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妖星禍世？ 文 / 冰綾藍月
君燁默了默，身子忽然朝著慕容芷凝身邊移了移，霸道的將她覽在懷內。她掙扎，憤怒，而她卻柔聲提醒她，「別動！」
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間，恍然間似乎那醉人的話語又蕩漾在耳畔，「凝兒，告訴你。從十五年前開始，我就一直有一個夢想。或許在別人眼裡很沒出息，但我卻實實在在的只有那一個夢想。」
慕容芷凝一怔，蹙眉似乎也有那麼一絲驚訝。
「以前曾經有一個女孩子，我和她三載的感情。她卻佔據了我的一生，以至於後來你出現。我的心開始動搖，甚至是偏向你。」君燁笑，似乎在笑自己無知，「可是因為你的身份，我一次一次的否定你便是她。以至於後來自己的心凌亂了，做出那種種傷害你的事。」
君燁清澈的眸子向她一點點靠近，鄭重道，「我發現從十五年前到現在，我唯一沒有後悔的就是愛上你。從知道你和她其實就是一個人開始，我此生便只有一個個夢想。那就是這樣抱著你，抱著你一輩子。」
聽這話，慕容芷凝感覺心中忽然間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感動麼？若真是感動，這個身子原來的主人喜歡他該有多深？
慕容芷凝蹙眉，理智的推開他，不耐煩道，「放開我！」
君燁發瘋似得放開慕容芷凝，靠在窗前。胸前傳來一陣疼痛，「凝兒，此生你只可以選擇我。」
「不見得！」慕容芷凝冷嗤。
君燁睜開眸子，直視慕容芷凝的瞬間，似乎可以看出眼底的沉痛。他笑，笑得很淒涼，「你到底要何時才能懂我的心，你到底要何時才能恢復記憶！凝兒，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麼冷漠。我求你。」
慕容芷凝指尖一顫，闔眸切在自己的脈上。他總愛說她失憶，為何她卻感覺不到自己失憶呢？她一直覺得自己脈象沉穩，一直覺得自己的身體很健康。約一刻鐘之後，慕容芷凝才發現。似乎有那麼一絲異象。有那麼一刻比起前幾次跳動緩慢一點。細微的觀察之下，浮脈瞬間轉為虛脈。而後，便又恢復正常。
她的大腦中的確是有鬱結的地方，好像有一股真氣在壓著那段記憶。這個時代是有武功心法的，她的記憶好像是被一種很強大的力量給封印著。為何，為何會有人要封印她的記憶？
「爺，東城到了。」
馬車停後，暗一道。
君燁微微歎息，纖長的手指揭開車簾，下車之後將手遞過來。慕容芷凝看到那削如蔥根般白皙的手，想了很久終是撐在他的手上。躍下馬車。
今夜的月光很明，夜如水止。因為一路顛簸了兩個時辰，到達東城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燈火闌珊處，唯有那麼幾家店還沒關門，還好她最喜歡的那店並沒有關，慕容芷凝唇角微微勾起，笑著走過去。君燁也跟在後面，而當看到那家店如此破爛的時候，震驚當場。
整個店很小，只靠一盞油燈支撐著。月光下顯得有些漆黑，器具殘舊，桌椅殘破。別說君燁，暗一看了一眼都不忍直視，「爺，你真的要進去？」其實對於暗一來說，他家爺能踩在這麼髒的地下已經是個奇跡。若是坐在這樣的地方吃飯，他覺得對爺來說會瘋。
君燁指尖一顫，不由的扶額。慕容芷凝這是故意在折磨他嗎？顯然是的！
眼見慕容芷凝走進去，笑著看向那正在合面的老人道，「老人家，這麼晚了還不準備收攤啊。」
「是慕容姑娘啊！」約五十週歲的老人看起來格外慈祥，笑著搖搖頭，「今個兒天氣好，若賣兩個時辰說不定能給我兒子添置雙鞋呢。」
