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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章 四王齊聚,風雲測變(下) 文 / 冰綾藍月

    別院依然在槍林彈雨之中掙扎。雙方激烈戰鬥中,雖然夜親王的軍隊稍顯弱勢。但莫親王所帶的軍隊也並未佔到多少便宜。

    「莫老賊,本王今天不把你打死!就白做了那麼多年的王爺。」

    「夜老賊,本王在辦正事。容不得你胡攪蠻纏。等我滅了這慕容芷凝,再想皇上啟奏參你一本!」

    「呸,誰怕誰!你欺負我兒子武功差,隨便打他。還指不定誰參誰一本呢。」

    兩人唇槍舌戰,沒有誰稍微示弱。猶如潑婦罵街似得不顧任何形象,看在旁人眼裡對兩個王爺實在是讓人難以回首觀之。原來王爺,竟然是這樣的……

    但爭吵中卻忽略了一直躺在大門前看熱鬧的夜赫逸,半睜著那雙眸子若是此刻被那兩個吵得正不亦樂乎的人看到。不氣得半死才不正常。

    這時,一隊人馬約有四五百人整裝前行。個個威武雄壯的跑定然後站起,為首的青峰恭敬的跪在面前,「爺,屬下臨時調了這些軍隊過來。」

    「嗯!」歐陽雲鴻負手點了點頭,滿意的勾起薄唇,「不錯!」

    這平白無故多出來的軍隊,似乎成為這場有史以來最狗血之戰中最矚目的焦點。榮親王站在哪邊,便標誌這場戰爭哪方最終得到勝利。思慮這些,疲憊不堪的莫親王頓時像是在黑暗中看到光明一般,「榮親王這次真是來得及時啊,若是將此事鎮壓了。本王便將這首功讓給你,相信南帝一定會好好褒獎一下榮親王的。」

    至於為什麼要用首功來誘惑歐陽雲鴻,自然不言而喻。此事糾結在如今,莫親王此刻除了想殺了慕容芷凝。什麼都不想去想了!什麼功勞啊,誰愛搶跟他沒關係。

    瞳孔微微縮了縮,歐陽雲鴻氣定神閒的站在周圍,此刻如同眾星拱月般的被眾人注目著,「莫親王說得是!」

    竟不知夜赫逸已經將歐陽雲鴻詛咒十八代都慰問了一遍,這個該死的歐陽雲鴻。虧他家小凝兒這麼偏袒他,這麼喜歡他。竟然是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這次若是小凝兒有什麼事,他定然扒了這死小白臉的皮!該死的,真不是個東西,不是個東西。

    「哈哈哈,榮親王善解人意。今日滅了這慕容芷凝,本王便跟你八拜為交結為兄弟!」莫親王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歐陽雲鴻身上,卻不知,歐陽雲鴻的下一句整個將他從天堂直接丟入十八層地獄。

    「八拜為交本王的確沒那個福氣!至於莫親王所言的首功,本王多年修生養性早已看淡名利。倒是有一樣東西……」歐陽雲鴻淡笑,深邃的眸子有一絲陰冷在跳躍著,拂袖轉身看著那些侍衛命令,「護住別院的每一個角落,若是有一隻蒼蠅飛進去,本王便斬了他!」

    一時間,風雲測變。莫親王眼睜睜的看著上上下下五百侍衛將整個別院護得水洩不通,的確若是能飛進去一隻蒼蠅便算是奇跡。偏偏那白衣勝雪的男子依然絕立於風中,淡若浮塵。

    「榮親王!」

    今日好幾個回合的起起伏伏,讓莫親王淡然了。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這所有人都會幫著慕容芷凝這個女人。而偏偏在他看來,這個女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不過是一個連慕容建樹都想拋棄的庶女。

    「嗯?」歐陽雲鴻平整的眉睫微微蹙了蹙,不耐的問。

    「為何要幫著她?她是南帝要殺的人,救她的後果你應該知道。」莫親王此刻只想知道這個讓他不解的問題。

    「沒有理由,再說本王也無需向你解釋。」歐陽雲鴻驚鴻一瞥,雪蓮似雪的嗓音又提了三分,更是多了份肆冷殘絕「誰若跟凝兒過意不去,便是跟本王過意不去!誰若敢傷害凝兒,本王會讓他死無全屍!」

    一番話,羨煞旁人。凝兒,叫得多親!若是有一個男子願意為她做這些,她就算是死也甘願了。

    慕容芷凝怔,剛才她自然明白歐陽雲鴻不會真的跟她作對。但此刻他的所言,卻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何德何能,讓雲鴻說這些?

