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6章 面試 文 / 連笙
可是，她也是好強的一個人，連教授自小就教育她事是要獨立，利用祁墨的關係進入星棠傳媒的編劇部，實在讓她覺得有些難為情。
「好吧。」祁墨拉著她進入自己的房間，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不要沮喪了，我讓人事部發出招聘通知，讓他們招幾個編劇助理。」
「啊，這樣也可以？」
「怎麼不可以？」祁墨反問。
「也是。」連笙這才反應過來，余鑫抄襲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給業內的編劇圈子一個當頭棒喝，加上這幾年翻拍和雷同劇越來越多，編劇這一塊很缺少新血液，最需要創新，星棠把重心放在編劇這一塊，正是明智的。
「那這幾天就去準備一下，去應聘。」祁墨這才放開她，耳後又提醒，「我是不會給你開後門的。」
「好。」聞言，連笙高興一笑。
「我先去換衣服。」祁墨望著她的如花笑顏，竟有片刻的失神。
「快去吧。」見他又那樣望著自己，連笙擔心自己把持不住會主動親他，立即推著人往房間內走去。
「呵……」祁墨也壓抑著，轉身去了衣帽間。
在他換衣服的時間裡，連笙打開了自己的箱子，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書本暫時放在茶几上，護膚品之類的拿到了浴室，順便洗了把臉，再出來的時候，祁墨已經換好衣服出來，正幫她把拉桿箱拉回衣帽間去。
連笙穿得很休閒，便也不換衣服，站在衣帽間門口等了一下，他就出來了。
「下去吃晚飯。」祁墨笑著走向她。
「好。」連笙也朝他走去，走近的時候，本能地朝他伸出手去。
祁墨微笑，握住那只嫩白的小手，牽著往懷裡帶，聲音溫柔：「笙兒，今年過年不回家了！」
「嗯……」連笙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搖頭，「我得回去，大過年的，不能讓外公外婆沒人供奉。」
祁墨難掩失望，她只好安慰：「別難過，我初三就回來，好不好？」
「嗯。」祁墨點點頭，「去吃飯。」
「好。」
兩人下樓，來到餐廳。
「祁先生，連小姐，晚飯還差兩個菜，孟姐說既然連小姐餓了就先開飯，她盡快讓菜齊全。」雲姐上前，將兩人往餐桌旁領。
「好。」祁墨點頭，拉著連笙入座。
飯桌是中式的大圓桌，連笙坐在祁墨身旁，雲阿姨在一旁服侍。
「那，你愛吃的。」祁墨給連笙夾了一隻蝦，放入碗中。
蝦子已經去了殼，雖然是清蒸，卻很入味，連笙吃了一隻之後胃口大開，飯也多吃了半碗。
晚飯之後，兩人窩在客廳裡看電視，插播廣告時，孟阿姨將祁墨的手機拿給他：「是楚先生。」
「楚睿？」祁墨皺眉，這小子終於記得給自己打電話了麼？
「是。」
祁墨將手機放在耳邊：「楚睿，玩夠了麼？」
「嘿嘿……」楚睿嘿嘿笑了一下，「祁墨，好歹上次我才讓了一個妞給你，這次你放我一次假怎麼了？我要過完年再回去。」
「小心舅舅削你。」祁墨皺眉，從來都不奢望楚睿真的能接管星棠，他一心只喜歡演戲，只喜歡拍戲，在管理公司這一塊，他自幼抗拒。
「不是還有你嘛。」
「楚睿，你悠著點，最近玩得過火了啊，別給我惹出什麼事來。」祁墨知道勸不回他，只得叮囑他別亂來。
