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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章 一世榮寵 文 / 冰綾藍月

    無數次的循環之後,終於體力不支。身上的寒霜之氣越加的重,他終是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任由那寒氣,侵蝕著週身。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個愛字。

    君燁指尖一顫,眼底暗淡瞬間,稍縱即逝。終是再次將孩子放在石床上,一道白色強有力的極光緩緩的將瀟緣托起。縈繞在其週身。

    漸漸的,瀟緣那週身的寒氣漸漸的褪去……

    *

    知州府內,朦朧的燈光下。女孩蒼白的面色開始逐漸恢復紅潤,額上的汗珠開始消失。慕容芷凝拔出銀針,輕輕的拭去孩子眸中的眼淚。

    「這孩子,很可愛!」

    她輕笑,恍然間又想起了瀟緣。她的兒子!從小不是和這孩子一樣的多磨難?作為一個夫君,這男人他不想評價。但作為一個父親,慕容芷凝也不想再評價什麼。當真是兩極分化。

    跪在門前的夏夜明像是突然得到什麼指示,得寸進尺,「王妃仁心仁術,既然能這麼輕易的治好小女的病症。不知能不能……」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慕容芷凝轉身,那鳳目漸漸的轉過去。不就是他女兒的眼睛麼?「治好當然可以,有點麻煩!」

    「王妃只管說!只要罪官能做到,以命換命在所不辭!」

    慕容芷凝便笑了,漸漸的走出房間。她那笑無比諷刺,「待我想想!至於紫嫣的事我會查清楚,你最好是好好安葬。她雖然是二房,但我並不覺得她是個壞女孩!」

    夏夜明沒有說話,但那模樣卻像是依然放不下。

    慕容芷凝瞥了眼,沒有說話。徑直的朝府門外走去。

    「王妃!」夏夜明眼疾手快的發現了什麼,立馬上前跪著請罪,「王妃,西廂房已經為王妃備好。請王妃屈尊降貴,去住幾日!」

    慕容芷凝頓了頓,繼續繞過夏夜明走過,「本宮去哪裡是本宮的自由,莫非你想再次將本宮囚禁於你的府內?」她的言語清冷,無聲的端出那女王范,醫世風華,冷傲如霜。碧藍色衣衫在風中翩然而起,似那冰綾,美得讓人沉醉。

    天邊的月亮又無端的再次掛在天上,新雨後的天邊灑下一地清輝。慕容芷凝看著月光第一次凌亂了,剛才她為了讓燁安心的將緣兒帶走自己一個人留下來。想收拾夏夜明這無恥的男人。

    但此刻,她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發瘋似得想著一個人。燁你在哪裡?是否平安吉祥?燁,你說要我伴你一世的!

    風拂過身旁,冷得詭異。腳步停在府門前,卻不知該如何去往何方。是啊,她連燁如今的在哪裡都不知道。無語望天……

    「哈哈哈,姑娘可是迷茫了?」

    身後傳來的聲音帶著獨有的蠱惑,似魔似幻。慕容芷凝驀然轉身,袖中的銀針躍躍欲試。

    男子三千銀絲束於冠後,一身黑色如墨的衣袍不加任何修飾。一張鷹面,讓整個臉瞬間變得恐怖之極。眸中微微瞇起,耀出星辰般的光忙。他薄唇微微劃開一個**的幅度,「如今武功盡失,莫不是還想著反抗?」那醉人的幅度,似乎足以顛倒乾坤。饒是只能看到一雙眸子,都讓慕容芷凝覺得這男人也是妖孽。雖然跟燁的驚花落雨完全不同。

    她鳳眸閃過一瞬間的清水恆波,蹙了蹙眉。仍然不肯開口說半個字。看著男人的實力,她或許的確是很難抵抗的。奈何燁卻又不在她身邊。當真是黯然傷神。

    男子又劃出一抹清冷的笑意,指尖一點。如影飄過般的下一秒已經將她的穴位點住,慕容芷凝咬牙暗恨,從牙縫間擠出兩字,「放開!」

    若是她有武功,和這男人的功力也有得一拼。只是她如今大傷初癒,還不能恢復功力。卻不知在這個時候能遇上這樣的高手,天,能告訴她為什麼選擇在這個時候讓她遇上這種高手嗎?

