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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文 / 珍妮特·戴麗

    當湯妮仍靜坐在台階上沉思時,瑞福悄悄地走了過來。湯妮一直到他說話時,才驚覺到他的接近。

    「你坐在這兒會感冒的。」

    湯妮猛地站了起來,一手驚覺性地抓緊自己睡袍的領口。

    「我正準備進去。」她說:「晚安,史都華先生。」

    「別這麼快。」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我想跟你談談。」他停頓了一下,上下打量著湯妮。「我想我們最好還是到裡面去談。」

    湯妮冷冷地說:「你要說什麼,就在這兒說好了。假如你只是舊話重提,那你可是在浪費時間了。」

    「我可沒這習慣。」他聳聳寬闊的肩膀。「我就在這兒跟你說好了。你更多少錢才肯立刻離開這兒?今晚!」

    湯妮默默地瞪視著這個有著一張如同花崗岩股堅毅的面孔,和一顆鐵石心腸的男子。她最先的反應是想狠狠地打這傢伙一掌,但是另一股力量卻取代了這種衝動,連她都無法相信自己竟會表現出這麼的沉穩與平靜。

    「你準備出多少錢?」

    瑞福毫無表情地道:「我可以給你一千元現金,這是我現在身上僅有的現款,另外再給你一張面額一千元的支票。」

    「你能保證不會退票嗎?」她的聲音仍是那麼的平穩冷靜。

    「這是鐵票,」他說:「你可以相信我。」

    「以你詢信譽做保嗎?;她僵直地站著,逼視著瑞福的雙眼。然後伸出手來,攤開手掌。」把錢給我吧「!

    瑞福從後面的褲袋內掏出一卷看來挺厚的鈔票。「這都是小額的鈔票。」他一面將鈔票塞人湯妮手中,一面說道:「你要點點看嗎?」

    「我想不必了,謝謝你。」湯妮扯下紮在鈔票上的橡皮筋,用兩手將鈔票往空中一撒,她已無法控制自己的怒火了。「這就是我對你的提議的看法。」她咬牙說道。

    瑞福仍然站在原地,沒有去拾取被湯妮甩在台階和草地上的鈔票。他灰色的眼睛閃現出危險的凶光。

    「你想獅子大開口,是不是?」他問道。

    湯妮突然對這整件事情感到噁心,但卻對自己剛才所採取的行動一點都不感到後悔。

    「我不會離開的。」她一字一字冷冷地、清晰地說道:「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但是我絕不會被別人踢出去的。現在,假如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去睡覺了。」

    「正合我意!」

    瑞福在場妮轉身時,跨上一階,用力將她推入屋內,然後自己也進來,將身後的房門關上。湯妮被嚇的得甚至忘了反抗,感覺到自己被抱了起來。然後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而瑞福壓在她的身上,他的雙手緊緊地鉗住她的腰,使她無法伸手去抓他的臉。

    「你不喜歡這樣,對不對?」瑞福粗野地說:「這樣的受制於人!凱格把每件事都告訴我了;他仍然沒有忘懷於你這個小賤人!」

    「我什麼也沒有做;」湯妮雖受到驚嚇,但是並沒有屈服,「他所告訴你的都不是真的。」

    「不是嗎?」瑞福緊繃著臉,話語從唇縫間冷冷的吐出。難道不是你一連幾個星期一再地挑逗他,使他完全無法克制自己?「

    「不是的!」

    「你是個騙子!你以為可以玩弄他於股掌之上,等你鬼計得逞了,又將怎樣?告訴黛安嗎?或者是藉機威脅?只可惜他來的太快了,是不是?他無法再等了。你應該答應他的,反正結果都是一樣──假如黛安知道並認為凱格與你鬼混的話,一定會離開他的。這樣子,你說不定還有機可乘。」

    「事情不是這樣的。」湯妮已軟了下來,只希望能使瑞福瞭解整個事情的真象。「他是在胡說八道,顛倒是非。」

    「他才不是呢!」瑞福冷笑。「我已看到你在這一星期對史恩的影響。史恩根本不瞭解人心的險惡。」

    「但是假如他知道這件事情的話,他絕不會與你善罷干休的。」湯妮開始反擊,她已放棄了這場不公平的爭鬥,就算她再解釋個一百年,瑞福也不會相信的。「你難道想讓他知道,自己有個強姦犯的哥哥嗎?因為你現在就是這個樣子。」

