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文 / 瑪麗·喬·普特尼
他的話相當具有說服力。可玲希望能相信他,並嚥下一口龍蝦湯。「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關係?」
「我的租父是你租父的弟弟,」他解釋。「對弟弟而言,島上並沒有多少前途,所以我的租父發展海上事業,創造出一大筆財富。他利用史廓爾作為活動基地,然後,在退休後居住於漢普郡的一座宅邸,成為受人敬重的鄉紳,並綬封為男爵。不過,他在島上也有一個家,我就是在道裡誕生,也經常回來。」「所以你是貨真價實的潘家人,而且非常瞭解這座島嶼。」她喝完了湯,感覺食不知味。
他再次綻開滿臉的笑容。「即然我們是堂兄妹,你一定要叫我利夫。」
她模稜兩可地點個頭,真的不希望和這位堂兄太過親近。
坐在她另一側的馬牧師詢問她是否見過威靈頓公爵。每一個人都對這位英雄深感興趣,所以話題就轉到威靈頓公爵身上去了。
可玲正在吃魚時,利夫突然緩緩說道:「提到公爵,孟上尉,我瞭解新任艾柏頓公爵的弟弟楊麥格爵土在布魯塞爾時曾經寄宿你的家中。我認識艾柏頓公爵。麥格爵土是什麼樣的人呢?」
可玲被她的魚噎到。這似乎不可能是一個無心的問題。或許利夫是在耍她,正在等待拆穿她的最好時機,她無助地望向她的共犯。
麥格平靜地撕下一片麵包。「揚爵土是沈默寡言的男人,他的工作非常忙碌,我們難得見到他。」
「沉默寡言?」利夫問道。「從他哥哥口中,我得到的印象是,麥格爵土是個浪子,也是家中的恥辱。」
裡邊麥格握住酒杯的手指蹦緊,但是他的聲音保持平穩。「他或許是。我真的說不上來。」他朝利夫錠開笑容。「畢竟,幼子的傅統選擇是教堂或軍隊。如果是聖人,應該會去教堂。」
馬牧師輕輕一笑。「聖人一向是少數。」他轉向可玲。「你會來造訪島上的教堂嗎?那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建築,可以一直追溯到七世紀。」可玲嘗試展露笑顏。」我一定會去。」
領主用力點個頭。「你需要看遍整座島嶼。明天大維會帶領你和你丈夫走遍各地。你越快了
解這個地方越好。」
她從眼角看到利夫抿緊雙唇,猜想她租父這麼做是不是為了要激怒利夫。她不相信那個老惡魔會這麼快就選擇她為繼承人,也懷疑其中必有陰謀。
好不容易吃完晚餐,她站起身子。「晚餐已經結束,我又是坐在女主人的位置,似乎應該由我來引導女土離開,以便男土可以繼續喝他們的酒。但是,我完全不知道應該退往哪個方向。」
每一個人都大笑,潘吉妮和馬愛莉站起身來,帶領她走向客廳。兩個女人都很好相處,可玲終於可以放鬆下來,一面和她們閒聊,一面向她們請教島上的各種習俗。
「我對我母親的家庭一無所知。我是否有任何阿姨、舅舅,或其他近親?」她抓住這個機會問道。
吉妮和愛莉對看一眼,好像在猜想是否應該洩露這個秘密。「令堂姓狄,」吉妮說道。「她
是獨生女,所以你沒有任何近親,但是,我的娘家也姓狄,所以你和我是遠親關係。」
「真好。我喜歡有親戚。」玲俯向前。「你認識我母親嗎?」
「認識,雖然我當時年幼,卻非常清楚地記得她。她是最美麗的女孩,不過,你必然知道這點。」吉妮苦笑一下。「她也非常固執。看到她和威廉在一起的每一個人都說他們是天生一對。但是,雙方家長都不願意相信。他們的杜會地位太懸殊了。」她打算更進一步詢問時,大維和利夫走進來。「領主希望和你丈夫私底下交談,」大維含笑說道。「我不認為會有任何人喪命。」
可憐的麥格,為了回報她在布魯塞爾的照顧,他真的是不針血本。半個小時之後,他和她祖父終於出現,可玲一點世不驚訝地看到他們倆都面露疲色。
麥格來到她身邊。「你想出去陽台呼吸一些新鮮空氣嗎?」
「聽起來很棒。」
他們走出去,在關上門之後,麥格伸臂環住她的肩膀。「既然每一個人都看得到我們,我們或許應該表演一些親熟鏡頭。」麥格低聲說道。
她嫣然而笑,感謝有這個藉口可以伸臂環住他的腰。「我租父在偵訊你嗎?」