    腦海中三百六十度旋轉,既然用內力現在做不到。那麼自然只能用腦力了,「咱們……」

    紅唇輕啟,剛欲說話。只覺頭腦一陣鋪天蓋地的睡意傳來,那盈盈如水的鳳眸張開,再次閉上。強烈的睜開,又再次強烈的閉上。最後在那模糊的影子下漸漸的向後倒去。卻只覺身體被什麼一帶。失去了原本強烈的意識!

    「哈哈哈……」

    那勾魂攝魄的笑聲,如魑魅魍魎的蠱惑。夏夜明帶著人趕過來,見到的不過是個背影而已。

    「大人,王妃被抓走了!」身邊侍衛提醒。

    「抓走了也好,咱們以後又可以在這悅城呼風喚雨了。」夏夜明身邊一個文官賊笑道。

    「呸,王妃在我們這裡失蹤。朝廷勢必要追查下來,到時候別說呼風喚雨。怎麼死的還不知道。」身邊那侍衛重重的噴了那文官一臉。

    「堂堂一個武將,這般膽小怕事。王妃在這裡?誰看到了?據我所知王妃這次出來根本就沒得到皇上的許可,只要我們抵死不認。誰敢拿我們怎樣?」

    夏夜明清澈的目光看向慕容芷凝消失的地方,「來人,將那犯上作亂,不顧王妃生死打入天牢聽候發落!其餘人等,跟著本官尋找王妃的下落。」

    那喪心病狂的文官一抖,看著周圍上來的人頓時一驚,「大人,下官……可都是為你好。」

    「本官的治下出了你這種人,本官罪無可赦。救下王妃之後,本官來陪你!」

    他輕拂衣袖,那人便就這樣被拉下去。茫茫夜色中他身上有暗香浮動,仰頭望天,「看來本官的確是太不中用了,治下居然有人明目張膽的在這裡抓人!」

    「大人,我好像覺得那人很熟悉。咱們是不是見過?」侍衛點了點頭。

    「嗯?」夏夜明微微蹙眉。

    「您忘了嗎?很久以前,他來過府裡……」

    夏夜明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那背影是有那麼一點點熟悉的。那人是誰?為什麼又要抓走凌卿王妃?

    *

    青山巍巍,冬日的暖陽照在地平線上。放眼望去那房子修得富麗堂皇,乃是山中最耀眼的一幕。某間房內,青紗曼曼如詩如畫。嘎吱一聲,門開之後一道青色的身影隱隱約約在屏風下緩緩走過來。

    踏上的女子應聲,緩緩睜開眼睛。望向來人。

    「姑娘,您醒了?」女子高興的,和藹的將點心放在桌前。

    慕容芷凝眉睫粗了一下,翻身從榻上起來。走出屏風後面,看到一桌子的飯菜。沉浸片刻,再看著來人的表情,忽的一笑。那笑詭異得讓那侍女週身顫抖。但女子的心理素質,卻並不是一般人那麼差勁。看得出,好像是個訓練有素的探子。

    她沉了沉,轉身將那茶杯拿起。然後摔落在地上,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慕容芷凝怒吼,「你主子呢?叫你主子來見我!」

    「姑娘……」她有些著急。

    「把飯菜拿走!」慕容芷凝轉身,再次躺在床上,「有種抓我,卻躲在背後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讓我瞧不起他麼?」那話語自然帶著濃濃的諷刺。

    第二日,侍女再次將飯端進去。慕容芷凝繼續鬧了,這次將飯菜全部丟在了地上。然後那侍女認真的打掃了!轉身走人。

    第三日,奇跡般的。慕容芷凝竟然將那些飯全吃了。這不禁讓侍女大跌眼鏡。不過轉而卻很諷刺的覺得,這女人也不過是個傲嬌小姐罷了。餓壞了,自然就肯吃了。有什麼特別之處嘛?

