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穿越做蕩婦

第23頁 文 / 綠光

    「要。」他沒有猶豫地回答。

    喜芽瞅著他半晌,往旁退開。

    他立刻推開門,緩步走向床,瞧著閉眼休息的她一臉憔悴,心發痛著。

    「喜芽,我沒事,你不用留下來陪我。」那嗓音裡著濃濃的鼻音。

    墨澈的心因那故作堅強的嗓音而揪痛著,他在床邊緩緩坐下,長指輕輕抹去她隱在長睫下的淚。

    瞬間,她張開眼,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直到淚水模糊她的視線,她伸長雙臂。「墨澈……」

    「凝香。」他輕歎一聲,將她擁入懷裡。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她從不知道自己是這麼脆弱。

    她以為自己可以忍耐,但她不能。看不到他,摸不到他,感覺不到他的氣息,讓她變得好不安。她惶恐不已,胡思亂想地嚇自己,整個人像是著了魔,她無法冷靜、無法理智,一心一意只想見到他。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他沙啞喃著,不捨地撫著她的背。「我以為尉遲御已經準備行動,沒想到會一拖再拖……我不敢見你,就怕留下任何把柄,失去他的信任。」

    茲事體大,他不能冒險。

    「我想找你,可我怕害了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真的快瘋了,只好利用流言,希望流言可以把他帶到身邊。

    墨澈聞言,略微拉開彼此距離,瞧見她穿著開襟衣衫,酥胸呼之欲出,腰間只繫了條粉帶,勾勒著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你……」他惱,卻是氣自己。「你不知道外頭已經在下雪了嗎?」

    「我……」

    「你穿這麼少,外頭會把你說得不堪?」

    「我才不管,我只想見你。」流言殺不死她,思念才會將她折磨死。

    「問題是你穿這樣……」他嫉妒得想要挖掉每一雙瞧過她的眼睛。「我不准你穿這衣裳,絕對不准。」

    「可是……」

    「沒有可是,這件事很快就會結束,你等著,再五天……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他等待,就只為未來。

    「真的?」

    「真的,所以不准你再穿這個樣子。」他惱道,傾前吻上細嫩的頸項。

    她微詫,嬌羞地垂斂長睫,卻發現——「你留下吻痕?」

    「對,我要在你每個裸露的地方留下吻痕。」

    她愣了下,不禁失笑,他竟打算用這種方法讓她再也穿不了裸露的衣裳。

    她一笑,他立即吻上她的唇,充滿憐惜而不捨地一再纏吮著。

    好半晌,他結束了吻,粗嗄喃道:「我必須回去了。」

    「嗯……」鐵凝香笑著,不讓他看見她的不捨。

    她不能成為墨澈的絆腳石,所以她讓他走,但送到門邊,她才驚覺外頭大雪紛飛,趕忙從房裡取出一條圍巾替他圍上。

    他吻了吻她的頰,儘管不捨,但為了大局,他必須離開。

    望去他離去的身影,她悲傷,不過至少不再感到絕望。

    第十二章死別

    終於到了除夕當日。

    這一天,天氣特別陰霾,天色很早就暗下來,家家戶戶早早點上燭火,準備吃團圓飯,好不熱鬧。

    然而,禹親王府裡,卻籠罩在一股極為弔詭的凝滯氛圍中。

    因為府裡多了許多重兵,府外更有一營兵等候著。

    「今晚?」

    「對,今晚。」尉遲御笑道。

    墨澈神色不變,反倒是尉遲粲咧嘴笑著。「你這小子,神神秘秘的,是把二哥當外人了?」

    「二哥,你這話就不對了,你是領兵作戰過的人,應當知道所謂出奇制勝,我本來是想在大年初一出兵的,可後來想想除夕更好,再晚一點,大皇兄就要沐浴上天壇祭祖,咱們趕在他上天壇之前動手,這時機點,你不覺得更為妥當?」

    尉遲粲邊笑邊點頭。「確實是如此,那麼接下來呢?誰負責先鋒?」

    「當然是……皇城三十二衛營。」

    眉尾微抽著。「那我呢?」這混蛋根本也在防他嘛!

