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這天下，本王只允你說…… 文 / 冰綾藍月
「緣兒說得太對了，其實娘親也這麼覺得。」慕容芷凝漫不經心的道。
「……」暗一恨得咬牙切齒，若不是看在慕容芷凝和那孩子是主子心愛之人的份上，非得上去扒了皮才解恨，「我們家爺沒瘋！」
「嗯！那是傻了。」慕容芷凝轉身，什麼都沒說，走進宅內最後再沒良心的反了句，「我可沒讓他救我，是他自己要多管閒事的！怪不得我哦。」
頓時把暗一氣得差點兩眼一抹黑，險些沒暈過去。這個死女人懂不懂得知恩圖報，懂不懂？
「凝兒，留步！」
該出手的人終是忍不住停下腳步，一襲紅衣，以一個慣性的動作優雅的翻身下馬。暗自輕歎，朝慕容芷凝抬步走去。
「你想說什麼？」她皎潔的鳳目一閃，那般冷漠，那般陌生。是一種與對待身邊親人和朋友完全沒有的態度。
陌生的目光讓君燁瞬間沒有走進的勇氣，他心尖在滴著血液。碎了心，斷了腸。明明眼前的女子便是他欲為其相守一生的那個心愛之人，而此刻卻完全沒有曾經那種目光。
「凝兒，本王想跟你單獨談談！」他清透的目光無比虞誠。每次聽她說話，胸口便會隱隱作痛。十年前他知曉曦兒去世時，大病了好幾個月。其實一直以來便從來沒好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特別厭惡身邊的女人，殘暴也自然油然而生。
「有話就在這裡說」她撇目冷漠的看了眼君燁，沒有多餘的表情。若非今日的確他對她有所幫助，她一定大門緊閉不願跟他說一個字。
「凝兒，相信我一次可好？」他眉間一蹙，第一次這般低身下氣的求一個人。更何況是一個女子。
「憑什麼？」她冷笑，「別以為你帶了道聖旨來救我，我就得對你感恩戴德。以後任由你欺負。沒門！」
君燁頓時言語哽咽再喉，凌立在風中不知下一句話該說什麼。
「慕容小姐，說話別太過分了。我們家爺怎麼可能欺負你？」暗一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上次差點清白不保，我不知道這次他又會怎樣！」慕容芷凝忍不住拂袖大怒，而當提到清白不保之時看向君燁的恨意又加深了幾分。回首獨自疾步離去，似乎怕再看那男人一眼便有種想殺了他的衝動。
「凝兒！」君燁衝了上去，當時對慕容芷凝的確恨意居多才會如此。而如今他又能如何解釋。或許這真的是永遠彌補不了的創傷。
「滾出去！」厲聲大喝，暮然回首，「我看到你就煩，滾遠點。再踏進別院一步，今天非就跟你拼了不可。若我下地獄，不介意拉你一起陪葬。」
君燁聞言，連忙制止住了腳步。而慕容芷凝則是頭也不回的離開。
「凝兒，我在這裡等你。等你原諒本王為止！」
言語飄入別院，卻再也不見慕容芷凝的身影。就連周圍的人也消失不見。她聽到了嗎？上天如果真的可憐他，便讓她聽到吧！
「爺，咱們回去吧！看樣子她真的是鐵了心。」暗一無奈，爺連南帝都不放在眼裡。此刻卻對一個女人低聲下氣的。讓周圍人看了怎麼想？
君燁苦笑，憔悴的面容蒼白無力，望向青天將欲流下的眼淚再次流回眼中，「一切都是本王自己造成！凝兒若不恨，才不正常。」這便是她的個性，雖然他至今未曾查明為何以前的慕容芷凝性格會如此懦弱。但此刻凝兒的個性和小時候如出一轍。對，不恨便不是他心愛之人了。
「那爺真打算一直等下去？」暗一實在不解，風流一世從未遇到過對手的男子最後竟然栽到一個女人身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都不會信。
