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四王齊聚，風雲側變（上） 文 / 冰綾藍月
而那身後，跟隨著一個白衣男人。更是恍若九天神邸，斂南國赫赫有名的榮親王謫仙清雅，溫潤如水。是諸多閨秀真正的男神，而此刻卻心甘情願的跟在慕容芷凝身邊。
「慕容芷凝！」莫親王怒吼，看著慕容芷凝的身影頓時響起昨夜各種怒氣肆意在身前，昨夜，昨夜的恥辱鬱結於心，咬牙切齒的看著慕容芷凝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你終於出現了！」
「出現了又如何？昨夜你再……」
「夠了！你敢提半個字本王殺了你。」
慕容芷凝抿了抿唇，搖搖頭，「昨夜你在城牆上蕩鞦韆蕩得還開心吧？各位大叔大嬸們，要不要再看看莫親王怎麼蕩鞦韆的？」狗屁，說不說不都會殺了他嗎？說不說又有什麼區別。
「好啊，好啊……」
諸人歡呼完之後，看到莫親王那殺人的眼神頓時閉了嘴，卻在心裡幻想著莫親王在城牆上蕩啊蕩是一副怎樣的畫面。該死，都是昨天晚上睡得太舒服了，都錯過好戲了。
原本就憤怒的莫親王此刻見自己的醜聞被慕容芷凝曝光，更是氣得差點暈厥過去。他發誓這輩子跟這女人幹上了，有他沒她！
「南帝命本王將你就地斬首！再敢反抗，凌遲處死。」一聲厲喝，雷霆暴吼。今日他本就是拿著南帝的聖旨來的，這天下皇帝最大，他就不信一個小小的賤民敢違抗聖旨。
當然，若是以前的慕容芷凝說不定真被這君權神授給嚇到，更被這封建治理下的等級制度給嚇到。但她慕容芷凝是來自法治社會，接受過人人平等教育的新時代女性怎會隨便因為那聖旨便有所動搖？
「第一，昨夜我所作所為，是在給社會造福，在給你和南帝積德。讓你們少幹點壞事，免得死後下地獄！
第二，我慕容芷凝吃的不是他南帝的，用的不是他南帝的，相反還是他南帝整日用著本姑娘和大伙辛辛苦苦賺的錢大興土木，建造皇宮園林！不知民間疾苦，他南帝和你莫親王整日吃別人的用別人的。還要動不動殺了自己的衣食父母。這樣的事，就算天下人覺得都理所應當。但本姑娘覺得扯淡。本姑娘支持他，他便是帝，不支持他就什麼都不是！」
此番言語響徹天地，絕對是空前的。在場的諸人雖然不敢鬧半句，但心中卻是默默的接受了這個道理。對啊，他們是這些當官的衣食父母啊，憑什麼那些當官的那抹囂張？拿了他們的錢過著好日子還如此不分清白的傷人。
慕容芷凝薄唇輕珉，此番若是她真的死在這個南帝手裡。若不鬧得滿城風雨，民眾造反，將他南帝和這個莫親王拖下台她決不罷休！當然她自信她有這個能力。她慕容芷凝多年來一直以精湛的醫術控制著整個斂南國甚至天下，一旦所有的大夫都歸隱。絕對能夠造成斂南國不可逆轉的形式。醫術，可以救國，同樣可以滅國！
她慕容芷凝不想做壞蛋，但最好別逼她。不然她可以什麼都不顧！
「好你個慕容芷凝，這些言語若是呈報給皇上，你就等著受死吧！」莫親王顯然沒有聽到誰這樣說過。慕容芷凝絕對是史前第一人。
歐陽雲鴻在後面聽著似乎有些受不了，小聲的附在慕容芷凝的耳畔。「凝兒，低調點行不行？」
「反正低調不低調都要被殺！我才不要低調呢。」慕容芷凝撇了撇眼。丫的，大丈夫寧可站著死也不跪著生。更何況她現在好像跪著也沒生路可言了。
歐陽雲鴻蹙眉，不知該再說什麼。索性就不說了！而那動作，在莫親王看來似乎像是嫌棄慕容芷凝。頓時靈光一閃。
「不知榮親王駕到，有失遠迎！」
