光。
阿雲向來是這群孩子裡的頭，雖然只有十三歲但他已經是這些六七歲孩子們心中的保護神了。孩子們餓了，阿雲會給他們買吃的，孩子們冷了，阿雲會給他們找衣服。六歲的孩子們正是依賴性最強的時候，而善良的阿雲正好填補了孩子們的感情空缺。
看著阿雲滿臉的鮮血，這群孩子再也受不了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他們一窩蜂的撲了過去，抱著阿杜的腳，又哭又罵。
「壞蛋，你放開我們哥哥，你是壞蛋……」
「嗚嗚嗚，阿雲臉上流血了，阿雲別哭……」
「咬他，咬這個壞人……」
一群身高也就一米多的孩子，能有多少戰鬥力，所謂的拳打腳踢只不過是撓撓癢癢，就連奶牙都沒換完呢，咬人都不疼。不厭其煩的阿杜一抬腳直接踹在孩子們的臉上，幾顆牙齒夾雜著鮮血從孩子嘴裡噴了出來。
「疼……疼啊……」一群孩子頓時哭成一片。
殷紅的鮮血激發了阿杜心裡的凶性，他看著這些稚嫩的面孔突然感覺非常的生氣，那股火氣根本就無法發洩。他突然甩掉手裡的阿雲，一把抓起那個被踢掉奶牙的孩子，嘴角露出殘忍的笑容。
「我差一點就忘了，你們這些廢物還是有用的。只要我掰斷你們的手腳，燙瞎你們的眼睛，然後把你們送給賽文，你們就成為一名光榮的街邊乞丐了」
「哈哈哈，我太聰明了，要不是今天你們偷懶，我還想不到這麼好的賺錢方法呢……」
整個屋子裡傳來阿杜殘忍的笑聲，所有孩子全嚇傻了，他們再也不敢反抗了，一群孩子擠在牆角里，不少都被活活的嚇尿了褲子。
那個被抓在阿杜手裡的孩子，只有六歲，在其他星球正是小學一年級的學生，正是跟著老師寫生字的年齡。這麼大點的孩子，哪裡經受過這樣的恐嚇啊，更何況阿杜嘴裡從來沒有恐嚇，都是血淋淋的事實。
「別，求求叔叔，千萬別……」那個孩子已經傻了，他當然見過黃厄城裡那些殘疾孩子，瞎了雙眼的小孩坐在街角伸著雙手乞討，討要來的所有錢都被人拿走，那些孩子沒有一個能活過十歲的。
就在阿杜瘋了一樣的狂笑之時，摔在地上的阿雲和阿亮突然瘋了一樣的撲了過去，一頭把歇斯底里的阿杜撞倒在地。阿雲抱著那名滿嘴是鮮血的孩子，指著阿杜問道。
「原來是你，原來是你和土狼干的。怪不得每年都有孩子無緣無故的消失，原來是你們把這些孩子害死了？」
這時候懦弱的阿亮也憤怒了，他和阿雲並排在一起把那些孩子護住身後「小梅呢？歐比呢？還有大強、愛哭鬼……那些孩子都去那了？他們是不是被你們給害死了？」
阿雲他倆的問題根本就不用回答，光看阿杜那殘忍的眼神就已經明白了，在他們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人，那就是一個野獸。
「小兔崽子居然還敢質問我？」阿杜好像聽見了什麼可笑的事情「哈哈，不能賺錢的廢物，我為什麼要白白養著？要不是你倆手藝好，每天都能偷來錢，你以為你倆的下場能好到哪去？」
說完，阿杜如同拎小雞一樣把兩個孩子給扔到一邊去了，他從孩子堆裡隨便抓出來一個小姑娘，一把就摁到桌子上了。
「就從你開始吧」滿面猙獰的阿杜攥著小女孩的胳膊，一把就給背到身後了，看樣子他想把那根瘦瘦的胳膊給擰斷。
這時候小姑娘嚇得直剩下嚎哭了，淚水和鼻涕流了滿臉，把小小的臉蛋沖了一個滿臉花。就在阿杜將要用力之時，撞倒鼻青臉腫的阿雲和阿亮撲上來了，一把沉重的椅子狠狠的砸在了阿杜的後腦勺上，把頭皮都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一下子就湧出來了。
毒蜂阿杜沒想到這兩個孩子居然敢反抗，暴怒下的他扔開那個小姑娘，抬腳就把阿雲給踹一邊去了。
「你想死，我就成全你」說完，一個碩大的拳頭直奔阿雲的太陽穴擊去。阿杜畢竟是入段的武者，他這一拳下去就算是石頭也能砸出裂紋，更別說小小的阿雲了。
「啊……」整個屋子裡面一片尖叫。
就在這個千鈞一髮之時，突然在石室的門口傳來一聲巨響，那扇薄薄的鐵皮門突然飛了起來，快如閃電一樣向阿杜的後背飛了過去。
「誰？」猝不及防的阿杜還沒等反應過來呢，那扇鐵門已經砸在他的後背上了。
「鬼無常？」被砸的踉踉蹌蹌的阿杜，居然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是，嗖的一聲從地上跳起來了，一拳直奔無常的臉上打去。
無常的眼睛不揉沙子，當阿杜身形一動，他就知道這小子要逃跑了，就憑他一個初段的武者還想跟自己三段的武者較量嗎？
不過無常現在堵死了唯一的出入口，阿杜不拚命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