    「哈哈哈……」

    一陣沉重的冷笑傳遍每寸地方,莫親王像是發了瘋似得看著慕容芷凝,指尖顫抖的抬起,「慕容芷凝,你有種!竟然能讓夜世子為你連他爹都騙。這也就算了,連一隻清心寡慾的榮親王也為你跟南帝過意不去。你真有種!」

    顰眉,慕容芷凝沒有說什麼。也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一幕,她本來以後這次事後她絕仙門勢必鬧得再次回江南。就算以後出現在京都怕是也得面具示人,倒是不想竟然有這些朋友幫著她渡過難關。忽然間,發現自己不該闖下那麼多禍!這下該連累多少人陪著她受罪啊。

    「老賊,我兒子怎麼可能騙我?你個老不死的再說一句本王弄死你!」夜親王看了眼自己此刻躺在地上已經離「死」不遠的兒子,頓時心疼的替自己的兒子大吼。該死,他兒子說臨死前希望能看著這個老賊死。而他卻殺不了他,兒子,父王對不起。真是對不起你。

    莫親王已經懶得理這個被兒子繞的團團轉的夜親王了,看著身邊那些被打得已經倒地很多的侍衛,「來人,去稟報南帝。慕容芷凝帶頭造反,其罪當剮,務必請陛下派兵支援!」

    那侍衛還未領命而去,一騎紅塵,伴隨著急促卻極其有節奏的馬蹄聲走來。

    「不用去了!」

    霸氣決絕的聲音,衝入耳內。就算是聽那聲音,眾人也知曉那是斂南國獨一無二的凌卿王之音。如此陰冷,如此決然,霸氣中永遠透著淡淡的慵懶。這便是一種渾然的態度,將任何東西都不看在眼裡的態度。

    一襲紅袍,手中揮著鞭子。坐下之馬乃是斂南國絕無僅有的良駒,通體白毛順滑。一人一馬足以震撼天下,所過之處,臣服屈膝乃是再平常不過之事。驚花落雨的妖孽臉龐頓時讓所有人都可望而不可及,誰不知曉這個凌卿王根本近身不得半步。誰的賬都不賣!饒是如此,偷竊的目光仍是不斷。

    似乎所有人都忽略了,只有莫親王將君燁身後的一隊人馬看在眼裡。燁兒,是燁兒來了。那麼這個女人是不是就要完蛋了。上次燁兒沒整死這女人,算是這女人運氣好了。這次他就不信,這女人還能從燁兒面前逃走。

    「燁兒,快殺了這女人。他可是把你舅舅欺負慘了!」莫親王這下也不怕丟人了,可謂是不折手段只為幹掉慕容芷凝。

    君燁薄唇抿了抿,三千墨發隨風揚起,衣衫翩然。目光觸及莫親王時只是淡淡一掃,而當看見那碧藍色的身影,如玉般的面色時。君燁心中一痛,處變不驚的眉宇之間蹙起隱痛。他想走下去,抱住她。然後對她說,凝兒,你受苦了!凝兒,本王來晚了。

    而那冷漠的表情,硬生生的將他所有的話都截在喉間。他不怪她,一切都是他自己種下的因果,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又能怪誰?十五年前他便知道曦兒的個性,而她跟她如出一轍。不,本來就是一個人。雖然他不知道她為何會忘記那段記憶!

