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博物館驚魂之 真相1 文 / 梨花笑
一條黑黑的林蔭小道,如果在陽光明媚的下午或者是佈滿落葉的秋天,很自己心愛的人或者幾個好姐妹,好兄弟,走在這條林蔭小道上是一件多麼快樂的事情,但是,現在天空陰陰沉沉,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起雨來。風雖然大部分都被樹林給擋住了,但是還是能夠感受到絲絲的寒意,特別是看到地面上風吹起樹枝而投下的影子,一個個猶如是張牙舞爪的怪物一般嚇人。
路的兩邊除了樹木,就找不到其他的事物了,長長得一條小道曲曲折折的,看不到頭,不知道要走多久,我腦中不斷地在閃現著什麼,可是我抓不住,好多好多的思緒就好像是壞掉的幻燈片,一張一張不停的換著,根本來不及停下來。
前面的四個男人一人抬著蓆子的一個角,看上去並不是很累。山羊鬍的男人跟在他們身後,走的很輕鬆,臉上偶爾還會露出狡猾得笑容來,看上去讓人覺得十分不舒服。我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我想如果我現在能夠觸碰到這些人的話,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賞這個山羊鬍的男人吃一頓「大餐」的。
前方傳來了腳步聲,並不是屬於我們一個人的,我瞇起眼睛看著,雖然我知道就算那個人走出來我也未必認識,但是我卻還是瞇起眼睛辨別著。小道上十分昏暗,只能夠隱隱約約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很高,很壯的樣子,背微微的佝僂著,背後似乎背著什麼東西。
他喘著粗氣,漸漸地走進了,幾個男人警惕的看向他,他穿著深色的外衣,背後背著一個麻袋!我腦中似乎一根神經突然的崩斷了一般,那幅畫面被我牢牢地抓在了手中,是了,就是這條路,我前面的夢中來過這條路,那時我坐在公交車上睡著了,莫名其妙的就來到了這條路,黑漆漆的走不到盡頭,而在夢中不斷從我身邊走過的男人,就是面前這個黑影。
「小黑?那麼晚了你才從山間回來啊?」前面的某一個男人似乎認出了這個黑影,抬起另一隻沒有抓住蓆子的手,對著黑影打著招呼。
我聽到小黑的名字也仔細的看著,沒錯,是小黑的臉,人高馬大的,一臉憨厚。
小黑抓了抓腦袋,傻兮兮的笑了起來:「是啊,俺早上有些事情,下午才去的,這天氣變得可真是快,沒一會兒就天黑了瞧瞧我打到的野豬,晚上哥兒幾個來俺家搓一頓唄!」說完抖了抖背上得袋子,展示著自己的成果。
聽見「搓一頓」的時候,幾個男人臉上露出了貪婪的表情,食指大動:「好咧!」
「晚點就去你家,等我們把事兒給辦了!」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沒一會兒就準備繼續啟辰,小黑卻明顯對蓆子中包裹著的東西好奇了起來。
「嘿,兄弟,這蓆子裡面的是什麼東西?怎麼一股子的糊味兒啊?」他說罷,皺了皺眉,用研究的目光看著蓆子。
「這兒不就是落炊煙嘛,說是」
「咳咳咳」男人剛要說什麼,山羊鬍就咳嗽了兩聲,男人閉上了嘴巴,偷偷地看了看山羊鬍的眼色。山羊鬍的臉上畫上了一個看似善意得微笑,對著黑子說:「老弟,晚上我們過來搓一頓你可不能食言啊!」
「好說了,我黑子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決不食言。!」他拍著胸脯保證著,沒一會兒就已經忘記了之前自己還在好奇著的事情了。
山羊鬍笑著點了點頭,一隻手擼了一下自己的山羊鬍,對著小黑繼續說道:「老弟,你得這把刀看上去很鋒利啊,能不能借我們幾個用一用,等下去了山林了,萬一看到什麼野獸,也好防身是不是?」
小黑二話不說,就把刀給了山羊鬍,還好像是做了什麼好事一般,樣子十分高興。
我看了看安裔,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們不會是想分屍吧?」我皺著眉問著安裔。
安裔將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閉上了嘴,不安的感覺更加的強烈了。手中傳來暖意,卻沒有辦法溫暖我的心,我覺得此刻在我眼前的這幾個人根本不能夠算是人,是人渣,是野獸,比野獸更可怕,比人渣更恐怖。
小黑邊往前面走著,邊好奇的回頭看著蓆子的方向,卻不再多問什麼了,五個男人捲著蓆子繼續得走著,而我和安裔仍然是緊緊得跟著。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他們轉彎了,原來在樹叢之中還有一條小道,不細看根本就不知道。幾個男人走了進去,偶爾碰到樹木,發出「莎莎」得響聲。