饒是此刻他貴為「長輩」，卻弓手表示友好。
「莫親王有禮了！」歐陽雲鴻謙和的一笑。而那一笑，頓時惹得人群中不少姑娘心花怒放。
「哇，他就是榮親王啊。難怪這麼帥氣啊。真的是快迷死我了！」
「你們剛才有沒有看到，榮親王的目光剛才掃到我了。真的掃到我了。被他這麼一看，死我也甘願了！」
「不要臉的，榮親王明明是看我，明明是看我！」
「切，你才不要臉呢。長一臉麻子，榮親王看了噁心！」
……
「陛下對榮親王寄予厚望，不知榮親王今日站在哪一邊？」莫親王言笑晏晏，將歐陽雲鴻的動作看在眼裡。只要榮親王站在他這邊，今日這局的勝算還是挺大的。
「呵……」歐陽雲鴻抬腳走出幾步，也是言笑晏晏，「莫親王這話說得，本王自然是站在南帝這邊。本王就是太慣著這丫頭了，才讓他這麼這麼沒大沒小的。連南帝都敢指責，簡直是不分貴賤，不懂禮數！實在是過分了。」
「歐陽雲鴻！！」
慕容芷凝頓時憤怒的指著他，若說別人不支持他也就算了，連他也這樣。到底誰過分？
「放肆！本王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歐陽雲鴻嚴厲了幾分，冷眼與慕容芷凝對抗，「青楓，去調兵過來支援！」
慕容芷凝磨牙吮血，一股怒氣拔地而起。火冒青煙！而莫親王看在眼裡頓時才有了幾分笑意，老皇帝手下的大將一抓就是一大把，整個斂南國的江山都是南帝的。竟然敢有人指責他，簡直就是不知道死活！
「莫老賊，你竟然敢傷本王的兒子！看本王今天不把你剁了。」
兩人正對視著，突然一個小老頭身著蟒袍帶著三四百人走過來。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看著莫親王的眼神似乎要將他殺了。
「父王，父王救救孩兒啊。咳咳……」一直坐在地上懶得起來的夜赫逸又鬧騰起來了，還附帶咳嗽，頓時口中飆血。
這一飆血，頓時把那個夜親王嚇死了。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好不容易才再次回到他身邊多不容易。才見面就被人打成這樣。
「來人，把世子抬回去就醫！」夜親王看著各種心疼。
夜赫逸頓時臉色一變，他夜赫逸什麼都不喜歡，就喜歡看戲。丫的這麼好的戲，走了多可惜。
「父王，沒用的！」夜赫逸的聲線又低弱了幾分，猛地一咳頓時「血液」又彪了出來，捂著胸口，「孩兒快死了！莫伯伯他太過分了，打得好狠。」
娘的，把他兒子打成這樣。太他娘的憋屈了，真當他是吃素的嗎？夜親王氣得差點吐血。
「老不死的！老子的兒子你也敢打，嫌命太長了是嗎？老子送一程！」夜親王勃然大怒，操戈相對。
「你這老不死的，別再本王履行公務的時候搞破壞行不行？」莫親王大怒，丫的兒子老頑固，老子也夠頑固的。
「狗屁！」夜親王怒吼，繃著張老臉向莫親王靠近，「你履行你的公事，傷我兒子做什麼？敢傷本王的兒子，還傷得這麼重。老子讓你在閻王殿去履行公事！」
「你別激動，你兒子他……」
「再說老子殺了你！」
「你兒子他……」
「再敢說我兒子的壞話，老子就送你去閻王殿！」
「……」
刀架在脖子上，偏偏莫親王武功未恢復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只能認由夜親王怒吼，不敢說半句話，深怕自己說半個字真的一命嗚呼。到時候就算南帝想查，夜親王也可以說是為自己兒子報仇。到時候他死得多冤不是？