    「二哥就跟墨澈和我一道進宮吧,放心,要對付大皇兄那一刀,我一定留給兩位。」尉遲御說著,外頭有人走近,他便又道:「走吧,咱們要拉下昏君了。」

    尉遲粲勾笑。「我等這天很久了。」只是想殺的不是昏君,而是你這混蛋。

    說完,他勾著墨澈的肩往外走,以眼神詢問著他,瞧他淡淡抿笑,才稍微安心了點,卻發現他衣襟處似乎有條毛線。

    「這是什麼?」他輕扯著。

    墨澈動作飛快地護住胸口,但尉遲御還是瞧見了那條圍巾。

    那玩意,他曾在一個地方見過,而且只見過那一次。

    思及此,他眸色微黯。

    今晚,常家熱鬧非凡。雖然流言再三打擊著常家,但反而把常家成衣坊的招牌打得更響亮。

    有鑒於大伙的確忙得昏天暗地,而且財源滾滾而來,常青雲答應了鐵凝香的要求,給了織造廠、布坊和成衣坊的所有夥計織女獎金,更邀請喜芽到府作客,還帶來她的兒子,只為逗大嫂開心。

    但鐵凝香仍然愁眉不展。

    因為決戰的日子就在明天,她的心一直惴惴不安。教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大夫人,你乾兒子已經逗了你老半天,你一個笑容也不給,你乾兒子都快要哭了。」

    喜芽的聲音近在耳邊,她才驀地回神,一臉抱歉地望著抱在懷裡的乾兒子。

    「小歉,對不起,乾娘在想事情。」

    「大夫人在想墨澈的事?」

    「……嗯。」她逗弄著小歉。

    這娃兒遺傳他娘親漂亮的五官,而且極為愛笑。

    「那晚,他來找大夫人,我還以為他會多待一會,結果他一下子就走了。」

    「他有事。」她輕描淡寫的說。

    畢竟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對你……有什麼打算嗎?」她這麼問,純粹是擔憂大夫人能否得到幸福。

    如果不是大夫人,也許她早就和兒子死在街頭,這份恩情,她沒齒難忘。

    鐵凝香垂斂長睫,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時,突然聽見外頭傳來古怪的聲響。

    「這麼晚了,是有人來了嗎?」她頭一次在這裡過年,不確定在除夕夜,是否會有客人來訪。

    是說,那鬧出的動靜也未免太大了。

    她所在的東廂與大廳是有段距離的,但她居然聽到有人在吼什麼,府裡瞬間忙亂起來。

    「不曉得,我去瞧瞧好了。」

    喜芽起身,順著長廊在大廳,遠遠的便瞧見廳外有不少官兵。

    她忙攔下一個驚慌走過身邊的丫鬟。

    「發生什麼事了?」

    那丫鬟臉色蒼白的說:「是禹親王派人來請大夫人過府作客,可是大年夜,又天寒地凍的,二爺一直在替大夫人婉拒,但那個領頭的官爺態度很強硬,完全不像來請人,還比較像……來拿人。」

    喜芽聽到這裡,驚顫不已,轉身拔腿就跑。

    一路衝回東廂。

    「喜芽,怎麼了?你怎麼跑得這麼急?」那腳步聲讓鐵凝香不解地抬起眼。

    「大夫人,快走。」她將她懷中孩子抱起,先擱在床上,拉著她就要往外跑。

    「去哪?」她的驚慌,讓鐵凝香也慌了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先走,路上再說。」

    「可是小歉……」

    喜芽回頭看了眼正瞅著自己的兒子,抿了抿唇。「待會再來。」那些人再凶殘應該也不會殺個娃兒,眼下要先保住大夫人。

    她當機立斷,正拉著鐵凝香步出房門時,奉常青雲之命來通風報信的駱偉也剛好跑至,一瞧見她倆,話都還沒說,她便先搶白,「後門在哪?」

    「走小徑,直通到底。」

    「你去找二夫人,動作快。」喜芽喊著,拉著鐵凝香往小徑跑。

    「好。」駱偉趕緊繞後方長廊而去。

    「喜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

    「常府要被抄家了。」

    鐵凝香驀地停下腳步。「為什麼?」

    「大夫人,先走。」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

    喜芽無言以對。

    「因為我?」

    抄家,普天之下誰有這麼大的權力行使這麼可怕的命令?

    不是會皇上,因為他和墨澈有私議……那麼,是否意謂著墨澈出事了,所以禹親王派人要抓她,卻禍及常家?

    「大夫人,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你為什麼要帶我走,還將小歉丟在房裡?」說著,她轉頭就朝來時路走。

    她不能這麼自私,她怎能讓他們因她而死?

    天底下沒有這種道理,而且她想知道墨澈是不是事跡敗露,她想知道他是否安好,如果他已經出事了……

    「大夫人,二爺派駱總管來通知你,那代表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你……」喜芽話到一半突然打住,因為她聽到雜亂的腳步聲,和哀嚎聲。

    「瑞英?」鐵凝香朝聲音來源望去。

    那聲音像極了瑞英,難道說她……

    「大夫人,有人來了,快躲起來。」喜芽拉著她躲進小徑旁的牡丹叢裡。

    鐵凝香怔愣著,聽著不遠處的哀嚎聲,覺得眼前的一切像是一場惡夢。

    怎會如此?前一刻大伙還開開心心地圍爐,為什麼這一刻卻是哀鴻遍野?

    這到底是怎麼了……她不禁掩嘴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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