「好了好了，不說了，拜拜。」電話那端似乎傳來了一個女聲，楚睿趕緊把電話給掛了。
祁墨只得拿著手機無奈的搖頭，連笙見他掛了電話，這才問：「是楚睿？」
「嗯，這小子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居然帶著林小蔓滿世界跑。」祁墨將電話放在手邊的茶几上。
「林小蔓是楚睿的女朋友？」
「嗯，似乎是一個學舞蹈的，不知道怎麼就入了楚睿的眼。」祁墨用小叉子插了一片雪梨，送到她唇邊。
「感情這種事，就是看對眼了，才能一生一世。」連笙張口咬下，一邊嚼著口中香甜可口的雪梨一邊回答，
「雖然沒什麼實際經驗，可你的理論經驗還是不一般的豐富。」祁墨也給自己夾了一塊雪梨送入口中。
「哦，你的意思是，我實際經驗不足？行，那改明兒我就到學校裡找幾個學長學弟們練習練習……」
祁墨正在給她剝葡萄皮，聞言，手一頓，將已經剝好皮的葡萄，送到她唇邊，聲音卻充滿警告：「你敢？」
臉上含笑看他，張口將葡萄含入口中，還咬了一下他的手指。
「你……」祁墨沒想到這小妮子敢這麼囂張，立即將人逮住，俯首含住紅唇，探入口中，與她爭吃那顆葡萄。
連笙哪裡是他的對手？不僅葡萄被他吃了，自己的唇和舌頭都被吃了，最後不得不在擦槍走火之前將人推開。
翌日，兩人照舊一起出門，每天過得與之前無異，直到第三天，連笙從浴室熟悉出來要去衣帽間拿衣服的時候，祁墨已經穿戴整齊，正坐在沙發裡翻報紙等她：「別穿得太學生，今天要去編輯部面試。」而後又想了一下，說，「昨天送來的衣服裡，有一件千鳥格連衣裙的，穿那件吧。」
「好。」連笙點頭，進入衣帽間，拿出那條連衣裙，穿好之後又擔心出門會冷，便拿了一件白色短款毛呢外套走出去。
兩人吃過早餐便出門，上了車之後，連笙說：「嗯，今天就在差一點到公司的時候放我下來吧。」
「嗯。」祁墨點頭，知道她的顧及，便也不多做強求。
這是星棠傳媒編劇部第一次對外發出招聘信息，加上正逢寒假，因此消息只發出三天，就吸引了很多人。
連笙抵達招聘地點的時候，外面已經排起了三排長長的隊伍，場面堪比曾經她陪裡惠面試的場景。
連笙只好走到其中一個隊伍後面排隊，才一分鐘的時間，就有很多人站在到了她身後。
好在隊伍前進得還比較快，因此只等了一個小時就輪到了她。
她和另外兩人跟著助理小妹進入辦公室，這才發現裡面有三個人，她按循序走到了最靠近門邊的那個面試官面前，將自己的簡歷恭敬地提交上去。
「你還是個學生？」面試官只看了一眼連笙的文憑一欄，心中就立即否決了她。
「嗯，我今年大二。」這並不是連笙第一次面試，因此她並不緊張，關於面試官的問題，她都選擇誠實回答。
「你是……」當面試官看到連笙簡歷下面的內容之後，突然就兩眼放光，「雪笙？」
「嗯。」連笙點點頭，「我最近也在自學編劇。」
「好，連小姐，你先回去，我們會盡快通知你。」面試官再看了一下連笙簡歷之後，便將她的簡歷收好，示意她可以離開。
「謝謝。」連笙站起身，將椅子擺好，這才出門。
出了門，連笙並沒有上樓去，而是往星棠傳媒外面走，再繞回了停車場，星棠傳媒的停車場也分兩層，負一層停車場是高層和一線明星專用，負二層是普通員工和二三線明星專用。
連笙朝負一層停車場走去，保安一眼便認出了她，立即上前打招呼：「連小姐，您來了。」
「嗯。」連笙朝他微微一笑，便朝裡面的電梯走去。
祁墨的專屬電梯停在這一層，連笙走過去按了開門鍵，正要走進去，旁邊的電梯門開了，自裡面走出來的人正是蘭蔻。
