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章 凝兒喜歡，都行 文 / 冰綾藍月
暗一立馬又出現在慕容芷凝面前，抱拳道，「慕容小姐請吩咐！」
「你知道梅妃的寢宮在哪裡不？」慕容芷凝笑問。
「屬下對這後宮不熟，更對妃子的寢宮不熟。」意思是在告訴慕容芷凝，他不是採花賊。對寢宮不感興趣。
「哦！真是可惜，這後宮住那麼多美女。你居然沒來過，真沒意思。」慕容芷凝可惜的搖搖頭，「如果是我，就把南帝這寢宮的妃子全偷出去。讓南帝沒妃子可以寵幸，憋死！」
暗一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什麼都沒說。而是轉身蒙上面巾，看見一個小宮女過來，威脅道，「告訴我，梅妃的寢宮在什麼地方。」
那宮女嚇得眼淚汪汪的，結結巴巴的道出路線。於是便被暗一拍倒在地。
「真是不懂得伶香惜玉！」慕容芷凝靠在假山上，看著天空數落道。
暗一幽怨的看著慕容芷凝，不由在心裡暗罵一句，這女人真難伺候。而身子卻恭恭敬敬的立著，待命的姿勢。
「你在罵我，我從你的表情中看出來了。」慕容芷凝不滿的環胸。
「不敢！」
暗一恭敬的立著，這下連心裡都不敢想了。天，這女人連她心裡想什麼都要管。他第一次發現什麼叫做要心如止水了。他剛才明明看著這女人對她的人那麼溫柔，轉而對他卻是埋怨這埋怨那的。他怎麼做都有錯，真是……
爺，當初讓你不要得罪這女人你偏要得罪。害的他這個做屬下的，替這你受那麼多氣！
「切~」慕容芷凝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消失！」
某男如釋重負的消失在慕容芷凝面前，解脫了，終於解脫了。
慕容芷凝按著剛才的暗一提供的路線走著，朝梅妃的寢宮走去。只是剛走不到百步，抬頭只見莊嚴肅穆的幾個大字，「慈寧宮」。這應該是太后住的地方才是，不知這個太后好不好相處。不過想了半天，她終是決定不要去招惹那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家。
只是，剛走不到幾步慈寧宮的們忽的打開。晃蕩一聲含帶著空寂，一個老人爬了出來。白髮蓬鬆凌亂的散著，絳紅色的衣衫被撕裂得不成樣子。瘋瘋癲癲的嬉笑著，而口中卻又大口大口的喘氣。
最讓人膛目結舌的是，她的背後騎著一名宮女，那宮女各種洋洋得意的拍打著老人的屁股，「快點，快點。」囂張得意的笑著，忽略了她屁股下的老人已經累得快吐血。
「呵呵……該我了，該我了！」一群宮女跑出來，圍著那老人。正欲將那人拉下來，然後自己坐上去。
「讓我再玩一下，玩一下嘛。」那名宮女似乎還未盡興，「你們昨天玩了那麼久，今天我也應該玩得久一點。」
「不幹！」一名囂張的宮女將她拽下來，叉腰罵道，「你昨日自己跑出去沒玩，憑什麼？」然後不管那宮女還在地上帶著，一屁股坐在那老人家的背上。只聽「哎喲」一聲，那老人家骨頭響了一下。趴在地上哭了起來。
「哭什麼，起來，起來繼續玩！」那宮女囂張的盯著那老人，怒吼。
「嗚嗚……」那瘋瘋癲癲的老人哭得像個孩子，淚水像是開了閘似得。
「老不死的，你起不起來。」那宮女氣急，站起來叉著腰盛氣凌人的指著那老人吼著。
「嗚嗚……我是太后，你不可以欺負我。我是太后！」那老人在地上打著滾，腰部傳來疼痛，哭得更加厲害。
那宮女頓時耐心被用盡，狠狠的一腳踢過去。
「住手！」慕容芷凝雷霆暴吼一聲，那宮女一愣，蹄子放在半空中不知該放下還是該踢下去。極具威嚇的怒吼讓慈寧宮頓時噤若寒蟬，半響之後那膽子很大的侍女這才大著膽子問，「你是誰？敢管老娘的閒事。」