    不過,後來每次吃完之後她都會鬧一鬧。總之一句話,叫你主子來見我。不過那幕後之人卻一直沒有動靜。倒是後來幾日,侍女便開始厭煩慕容芷凝。以前還喜歡在外面監視一下,最後卻連監視都懶得監視了。

    榻上的慕容芷凝揉弄著周圍的毛毯,紅唇一勾。劃開一抹淡笑,不見她是吧?好戲才開始呢!跟老娘玩讓你後悔從你老媽肚子裡出來。

    在第五日的時候,慕容芷凝坐在床上練功。感覺自己的內力漸漸的恢復了幾層,終於心中有了一點底。侍女推門而入,隨隨便便的走進來。那態度,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內應。

    慕容芷凝如往常一般的拿起飯菜便開始吃起來,她對於食物有沒有毒,只要放在嘴邊便能知道。甚至是一些毒,一眼望去便能知道那裡面放了什麼。所以,她從不擔心別人會暗地裡放毒藥害她。對於這點,她很感謝自己從小喜歡醫術。來到異世至少不用擔心被人用毒暗殺。

    吃完飯之後,慕容芷凝這次卻是動真格的了。她正欲如往常般的踏入內室。那安分守己的模樣頓時讓那侍女一如往常,而就在這時,慕容芷凝卻是驀然轉身。腳底一滑,便走過去掐住她的脖子。

    「姑娘……」女子手中的盤子差點滑在地上。

    「我說讓你主子來見過?」她狠狠咬住皓齒,明眸勾出一絲邪惡,「告訴我,該怎麼離開這裡?」

    「姑娘,這裡重重機關。你出不去的!」那侍女似乎有一絲恐懼。

    「說!本姑娘沒那麼多耐心。」

    她鳳眸血絲密佈,整個人看起來恐懼異常。而她手上的動作在瞬間增大,彷彿下一秒便要將女子滅殺於手上。

    「出去之後往西走十米,然後……」

    侍女終於說出路線,背後卻突然被銀針刺了下。慕容芷凝將那侍女放在床上,然後輕輕的推門而出。

    入夜,大門打開寂靜無人。門前有一顆白楊樹,往西邊看去,只見一條寬敞得大道在月光的流瀉下靜靜的躺著。只是,那道路兩邊修得寬敞明亮,刷著紅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地上無一絲雜質。光潔如新好像從未有人走過。相反東邊的那條道路雖然很小,卻是隱約可以看到腳印。空氣中充滿著人氣。

    慕容芷凝輕笑,抬腳朝東邊的那道走去。慕容芷凝發現,那侍女所指的路基本上都是反方向的。而只要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總會有想不到的收穫。

    琅琊山上,夜色醉人。這裡地勢高遠,雖然寒氣侵人但空氣中都瀰漫著一種自由的氣息。至此之外,隱隱約約的帶著一股殺氣。這裡,巨大的山莊隱在山澗。

    慕容芷凝一路警覺的出了山莊,前方一片茫茫草地。回頭看著山莊,其實她這次並不打算逃出去。只是想探探路,瞭解下現在的地形。不過,這般容易的便離開山莊,慕容芷凝似乎覺得太容易了些。

    直到,看到那前方。兩座高高聳起的山峰中間,是一道像天刀自然劈開的山岔。足足有兩百米的間距,中間唯一通行的是一道搖搖晃晃的鐵鏈做成的鐵橋。

    這裡地勢偏遠,易守難攻。若是有人走進來然後在半路被人砍斷繩索,那麼那人必死無疑。不過以她現在的功力盞茶的功夫絕對能過去,只是她似乎覺得,今夜出來得太順利了。莫不是裡面有什麼陰謀?

    這些人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好人,她也不知道這些人抓她來這裡到底想幹嘛。若是她過去了,在半路被人砍了繩子。那她不是死定了?或者是說,如果她現在逃了是不是正好中那天看到的那男人的計?

    「王妃!」

    正猶豫間,轉身再次看向前方。那邊的山上數百人打著火把,恍然間她好像看到了夏夜明的身影。

    她微微蹙眉,冷聲道,「你來做什麼?」

    「屬下找了好幾日,終於找到這裡。王妃,請跟我們回去吧。」夏夜明說著,身子已經漸漸的朝著這邊移動。

    「別過來,這邊很危險。」慕容芷凝再次提醒,她感覺這山上全是狼。即便是一直伺候她的那個侍女,武功都不是很淺。若不是她及時控制了那侍女,打起來勢必會驚動整個山莊。

    「罪官死了若是能救出王妃,也算死有所值了。」

    夏夜明並沒有停下腳步,他或許是真的找了很久。腳都軟了,更何況身邊的那些士兵好像都沒有怎麼動。一個個都累得坐在地上,有的看著自家主子過去了。也陪著過去。但是很快便被呵斥住了。

    他的腳步在那斷橋間有些踉蹌無力,但並沒阻止他的腳步。慕容芷凝鳳眸撇了撇,輕歎一氣。他或許還不知道她恢復了一些功力吧?想著保護她?若他不做那些糊塗的事。該多好?