夜赫逸仰著眉頭看著兩人，偷偷賊笑著。他老爹威武起來還是不錯的，真的不錯！
「夠了！你殺吧。」想著就憋火，莫親王大吼一聲，「你兒子若沒死，殺了我。南帝滅了你全家信不信？」
「我兒子已經快死了！」
想著便心疼，差點哭出來。趕緊的轉身看著兒子，「嗚嗚，逸兒，父王救你！別死，千萬別死！找那老頭子算賬改天也可以，今天我先陪陪我的兒子。」他哭得無比動情。
「額……」夜赫逸無奈，剛誇他呢，一下子又洩氣了真是，「父王，兒臣怕是以後不能孝順你了。咳咳……兒臣先去了！」
說著，真的把眼睛閉上。雙手一垂。作死！
「逸兒，逸兒！！」
夜親王哭得死去活來，嗚嗚，他剛找回來的兒子。轉身，再次把刀子比在莫親王脖子上。這下，御林軍不幹了。操戈而起，奮力反抗保護莫親王。
「本王兒子死了，以後沒人給本王燒紙了！」夜親王怒，「莫老賊，你斷了本王的香火。本王今天跟你拼了！」
一時間
風雲起，兵戎相見。冷兵器碰撞的聲音打成一片。當然，看戲的人也站在各個角落，興致極好的看著這一切。當然，以夜赫逸，瀟緣，慕容芷凝等為首的看得更歡……
……………………老子是君燁很傷心的分割線………………
凌卿王府
推門而入，滿室酒香。軟榻上君燁一襲紅衣，靠著。憔悴的臉容依舊泛白，薄唇泛起無奈的浮光。眉間緊緊蹙起，眼淚順著眸低流落，灑在地上。
憶記往昔，風華正茂，指點江山。拂袖間天下臣服四海歸一，天下從來只分他想要的和不想要的。而此刻那副尊容，誰看了都不會和以前那個凌卿王聯想在一起。
心已傷，緣已毀。綿綿黑夜，只道君心痛，何時是個頭？
「爺，別喝了！」暗一走進。
「滾！」
聲線已不復當年渾厚，倒像是央求。
「爺，你再喝，三小姐就死了！」暗一抿了抿唇，爺，看你這下還喝。
「晃蕩」一聲，酒壺掉在地上。透明無波的液體流落一地，酒香四溢。君燁怒然而起，煞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暗一，「再說一遍！」
暗一吞了吞口水，「南帝下旨，要滅別院滿門。將三小姐就地處決！三小姐已經快招架不住了。」
「轟隆」一聲，君燁感覺頭都要炸了。半響之後才反應過來，吼道，「備馬，入宮！」
僅僅四字，拂袖間，一襲紅衣翩然而去。
「爺，你的鞋，鞋！」
暗一托著君燁的金絲鞋履一路追出去，爺，你是不是赤腳上癮了？
………………老子是南帝很欠抽的分割線………………
金鑾殿內，南帝正手捧奏折。但心亂如麻，終是忍不住將奏折丟在桌上。
「一個民女，竟然敢阻攔莫親王拿下那些反民！當真是不知所謂。」一聲雷霆怒吼，四下皆跪。
「聽說這個慕容芷凝在民間可是傳得風生水起，給民眾做了很多好事！」一位德高望重的太監微微抬首，又插了兩句，「一個女子，能做到這些。其幕後的勢力可見一斑！」
「你是說，她背後隱藏著某種勢力？」南帝面色一驚，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女流之輩，背後竟然藏著勢力，「本王倒是聽說她和榮親王走得挺近！」
「應該不止！」太監又插了一句。
「這個禍國妖孽，莫非又是一個隱藏極深的凌卿王？」
南帝怒，但怒完之後卻又有些頭疼。他總感覺慕容芷凝不是那麼簡單的，這女人，他一見就覺得很不舒服。
「這，奴才不知……」
太監磕頭掩面，恭恭敬敬的跪著。
「凌卿王，皇上正在批閱奏折。說了不許任何人……」
外面的侍衛攔著君燁，只是話未說完，已經被拍飛至百米之外。