「我是誰不是重點，重點是……」慕容芷凝鳳眸一閃，深銳的劃過一道厲色，「作為慈寧宮的宮女，如此對待太后。你就不怕被千刀萬剮？」
「對，千刀萬剮。把這女人千刀萬剮！」
太后嘟著嘴，一面說一面朝慕容芷凝這邊挪。
那宮女看慕容芷凝一身白色衣裙，雖然比起百姓家的粗布麻衫要高級很多，但卻不似這後宮的主子一下子得意了，「奶奶的，老娘再怎麼還是這慈寧宮的一等宮女。容得下你這哪裡來的賤蹄子教訓麼？」
跺著腳上前兩步，一巴掌便要框在慕容芷凝臉上。卻不想，當自己的臉上狠狠的留下了一個巴掌印之後，才發現慕容芷凝的確不是個紙老虎。那宮女被打得趴在窗上，銳氣頓時下去了一半。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臉上，慕容芷凝利眸射出兩道寒光，「這是給你的教訓，知道地上的人是太后。你虐待太后的事，若是傳出去我相信你不會還有命活在這世界上。」
「狗屁，連皇后和皇上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想怎樣？」那宮女依舊不服，捂著臉較真。
呵，這後宮的事還真是有趣啊。這太后整天被這樣欺負，皇帝和皇后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丫的這是不是她老娘。慕容芷凝頓時無語。
「皇上有說他完全不管麼？」慕容芷凝聲線清冷，極具震懾力，「你說若是這事讓大臣們知道，讓天下人知道。皇上就算不喜歡這個母親，為了服眾又會怎樣做？」
一句話頓時問得宮女沒了話說，慕容芷凝卻是迎仍而上，「今日的事當真是有趣，你們繼續，我去找兩個人來圍觀一下。」言落，便準備離去。
「小姐，奴婢知道錯了。求小姐不要這樣，給奴婢一次機會吧。」
自知此事若是傳出去，自己必定不會有好果子吃。立馬跪下來求人。
慕容芷凝蹙眉，思慮半響才道，「怎麼？還不將太后扶回宮中？」
「是，是……」那宮女連連點頭，而去扶太后的時候，太后卻是百般的躲避。面目表現得異常恐懼甚至是冷汗倒流。
慕容芷凝冷歎一聲，怒吼道，「滾出去！在外面隨時待命。」
那些宮女倒也聽話，一個個的看到慕容芷凝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似得。嚇得低頭恭恭敬敬的退去。
慕容芷凝轉身看著地上的太后，蹲下身子柔聲道，「別怕，沒事了。以後她們再欺負你，我保護你！」她自是明白這個神經失常的老人家或許根本聽不懂，她要做的是用心去溝通，讓她感覺到她不是壞人。
「嗚嗚……」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慕容芷凝越說，她哭得越是凶。一下子竟然把她的袖子全哭濕了。
慕容芷凝有些無奈，繼續柔聲安慰道，「沒事啦！壞蛋都走了。」她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像是哄孩子一樣的哄著這個老人。記得前世爺爺也是經常這樣跟她撒嬌的，這種依存感讓她心中一動。
後宮真是個地獄，這樣瘋瘋癲癲的老人即便是太后。一旦失去了自己的勢力，沒人保護。後果竟然可以慘成這樣。慕容芷凝想不明白，斂南國誰都知道，太后乃是皇上的親身母親。呵……這個南帝到底能夠渣成什麼樣，這樣對待自己的親母。就不怕報應嗎？
「嗚嗚……」哭聲止不住，讓慕容芷凝心疼得。
「哎喲，我爺爺也沒你這麼難哄啊。」慕容芷凝無奈，一邊用那濕得不能再濕的袖子給她擦眼淚，一邊頭疼，「奶奶，我的姑奶奶你別哭了好不好。」
「嗚嗚……」
「……」慕容芷凝徹底無語，但思及片刻，忽然反應到了什麼。將手切在她脈上，這才明白怎麼回事，「你餓了！」