    如今悅城上下看到他便厭惡,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還有夏末紫嫣,她總覺得那女孩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壞。

    慕容芷凝正欲轉身不顧及那些有的沒的,直接走一步算一步。夏夜明已經漸漸的走到她面前,他身著一身青色袍子。仔細看也可以發現,雖算不得有多絕世。但也絕不是一般的男子。

    「哈哈哈……」

    一陣陰風飄過,傳來煞氣。男子聲音如從空谷中傳出,帶著一股懾冷的氣息。與這陰冷的清風比起來,更是冷上好幾分。

    慕容芷凝轉身將夏夜明護在身後,冷冷的看著來人。那天晚上,就是那個鷹面男子。不知不覺的將她帶走,今日她絕不會再輕易妥協。周邊,被那些黑衣人包圍。好像,整個山莊的人都出動了。

    「抓一個女人回去,居然出動這麼多人。當真是受寵若驚!」

    她薄唇輕珉,陰冷吹亂她的髮絲。

    她的氣勢帶著冷冽,狂妄。說她想天界仙子,下界精靈。而那仙子以及精靈空有靈氣卻少了那份從容不迫,狂妄以及倨傲九天無人匹敵的氣勢。若說她是地獄裡的修羅,人間的鬼魅。卻又憑空多了份獨有的人情味。

    「你不是一般的女人!」

    他毫不吝嗇的誇讚。

    慕容芷凝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眸告訴男子。謝謝抬舉!

    「能有勇氣逃出我那山莊的女人,能活著逃出我那山莊的女人。只有你一個!」

    鷹面男子的聲音,自有獨特的魅惑。散落在夜空之後,帶著勾魂攝魄的氣宇。

    「把人撤走,親自送我出去。我便不與你計較!」

    她輕笑,篤定的神色在告訴著男子。她既然出來了絕不回去。

    男子眼眸瞇了瞇,笑得出神。他看著慕容芷凝半響,才道,「敢與我這樣說話的,卻還活著的。也只有你一個!」

    「廢話我不愛聽,說重點!」慕容芷凝有些不耐煩了。

    第一次被人嫌棄,鷹面男子一怔。半響之後才道,「留在山莊,我保你一世榮寵!」

    「你不及他半根手指頭!」慕容芷凝抿唇,似乎想都沒想。

    男子眸子微微瞇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而後只是勾唇一笑,不甚在意。那一刻,似乎覺得有點像是花花公子調戲完良家女子之後,不屑的一笑。當然,慕容芷凝沒有看到。她眼中腦中滿是逃跑,滿是燁和緣兒的影子。哪怕是一個角落,都沒有將這男人放入。

    他右手一抬,白皙的玉指微微放在頭上。那動作,讓他身邊的下屬著實嚇了一跳。

    「莊主!」

    侍衛大喝一聲,而鷹面男子卻不甚在意。而是將那面具漸漸的揭下。

    剎那間,那銀白如玉。璀璨奪目的一張臉便展現在眾人面前,男子玉容白皙,帶著獨特的霸氣。那勾魂攝魄的美,有一種自然天成的冷漠。不同於君燁的邪魅妖孽,不同於歐陽雲鴻的清晰如玉。他的美亦然足以剎那間蠱惑所有女人。

    慕容芷凝有瞬間的呆滯,那容顏,的確是芳華世間足以震撼天下。於歐陽雲鴻與君燁比之,亦不遜色多少。

    「哪裡比不上他一根手指頭?」他輕笑,那容顏瞬間像是蠱惑般的綻開。帶著自信與篤定,「本莊主閱女無數,你,是第一個見到我容顏的女子。」

    而與此同時,一向未見過自家主子真實面目的暗衛。也瞬間震撼了,十年前從跟著自家主子開始便從未見過真面目。很多人都以為那鷹面下,應該是一張醜陋不堪的面容。而此刻,顛覆所有人的三觀。