麥格翻個白眼,「被法國人俘虞還比較輕鬆。領主似乎聽說過克林做過的每一件壞事。在數落我的所有罪狀之後,他宣怖我配不上他的孫女,我自然立刻贊同他。」
可玲感覺有趣和驚駭。「多麼可怕。那麼做有沒有安撫他?」
「最後才成功。我胡認了一堆戰爭對男人的可怕影響,但是,現在激爭已經結束,我當然領
悟到今非昔比,決心重建我的人生,也發誓痛改前非。」他皺起眉頭。「我痛恨欺騙他。他雖然難纏,卻非常關心他的百姓。」她咬住下唇。「很抱歉把你捲進來。你從一開始就說對了,確實有各種無法預料的情況。」
他的手臂環緊她的肩膀,「在這個案例中,我認為結果最重要。你會是一位最值得欽佩的史廓爾領主夫人。但是,我們必須先說服你祖父相信我們是一對值得信賴的恩愛夫妻。他有一種舊式的觀念,相信女人一定要有丈夫。」
「那麼,我們就應該多表演一些親熟鏡頭。她踮起腳尖,輕吻他的唇。
她原本只是要表示她的感謝和喜愛,所以,沒有料到他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他發出一個窒息的叫聲,他的嘴狂猛地覆住她的,強迫她啟開整唇,灼熱而猛烈地吞噬她。她感覺全身無力,她的身體融化了,但是,她也在同時感覺前所未有的活力逐走她的疲憊。
她從來不知道,從來不曾夢想會有這樣的吻。她的手指無助地張開和緊握。從第一次遇見他,她就想要這個。道股純陽剛的力量消除她的恐懼,把流動的憨望注人她的心和意識。
他的手掌揉捏她的背,把她的身體壓向他堅硬的男性慾望抵住她的小腹,粉碎她的情緒,把她震回現實中。她要大叫,用力推開他。
但是,是她的錯,不是他的。她伸手抓他的上臂,退開身子,輕快地說道:「應該已經可以說服每一個人相信我們有多麼恩愛。」
她看到他眼中震驚的神情,也看到他狂跳的頸脈搏,開始厭惡自己。是她沒有成功地保持距離,現在卻由他來付出代價。
因為他比她堅強,所以很快就恢復。「我們或許做得太過火了。已經結婚十二年的夫妻很少會這樣親吻吧。換個方式或許會比較有說服力。」
他抬起她的下巴,唇輕輕畫過她的嘴。他放開她的下巴時,她看到他完全不受影響,她卻沒有一這麼幸運。她的血液已經再次沸騰。她沮喪地猜想人生為計麼如此不公平。
麥格把手掌放在她的背腰上,帶領她走向陽台內。「我認為我們已經完成身為貴賓的職責,可以光柴地告退了,我是如此筋疲力竭,甚至不會注意到我是睡在地板上。」
他或許不會注意到,但是她一定會。她會注意到他的每一個呼吸。
麥格大半但晚上都清醒地躺著,感覺像個姦夫,在那個該死而魯莽的吻之後,他永遠無法忘記可玲當時的表情。沒錯,是她引發那個吻,但是她的動機純正,是他把單純的擁抱轉變為狂猛的肉慾。
她掙脫他時,眼中瀰漫著沮喪,近乎恐懼。他憎恨自己對她那麼做。她視他為朋友,信任他,把她的未來交託在他手中。但是,因為那個吻,在他鎖上他們寢室的房門時,她一直戒備地望著他。她的身體僵硬,彷彿害怕他會強暴她,然後,她一言不發地躲進屏風後方去換下她的晚禮服。
她穿著寬鬆而樸素的睡衣出現,不過,在她滑進被窩裡時,仍然誘人無比。
他盡可能一本正經,好像和她共用一間臥室是最天經地義的事情。他把他的被褥放在距離她最遠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吹熄蠟燭,然後換好睡衣躺下。
他的行為必然令她釋懷,因為她的呼吸很快變得輕柔而規律。他羨慕她澄淨的內在,這就是聖人與罪人的最大的差別吧。他頑劣的本性不改,瞭解她曾經短暫但狂猛地回應他時,他真的無法壓抑心中的滿足,雖然她是一個貞潔的好妻子,但是,她也感覺到在他們之間澎湃的性吸引力。
如果她沒有感覺,會比較安全。他凝視著黑暗,聆聽著不止歇的海潮聲,猜想他們是否會有足夠的力量堅持原則到底,不至於做出任何無法原諒的事情。
可玲在風中仰頭而笑。「美極了!」
麥格無言地同意,但是他的視線是凝聚在她灑滿陽光的身影上,不是懸崖下方壯麗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