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寂寞的狼

第15頁 文 / 琳達·霍華

    「我知道,親愛的。」

    「你怎能知道,你是一個男人。」她的聲調帶著一些野蠻。

    「是啊,但我曾經待過監牢,記得嗎?」他納悶她是否瞭解他所說的,她的眉頭因思考皺了起來。

    然後她驚呼,「噢!」她臉上浮出強烈的怒氣。「如果有任何人傷害你--」

    「不,我沒有被襲擊。我很擅長打鬥,每個人都知道。」他沒有提及他是如何靠自己建立這個名聲。「但它發生在其它人身上,我知道它可能也會發生在我身上。所以我一直提防著。」他從不熟睡,只稍稍打盹,手邊總是帶著用削尖的湯匙做成的刀子;他的牢房裡藏有許多即使看守員看到了也看不出所以然的武器。

    「我很高興。」她說,突然低下頭靠著他的喉嚨哭了起來。渥夫緊緊地抱著她,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頭髮將她的頭壓向他的胸膛。她的雙手環上他的頸項,柔軟、彈性的身軀伴隨著嗚咽聲一顫一顫。她沒再說一句話,渥夫也是,他們之間不需要。

    他懷抱著她直到她發現有些呼吸不順。「我需要擤一下鼻子。」

    他伸手從餐巾架抽了一張餐巾遞給她,瑪莉以一種很淑女的方式擤鼻子。然後靜坐著,努力地想去掌控所有發生的事,她知道事情有可能更糟,但它已經夠糟了。她的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她無法忍受一群緊張不安的女人在她身旁,但如果是渥夫,她一定會好好的。

    突然,她問:「今晚留下來陪我好嗎?」

    他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但他無法拒絕她。「你知道我會留下來,我睡在……」

    「不,我是說,你今晚陪我睡,摟著我,不要讓我一個人。只要今晚就好,我想明天就沒事了。」

    他希望有這麼容易就好了。但他知道,回憶會一再重演,直到她死的那天,她都無法完全忘記。為此,他要扭斷那個混蛋的頸子。

    「我打電話給喬伊,讓他知道我在這裡。」

    天色尚早,但她的眼皮一直往下掉,在渥夫打給喬伊之後,她已然昏昏欲睡。

    他關了燈,擁著她通過窄小的階梯。她薄棉布下的肌肉溫暖而有彈性,讓他的心跳開始緩慢而沉重。他咬緊下顎,悸動的血液流經他的身體,直衝向鼠蹊部。這會是難熬的一夜,他很清楚。

    她的臥室相當老式,像世紀初的風格,但他沒期待那些,瑪莉的那種淡淡的紫丁香味在這裡更濃了些。他腰部的疼痛更強烈了。

    「我希望這張床對你夠大,」她說,擔憂地望著這張雙人床。

    「它可以。」它不夠大,但它必須可以。他整個晚上都會蜷臥在她身邊,她的小屁股會貼靠著他,而他只能暗中抓狂。突然,他不再確定整晚睡在她身邊卻不碰她是可行的,無論他的理智怎麼說,他的身體知道他要什麼;他艱難地忍住一聲呻吟。

    「你要睡哪一邊?」

    那有關係嗎?疼痛就是疼痛,不管他睡哪一邊。「左邊。」

    瑪莉點頭,爬上床的一邊,渥夫試著不看,但他的眼睛像有意識地,他看到扯緊的睡衣下小屁股的曲線,她蒼白纖細的小腿,他立刻想像出它們圈住他的腰。他看過她有著玫瑰色乳頭的乳房,他記得它們在他手裡的感覺,她的乳頭在他的嘴裡,她聞起來和嘗起來的味道。

    突兀地,他彎下腰為她拉好被子。「我得去洗個澡。」

    他看到害怕獨處的恐懼在她的眼裡一閃而過,但她克服它,「毛巾在靠近浴室的櫥櫃裡。」

    渥夫站在浴室裡,猛力地扔開衣服,粗野地咒罵自己。冷水澡無助於事;他最近沖了太多次,足可以知道它效果短暫。他需要瑪莉--赤裸裸的在他身下,包容他腫脹、悸動的肌肉。她那麼緊,而他或許撐不到一分鐘---

    該死!他不能離開她,不是今晚,不管要他付出多大的代價。

    他站在溫暖流動的水下,全身疼痛。他不能就這樣爬上她的床。她最不需要的事就是有個男人整晚捅她。她需要放鬆,不是性慾。不僅如此,他對他的控制力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太久沒有女人,對瑪莉的渴望又如此之久。

    他不能離開她,也不能這樣到她身邊。他知道他必須做什麼,他抹著肥皂的手滑下他的身體。至少這可以恢復他些微的自制,他寧願割斷他自己的喉嚨也不願再看到她眼中的恐懼和傷害。