御書房的大門被打開，君燁負手走了進來。一步，兩步……十步……終於停下腳步。
「參見皇上！」
君燁躬身，微微行禮。
南帝這才心中踏實一些，上前虛扶了一下，「凌卿王此行為何？」君燁蒼白的面色此刻卻剛毅十足，因為怒氣整個面容充斥著紅色。
「想問下南帝，慕容芷凝犯了什麼錯。以至於讓南帝就地處決甚至滅門？」他壓抑住心中想把眼前這個男人拍飛的衝動，問。
南帝暮然回首，當看到君燁誠誠懇懇的問這個問題時，頓覺驚訝。五年前一場大火，直到如今君燁對與慕容芷凝的這場婚事一直不滿。為何現在會這麼關心慕容芷凝？
「昨夜公然解救青泥縣所來的反賊，還打傷莫親王。一個庶女如此囂張，怎能留得？」南帝言辭淡淡，卻是各種憤怒。
「青泥縣？你說的反賊，多少人！」君燁問。
「約兩百左右！」
君燁眉間微微蹙眉，沉吟片刻，嚴厲道：「可是據本王所知，青泥縣民風淳樸，安居樂業！剛遇洪災顆粒無收，靠著朝廷的賑災款勉強度日，哪裡有心思造反！」
「這……」南帝被質問得一愣。
「就算來到京城，個個衣衫襤褸，手無寸鐵。又如何造反！」君燁不由的再次加重了語言，「本王只是一路聽下屬匯報，也深知此事必有隱情。再者，慕容芷凝心地善良。定是看那些民眾無助才出手相救。何來的幫助反民？誰又是反民？若非莫親王惹她太急，又如何會傷他？」
「凌卿王！！」南帝怒，與之對視。
「聖人有雲，社稷為重，百姓次之，君為輕！若是南帝看不起一個百姓，寧願相信身邊的讒言，這斂南國的江山又如何保得住？」
「君燁！！」南帝再次怒吼，御書房內頓時氣息變得格外凝重。
「南帝作為一國之君，不心思縝密以社稷為主。整日想著的便是削弱誰的勢力，鞏固自己的皇權！你是想讓本王寒心嗎？」
「放肆！」他拂袖，雷霆巨吼與之對抗。雖說他一直尊重君燁是因為君燁背後的勢力讓他恐懼，暫時無法下手。但這個凌卿王卻一直對他俯首稱臣表面和氣。今日所見，絕無前厲。
「下旨，放了她！」命令的話語傳遍整個御書房，那是命令。赤果果的命令，「若不然，本王對這江山無趣。但若是當權者濫殺無辜，本王不介意代之。」
這讓整個山河變色的話語，南帝是第一次聽到。雙手緊緊的拽著袖子，若是可以他想把眼前這個男人千刀萬剮。但是，整個斂南國凌卿王戰功赫赫，功高震主。就算想動，的確是不到時候。
「凌卿王這是威脅皇上嗎？」身邊的一個德高望重的太監大膽發言，「這是為人臣……」
見君燁朝他走過去，頓時話語哽咽在胸口。不敢再言半字，但話已經說出，容不得他收回。一陣冷風飄過，懾人的眸子肆冷殘絕！
「砰……」的一聲，那太監被倒轉過來，腦袋撞在御書房的桌角之上。鮮血在地上，桌上，奏折上。一地詭異的殷紅！太監到死都不知自己如何死得，死未瞑目。
頓時讓南帝的七魂下了六魂，看著眼前跟隨自己幾十年的老太監，依舊咬牙站著。但心中早已驚魂難定。
君臣第一次鬧成這樣，南帝知道為了救慕容芷凝。君燁根本就什麼都沒顧了。所以此刻就算拿什麼來威脅他，都沒有！
「下旨！放人。」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冰利寒稟的嗓音在御書房內如魔咒般的響起。是威脅！毫無返還立場的威脅。
南帝靠在御書房，覺得周圍的空氣越發的稀薄。若是此刻手中有什麼東西。必然被捏成碎片。南帝臉色大變，天子的顏面瞬間丟在了君燁面前。人生中第一次這般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