觸目所及慕容芷凝消失的地方，君燁淡笑，「一直等下去，一直到她原諒我為止！」
「但，爺，若是她一輩子不原諒你。難道爺就在這裡站一輩子！」暗一無奈。
「是，一輩子！」
他眉頭都沒眨一下，這幾十年來活得很迷茫。甚至連自己為什麼活著都不知道。而如今，終是有了目標。從此刻起便要朝這個目標前進。
暗一徹底沒了言語，仰頭看著自己身邊依舊高大挺拔的身影終是忍不住感歎。像爺這樣的絕世好男人，為何有些人就是不知道珍惜。若他是慕容芷凝，早就投懷送抱了。
………………老子是芷凝很糾結的分割線……………………
別院某個房間內，慕容芷凝坐在椅子上倒了好幾杯茶。但都說茶能淨心，慕容芷凝卻不以為然。淨心沒看出來，倒是越喝越憋火。這個得了人格分裂症的君燁，最近好像又變得不正常了。前段時間使勁的欺負她，現在還給她出頭。太特麼不正常了。
歐陽雲鴻推門走了進去，心痛的看著慕容芷凝，「凝兒，沒事吧！」
慕容芷凝頭疼的看了眼歐陽雲鴻，抱著頭躺在桌上，「總有一天要被這個變態男，和他舅舅折磨死！與其看他現在這麼變態，還不如他像以前那樣欺負我來得安心些。你說，這個變態這次又想玩什麼計謀？說不定這次的計謀比上次還大，我會被整死的，嗚嗚，我肯定會被整死的！」
她承認她慕容芷凝就算能玩盡天下所有人，卻玩不過這個臭男人。每次都被他捏在手心，恥辱啊，前世今生從來沒這麼憋屈，這麼恥辱過。
「凝兒，要不這樣。」歐陽雲鴻神神秘秘的敲了敲她的頭，笑得溫潤如玉。
「怎樣啊？」得知有計策，她猛然抬頭。
「做本王的王妃」深邃狹長的鳳眸之中，流露出真誠的光芒，璀璨奪人，「做本王的王妃之後，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保護你。也不會再有人覬覦你，欺負你！」
「呵……」慕容芷凝哭笑不得，「你在開玩笑吧！」榮親王數年來身邊沒有一個女人，現在要她做他王妃？
歐陽雲鴻頓時挫敗感湧了上來，第一次無比虞城的求婚到最後換來的是質疑。不爽，非常不爽。
「凝兒，我怎麼會跟你開玩笑？」歐陽雲鴻眉間揚起不悅，鄭重道。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都是第一個對她表白的男子。感覺到自己臉上熱浪一陣一陣的湧起，慕容芷凝忍不住拚命的喝起茶來。
「凝兒，嫁給我好不好！我會對你好，一百個好，一千個好！」
他歐陽雲鴻從未對一個女孩說出這番話過，或許從見到她第一眼開始便已經注定。慕容芷凝將會死他這輩子唯一會喜歡的女子。沒有誰能夠改變這個事實。
「那緣兒呢？」慕容芷凝冷笑，千般波瀾層層疊疊捲起，饒是覺得這事再讓自己無法面對，卻依然面對很現實的問題，「緣兒是我的兒子，我可以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如何看待。一直讓緣兒陪在自己身邊。但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歐陽雲鴻薄唇動了動，剛欲說什麼卻又再次被制止。
「緣兒曾經問我，每個寶寶都有父親。他的父親是誰？」慕容芷凝眉間有些黯然，「五年前從王府出來，我發現自己有了身孕！而那孩子是誰的，可想而知。」
她恨君燁，一直很恨他。當然也很恨自己，當初不該應該他討厭女人就以身犯險。害得自己五年前便清白不保。雖然在二十世紀清白可能真不值幾個錢，但在這裡卻不同。若是她真的帶著緣兒另嫁他人，而且嫁的是皇親貴族。周圍的人會用什麼眼光來看她？又如何去看待歐陽雲鴻？
「凝兒……」
見她不再說話，歐陽雲鴻才再次開口。