    慕容芷凝撇過頭,她笑得好隨便,隨便到諷刺至極,「或許曾經我會多看一眼,有片刻驚艷。但現在,你的容貌。不值一提!」她鳳目閃過盈盈之光,若那星辰般耀目。女子如廁芳華絕世,說出來的話卻絲毫不給面子。

    空氣瞬間凝重了,那鷹面男子唇角的笑狠狠的僵了一下。他從未想過有一日,會發瘋似得為一個女人展示自己的容顏。而得到的效果,竟然是不屑。不屑!!

    一頭野獸在漸漸的爆發自己的獸性,身邊的侍衛忍不住怒喝,「好大膽的女人,誰不知道夜魂山莊莊主從來以鷹面示人。得見容貌者,早已入了地府。你是不是也想去?」

    「你的主子我都沒放在眼裡,一隻狗。也敢在本宮面前吠?」

    她鳳眸閃過一抹戾色,那般冷漠如霜的神色。無不透露著一種狂妄,她嘴角輕揚。一抹淡淡的冷笑如冰霜般的綻開。

    那侍衛瞬間僵住了,若非主子對這女人格外重視。他必然讓她死無葬身之地。與主子這麼多年踏遍大江南北,從來只有他叫別人狗。誰敢這麼大膽的叫他?

    「若是覺得不滿,這隻狗我送與你。任你處置如何?」

    鷹面男子從容鎮靜了會,將鷹面再次蓋在臉上。又恢復了以往的神秘,但那眸光之中依舊有一抹寵溺在跳躍。

    「你自己的狗你自己處置,我怕髒了自己的手!」她驀然回復。

    那侍衛頓時再次愣住,不滿的開口,「莊主!」他難以置信,自己一直以為自己是主子的心腹。如今,居然為了一個女人!

    當一掌打在他的胸前,那暗衛瞬間退後百米。撞在石壁上,五臟俱裂疼痛。鮮血隨即噴出。

    「本莊主何曾讓你在凝兒面前吠了?」鷹面男子冷然開口。看了眼慕容芷凝,「今日凝兒若是不饒你,本莊主便讓你身首異處!」

    慕容芷凝冷漠的看了眼那暗衛,轉身一笑,「你自己的狗自己教訓,與我毫無關係!」隨即,她轉身帶著夏夜明便準備離開,「山我不喜歡,環境我不喜歡。這裡的一切,我都不喜歡。」

    「人呢?」鷹面男子問。

    「自然,最不喜歡!」慕容芷凝揚唇,轉身便離。

    「你走不了!」

    風輕雲淡的話,卻注定了與慕容芷凝對抗到底。她自然明白,今日勢必走不了。看著圍上來的那些人,慕容芷凝不想動手。輕歎,轉身道,「放他走!」

    鷹面男子看了眼夏夜明,似乎完全沒放在眼裡,「可以!」

    夏夜明眼睛一亮,「王妃走吧,我留在這裡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凌卿王與王妃真心相愛,世間少有。若能救出王妃也算是夜明功德一件。」

    「哈哈哈……」

    風中,鷹面男子佇立。仰天大笑幾聲然後才再次恢復正常,「本莊主要你做什麼?玩膩了,你便一文不值。」

    「玩膩?」夏夜明不解,揚眉看去,「三年前你似乎出現在我面前過,取得我的信任之後。便在我面前添油加醋,如今看來,你當初說的那番話值得考量。」

    「看來,你比豬要聰明一點!」男子狂妄不羈的看著夏夜明,完全不再放在眼裡,「有件事你或許一直不清楚。」

    「那女人已死,我不希望再聽到關於她的任何消息。」

    或許在夏夜明看來,夏末紫嫣走入他的生活便是個錯。從來都是個錯!而他不知的是,錯的又怎麼會是夏末紫嫣?