再往前走兩百米左右,有一個小潭,潭水似乎有些深,幾個男人停了下來,想將蓆子扔進潭中,我在心中咒罵著他們,卻不能為炊煙做什麼事情。山羊鬍男人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制止了面前的幾個男人。男人們紛紛投來好奇的眼光。
「她是巫女,她的身上有煞氣。她在死前說過,要讓我們全都得到報應,她說會回來找我們,她會巫術的,來找我們的話你們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的!所以我們不能就這樣把她扔進潭中。」他說話的樣子神秘,完全唬住了面前的幾個男人了。
男人們用餘光投向蓆子的地方,不禁抖了一下,紛紛詢問著:「那您說怎麼辦才好啊?」
「太可怕了,我家那婆娘本來就叫我不要參加這次的事情了,我沒聽她的,這下子萬一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這不是害了她了嘛!」
「是啊是啊,小黑他們可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啊!」
幾個男人紛紛議論了來看,並且越說越害怕,根本就不敢向炊煙那邊靠近了。
山羊鬍似是在思考,最終搖了搖頭,大家都緊張地看著他的時候,他才緩緩地開口說道:「我本來也不想說的,因為這個辦法太損陰德了,但是為了整個平安街的人的安全著想,我還是說出來吧!我剛才問小黑拿了這把刀就是想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這樣做,但是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巫女實行巫術是靠雙手和眼睛,兄弟們只要等一下將她的雙手砍下,眼睛挖出,並且將她扔進潭裡,眼睛和手臂埋在東邊,經過陽光的照射,戾氣也就會消失。而這個巫女,就不能夠為所欲為了!」
幾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敢說話,誰也不願意動手的樣子。最終幾個人一起看向了山羊鬍的男人,山羊鬍臉上畫上了一個為難的表情:「哎,你們也知道,我人老了,現在屍體已經有些僵硬,我根本沒有辦法將她的手砍下來,沒力氣了。幫不了你們了」說罷,將刀拿給其中的一個男人。男人有些為難,最終似是下定了決心,幾個人跟著他一起來到了蓆子邊。
「啊!」他大叫一聲,手起刀落,我別過了腦袋,深深地埋進了安裔的胸膛,安裔雙手緊緊地摟住了我,我的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當我再抬起頭的時候,面前的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陽光高高的掛在空中,街上人來人往,一派和諧之景。我看向安裔的方向,有些不知所措。山羊鬍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大步得都在街上,從街頭到街尾,手中買了很多的東西,似是很高興的樣子。我快步跟了上去,安裔想要抓住我,卻失敗了,只能夠欣欣然得跟在我的身後。
山羊鬍來到了一間小屋子中,屋子不算豪華,但是與街上別的屋子比起來,也算是不錯了。我和安裔穿過門,走了進去,看到桌邊坐著的人正是昨天晚上出賣了炊煙的男人,應微陽。
「事情都已經搞定了,你還皺著眉幹什麼?」山羊鬍將手中的東西往桌上一扔,完全不在乎應微陽此刻的心情。
「你們,你們是不是把她扔進了『雙龍潭』裡了?是不是?」他抬起頭來,看著還在忙碌著的山羊鬍,眼眶深深的凹了進去,顯然是沒有睡好,臉色蒼白的有些怕人。
山羊鬍男人隨意的點了點頭,手中的活沒有停下來。
應微陽的雙肩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聲音也隨著雙肩的顫抖而斷斷續續地:「你們,你們明明知道,明明知道『雙龍潭』中有一條巨蟒,那根本不是人去的地方,你們害死了她,為什麼還要狠心的把她給扔進去?你們難道連屍體都不能夠給全她嗎?」他大聲的質問著,山羊鬍對此無動於衷。
應微陽更加的生氣了,站起身甩開大門跑了出去。一個女人從外頭走了進來,濃妝艷抹,鮮紅的唇發出尖銳的聲響:「哎喲,這微陽是怎麼回事兒呀?看他那凶樣兒,把我給嚇得!」我長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竟然就是善良怕事的言君。