    「宣旨吧!」

    淡漠的口氣,卻注了多少無奈。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慕容氏慕容芷凝接旨!」

    高呼中,槍被放在地上,數千人黑壓壓的跪了一地。從君燁踏入別院門前之後,便再也聽不到半點聲音。恍然一陣西風吹入都能聽到聲響。

    不該跪的都跪了,而該跪的幾乎都沒有跪下。以慕容芷凝為首的,風輕塵,瀟緣等等皆是站著。在陽光下甚是矚目!當然,夜赫逸繼續裝死。重病之人自然是躺在那裡沒有跪下。也沒人去管那個已經快「死」去的人。

    「慕容小姐,皇上有旨。請……」

    聞言細語的相勸,在言語間還不忘看了眼君燁。恭敬中攜恐懼之色就怕君燁一個不高興拿他開刀。

    「南帝不公,錯殺好人!本姑娘堅決不跪無道昏君。」

    是什麼讓她這般絕傲,是什麼讓她這般狂妄。當然她慕容芷凝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她知道的是,人人都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但不知為何她那小女子的膝蓋此刻也落不下去。

    君燁沉默良久,唇角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無奈。蹙眉間眸低劃過一抹寵溺,「安公公似乎忘記了,皇上可是金口玉言,說了慕容小姐今日免跪!」

    宣旨的安公公頓時臉色一變,皇上說過嗎?沒有吧!可是,這種口氣似乎是在替南帝抉擇。御書房的事歷歷在目,這個凌卿王他自然得罪不起。

    「是,皇上說了。慕容小姐免跪!」

    安公公身上冷汗倒流,半響才扯出一絲笑意。笑得無比尷尬。敢罵南帝昏君,若是別人死好幾百次都足夠了。而凌卿王半句話也沒說,好像從未聽到似得。可見,君燁對這女子的寵愛是個什麼級別。

    言出,眾人死靜。對今日的各種打擊實在有些難以接受,啞然沉默。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莫親王稟報之事,朕已仔細查明。慕容氏慕容芷凝所救之人實乃難民,並非反賊。重傷莫親王一事,其責在於本人。慕容小姐雖有過錯,但念起拯救難民有功。其心天地可鑒,故特赦其死罪。御賜白玉梅瓶一個,錦帛白匹以示慰問!」

    一道聖旨念完之後,安公公狠狠得擦了擦自己身上的冷汗。下跪之人滿場震驚,莫親王頓時抬頭,「怎麼可能?」

    「哎喲,莫親王。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安公公調侃道,「皇上說,你這麼污蔑慕容小姐。沒治你罪已經算好的了。」

    莫親王頓時喉間一腥,一股暖流噴出,「這,燁兒!怎麼回事?」

    君燁眨了眨眼,氣定神閒的回答,「就這麼回事!舅舅年過半百,還跟一個小輩計較。是不是太有失體統了?」

    「你……」莫親王顯然不知,這個一直尊他為唯一長輩的孩子此刻竟然會用這種態度跟他說話。

    「把莫親王扶下去好好養傷!」

    君燁看都未看一眼,便淡淡的命令。一直以來,若非這個舅舅挑事。凝兒怎會三番四次的被欺負,甚至還差點被南帝給殺。

    「君燁,你黑白不分。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被拉下去時,莫親王的煞紅的眼神仍舊各種怨恨。今日所有的一切人對他不利他都可以接受,卻接受不了這個自己一直視他為唯一親人的燁兒對她不利。

    「拉下去!」

    他不耐煩的命令。對於這種整日只知道數落別人過錯,從不知曉自己錯在哪裡的人。他懶得解釋,也懶得去聽!最好的方法便是不聽。

    當然,這人若非是他舅舅。他君燁絕不會如此輕易便饒了!

    夜親王目光隨著莫親王看向遠處,有幸災樂禍,也有不甘,似乎還夾雜著痛心。莫親王是他的世交,卻不知這人竟然會冤枉一個小姑娘。當真是讓人不得不鄙夷。再者,自己的兒子……

    「他被拉走了!」後面,夜赫逸長長的目光看向遠處似乎很難以置信。

    「是的!」夜親王回答。

    「真的被拉走了,不可能再對小凝兒不利了。」夜赫逸加強了語氣,再重複了一次。

    「對啊,凌卿王好霸氣啊。」夜親王不禁感歎,而後轉身不免傷心,「可是我兒子啊!嗚……」

    只是回頭一看時,發現自己的兒子就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夜親王一時間竟然呆住好久沒說話。彷彿時間凝固在這一刻似得。

    「父王,怎麼了?」

    夜親王伸手,弄下他嘴角的血漬。在手裡捏了捏,再捏了捏。頓時傻眼了,豬紅啊,豬紅啊!!!