    她靜靜地躺著,直到他關上燈,身體的重量壓上床墊時,她才移到她的位置。他躺上床,堅定地伸手勾住她的腰,讓她背靠在自己的懷抱。她發出一聲歎息,放鬆地偎在他懷裡,他可以感覺她身體裡的壓力正慢慢消退。

    「這感覺真好。」她輕聲說道。

    「你不害怕?」

    「怕你,不,我決不會怕你。」她伸出一手捧住他的下巴。「我現在只是太累了沒辦法面對,等著瞧,到了早上,我就會沒事了..你可以抱著我嗎?」

    「如果你要我這麼做。」

    「請你。」

    他把她的頭髮撥到一邊,在她的頸背上印上一吻,美妙而愉快的顫抖像漣漪一般在她全身擴散開來。「我很樂意。」他輕輕地說。「晚安,甜心。」

    是雷雨將她吵醒。天還沒全亮,夜空中初透著些灰色。雷雨伴著霹靂閃電,聲勢嚇人,讓她想起南方猛烈的大雷雨。閃電劃破夜空,接著隆隆作響的雷聲使空氣為之震動。她懶懶地數著閃電雷聲的秒差來算出這場暴風的距離:七哩遠。雷雨在她老舊的屋頂上交織成一片交響樂聲,真是美妙。

    她敏銳的感覺自己充滿活力以及深深的平靜,彷彿她正等待什麼。昨日,以它的定義,己是過去,它不能再傷害她。今天就是現在,而現在的一切就是渥夫。

    他不在床上,但她知道一整夜他都陪著她。即使在睡眠中,她仍然可以感覺到他的存在,感覺他強壯的雙手摟著她。這似乎是有意義的,或許它的確是。她無法抑制希望的火苗滋長。

    但他在哪裡?

    她聞到咖啡的香味,在浴室梳洗一番後,她回到臥室換衣服。很奇怪地,她突然忍受不了胸罩的束縛。一種奇妙的悸動感包圍她整個身體,等待讓這種感覺更強烈。即使內褲也顯得太多餘了。她套上貼身的棉質家居服,光著腳丫下樓。

    他不在客廳,也不在廚房,洗碗槽內空的咖啡壺跟杯子解釋了空氣中盤旋的氣味。廚房的門是開的,紗窗門無法阻擋冰涼潮濕的空氣透過,大雨帶來的清新空氣與咖啡味混合。他的卡車仍停在後門台階那裡。

    她花了幾分鐘泡茶,坐在餐桌前喝茶,看著窗外簾幕般的大雨。天氣涼颼颼的,但她不覺得冷,即使她的乳頭因寒冷而緊繃。在過去這會讓她羞赧,但現在她只會想到渥夫。

    她手上拿著空杯,站在餐桌跟洗碗槽間,突然地,他就在那裡了。站在紗門的另一邊,透過紗門的網眼注視著她。他身上的濕衣服緊貼著他,雨水紛紛滑落他的臉龐。

    他看起來狂野而原始,他的眼睛閃閃發光,兩腳分開站立著。她看到他的胸膛因著每一個呼吸而鼓脹,看到他喉嚨脈搏的跳動。即使他站立不動,她依然能感受到他全身的悸動與壓力。那一刻,她明白他準備要佔有她,也清楚這便是她一直在期待的。

    是雷雨將她吵醒。天還沒全亮,夜空中初透著些灰色。雷雨極大,伴著霹靂閃電,聲勢嚇人。

    他不在床上,,但她知道一整夜他都陪著她。即使在睡眠中,她仍然可以感覺到他的存在,感覺他強壯的雙手摟著她。一起睡覺是一種無法掩飾的愉悅。更重要的是,她體會到他對她奉獻的深深愛意。她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但她不後悔把自己給了他。

    在雷雨閃電交織的交響樂聲中,她安詳地躺著,回憶昨夜渥夫對她的濃情蜜意。

    渥夫拉著瑪莉到後走廊。雨還在下,但只是毛毛雨,因此,他想不會淋太濕。「跟我到穀倉去。」他拉著她要走。

    「幹什麼?」

    「我帶你去看一些東西。」

    「我去看過,那兒沒什麼。」

    「今天有,你會喜歡的。」

    「好吧!」他們走進老舊的穀倉,裡面黑漆漆、髒兮兮,不像他的溫暖而且有動物氣味。「太暗了,什麼也看不見。」

    「光線夠了。來。」拉著她的手,他領她到牆邊,拉起兩扇木窗。讓光線進來。

    「看什麼?」

    「你看看飼料槽底下。」

    她彎腰去看,蜷臥在草堆一條舊毛巾上的,是烏若,烏若的肚子旁還有四隻小老鼠似的東西。

    她猛地直起身子。「烏若當父親了。」

    「不,烏若當母親了。」

    「母親?」她瞪著貓,貓也回瞪她。「人家告訴我,烏若是公的。」

    「烏若是母的,你難道沒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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