「連笙。」蘭蔻沒想到電梯門外站著的人是連笙，而她，正要乘祁墨的電梯上去。
「原來是你啊。」連笙轉頭看了蘭蔻一眼，嘴角勾著得意的笑，並不想多做停留，邁步朝祁墨的專屬電梯走去。
「站住。」蘭蔻見狀，立即上前抓住了連笙的手臂。
「放手。」連笙一臉厭惡地看一眼蘭蔻的手。
「連笙，你得意什麼？」蘭蔻不僅不放手，還把連笙往後拉。
這兩電梯曾經是只有她和祁墨才能坐的，現在，這一殊榮居然盛了連笙的，蘭蔻怎麼也無法接受這件事。
「得意？」連笙一甩手，把蘭蔻的爪子從自己手臂上甩開，「你到是很想得意來著，可你能麼？」
「你……」
「蘭蔻，我告訴你，你從我身上搶走的一切，我都會搶回來。」連笙今日穿著鞋子只有五厘米高，她身高一米六八，只矮了蘭蔻兩公分，但是蘭蔻今天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比連笙高了七厘米，她看著蘭蔻的時候，竟需要仰視。
可，就算是仰視，她的氣勢也是不輸給蘭蔻的。
在女人的戰爭裡，勝利者往往比失敗者更有氣勢。
蘭蔻演過那麼多宮斗戲，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她輸了，這一點，她之前心裡明白，卻不願意承認，現在卻是不的不承認了。
可，她從來就不是個服輸的人，想到連笙的身世，想到祁墨對雪兒的態度，蘭蔻覺得，其實，自己並不算祁墨眾多女人當中最悲慘的一個。
「連笙，你以為他愛你，是真的因為你是你麼？」蘭蔻突然豁然一笑，「不要以為你贏了，連笙，你今後會是輸得最徹底的那一個，我雖然輸了心，但身還在，而你呢？獻身於他，為他墮胎，還把心獻給他，到頭來，你會什麼都得不到……」
「垂死掙扎！」連笙不屑一笑，轉身踏入電梯，並不把蘭蔻的話放在心裡。
「怎麼樣？」回到祁墨的辦公司之後，他問。
「不知道，我之前都是打零工，第一次參加這麼正規的面試，其實心裡挺沒底的。」連笙站在祁墨辦公桌面前，仔細會想到著剛才面試的場景。
「確實，還沒有開始實習，所以不通過的可能性很大。」祁墨站起身走向她。
「嗯。」連笙點頭，主動朝他走近，「剛才面試官也過我這個問題。」
「你有沒有把自己出版過的作品書號寫上去？」祁墨拉著她，一起做到了辦公室的沙發裡。
「有啊。」幾天前他說了這件事之後，她就已經開始準備簡歷了，當然會記得把該寫的都寫上去。
「那應該就不會那麼容易被斃掉，雪笙現在可是很出名的。」
「祁墨！」連笙突然嚴肅起來，「你保證不給我開後門。」
「我保證。」祁墨竟舉起右手，一副發誓狀。
「那就好。」連笙這才放心，如果他給她開了後門，她的心中會一直存在一個讓人很不舒服的疙瘩的。
午飯後，連笙在祁墨辦公室的沙發裡睡著，才到上班時間沒幾分鐘，蔣怡敲門進來。
「什麼事？」祁墨正拿著遙控器將空調的溫度調高，聽到蔣怡進門的腳步聲也並不轉身。
「編劇部魏經理想要跟您談一談新人招聘的事情。」
「這種事情還需要找我麼？」祁墨將遙控器放下，轉頭看一眼連笙，確定她睡得安好之後，才走回自己的辦公桌。
「是。」蔣怡聽令離開。
「蔣秘書，祁總怎麼說？」魏經理見蔣怡出來，先看了一眼她身後的門，確定祁墨沒讓自己進去之後，立即上前問。
「魏經理，你就看著辦吧，是人才留下，不是，走人。」
「這……」魏經理為難了。
「難道是招聘的時候遇到了什麼難題?」