    「臭小子,你敢騙老子,連你老子都敢騙!!」夜親王火冒三丈,隨便操起一把劍便朝夜赫逸砍去,「給老子站住,你想死是吧,老子伺候你!」

    「父王……」

    夜赫逸一溜煙逃了,一邊逃還一邊解釋,「你沒看見我是為了幫助一個無助的女孩子嘛,你不是從小教育我,要關愛女孩。可是現在……」

    「你倒是還記得老子的教育,怎麼不見你關心關心子欣啊。臭小子,給老子站住。收拾不了你老子做你孫子!」

    眾人臉上掛起三條黑線,見過極品的兒子,竟然第一次見過這麼極品的父親,收拾不了他就做他孫子。這……額!

    「凝兒,他們兩沒事吧!」歐陽雲鴻憂心忡忡的看著兩父子。

    慕容芷凝斂了斂唇,苦著臉,「也許,這就是他們的相處模式吧!你沒看見他們父子很幸福,很幸福?」

    「這叫幸福?」歐陽雲鴻似乎不懂。

    「當然叫幸福啊!」慕容芷凝解釋道,「又愛又恨,一對父子,一對活寶,一對冤家!聽說啊,人老了容易得老年癡呆。赫逸聽我這麼一說,就更加賣力的氣他老爹,就怕他老爹太幸福了然後得老年癡呆。」

    「真是這樣……」

    歐陽雲鴻還是不太容易接受,聖經有云,父慈子孝,方顯家之大幸。而如今的情況,似乎已經將聖經給顛覆得毫無所剩了。這若是讓聖人知道,不得從棺材裡爬出來?

    慕容芷凝笑,算是默認。歐陽雲鴻半信不疑的收了周圍的侍衛,周圍看熱鬧的人紛紛道別而去。看了一場戲之後,怕是今日歐陽雲鴻所言以及今日所發生的一切怪癖之事,都將成為京都人民茶餘飯後的焦點。

    歐陽雲鴻和慕容芷凝帶著瀟緣,風輕塵等人進了宅子。卻忽略掉馬上,注意慕容芷凝很久的君燁。暗一不滿了,怒吼一聲,「慕容小姐留步!」

    慕容芷凝轉身,蹙眉不耐煩的看著兩人,「幹嘛!」

    暗一笑,很狗腿的笑,「你不覺得今天的事,我們家爺給你解決得很乾脆嗎?」他們家爺覺得心裡有愧,為她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也從來沒奢望過慕容芷凝能夠原諒她。但他不同,他得為自己家的主子謀福利。

    憑什麼爺清白一世,自己的女人要跟這個歐陽雲鴻混在一起。就算兩人沒牽手沒擁抱,也沒什麼不當的行為。但是他就是不喜歡自己家主子心愛之人跟爺之外的男人在一起。咳咳,他佔有欲比他家爺還強地說。

    慕容芷凝抿了抿唇,今日她本來是想豁出去了,準備轉移別院之人從此真正的轉明為暗。在京都消失。卻不想,這個男人一道聖旨為她解決了一切麻煩。

    「的確挺乾脆的!」慕容芷凝思及片刻,答道。

    「所以……」暗一正欲說出原委,讓慕容芷凝好好感動一番。只見慕容芷凝身邊那個小寶寶接了一句暗一特別想拍死他的話。

    「所以,他肯定是神經錯亂。不正常!」

    那張嘴倒是沒給君燁留下一點面子,作為凌卿王,作為天下人都膽寒的凌卿王此刻竟然被一個孩子辱罵。可想當時的心情了。偏偏慕容芷凝不加以教導,而是又添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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