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7章 他抽屜裡的照片 文 / 連笙
「嗯。」祁墨滿意地勾起嘴角，還算那個魏經理有些眼光。
很快，連笙就收到了短信，還編輯了「短信已收到，謝謝！」回復過去。
第二天參加複試的只有三人，除連笙外，另外還有兩人，其中一個是國內較出名的傳媒大學應屆畢業生，另外一個是中文系畢業，已經有過兩年的編劇助理經驗。
唯獨連笙年紀最小，甚至還沒大學畢業。
「你是連笙小姐？」連笙才進入人事部，立即就有人走向她，是一個穿得比較文藝的女子，三十歲年紀。
「你好，我是連笙。」連笙含笑回答。
「請跟我來。」女子快速打量了連笙一眼，便將她往某個方向領，「我是編劇部魏經理的助理紀薇，大家都叫我薇姐。」
「薇姐好。」連笙嘴巴甜，立即叫了人。
「你好。」紀薇將連笙領到一個辦公室門口，「魏總和人事部廖總在裡面等你，進去吧。」
「謝謝。」連笙說罷推門而入，看到裡面坐著四個人，兩男兩女，其中兩個穿得比較正式的。另外兩個看上去年輕一點，見到連笙來，那個年輕的男人看了她一眼，便傲慢地轉移了視線，女的則朝連笙微微一笑。
連笙也很禮貌地衝她微笑，直接無視了剛才那年輕男人的不屑眼神。
「連笙連小姐？」另外上了年紀的一個女子站起身，朝連笙走來。
「你好，我是連笙。」連笙伸手與她握住，面前的女子給人一種很文藝的感覺，一眼便讓看出她是從事文字方面工作的。
「我是星棠傳媒編劇部經理魏如煙。」魏經理說罷看向另外一人，「這位是人事部廖經理。」
「廖經理你好。」
「你好，請坐。」廖經理示意連笙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裡，而後開始和人事部談薪資問題，將星棠的開出的條件說明之後，便問他們三人，「你們還有什麼條件可以提出來。」
連笙率先舉手，魏經理立即示意她開口，她這才說：「廖經理，我沒什麼別的條件，只是我還在念大二，所以上班的時間恐怕做不到每天八個小時的保證。」
「你的情況魏經理已經跟我說過了。」廖經理廖仍然一笑，「你是實習生，所以我們給你開的薪酬是一個小時十塊錢，不能再高。」
「好。」連笙點頭。
時新十塊錢對正式參加工作的人來說是相當低的，但是對連笙來說就不一樣了，她是想要來學習，因此工資多少並不重要。
「你們二位還有什麼條件麼？」廖經理又轉頭去看另外兩人。
「沒有。」兩人一口同時，星棠開出的條件是很誘人的。
「好，這是合同，你們拿回去看一下，沒問題的話就簽字，明天交到魏經理那裡……」廖經理說罷讓助手拿了三分合同過來，發到了三人手中。
三人將合同收好，一起離開了星棠傳媒。
「誒，你不進來麼？」跟連笙一起參加複試的兩人進入電梯之後，女孩子見連笙不進去，立即提醒她。
「不了，我不下去。」連笙搖搖頭，「你們先走吧，再見。」
「哦，再見。」女孩子笑了笑，這才按了關門鍵。
連笙繼續等了一下，連笙另外一部要上去的電梯終於在這個樓層停下，門一開，連笙傻眼了，電梯裡只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穿著時尚，眼神傲慢，見到連笙之後，更是不悅。
「不知道這是一線明星專用電梯麼？亂按什麼啊你」另外一個助理模樣的女孩子見到電梯門外的人是連笙，又見連笙臉上不施粉黛，服飾簡單，立即沒好氣地埋怨起來。
「對不起。」連笙抱歉一笑。
「還不按關門。」電梯內的時尚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連笙，眼裡閃過一絲詫異，而後又被不屑取代。
連笙也不看她，正欲轉身去另外一輛電梯旁邊等，身後卻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連小姐，你這是要回頂樓麼？」
連笙轉頭，居然看到小宋，便應聲：「嗯。」
「一起。」小宋站在了連笙旁邊。
「嗯。」連笙點頭，心裡對他很是感激。
「宋澤天。」電梯內的時尚女孩自門縫內看到小宋之後，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小宋的全名。
連笙聞言，望向門縫內，只看到時尚女孩也一臉疑惑地朝自己往來。
只是，兩人的對視的時間並不長久，因為電梯門已經完全合上。
連笙跟小宋一起乘著祁墨的電梯上了頂樓，祁墨明日要回michelle，因此召集了高層開會，連笙只好去自己回他的辦公室等他。
而小宋，在跟他一起回到頂樓之後就去了會議室，連笙心底湧出陣陣暖意，心裡明白，是他讓小宋下去接她的。
回到辦公室，連笙先碼了一會兒字，最後才拿出合同來仔細看了幾遍，想到他是不會框她的，於是決定簽字，這才發現自己沒有簽字筆，只好去他的辦公桌拿。
拉開第一個抽屜，裡面躺著一支筆，連笙伸手去拿，這才發現裡抽屜裡還有一個相框。
連笙笑起來，不知道他會把誰的照片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