    「你知道後一定會大為震驚的!」鷹面男子負手佇立,淡淡的開始陳述事實,「可知為何你的女兒會突然間消失,而且偏偏是被夏末紫嫣帶出府之後才會消失?又怎麼會在兩個時辰內消失得無影無蹤?又怎麼會失蹤三年,眼瞎嘴啞?」

    「又或者是,為什麼你的夫人會死?又為什麼會死得這麼離奇讓你後來查到跟夏末紫嫣有關係?三年後為什麼孩子又會出現在夏末紫嫣手上?」

    時間彷彿停頓在這一刻,那一切的一切。似乎這男人都瞭如指掌。鷹面男子又爽朗的發出幾聲輕笑,看著夏夜明那刻意擰出水的表情,頓時心胸暢快,「其實那都是夜魂山莊安排的!」月光下男子目光如璀璨的星辰,帶著光芒的黑曜石,「本莊主沒什麼特別的愛好,就是喜歡讓那些特別相愛的人。相愛相殺!」

    恍然大悟間,夏夜明頓時心猛地一抽。那雙拳頭緊緊的握著,在月光下可以看到那劇烈顫抖的身子。眸中漸漸的掛起血絲,「無恥!」他從牙縫間擠出兩字,身形一躍直接衝了上去。

    下一秒,他的身體被彈出十米之外。幸得慕容芷凝接住他。

    痛,心底傳來一陣陣疼痛。那顆心就像是要將他挖空。記憶往昔,那些記憶如潮般湧出來。

    「夜明,即便我們不會有自己的孩子。我也願意為你撫養冰兒。」

    「大人,賤妾甘願為您為奴為婢。」

    「夜明,當年楊柳樹下的身影。我至今都沒忘記,我會等你。等你愛我!」

    「夜明,夫人走了。你的心裡會不會有一點點我的位置?我只需要一點點!」

    ……

    紫嫣,你何曾知道。曾經那楊柳樹下,你的倩影也讓我眼前一亮。你何曾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是我的正房夫人。而你,才是那遺留在我心中的女子。只是,我一直不敢面對罷了。

    紫嫣,你又何曾知道。當我試著接受你的愛,準備與你以及冰兒一起恩愛一生共享天倫之樂時。一場誤會空前降落,從此我的心便開始沉淪。越愛,卻也越恨。恨自己為何會愛上你這個殺妻害子的女人。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於是他便堅信不疑。卻不知,原來這不過是人家安排的一齣戲。讓他們兩人永遠無法幸福的陷阱。一切都只怪,他從未信任過自己所愛之人。

    他,有什麼資格去怪別人?

    「恨自己麼?」鷹面男子的聲音帶著蠱惑,「陰陽相隔,你竟然連屍體都沒給她留下。果然不負我所望,你辦得很好。」

    豆大的眼淚顆顆滾落下來,無聲的陷入泥土。他輕輕的合目,長舒一口心中的鬱結,「你何必這樣?」

    「本莊主喜歡的東西,若是拒絕本莊主。本莊主絕不允許別人得到。」

    寒冷的陰風吹過,那話語蕩漾在身邊。她似乎從未見過這麼變態的男人。

    「夏末紫嫣,你曾經喜歡過她?」慕容芷凝試著問道。

    「本莊主曾經欲收為妾侍,但她拒絕了。」他風輕雲淡的回答。

    夏夜明再次閉目,又是一滴淚水流落,「你殺了我吧!」他心如止水,那一刻他的心中只有紫嫣。誰都沒有!既然報仇不了,他自願陪著紫嫣一同去死。

    「陰陽相隔才是最有趣的!」

    鷹面男子微微揚手,瞬間,便有數十人抬著夏夜明。將他扔過去,然後阻斷了繩索。利落如他,果斷如他,殘忍如他!

    「請莊主夫人回莊。」

    鷹面男子丟下一句話,很快,便有人上前恭敬的請她。慕容芷凝回過神來,看了眼那邊的夏夜明,無奈的歎息。他有這一日,她早就知道。這是他該有的報應!