    湯妮憂心忡忡地發現瑞福的臉色變了,變得一臉風雨欲來之勢。瑞福故意輕佻地打量著湯妮全身,視線停留在那睡袍之下,若隱若現的修長的雙腿上。

    「我也許會這樣做的,」他說:「我真的也許會這麼做的。」他注視了湯妮好一陣子,然後才冷不防的鬆開她。「有一天,你終會得到報應的,別去惹史恩,你聽到沒有!」

    湯妮沒有講話,怕自己會破口大罵。她的手腕被瑞福緊緊抓住,但是這肉體上的痛楚卻比不上心頭的怒火。瑞福沒有給她申辯的機會,連絲毫機會都沒有!她知道自己最好是現在就離開這兒,讓這兩兄弟自行解決他們的問題,但是她的自尊心即不容許她這樣做,好像她就真如被指控的一般。她已答應史恩留下來,一直等到比爾回來再走,而這正是她所要做的,不論瑞福、史都華會如何地來攪亂她的生活。

    翌日清晨,湯妮去吃早餐時,很意外地發現瑞福已經離開了。可是湯妮懷疑他會這麼快放棄趕走自己的努力。史恩現在倒是頗感自負,相信自己是這場家庭紛爭中的唯一勝利者。湯妮並不想洩他的氣,他只剩下那麼一點點自信心了。

    這個週末過得愉快極了,週六晚上的烤肉達到了高潮的極點。史恩亦遵守諾言,在烤肉地點附近的草坪上,安置了揚聲器播放音樂以供大家跳舞。首先播放的是快節奏的音樂,史恩亦趁此機會,宣稱湯妮是她的舞伴。

    「我等天黑以後,再播放一些較羅蒂曼克的舞曲。」他笑道:「到那時候,我每一支舞都可以邀請你,別忘記你已經是我的舞伴了。」

    湯妮在舞會剛開始時,興致並不很高。但是沒一會兒,舞會的氣氛就被住在她附近別墅中的那三個年輕人帶起來了,他們都與史恩差不多年紀,並一再證明是這舞會中最佳娛樂的提供者。他們即席以吉他演唱鄉村與西部歌曲,頗受到大家歡迎。

    湯妮已和這三人相處得極為融洽,她發現與其中一位名叫邁克,大約二十五歲,是這三人小組中最年長的一位有許多相同的興趣。他亦是其中唯一願意從整日的釣魚活動中,抽空騎馬出遊的人。邁克告訴她說,他們三人自高中時代就是很要好的朋友了,他們三年來,每年都到銅湖度假,並對這一項新的活動感到極為興奮。

    「這兒的業務一定會蒸蒸日上,」他說:「會有更多的人到這兒來,這兒的食物也不賴,唯一倒霉的就該算是湖中的魚兒了。」

    「我在想,你們三個人若是花上整整兩星期的時間都在湖中釣魚,是不是太枯燥了些。」湯妮搭訕著說道。邁克聽了不禁笑了起來。

    「這種事情只有真正的魚夫才能瞭解,我這個嗜好是我在小時候,從我父親那兒學會的,我想鮑比和克林亦是同樣的情形。而且,我們過一陣子再度休假時,就會各自安排自己的事情了。」他頓了一下,淡藍色的眼睛向四周望了望。「你整個假期都要待在這兒嗎?」

    湯妮搖搖頭,有些悔不當初的感覺。「我只待到那位正式的領隊回來,他在下個週末就會回來了。」

    但史恩卻又在星期四告訴她下面這個消息。

    比爾至少要再過一個或兩個星期才能回來,「史恩有些喜不自勝地說道:」是有關他女兒的事情。他女兒正面臨一次婚姻危譏,而他認為應該與他的妻子,共同幫助女兒處理這件事情。你可以續繼留下來,是不是?「

    湯妮有些猶豫,甚至無法確定自己是否應該考慮這個問題。但是假如她不願意留下來,一定會使得史恩進退維谷。這項騎馬出遊的活動,頗受大家歡迎,假如取銷這項活動,一定會有許多人感到失望的,而且對生意也頗為不利。那麼到底是什麼問題呢?她與史恩的友誼是建立在一個健康、平衡、互相瞭解的關係上。兩個或四個星期,這又有什麼不同呢?

    「是的,」湯妮說有:「我是可以留下來,但是我卻無法想像你老哥對這件事會有什麼樣的看法。」

    「這根本不關他的事。」史恩整張臉都明亮了起來。「我倒是有些慶幸比爾無法趕回來,你不知道你使這地方改變了多少,湯妮。」

    她無法否認自己在這兒受到歡迎,她微笑著搖搖頭,我相信比爾一定做得比我更好。不能再聊了去了──我五分鐘後還要帶隊出遊,等會兒見。「

    無論史恩是如何說辭,她發現自己仍是在懷疑瑞福·史都華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瑞福已經讓步了,但是他對自己再在這兒逗留兩星期,又會有什麼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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