「好了，你想清楚。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想清楚之後再回答我。」她抬頭嫣然一笑，「雲鴻，到時若你仍然不介意緣兒的存在。而且不介意他的父親是誰。我可以考慮你的請求！」
記得前世閨蜜告訴過她一句話，愛一個人很累。如果有個男人致命的疼著你，你也要去試著喜歡他，回應他的喜歡。然後試著生活！
今日歐陽雲鴻冒著以後要和南帝成為敵人的危險，來保護她。而他又是身邊第一個給她溫暖的人，次次從虎口之中將她救出的歐陽雲鴻。從不嫌棄她和緣兒的存在。她怎會沒有感覺？看得出雲鴻很喜歡她，她也是喜歡雲鴻的。自然要懂得感恩的！
「好！」
他早就知道緣兒的存在，慕容芷凝五年前的事他也並不是不清楚。他並不在乎這些，只要凝兒答應。他便會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孩子和凝兒。
「凝兒，記住。是我給你時間思慮清楚，至於我，待你應下之時。便是花轎臨門之時！」
「……」
慕容芷凝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回應他，在這封建統治下讓一個王爺去娶一個已經不潔的女子，其背後的壓力到底有多大她慕容芷凝又如何能不明白？
入夜
慕容芷凝親自送歐陽雲鴻出門的時候，那紅袍翩然，絕世魅眸瞟像慕容芷凝時依舊帶著無邊的寵溺與期待。歐陽雲鴻負手而立，挑釁的言，「凝兒是本王的！總有一日會成為本王的王妃，你不用再爭取了。」
一語讓慕容芷凝頓時雷得無邊，但想想歐陽雲鴻也是為了幫她趕走君燁。便也躲在歐陽雲鴻後面什麼都沒說。
「歐陽雲鴻！你當本王是吃素的嗎？」
君燁一張陰柔的連此刻像是被凍過般的，漆黑的魅眸充斥著劍般的冷冽，「就算凝兒再恨本王，那跟本王也還有緣兒相連。你有什麼？你憑什麼跟本王鬥！」
他可以對慕容芷凝千依百順，卻不願意向情敵低頭。看到歐陽雲鴻和慕容芷凝走進去，他當真是想衝上去把歐陽雲鴻這廝抽一頓。但想想他還是選擇相信凝兒，對他是有感覺的，一定是的。
歐陽雲鴻轉身，將慕容芷凝的手牽在手裡，自告奮勇的道，「我有凝兒的心，凝兒說會嫁給本王！」
慕容芷凝頭頂一片烏鴉飛過，她不認識這兩男人，一個都不認識。但奈何歐陽雲鴻握得很緊，慕容芷凝想了想也不再掙扎。如果能把這個變態的男人氣走，她倒是不在乎跟雲鴻拉下手。
只是有人瞬間火冒三丈了，甩刀子般的目光閃過，大步朝歐陽雲鴻走來，「凝兒是本王的，容不得你褻瀆！放開她！」
「怎麼，你這架勢是要打架是嗎？」歐陽雲鴻咬牙，一副你敢上本王今天讓你好看的樣子。當然兩人若是打起來，倒是一場很有趣戰鬥。不打得三天三夜估計真分不出勝負。
「如何？要不咱們來打一場，若是本王贏了你給本王立刻離開凝兒。」
「自然是好，若是我贏了，你是不是也立刻從你剛才站的地方滾回去啊？」
言落，兩人便挽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夠了！」
慕容芷凝大吼一聲，才見兩人有停止的跡象。雙雙看向她。
「你們兩個都給本姑娘滾！滾得越遠越好。」慕容芷凝森冷的眸子盯著兩人，大聲吼著。
「咳咳……」歐陽雲鴻乾咳兩聲，轉身，「凝兒，本王是準備滾來則。明天還會滾回來的，放心！」然後，揮一揮手，歐陽雲鴻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離開。
然後慕容芷凝看著歐陽雲鴻的馬車離去，再看向君燁，深紅的眸子充斥著怒氣，「滾！！能滾多遠就滾多遠。」