這麼想著，連笙沒有任何惡意地將那個相框拿出來，轉過正面，心裡，一絲酸澀的感覺逐漸蔓延開來。
相框裡是一張老舊的合照，照片中的祁墨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臉上的五官還很稚嫩，與他合照的是一個年紀相仿的少女。兩人並肩站在a市的河邊，臉上都掛著青澀的笑。似乎他們照相的時候風很大，女孩的幾縷長髮被風吹得拂過了她清麗的臉頰，讓連笙看不清楚她的臉，只覺得這個女孩子很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那裡見過。
連笙拿著相框蹙眉回想著女孩的身份，耳邊卻傳來了開門聲，她本能地抬頭望去，看到祁墨正拿著一疊文件朝她走來。
「回來了？」祁墨一邊走近她一邊問，而後，突然止住腳步，盯著她手中的相框看。
連笙彷彿做錯事被當場抓獲的小孩一般緊張地往後退，隨即，只聽到啪的一聲。
相框掉在地板上，老舊的相框還是玻璃面，這一落地，竟在她腳邊碎裂開來。
腦中瞬間明白了什麼，這照片中的女孩，應該就是雪兒，那個他念念不忘的女孩子。
「對不起。」連笙連忙道歉，而後慌亂的蹲下想要收拾，一雙黑色的皮鞋很快站到了她的面前。連笙不安地抬頭解釋，「祁墨，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找簽字筆簽合同，見到相框我有些好奇，就……」
「起來。」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拉著她起身，而後讓她坐在他的辦公椅上。
「我……」連笙不安地望著地板上的碎裂的相框。
「我沒有生氣。」他將手中的文件放在桌邊，蹲下，撿起已經碎裂的相框，拆開，將照片拿出來，看一眼，放入了最下面的一個抽屜裡。
「祁墨。」連笙看著他做這一切，「我……」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祁墨微笑，眼睛裡有些酸澀，「沒關係，笙兒，我留著她的照片，只是做個紀念而已。」
「她，就是雪兒？」
「嗯。」
連笙終於明白問什麼自己見到照片的時候，心裡會覺得酸酸澀澀的，原來，那真的就是雪兒。
「她長得很好看。」連笙由衷稱讚，如果當年雪兒沒死，說不定，會是很美的一個女子，他們也會早早的結婚吧。
想到這裡，連笙難掩心中的難過。
「嗯。」祁墨並不否認，俯下身來將她抱起，「笙兒，你介意麼？」
「我……」連笙愣住，最後誠實的電梯，「嗯，有一點。」
「沒事，現在，只有我們兩個。」祁墨抱著她往門口走去。
「放我下來。」連笙知道已經到了午飯時間，當然不能讓他抱著自己這樣出去，立即掙扎著要下來。
「好吧。」祁墨不得不放她下來，牽著手一起出門去。
「祁總。」蔣怡也準備去吃午飯，見到祁墨和連笙出門來，立即上前打招呼。
「蔣怡，我剛才不小心打破了東西，你讓人進去掃一下碎玻璃。」
「是。」
祁墨這才拉著連笙朝電梯走去。
翌日，連笙到編劇部上班，她並沒有如祁墨當時所說的成為林凡的助理，而是被魏如煙安排給了另外一個女編劇謝辛宜。
而林凡的助理則是之前跟連笙打招呼的女孩子，她一見到連笙來了，便過來打招呼：「我叫顧雯雯，你是連笙吧。」
「我是連笙，你好。」連笙回答。
「以後就是同事了，多多關照啊。」顧雯雯說。
「你是前輩，我今後要是有哪裡做得不好，還希望你別建議。」
「我聽說你就是雪笙？」那個男生今天卻改變了態度，很和氣地對連笙伸出手來，「你好，我是戴毓。不是林黛玉的黛玉，而愛戴的戴，鍾靈毓秀的毓。」
「你好，我叫連笙。」
「我叫顧雯雯，雨字頭的文。」
「你們好。」
三人打了招呼，很快就被自己家編劇給招回去了。
謝辛宜將連笙帶到自己的辦公室，讓連笙坐在自己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這才笑著說，「沒想到雪笙年紀那麼小，你的幾本書我都看了，很不錯。」
「謝老師您過獎了！」連笙謙虛一笑。
「這裡是一些劇本注意事項，你先拿回去看，看完之後跟我說說寫小說和寫劇本的區別。」謝辛宜將一份資料遞給連笙。
「好。」連笙接過，知道謝辛宜並不把自己當助手看，而是當她是徒弟在教，心中很是感激。
「嗯，去吧。」謝辛宜滿意點頭，「有哪裡不懂的，過來問我。」
「好，老師再見。」連笙拿著資料，告別了謝辛宜，走出她的辦公室。
編劇助理是沒有自己的辦公室的，連笙辦公的位置在外面的一個格子間裡，她望了望旁邊的位置，顧雯雯去了林凡的辦公室還沒有回來，她只少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拿出謝辛宜給她資料仔細看起來。
「阿笙，一起午飯？」下班後，顧雯雯來到了連笙的位置，邀她一起午飯。
「不了，我約了人。」連笙抱歉一笑，祁墨今天回michelle珠寶去了，兩人約了中午一起午飯。