「實不相瞞，這一次面試的人當中，有一個女孩子，似乎跟祁總有一些淵源，所以，我想請示一下祁總，蔣小姐看一下這份簡歷。」魏經理說罷將一分簡歷遞給蔣怡，「余鑫被開除的時候，我曾經聽到他的助理在茶水間裡說雪笙是祁總的未婚妻，余鑫抄襲了雪笙，所以才有現在的下場的。」
蔣怡接過魏經理遞來的簡歷，一目十行掃過去，確定了這是連笙的簡歷之後，將簡歷還給了他，問：「魏經理覺得這個連笙如何？」
「我去看過她的作品，是個很有潛力的孩子。」魏經理如實回答。
「那魏經理覺得她有沒有本事留在星棠傳媒編劇部？」
「她的其他條件都沒問題，只是，她還在念大學，並沒到實習的年紀，因此……」
「魏經理自己考慮考慮吧，想想祁總要求你親自去面試應聘者的目的？我們要的是這裡靈活的人。」蔣怡說罷，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余鑫抄襲事件之後，我想你比祁總更明白現在的編劇圈子最缺少的是什麼？」
「是。」魏經理經過蔣怡的一番提醒，立即知道該怎麼做。
「那就去通知應聘者吧。」蔣怡點頭，「再見。」
「再見。」
「他說了什麼。」蔣怡回到祁墨辦公室的時候，祁墨頭也沒抬，便拋出了一個問題。
蔣怡笑了笑，上前，將剛才再門外的事情跟祁墨說了一邊，最後很不解的問：「祁總既然想安排連小姐來公司，直接忍讓她空降大編輯部不就行了，何必還繞這麼大一個彎子。」
祁墨抬頭，蔣怡有此一問也屬自然，因為之前他在工作方面就給蘭蔻開過很多後門，這才使得蘭蔻能有如今的成績。
但是連笙不一樣，她一直都很獨立，他若是給她安排，以她的性子，恐怕他們之間會生出隔閡來。
「她年紀小，需要歷練。」祁墨將視線移到沙發上，連笙依舊睡得安詳。
蔣怡會心一笑，心中再一次確定，祁總對現在這位女朋友，是不一樣的。
只希望編劇部的魏經理的腦子能再靈活一點，別讓祁總和連小姐為難。
祁墨將視線自連笙身上收回，將一分文件遞給蔣怡：「整理一下，交給小宋。」
「是。」蔣怡接過，拿著文件去找小宋去了。
祁墨再看一眼睡得香甜的連笙，笑了笑，收心工作。
將近一小時後。
「嗚嗚嗚……」手機震動聲在靜謐的辦公室裡響起，祁墨本能地皺眉，看了一眼自己放在手邊的手機，沒有反應，那應該是她手機在吵。
想著也該醒了，便往椅背靠去，看著她幽幽轉醒的樣子，先是閉著眼睛轉了轉眼珠子，而後睫毛動了動，最後，慢慢睜開了迷濛的雙眼。
「唔……」連笙很沒形象地躺在沙發裡伸了個懶腰，這才意識到什麼，猛然朝祁墨往來，他果然在看著自己。
「嘿嘿……」連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坐起身來。
「接電話吧，可能是編劇部打來的。」祁墨坐正身體，一邊看著文件一邊提醒她。
「好！」連笙拿出手機，也不看來電顯示，就點了接聽，「你好。」
「請問是連笙連小姐麼？」電話那端傳來了一個很女聲，語速均勻，很有禮貌。
「我是。」
「你好，這裡是星棠傳媒編劇部，恭喜你通過了我們公司的面試，請你在明天早上十點鐘準時到我公司人事部參加複試，人事部地址和相關注意事項我們稍後會發到您的手機裡，若未收到短信，請打這個電話告知。」
「好，謝謝。」連笙臉上難掩興奮之色。
「通過了？」見她掛了電話，他問。
「嗯，只是複試。」她高興地拿著手機在沙發裡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