不見動靜，一點動靜都沒有。看起來瘦弱的身子卻是如山般站著一點都沒動，誠懇的說道，「凝兒，本王說了本王要在這裡等著你。等著你原諒本王！」
慕容芷凝審視良久，冷靜的問，「你是不是吃多了？我這裡有藥！」
「沒有！」君燁魅眸一閃，搖搖頭。
「那你是不是今天沒吃，什麼都沒吃。連藥都忘了吃！」慕容芷凝認真的問。
「是！」君燁很認真的回答。
慕容芷凝扶額，總算明白了，「你出門不吃藥不要禍害我好不好，你可以去禍害別人。」
君燁一頭霧水，非常苦惱的看著慕容芷凝，「凝兒，本王等你一天了。能不能跟本王好好談談？」
「你到底要跟我談什麼？」慕容芷凝蹙眉，看了看天，再看看那張依舊憔悴的臉容，「今晚好像要下雨了，你大病初癒先回去吧！」
說出這種話，連慕容芷凝自己都覺得驚訝。這是關心他嗎？可是她曾經不是恨得這個男人要死？丫的，自己真特麼犯賤啊，被這男人折磨得還不夠嗎？竟然還能出言關心。
夜色下，紅色衣袍妖嬈而起。君燁冰涼的心微微一暖，那句關心的話語似乎勝過一切仙丹。凝兒，你還是對我有感覺的，是嗎？
「凝兒，緣兒是本王的兒子！」君燁霸道的口氣不容置疑。
慕容芷凝側目，大腦像是短路般的，咬牙看著君燁，「我說他爹已經死了！不是你。」
「他和本王小時候如出一轍，不管是氣勢還是相貌。都很相似！」
這一點自從第一次見到瀟緣，他便看出來了。只是，那個時候他覺得那孩子不該存在。因為看到那孩子他總會覺得自己已經對不起以前那份忠貞的愛。可是現在不一樣，眼前的女子便是他最忠貞的愛。
他為曦兒守候一生，最終卻也因為她而失/身。糾結了半天，不過是一個人罷了。
「轟」的一聲，慕容芷凝感覺到雷電經過大腦差點把她炸的支離破碎。他知道緣兒的存在了？那麼他想怎樣？
「你是想要回緣兒是吧？」她冷笑，糾結了半天原來是這麼回事，「那也得看緣兒認不認你這個父親啊，若他不認，你就等著看他怎麼報答你的養育之恩的。」
她自己的兒子她清楚得很，若誰想強迫他，其嚴重後果無可限量。
「凝兒，我不是那個意思！」君燁感覺自己好像怎麼也說不清，大掌拂過她的柔荑將其握在手中，「我只是想接你和緣兒回府！我只是想八抬大轎再次將凝兒迎回府中。」
「說到底你不過是怕你控制不住緣兒！「慕容芷凝狠狠得抽出自己的手，怒吼道，「君燁，別以為所有的女人都得受你的控制。五年前我便說了，本姑娘已經被你休了，決不再踏入王府半步。本姑娘有自己的尊嚴，不是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就算是你傾盡天下，也休想本姑娘再回頭！」
「凝兒……」好決絕的話，君燁心中一痛，雙手一帶將慕容芷凝抱在懷內。
「君燁！！你想幹嘛？」慕容芷凝面頰緋紅，怒視著君燁。
他懷抱著慕容芷凝，那身上久違的玉蘭香讓君燁瞬間沉醉其中，失了防範的本領。慕容芷凝狠狠一推，君燁踉蹌幾步吃力的倒在門上。而嘴角卻依然泛起沉醉的目光，「凝兒，你可知。本王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沉醉的聞到過你的體香了。」
「無恥！」慕容芷凝雷風暴雨怒吼，黑沉著臉柔荑狠狠的打在門上。
「這天下，本王只被你一人說過無恥！也只允你一人說。」
他軟弱的身子扶著門檻，一點點的站起來。深邃的目光泛起寵溺。自從那日吐血之後心中總有一股莫名的痛鬱結於胸中，見她也痛，不見她也痛。唯有那般抱著她，便可將天下的一切都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