    「若是不回呢?」慕容芷凝轉身,看著鷹面男子,「莊主夫人?本宮是凌卿王妃!」他鄭重的提醒。

    「那是過去,以後,你便是夜魂山莊的莊主夫人。」

    他話語不容人質疑。

    「我不想回去!」慕容芷凝挑釁的看著鷹面男子,「我從來獨來獨往,不喜歡別人控制。」

    「夫人喜歡看山澗風光,本莊主陪你便是!」

    他言語微微柔和,帶著獨有的寵溺。只是那份寵溺,慕容芷凝覺得很噁心。很沒有安全感。這男人,真的不是一般的恐怖。下屬可以為了她殺,那麼,下一次說不定為了誰殺她呢。

    慕容芷凝腳步微抬,轉身隨著那些人走了。看風景?你自己有興趣你自己看吧!她如今身陷囹圇,的確,是個聰明的女子就不該這般倔強。緩兵之計,永遠都是上上策。

    再次回到那讓人厭煩的房間,再次面對那讓人厭煩的侍女。無奈,慕容芷凝躺在榻上看著天花板。無邊的落寞,燁他怎樣了?緣兒怎樣了?

    眼前這個男人似乎不太好對付,她並不是沒辦法出去。而是需要時間。而需要的那些時間,卻是她最不捨的。因為她知道,燁現在很需要她。

    心亂如麻,慕容芷凝運功調息盡量使自己恢復平靜。曾幾何時她沉淪了,於是一發不可收拾。愛得至深,痛得至深。若是她能如往常那般平靜,那個夜魂莊主又怎麼會是她的對手?

    翌日

    昨日被她放在床上的侍女,突然從心底開始尊敬她了。慕容芷凝剛剛起床,便帶著洗漱用品過來。然後恭恭敬敬的請慕容芷凝用。她也並沒客氣,直接忽略掉那侍女,洗臉梳頭之後。坐在桌前拿著紫玉琉璃糕便開始啃。一面啃一面思索著,怎麼逃離這個混賬地方。怎樣才能使自己的內力全部恢復!

    她發現自己的心越急,內力便越來越紊亂。而她,也似乎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心如止水的去練功!想著她重重的歎息,還是先想辦法離開這裡,然後找到燁,再慢慢恢復吧。不然,留在這裡也是徒廢功夫。

    「我想出去走走!」慕容芷凝清冷的宣示著自己的主權,「若是不讓,我便……」

    「夫人請!」

    侍女很恭敬的做了個手勢。

    慕容芷凝一愣,隨即起身,將那糕點狠狠的塞在那侍女嘴巴裡面,「再說一遍,不許再叫我夫人!本宮是凌卿王妃。」

    侍女愣了一下,卻也不敢吐出糕點。只能用那無辜的眼神看著慕容芷凝,姑娘,這糕點你吃過耶!

    出了房門,這次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每個人見到她幾乎都是恭恭敬敬的,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當然她知道,跟那夜的那事有關。如今她的待遇和莊主一模一樣了。

    侍女走上來,乖乖的為她指路。不過這一次仔細看了下,這個莊內的環境還是不錯的。亭台樓閣,假山石流。臨湖水榭,慕容芷凝無聊的坐在河邊。讓那侍女不許去打擾她。不過她也知道,只是表面的不打擾。隱匿,只是為了更好的監督她。

    她坐在湖邊,看著冉冉升起的水霧。這裡應該是一處溫泉才對,溫泉一邊長著很多雜草。只是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長著斑斑點點的竹葉。那竹,怎麼有點像是湘妃竹?

    慕容芷凝湊近看了看,只是忽然發現。那並不是湘妃竹,較之於湘妃竹,那竹子長得要細小很遠。而且,那些斑斑點點長得很有順序。她輕輕湊近那竹子,用匕首劃開一個口子。剎那間卻是冒出很多血一般的紅色出來。然後,掩埋在地下。好像,整根竹子灌輸著的都是血液。

    這竹子,是用血澆灌長大的。那個變態的男人到底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去養竹子?這個社會的生物都很變態,一個個都是魔鬼中的魔鬼。毒殺屬下,用血液養竹子。

    特麼的,她忍不住爆粗口。怎麼不用他自己的血養?

    丫丫的那變態男人殺了多少人!想想,無語望天她管那麼多幹嘛?自身難保了還在可惜那些血液,可惜那些被殺的人。誰可憐她啊?

    不過,他幹嘛要用血來養竹子?

    「夫人,可是喜歡這裡?」

    身後傳來男子的聲音,最近聽到那聲音太熟悉。都差點起繭子了。開始覺得還好,挺好聽。聽多了覺得這男人的聲音好像是裝得,裝的難聽得很。聽多了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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