「哦，那好吧！」顧雯雯正要走，卻瞥到了連笙手中的一本筆記本，吃驚地咦了一聲。
「怎麼了？」連笙拿著安裡惠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不解地朝顧雯雯望去。
「這本筆記本……」顧雯雯看著連笙手中的筆記本問，「是你的？」
「嗯，一個朋友送的。」連笙笑起來，將筆記本放入背包裡。
「安裡惠？」顧雯雯突然說。
「你認識裡惠？」連笙止住拉背包拉鏈的動作，一臉吃驚地望向顧雯雯。
「那本筆記本是我的。」顧雯雯笑著說，「她一直纏著我讓我把筆記本賣給她，原來是要送給你。」
「她知道我想學寫劇本，就幫我找了，真要謝謝你，肯把這麼寶貴的東西賣給她。」連笙背起背包，和顧雯雯一起往門口走。
「所以說緣分這東西不是一般的奇妙啊，我們竟成了同事。」顧雯雯跟連笙一起往電梯口走去，兩人的關係也因為這一本筆記本而拉近了許多。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裡，連笙都在研究如何將自己的作品修改成劇本，很快就到了除夕夜前夕。
星棠給員工們放了假，連笙和祁墨回到天池山，進門之後，兩人很默契的一起上樓，祁墨照例去更衣室換家居服，而連笙則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祁墨出來的時候，正看到她將這段時間買的年貨都塞進拉桿箱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笙兒。」祁墨走過去，蹲下，握住她的手，「留下來好麼？」
連笙止住手中的動作，轉頭朝她莞爾一笑，知道他是捨不得自己回去，便寬慰他說：「我初三就回來，不要這樣。」
祁墨不說話，只把她擁入懷中，緊緊抱著，她伸手回抱住他，聲音溫柔：「聽我話，回你外婆家去看看你外公和舅舅，不要一個人留在這裡。」
「嗯。」祁墨應著，這時，房間裡的內線電話響了，他只得鬆開她，起身到沙發裡把電話拿過來。
電話是孟阿姨打來了，她在廚房說：「祁先生，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好。」祁墨掛了電話，對她說，「去吃晚飯。」
「嗯。」連笙將東西收好，而後拉上拉桿箱的拉鏈，這才浴室洗了把臉，這才出來。
兩人牽著手一起下樓吃晚飯，而後窩在客廳的沙發裡看電視，期間有人給祁墨打電話，要他出去玩，但是都被他拒絕了。
夜裡十點，向來早歲的連笙困了，先起身上去洗了澡，想到明天要回去，便早早的上了床。
祁墨進門的時候，她已經蜷在床上睡熟。
祁墨走過去，坐在床沿看她，伸手將她臉上的髮絲給拿掉，仔細凝視她那張乾淨而精緻的臉。
翌日，兩人吃過早餐之後，祁墨親自送她去了客運站，因為車票是早就買好的，因此兩人踩點來客運站，才抵達沒幾分鐘就開始檢票上車。
祁墨依舊拉著她的手不肯放，連笙只好哄著：「不要這樣，我初三就回來。」
祁墨這才不得不鬆開她，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拜拜。」連笙微微一笑，踮起腳尖，在他額上親了親，拉著拉桿箱朝檢票口走去。
祁墨一直站在原地看著她，直到車子發動才離開。
很快，因為兩個城市並不遠，連笙在下午一點鐘的時候回到家。
稍作休息之後，連笙開始收拾家裡。
貼對聯，貼福字，每一樣都是她親力親為，並不想因為自己一個人過年就孤零零的，所以要把家裡裝扮得喜慶一點。
待一切弄好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鐘，連笙趕忙跑下樓去，張君雅正在關營業廳的門，連笙連笙走過去，將一袋年貨交給她：「君雅姐，新年快樂。」
「呀，是阿笙，你回來啦。」張君雅很意外，接過她手中的袋子，放在一旁，又從自己手中拿些東西來，「這是我媽媽做的面皮，給你明天包餃子吃。」
「謝謝。」連笙也不客氣，接過來道謝。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張君雅拉著她寒暄。
「才回來沒多久……」
連笙繼續聊了一些近況，連笙見時間已經不早，便催促張君雅回家。
連笙回到二樓，打開電視，讓家裡覺得熱鬧些。
這時候，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以為是祁墨，立即拿過來，卻看到一個陌生的號碼，腦中還是想到他，立即接聽。
「你好。」連笙說。
「你是……連笙。」對方是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連笙皺了皺眉，直覺地想起一個人。
「你是哪位？」她問。
「阿笙，我是……」電話那端的人頓了一下，彷彿是做了多麼重大的決定一般，「我是爸爸，我聽說你現在還在a事，今年過年，就回家來吧……」