「嗚嗚……恩！」這次多加了一個字，依然是靠著慕容芷凝，訴苦道，「她們不給我做飯吃！」
慕容芷凝看向碧藍的天空，一群烏鴉飛過。其實她也很糾結於此事，她能管得了一時，可管不了一世啊。這個淒冷的宮裡，若是沒有她在，那群勢利眼還是會整天欺負她的。
「乖，不哭。我讓她們給你做飯去。」慕容芷凝扶她起來，進屋讓太后躺在榻上之後便準備離開。手卻被死死的抓住，瞬間慕容芷凝像是感覺到了那人有多無助。太后不想讓她離開她，太后怕她在頃刻間消失。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飯菜的香味撲鼻傳來，走進來的人是……
一襲紅色挽紗羅裙，紫煙抹胸。梅妃提著籃子，走到太后身邊。將飯菜打開，一道道點心，可口的飯菜撲鼻而來。就連慕容芷凝都有些忍不住，這次太后沒有再纏著她，而是鬆開她的手看著食物口水流下三千尺。
「吃吧！」
柔柔的聲音不敢有絲毫的嚴肅，就像是母親哄著孩子般的。太后凌亂的頭髮間，一張皺紋橫生的臉堆滿笑容，左右開弓瞬間將食物堆得滿嘴都是。
「慢點，慢點……」梅妃溫柔的提醒著，為她順氣。
吃完之後，慕容芷凝命令那些宮女準備洗澡水，為太后沐浴更衣。再之後，癡傻無憂的太后睡得很安穩。就連睡著的時候還抓著慕容芷凝和梅妃的手，緊緊的抓著。卻已經熟睡過去。
「我從未見過你這麼善良的姑娘！」梅妃笑著，笑得很溫柔。
慕容芷凝目光微微有些暗沉，也是回應的笑了笑，「真是難得，連皇后和南帝都不管她。你卻堅持給她送飯，讓她得以存活。」
梅妃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她於我有恩，我一輩子都報不完的恩。」
「怎樣的恩情？」慕容芷凝好奇的問，但看了眼梅妃，卻又道，「或許我不該問！」
「沒事，今日多虧姑娘相救。」梅妃笑道，「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是皇后的人，現在才知道其實不是。」
慕容芷凝瀲灩著清淺的眸光，有些無奈，「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對我這般不同」
梅妃想了想，沒有回答什麼。
「梅妃娘娘是不是東籬的公主啊？」她鄭重問。
梅妃蹙眉，似乎仍然是有那麼一絲防範，但想想這是盡人皆知的秘密倒也不再懷疑什麼，「是！十五年前東籬覆滅，我是作為戰俘被帶過來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斂南國她用美貌迷惑君心，不敢輕舉妄動。她在盼著一個機會，一個把她恨之入骨的南帝碎屍萬段的機會。
「梅妃娘娘是東籬皇室的人，那麼我可否請教一個問題。」慕容芷凝有一絲欣慰，她慶幸自己救下了東籬皇室的遺孤，能找到寒毒的線索。
「你說！」
「東籬皇室曾經出現過一種天下至尊的毒藥，寒毒！」慕容芷凝蹙眉，凝重的說著每一個字，「你可知這寒毒的流向？」
這天下有一個共同點，在每個人面前提起寒毒，表情都很豐富。梅妃也不例外，剛才還一臉的從容忽然間便如隴上一層霜寒。她冷聲道，「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好奇而已！」慕容芷凝答。
「真的只是好奇麼？」梅妃觸目怒眉。
「很重要，對我很重要。」慕容芷凝微微歎息，終是承認。
梅妃表情忽然凝重起來，不知該是道出還是不該。她沉默著！
「梅妃娘娘不相信我」慕容芷凝無奈的笑了笑，「不過也對，說不定我是皇后派來的細作。或者是別的妃嬪派來的細作。」
梅妃沒有說話，自從來到後宮之後她便學會了考量每一句話。尤其是這種關係到東籬秘密的話，絕不是隨便就能給一個人說出的。