可見，慕容芷凝常來這裡。和那老闆很熟悉。熟悉到都開始話家常了。
「你不知道啊，上次你告訴我的藥方。我用了沒兩天，我兒子的哮喘就已經好了很多。」老人高興的笑著，面慈心善的道，「慕容姑娘是不是照舊，吃蓮沙湯圓嗎？」
「是，不過這次來三碗。價錢我給你加倍。」慕容芷凝坐下，輕笑。那種笑很純，和對待那些達官貴人的笑完全不同。不含任何陰謀詭計。
「三碗？」老人當時便有些嚇到，「慕容姑娘今日食量見長啊，哈哈……能吃是福，能吃是福。價錢不用雙倍了，慕容姑娘心地善良，治好了我兒子的病。今天啊無論慕容姑娘吃幾碗，我都免費給你弄。」
「呵呵……我不缺錢，自然會雙倍給你。」慕容芷凝笑了笑，取出一雙筷子玩弄著，「我哪兒能吃這麼多啊，今晚有客人。只是客人有些害羞，還未進來呢。」
暗一先有些站不住了，開口道，「慕容小姐，我不吃的。你和……咳咳，你一個人吃就好了。我們在這裡看著。」
那店面的老闆這才發現，慕容芷凝所指的客人。當看到君燁一身紫色錦衣，身姿忻長挺拔的感覺。邪氣妖孽的臉容。如神邸降世般的男人站在不遠處時，那老人頓時嚇得將手中的器具丟掉，退後三步。
「這，這是哪位官老爺。」老人看向慕容芷凝，急問。
慕容芷凝微微歎息，看了眼君燁那挺拔而立的身子。再看看四周的環境，忽然覺得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差別，的確這男人站在這裡就像是神仙降臨凡塵。驚艷了一大群人。想著她今天還真是幹了件太坑爹的事，把這男人帶到這裡來。還真是有趣！
「老人家你別害怕。他是我朋友，別看他長得很嚇人。其實很溫柔的。」慕容芷凝自顧自的安慰著那老人家，全然不顧暗一和君燁臉都黑了。該死，他長得很嚇人？
「不過來麼？」慕容芷凝冷咪著眸子，蹙眉道，「不過來你可以走了！」
君燁一怔，抬步走過去。那老人家嚇得再退後三尺。
「真是的，有權有勢的人就是不一樣。」慕容芷凝嗤之以鼻，「你看你把他嚇得。」
君燁步履一僵，思及半響才道，「凝兒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君燁盡量收住自己的氣場，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只管做湯圓！別怕，錢不會少給。」他看了看手中那凳子，下了好幾道決心才坐下去。
那老人家哆嗦了幾下，看到那銀票，再看著君燁好像沒有對他有什麼惡意。在想想是慕容芷凝帶來的，倒也心安了很多。乖乖的去下湯圓。
「坐不下來就走，也沒誰逼你坐，更沒人逼你吃湯圓。」慕容芷凝托腮，冷嗤。
「這裡很好，從來沒來過這麼有這種地方。」君燁看了看四周，讚道，「凝兒的欣賞水準很棒，我來了這裡才發現以前去的酒樓都太奢華。缺少這種氣氛。而且……」他思及片刻，又道，「這裡雖然殘舊些，但很乾淨。」
慕容芷凝嘴角一陣抽搐，能找到這麼多優點的確不易啊。有那麼一瞬她倒是對他另眼相看了。那老人家嚇得差點將湯圓全部掉在地上，他一直糾結的店面問題，一直想翻新。居然被今夜的大人物說得這麼意境。果然，他這個老百姓不理解這些人的思想。
熱騰騰的湯圓端過來，圓潤可口。餓了一天的慕容芷凝很快便將那一大碗湯圓全部解決，滿足的準備用袖子擦嘴。君燁無奈的搖搖頭，雪蠶絲帕放在她嘴角，「乖，別動！」
蠱惑的聲音讓慕容芷凝有那麼一瞬不想反抗，君燁細心的為她擦拭嘴角，「以後記住，吃飯的時候別再用袖子。我為你擦。」
這小小的動作，看得一旁的老人都心中一動，「慕容姑娘名花有主了，老朽真是為你高興。」
慕容芷凝很尷尬的笑了笑，沒說什麼。