她踩著碎步走到了山羊鬍身邊,臉上帶著獻媚得笑容。
山羊鬍手輕輕摸過她的臉頰,將手圈過她的腰,帶著她向屋中走著,口中還說著:「沒事兒,那凶婆娘被我給幹掉了,唯一知道這件事情的炊煙也死了,現在我們兩個可以盡情的逍遙快活了!哈哈哈」房門緊緊地關上了,還能夠聽到裡面那些讓人噁心的笑聲。
我的手指握成拳頭,發出「咯咯」得聲音。太可惡了,這個男人太可惡了。
「暮夜」安裔的臉上閃過一絲擔憂,我抬頭看著安裔,惡狠狠地說著:「他簡直太可惡了,為什麼他還不去死?」
我的話剛說完,房裡就傳來了尖叫聲:「啊不要,你不要過來!」接著,房門被狠狠地推開了,山羊鬍連滾帶爬的滾了出來,身上一絲不掛,身後跟著言君,同樣赤·裸著身體。言君的臉上充滿著疑問,她問著:「你發什麼神經啊?怎麼回事兒?」但是,言君的身邊還站著另外一個人,一個失去了雙手的女人,她的身體幾乎和言君的重疊,用言君的聲音溫柔的問著:「過來啊,你不是想要我嗎?你過來啊」
「啊我錯了,我該死,是我不對,求你放了我吧,炊煙,都是我的錯」他跑到了門口,發現門怎麼拉都拉不開,轉身跪在了言君的面前,不斷地叩頭,額頭都叩出了血跡。
此時言君好像受到了什麼控制一般,衝上前去,臉上帶著嫵媚的笑容,手死死地掐著他的脖子,他沒有任何的掙扎,一會兒就沒了氣息了。言君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接著呆愣愣得看著倒在自己面前的山羊鬍,驚聲尖叫了起來。「啊」地一聲穿透了整條平安街,門外還在互相追趕著的鳥兒「哄」得一聲全都消失了。
我能夠清清楚楚得看到,平安街上幾天,死了數十家,都是見死不救的人,女人們嚇死,男人們被用各種殘忍的手段殺死,唯一逃出去的幾個人都是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也沒有參與過這件事情的,而小黑,只是因為給了一把刀,也死在了自己的家中,整條街變成了一條廢街,街上佈滿鮮血。
偶爾從門口走過的人,看都鮮血淋淋的平安街,都快步的離開了,不知道多久後,「平安街的人得了瘟疫,幾天死了數十戶人家」的消息傳了開來。
我張開了雙眼,看著自己屋中的天花板,眼淚一顆顆的滾落了下來。身邊躺著的安裔緊緊的抓住我的手,眼眶也有些許的濕潤。
霍彥對我們兩個人十分的擔心,慌忙問著:「怎麼樣怎麼樣?你們沒事兒吧?需不需要我去找龍婆婆啊?」我輕輕地搖了搖頭,始終不說一句話,心中好像被什麼事情堵住了一般,嘴上說不出來。
安裔坐起身來,將我扶了起來,霍彥分別給我們倒了兩杯熱水,我接過熱水,溫度從手掌蔓延至全身,此刻整個人才從夢中走了出來,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冰冷至極。
「我睡著過後到現在,出現過幾次風鈴聲?」我輕聲問著霍彥,我想知道炊煙有沒有離開過。
霍彥皺著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一般,然後點了點頭說道:「一次,就響過一次!」
沒有離開,她還沒有離開,我大聲地對著空氣問著:「炊煙,落炊煙,我知道你還在這裡。這些就是你想給我看的嗎?這些就是你想告訴我的事情嗎?你沒有殺羅教授他們是嗎?沒有是不是?人不是你殺的,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呢?」
空氣好像凝固了一般,沒有任何的動靜,霍彥環顧著四周,不聲不響,安裔同樣沒有聲音。
「兇手是誰?兇手到底是誰?」
「鈴鈴」風鈴再一次的響了起來,窗戶「砰」得一聲打開了,風死命得往裡面吹著,吹亂了我的秀髮,吹乾了我的淚水。
「暮夜,誰在這裡啊?」霍彥似乎是什麼都找不到,最終才問出了這個問題。
「沒事了,她已經離開了。現在屋中沒有別的東西。」
「那兇手呢?到底是誰啊?」
「她沒有說就離開了,我不知道兇手是誰!」我站起身走到洗手間,洗了一把臉,整個人都清醒了,思路也跟著清醒了。這個讓我知道了平安街的真相,同時也讓我聯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情,這還要多謝那位山羊鬍呢,讓我想通了很多事情,關於這次的案件,我似乎有了別的不一樣的想法在裡面了。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上閃過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是的,我知道了,我知道兇手是誰了,我明白龍爺爺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