「後宮這地方，的確該萬分警惕的。做得很對，不應該因為我救過你的侍女。你便對我另眼相看。」慕容芷凝低眉，沉思片刻忽然也發現自己太冒失了。才見過一面的人，哪裡會有那種信賴感。尤其是此時，皇后對她那麼好，而皇后又偏偏是她的仇敵。
「我現在的確不能告訴你這些！」梅妃語氣淡淡。
「好，好好活著。」慕容芷凝笑，「我相信你會扳倒皇后的，當然我會暗中相助於你。你可以現在不告訴我，但我決不允許你死去。」
慕容芷凝輕輕掰開自己的手，看了眼太后，「還有她，好好照顧她！天色不晚了，以後有機會我會再來後宮的。」
出門之後，慕容芷凝看了眼那些宮女，冷聲呵斥道，「你們儘管的欺負她吧，不過下一次若是被我發現，我相信你們不會有命還活著。」
眾人不由一顫，半字都不敢說。就連慕容芷凝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話盡然威嚇力如此強大。
出了宮門，夜幕已經降臨。宮門前唯有那漆黑的馬車靜立著，在慕容芷凝的腳步踏入百米之內時便已經感覺到她的氣息。車簾微微被掀開，修長的手指如蔥根般細嫩。
「凝兒！」
君燁衝她一笑，笑得驚花落雨，以至於慕容芷凝每次見他都忍不住感歎一句，這世間竟然有如此邪氣，如此華美的男子。
「你一直在這裡等著麼？」慕容芷凝冷聲道。
君燁點點頭，笑道，「今日進宮有點事，辦完之後便一直在這裡等著。」他手裡拿著一本書，一句翻到了末頁。那是一本已經翻得有些舊的孫子兵法。
慕容芷凝指尖一顫，暗歎開口，「若我在宮裡留宿，你豈不是等一晚上麼？」
「只要凝兒坐我的馬車，等幾晚上我都願意。」君燁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哄道，「上車好不好？」
不知是什麼力量讓慕容芷凝踏上馬車，君燁最近的改變她都看在眼裡。只是讓她從心底原諒他，似乎不太可能。馬車開動了，慕容芷凝只是躺在馬車上，什麼都沒說。也不知道該開口跟他說什麼，他們之間，似乎永遠有一層隔閡。
馬車百米之外另外一輛馬車也開動著，歐陽雲鴻看著前一輛車，心中說不出的滋味。而那馬車卻只是一直緩緩而行，也不曾靠近半分。
馬車內
君燁笑了笑，也沒說什麼。而是繼續看書。寂靜中，慕容芷凝的腹部突然傳來一陣響聲。她尷尬的蹙了蹙眉，暗歎。一天沒吃飯了！
「暗一，去翠雲樓。」君燁也不點破，而是直接吼了一聲。
「我不想去」慕容芷凝冷聲道。
「那凝兒想去哪裡？」
君燁也不氣惱，依舊寵溺的笑著。彷彿只要是慕容芷凝想要的，即便是星星他都會上天去摘下來。
「真的什麼地方都願意去？」慕容芷凝不相信。
「自然」君燁放下書。兩灣眉毛如刷漆。
「那好，去東城那邊。」慕容芷凝眼中波紋一動，戾氣十足的看著君燁。
君燁眉間一動，邪妄的魅眸劃過一絲異色，而後又驚花落雨的笑道，「好！」
東城，乃是京都最貧困的一條街。像君燁這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只要涉及到東城幾乎都不會去的。而慕容芷凝卻很喜歡那裡，她喜歡跟那些底層的人打交道。只因那些人民心淳樸，很少會有爾虞我詐。在那裡，慕容芷凝才能找到原來的自我。
「你知道東城是什麼地方嗎？」慕容芷凝沉聲問。
「聽說過，那裡很髒很亂，我的確是第一次去！」君燁也不瞞她，若不是因為慕容芷凝或許他一輩子都不會涉及。
「凌卿王衣冠楚楚，有輕度潔癖。看這馬車內未曾敢有半點灰常，我覺得還是算了吧。」慕容芷凝紅唇勾起一抹譏笑，這種生活在高層次的人與她性格不合，想融入她的生活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