吃完湯圓，君燁親自送他到別院門口。慕容芷凝獨自走了進去，沒有回頭看他一眼。而君燁，卻一直等她消失在自己的眼線之內才離去。
車輪再次轉動，他靠在馬車內。撩開車簾看著外面的風景，深吸一口氣。心中的疼痛忽然串了上來，君燁閉目忍耐著，「暗一，今日在宮內可有遇到什麼事？」
暗一想了想，歎息道，「其實我一直覺得很怪，皇后對慕容小姐好像很好。不知爺有沒有發現，我在想她會有什麼陰謀嗎？」
「她對凝兒的確一直很特殊！」君燁沉思片刻。
「爺，不是特殊。是很好。」暗一再次提醒，「我感覺好像慕容小姐是她的女兒一樣。」
如此一說，君燁像是忽然想到什麼。當初見到慕容芷凝使用鳳凰真經的時候他便覺得奇怪，凝兒到底是誰的女兒？
「爺，其實還有。屬下一向不喜歡後宮從未去過，今日去了才知，太后如今神志不清，像個三歲的孩子似得任宮女欺凌。」暗一道。
君燁沉浸端坐在馬車內，一張分不清性別的妖孽臉容異常淡然。當年黎山下，她父母健在。安享天倫之樂，看似一家平常夫妻。但君燁不會忘記的是，凝兒的母親長得很漂亮。雖然跟凝兒長得不是太相似，那張臉卻還是有幾絲共同點的。若說凝兒是皇后的女兒，似乎不太合理。
再者，凝兒絕非平民子弟的孩子。這裡面必然有重大的隱情他不知道。
「暗一，去給本王查一件事。」
君燁忽然想到什麼。
……下面是老子這分割線很糾結的畫面……
御書房
寬敞的御書房由四根擎天玉柱支撐著，瑞腦金獸中冉冉升起淡淡的香煙。玉桌前，南帝正勃然大怒的直視著地上顫顫發抖的男子。手中的奏折緊了又緊，憤怒的往前一扔。正好砸中那黑衣暗衛的頭。南帝頓時怒火中燒，拍案而起。
「跟個女人都能跟丟，朕養你這廢物能有什麼用。來人，拖出午門外。五馬分屍。」南帝雷霆暴吼，氣到了極致。
「皇上……皇上，那女子絕非平常女子啊。屬下也不知為何，就忽然失去了知覺。待屬下醒來時已經……」慕容芷凝已經不知去向了。
侍衛有很多話想為自己開脫，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的確如此說來，一個女人在宮裡都能讓她逃掉，真的是夠白癡的。
「拖出去！」
無二選擇。
「皇上饒命……」
御書房內很快聲音消失了，終於安靜下來。南帝來回渡步，心亂如麻。記得就是在這御書房，君燁一時氣憤失去了南帝失去了他的心腹。當時他很想反抗，若非顧忌君燁朝內朝外一呼百應的勢力。他絕不會如此忍辱負重。而如今若是對抗勢力他一定不是君燁的對手，這斂南國江山如今還在他手上，但稍有不慎便會成為別人的囊中之物。
「皇上，太子殿下求見！」宮奴稟。
南帝雙手緊握，沉聲道，「進來！」
「哈哈哈，父皇這是在煩惱什麼？」百里諾辰走進來，恭敬道，「參見父皇！」
南帝眨了眨眼，坐回椅子上，「免禮！」
「父皇可是因為凌卿王一事憂愁不斷？」百里諾辰一針見血。
南帝重重的歎息一聲，沒有說話。
「請父皇隨兒臣在御花園走一趟，相信會有所獲。」百里諾辰道。
南帝眉心挑起，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百里諾辰，咪眸道，「辰兒似乎最近長大了不少？」
「父皇過獎了！」百里諾辰謙卑道。
御花園內
夜黑風高，寂寥無人。一桌一椅，南帝和百里諾辰兩人雙雙坐著，細細品茶。
「辰兒，你叫父皇來這裡陪你喝茶？」南帝有些不滿。
「父皇別急，兒臣只是想跟父皇分析一下如今的時局。如何應對凌卿王這亂臣賊子。」百里諾辰一面斂茶，一面說著。那副嘴臉，似乎生來就是老謀深算的料。像極了南帝，又像極了慕容建樹。
「時局？」南帝忍不住搖頭一笑，「朕老了，已經分析不動了。這斂南國的江山遲早是你的，只要你平了內亂。朕就將這皇位給你，朕退居中宮頤養天年。」
「父皇也有很厲害的時候！」百里諾辰笑，「在母后之前，似乎有那麼一位皇后，聰明絕頂。很多事都為父皇出謀劃策，可惜了後來……」
南帝深銳的目光看了一眼百里諾辰，眸中閃耀著血雨腥風，「辰兒，誰告訴你這些的？」
「呵……此事不提也罷，不應提及父皇的傷心事。」百里諾辰瞬間轉了話題，「這朝廷中除了御林軍父皇可以調動，以及慕容將軍手裡的五萬軍隊可以調動，其餘的都似乎都在凌卿王的掌控範圍之內。不說別的，七年前平亂之時斂南國二十萬大軍得勝歸來。因為凌卿王的原因未損一兵一卒。從那時起，父皇便一直想削弱凌卿王的勢力。但斂南國的軍隊除了聽父皇的，還聽凌卿王的。所以想用那些軍隊來滅凌卿王，很困難。」
一席話，說到了南帝的心中去了。斂南國的軍隊用來滅誰都可以，卻不可以用來滅君燁。只因君燁是那些軍隊的隱形主子。
「但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可以喝凌卿王抗衡。」百里諾辰唇間勾起一絲笑意，「想動凌卿王，還得先從芷凝下手。不知父皇有沒有發現，這個女人不管做什麼，凌卿王都依從。」
「嗯？」南帝怎會沒發現這個問題，只是顯然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似乎已經將此事解決了。
百里諾辰打了個響指，忽然間天空劃過一道金黃。越來越近，直到看到一個人影。光漸漸消失，御花園內站著一個身著金色袈裟的和尚。和尚天庭飽滿，頭方耳大。通體散發著不可抗拒的氣勢，舉止間充斥著不可抗拒的力量。靠近百里諾辰的時候，一句「阿彌陀佛」。如河東獅吼般有力。
「這位是……」南帝挑眉，此人的來到引起了南帝的恐懼。
「老衲明空參見皇上，參見太子殿下。」
饒是臣服在兩人腳下，那渾身如魔主降世般的氣勢仍是聚集在週身上下。
「明空？」南帝眉心跳了跳，沉著臉。
「父皇，明空大師法術高強。善於捉鬼去凶，今日來這裡是有目的。」百里諾辰提醒道。
南帝鎮定的喝了杯茶，掃了眼明空，「有何目的？」
「這斂南國有妖星即將禍世，明空請旨捉拿。」明空如魔音般的蠱惑著南帝，「否則，妖星即將取代帝微星之光芒。取代帝之威。」
「那人是誰？」南帝怒問。
「慕容芷凝！」
「果然！」
……老子是天象異變，風雲乍起的分割線……
別院
房間內，慕容芷凝靜坐在榻上打坐。金黃色的氣體環繞著全身。忽然間，慕容芷凝眉心泛起波瀾。漸漸的，體內開始混亂。直到經脈盡損。
「噗……」一口鮮血吐出，慕容芷凝虛弱的撐著床，面色蒼白。
晃蕩聲傳來，門忽然打開。風輕塵走過來，遞過手帕急問，「怎麼回事？」
慕容芷凝無奈的闔了闔眸，微微擦拭了一下嘴角。靠在床上，「輕塵，你知道嗎？有人封印我的記憶！」
風輕塵神色詫異，目光有些呆滯，「芷凝，到底怎麼回事？」
柔荑緊握被子，慕容芷凝憋著一肚子的火，咬牙道，「我試圖用鳳凰真經的力量衝破封印，可到頭來卻傷了自己的身子。輕塵，我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恢復自己的記憶，我總感覺這裡面有什麼陰謀。若我不恢復記憶，一定會造成不可挽救的後果。」
「芷凝能醫治天下很多疑難雜症，難道就真的總在自己的事情上犯難嗎？」風輕塵歎息，「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嗎？」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